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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杀了自己恋慕的女子。
    刘子佩上前的脚步一滞,悄悄向后退回了秦蓁蓁的身边。
    “让他们两个人稍微待一会儿吧。”
    刘子佩的轻叹落在她的耳边。
    秦蓁蓁脚下一软,跌落在刘子佩怀中。
    染月是母亲亲自为她挑选的丫头,二人几乎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此也由着不同寻常的情分。
    秦蓁蓁抬头看天,今晚的夜色格外黑,连星子都没有几颗。
    夜风吹动竹影,带来隐约的荷香。
    明明是夏季,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为什么……”她喃喃道。
    “人各有命。”刘子佩的眸色如墨,眼中似有乌云翻滚。
    他安抚性的拦住秦蓁蓁的腰,却意外发现秦蓁蓁又消瘦了一些。
    “染月埋伏在府中近十载,为什么如今幕后之人要让她暴露出来嗯?”秦蓁蓁忽的抬起头问道。
    “……兴许,他们最近要有大动作了吧。”
    刘子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
    “前朝残党吗……”秦蓁蓁垂下眼帘。
    她昨天才让染月去调查刘子佩,今日染月就来刺杀自己。
    难道刘子佩和前朝残党有什么关联?
    秦蓁蓁不由得想起关于刘子佩的那些传闻。
    听说,刘子佩并不是富商刘大福的亲生孩子,而是被刘大福收养的。
    据她所知,刘大福虽然富可敌国,却为人苛刻,性情凉薄。而且他家中姬妾众多,在收养刘子佩时,家中已经有了一位长子。
    既无子嗣上的忧虑,那么刘大福当时又为什么会突发善心,决定收养刘子佩呢?
    秦蓁蓁靠在刘子佩的怀中,明明身子贴的很近,心却离得很远。
    刘子佩,你到底是什么人?
    ☆、终章
    果不其然, 秦禄听了染月的事情后大怒。原本按照规矩,是要将染月的尸首扔到乱葬岗喂狼的, 却被秦蓁蓁和秦月白硬生生的保了下来。
    “秦总管有什么打算?”秦蓁蓁微微侧过脸,看着秦月白问道。
    这几日,秦月白显得沧桑了不少。
    印象中, 秦月白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挂着云淡风清的笑容。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满脸胡茬,颓靡不正?
    “我准备向老爷请辞,回去归隐田园, 了却此生。”秦月白勾着一个不成样的笑容。
    身为秦府的奴才, 即使位居要职,照理来说, 也是没有资格请辞的。
    但是秦月白不同。
    他跟随秦禄出生如死,戎马奔波,地位早已不可与普通奴才相比。
    或许……秦禄真的会答应呢?
    秦月白苦涩的想道。
    “可……”
    秦蓁蓁正要反驳, 看见秦月白颓废不振的样子, 还是把快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秦月白身居要职, 秦府的秘密,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恐怕,父亲不会轻易放人。
    *
    出乎秦蓁蓁的意料, 秦禄居然极为痛快的放秦月白离开了。
    待秦蓁蓁得到这个消息时,着实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她也没有多想,也许是父亲看在秦月白半生勤勉忠诚的份上,决定大发善心, 放他一马呢?
    这种想法持续到了八月中,直到秦蓁蓁从刘子佩口中得知了秦月白的死讯。
    “秦总管……死了?”秦蓁蓁愕然道。
    秦总管武艺高强,为人谨慎机智……怎么就突然死了?
    “我今日回府中查账,听闻官府在崖底寻到一具尸首,那人身中数箭,脸也已经被水泡的模糊不清。”刘子佩轻叹,“尸首的腕上系着一方丝帕,我认得……那是染月姑娘常用的手帕。”
    秦月白的死,恐怕……
    “是……是父亲吗?”
    秦蓁蓁跌落在地,整个人止不住的晕眩。
    她派熏风出府打听了,若刘子佩带来的消息是真的……
    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父亲做的。
    秦月白请辞是极为私密的事情,只有她和父亲知道,连刘子佩都不晓得。
    或许……是刘子佩看错了?
    这种侥幸的想法,在熏风到来后被无情的打碎。
    “小姐,奴婢看的清清楚楚,那块帕子……的确是染月姑娘的。”熏风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秦蓁蓁缓缓闭上眼,心底止不住的发凉。
    她能理解父亲在官场上的铁血手段,可是父亲对于秦月白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和接受。
    不论是当年母亲的事情,还是如今秦月白的事情,她都没有办法从心底原谅父亲。
    *
    天云国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大名鼎鼎发皇商刘大福,竟然被贼人劫持,神秘失踪了。
    这个消息,引的天云国举国震动。
    刘大福富可敌国,产业遍布全国各地,旗下的酒肆,钱庄更是数不胜数。
    消息一出,连女帝李姽都被惊动了。
    “秦卿,朕听闻那刘大福的二子长居于丞相府中,此事可当真?”女帝轻抚发丝,神态慵懒。
    “让陛下见笑了。”秦禄面有羞赧之色,道:“小女不争气,整日里净闹出些笑话来,看见那刘二公子容颜甚好,竟不管不顾的将其绑入家中,实在是太过胡闹。”
    “秦相似乎对女儿格外纵容。”女帝意味不明的说道。
    “蓁蓁天真烂漫,臣……实在有愧于她的母亲。”秦禄叹道。
    “秦郎,那个女人早已不能生育了。”女帝面有妒色,忽然道:“秦蓁蓁只是个女孩儿,若是你想要孩子,朕能给你生……”
    话音未落,就被秦禄打断。
    “还请陛下谨言慎行。”秦禄后退一步,正色道:“陛下贵为女皇,而臣只是区区丞相,低贱之身又岂能相配。”
    “前朝残党动作最近越来越大,臣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就相信告退了。”
    秦禄说完,也不等女帝反应过来,就先行离开了。
    “秦禄!你!”
    女帝气极,将桌上的奏折挥落了一地。
    饱满的胸口因为愤怒上下起伏,女帝压下心底的怒气,道:“传太女。”
    李婧来的很快,见李姽神色不对,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规规矩矩的请安。
    “朕最近得到消息,皇商刘大福与前朝残党有所勾结,而刘二公子竟然长居于丞相家中。”
    女帝说的又快又急,眉宇之间皆是狠厉之色。
    “传朕的旨意,丞相与前朝勾结,意图谋反。将秦府上下打入大牢,刘家二公子……直接处死!”李婧怒道。
    “母皇!母皇不可啊!”李婧大惊,“如今证据尚未找齐,怎么能如此草率的下决定呢?”
    “朕才是皇帝!就算他当年辅佐朕登基,可他仍然只是个丞相!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女皇反手扇了李婧一个耳光,平时庄严冷静的样子早已不在,活像个为爱发疯的泼妇。
    既然得不到,那就摧毁他。
    女帝的眼底闪烁着癫狂。
    “母……母皇……”李婧愕然。
    她与秦蓁蓁交好,那日去般若寺祈福烧香,看见一男子气度不凡,便动了春心。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那个男子竟然就是刘子佩,是秦蓁蓁看上的相公,于是,李婧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可是,毕竟是动过心的男子,要让李婧亲手看着他死去,到底还是做不到。
    “母皇,万万不可!”
    李婧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如今朝野刚刚平定,若是贸然对丞相出手,只会举国震荡!还请母皇三思。”她的额头发红,发髻散乱。
    “好啊好啊……”女帝被气的直打颤,“连你都要忤逆朕是吗?朕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一个逆子!”
    “母皇……”李婧怔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李婧。
    母皇平日里做事虽然果断狠厉,但是不至于向今日那般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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