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都是汗,随着他抵达近前,一股汗味儿扑面而来,甚至带着难掩的热气。
“你做什么去了?”到秦栀近前停下,元烁要高一些,居高临下气势汹汹。
看着他的脸,然后瞧见他一侧耳朵下和脖颈上几道被抓挠过的痕迹,尽管痂已经掉了,可仍旧很明显。
“二爷,秦小姐刚刚去见了王妃。王妃要秦小姐回去好生养着,五日之后王爷就要回来了。”白桃说话,字里行间把王爷带出来,显然是想让他别找麻烦。
“我问你了么?闭嘴。说,你做什么去了?去母亲那里告我的状了?我告诉你,咱俩的恩怨咱俩算,别把不相干的人扯上。好歹你也是出自将门,怎么那么窝囊?”说着,元烁动手,推了秦栀一下。
他力气很大,秦栀被他一推,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白桃立即扶住秦栀,一边小声道:“秦小姐,你快说两句好话,咱们赶紧走。”二爷难缠,整个府邸都知道。若是惹着了他,别想过好日子,他总是能想出诸多法子捉弄人。
秦栀没言语,只是看着元烁那略显得意的脸,瘦削的小脸儿很平静。
“看着我做什么?不服气的话,咱们俩再打一场。若是再被你挠了,我就不姓元。”说着,他逼近两步,视线在她头上的帽子多停留了片刻,“你戴着这玩意儿干什么?不伦不类的。”话落,他抬手就把秦栀头上的帽子掀开了。
随着帽子被掀开,秦栀的头陀造型也进入视线当中,元烁愣了一下,然后便扬声大笑,“太丑了!哈哈哈。”
盯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秦栀缓缓摇头,这种熊孩子,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知道天高地厚的。
视线下滑,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随后她深吸口气,在元烁还在大笑期间,猛地弯身,两手抓住他双胯两侧的裤子,一个用力就给拽了下去。
笑声戛然而止,周遭正在往这边看的丫鬟们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来,然后抬手捂住眼睛,却小心的顺着指缝往这边看。
元烁缓缓的低头,瞧着自己迎风飘摇的下半身,他额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秦栀捡起帽子重新戴在头上,又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元烁,淡淡的哼了一声,“练了一身腱子肉有什么用?该长大的地方却小的及不上我的大拇指。”话落,她转身离开,已经傻了的白桃慢一拍跟上。
走出去几米之后,就听得身后的大吼声,“秦栀,我跟你没完!”
“随便。”秦栀轻飘飘的回应了一声,熊孩子,再敢找事儿,有他好看。
好马不吃回头草 006、再结仇与怨
从外头回来,白桃就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唠叨,说是这次秦栀把元烁给惹着了,他肯定会报复的。
讲述自从她进入王府以来,所知道的那些事儿,许多人得罪了元烁,都被他好一顿折腾,后来不得不告饶。
总之,在白桃看来,这二爷元烁就是个瘟神,谁也别惹他。
王爷在府中时还好一些,王爷不在,那他简直就是猴子称霸王。王妃的惩罚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就是禁足而已,他根本不在乎。
“既然如此,不如你说说他之前都是怎么做的?”坐在床边,秦栀把头上的帽子拿下来,然后放在手里摆弄。
这帽子也并非普通货,看这上面粉纱的料子就知道了,摸在手里十分滑腻,而且挡在眼睛前面也不会遮挡视线,透明度很好。
元莯说是四姨娘送给她的,那么说的就应该是王爷的妾室了。除了王妃,还有诸多个妾室,是姨娘。
不过看起来,这姨娘倒是很会做人。
“二爷作恶的事儿多着呢。奴婢都是听几位姐姐说的,千真万确。二房的景少爷那时在背地里说二爷的坏话,被二爷知道了,这可不得了。二爷连续多晚在景少爷的住处放火,浓烟滚滚,把景少爷吓了个半死。”白桃压低了声音说着,对于元烁的报复心,她是惧怕的。
“还有么?”看向她,秦栀面色不变,问道。
“有啊!还有三房的宁小姐,宁小姐和她表哥订了亲,是咱们朱城府尹家的公子。二爷那次在外面正好和这府尹公子起了冲突,宁小姐知道后就不高兴了,还跑到王妃那里告了一状。二爷是偷偷出的府,这事儿被王妃知道了,就把他禁足了半个月。禁足日期一过,二爷就去找宁小姐麻烦了。二爷特别坏,买通了宁小姐身边的丫鬟,又从厨房偷来了腌的发臭的酱豆,都撒到宁小姐的衣柜里了。那么多的衣服,每一件拿出来都臭臭的,那气味儿还不散,用了多少熏香,洗了多少遍还是那个味道。接连半个月宁小姐都不敢出门。”白桃说着,也很是气愤。
“除此之外呢?”秦栀听着,大概也算了解了这元烁的路数了。
“多着呢!从外边运来马蜂窝扔到人家屋子里,在人家门口挖坑填泔水,或者趁着晚上大家熟睡的时候,溜到人家卧室里扮鬼吓唬人,数不胜数。”总之,他就是霸王,根本惹不起。
“如此看来,他还真是闲得很。”半夜不睡觉都得去报复别人。
“而且,今天奴婢看,王妃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秦小姐,若是被王妃知道你又和二爷吵起来了,会生气的。”对于白桃来说,王妃说一不二,很是严厉。
“今日元烁都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么?”放下手里的帽子,秦栀看着白桃,淡淡道。
白桃想了想,脸色更差了,“二爷说,跟你没完。”
“不是这句。他说,我们之间的恩怨要自己解决,不能让别人插手。再通过你刚刚所说的,和任何人的恩怨他都是自己解决,从不去王妃那里讨公道。他今天如此丢人,所以,此事不会传到王妃的耳朵里,他也不容任何人去王妃那里传话。今日之事,看见的,听见的,都会被他威胁,从而变成哑巴。接下来,他只会想法子报复我,我来应对就行了。”秦栀语速不紧不慢,她十分信任自己的分析。
看着秦栀,白桃缓缓眨眼睛,“应对二爷?怎么应对啊?”他总是能想出很多的法子来捉弄人,防不胜防。
弯起红唇,秦栀笑起来,随着她笑,长了些肉的两颊隐隐的浮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夜幕降临,远处的灯火使得这小院儿也跟着微亮。
不过,这到底还是边角区域,不似东府南府,即便夜里,也依旧如同白昼一般。
白桃忐忑的回了偏屋睡下了,傍晚时一通忙活,她的手指头都被扎破了。
也不知能不能行,但秦栀看起来很自信的模样,可是白桃又担心,这次二爷真吃了亏,接下来还会没完没了。
躺在床上,秦栀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破的地方还是能摸得出来,而且四周冒出来的发根有些扎手。按照这个势头下去,这头发想要如四周的那么长,还得需要几年的时间。
还不如将四周的头发剪了去,让它们一同生长。
只是,眼下看来,她这头发也不由她做主。今日那王妃将话说的很明白,五日之后王爷与世子爷都会回来,然后就会举行订婚礼。
她若真自作主张把头发给剪了,肯定会惹毛他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如狗屁一般。
但纵观人类的发展,改革开放,人民得到自由也不过短短百年,封建社会存留的时间要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