她没有喝醉,只是步伐轻飘飘的,所幸路上无车经过。
梁明轩下车,给了她一点现金和一张卡。
酒精解放天性,她变得更顽皮,向他深深鞠一躬,“谢谢您。”
梁明轩压下她的帽子,“不要玩到太晚。”
“知道啦。”她转身走。
他在原地,看着她走过街。
漆黑的夜晚,墙上装饰着夸张的霓虹灯牌,她肩上都有蓝色的光。
她拉开酒吧的门,回过头,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愣在这一刻。
卓楚悦经常笑,实际是她什么都看不上,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极少流露感伤的神情。
周可茵即将赴美留学,香槟使她格外悲伤,拉住卓楚悦,说,“我们一定要常常见面,不要忘记了。”
年少的友谊很纯真,卓楚悦不介意第一时间告诉她,她家已破产,可茵也不会向她投来同情的眼光。
当她们结伴离开酒吧,走入另一个安静的世界,已是凌晨三点。
可茵走不稳路,凑近她,张张嘴。
卓楚悦还在耳鸣,“你说什么?”
可茵对她的耳朵吼叫,“我在酒店订了一间套房!”
出门之前,卓楚悦对父母交代过,她去可茵的家中聚会,晚上不回来。他们没有怀疑。
打车到了酒店,她们抢着坐上门童的行李车,经理来制止。
在酒店前台,过来一个男人,穿黑色的t恤、黑色的休闲裤,他不是酒店人员,却要替可茵办入住。
可茵醉得厉害,非常顺从。
这个男人与她们一起,走进金色的电梯厅。
卓楚悦照着墙上的镜子,戴正帽子,然后偷偷去打量他。
在他的面容上,她停顿一下,垂下目光。
他是英俊的,比梁明轩的英俊要更年轻,一个真正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身材修长,散发着有一点冷的干练气质。
她凭空的猜,他有一辆拉风的跑车。
可茵举着手机,与人讲电话,语气焦躁。
卓楚悦还没有体验过恋爱的滋味,可茵已经有一位前男友。
这么想着,她仰起头,又低下头,伸出手指在空中画过。
“你在画什么?”
卓楚悦抬起头来,闯进那个男人的目光。
她回答,“斐波那契螺旋线。”
他笑起来居然有几分阳光,“那是什么?”
卓楚悦歪过头,“黄金分割线,地砖、天花板都是,这间酒店有品味。”
电梯门打开。
可茵挂断电话,向电梯中走去,脚一软,险些栽倒。
男人十分关切的扶住她。
卓楚悦忽然失望,他的目标是可茵。
走进电梯中,可茵都没有推开他,反而朝他笑嘻嘻,“为什么男人都好贱?”
语出惊人,害得卓楚悦也差点跌倒。
他回头问,“没事吧?”
她摆摆手,“没事。”
“是他说的,他不喜欢我,看我追他追得好辛苦,所以答应和我在一起,现在我不想再忍他的颐指气使、玩失踪,又说舍不得我,可不可以不分手?”
男人听得一脸不耐烦。
卓楚悦想不通,皱起眉头问,“你为什么要接他的电话?”
男人忽然笑出来一下。
可茵愣愣地说,“也对。”
她笑着笑着,却黯然下去,“我好笨,为什么要接他的电话。”
醉酒的人情绪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