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急中生智, 她双手捂住肚子, 微微弯了腰, 五官拧巴在一起做痛苦状:“我肚子痛,去趟卫生间。”
准备借着尿遁跑回去, 趁机把枪放回练枪房。
她才将将抬了腿,还没来得及迈出去, 就被沈青让抓着手臂扯了回去。
“后头那么多人呢,回来再重新排吗?”沈青让指了指后面正排着长龙的队伍:“马上就到你了,抓紧检查, 检查完去外头解决。”
皮皮眉头拧得更紧了:“外头是公用的, 我还是回房间解决吧。”
沈青让没有松开握着她手臂的手:“很着急?”
“嗯。”皮皮郑重道:“很急。”
沈青让表情缓了缓:“行吧。”
听出他有放行的意思,皮皮一喜, 有劫后重生的愉悦:“那我……”
沈青让抬着头大声说:“兄弟们让让,给咱皮皮姐插个队。”
“……”皮皮脸上的欣喜瞬间凝固。
她连连摇头“不用不用,那多麻烦……”
“麻烦吗兄弟们?”沈青让依旧抓着她没松手。
二把手都开了口,团里的人齐声答:“不麻烦——”
回答的同时已经训练有素地侧身到左边, 滕出一条路出来, 那条路畅通无阻, 只在路的尾端站着手拿检测仪的林淮。
皮皮:“……”
皮皮的脑壳突突得疼。
她还没来得及想其他开脱的法子,就被沈青让扯着袖子一路拽到了林淮跟前。
沈青让终于松开了她。
“来, 查吧。”他豪迈地对着林淮说。
皮皮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林淮模样很斯文, 但是表情却很是苦大仇深。
他径直向皮皮走来,越走越近……
在他拿起检测仪的一瞬,不远处地胖哥吼了一声:“干嘛呢!”
胖哥快速跑来, 把他往后拽了两步:“小怀,这可是咱老大的女人,直接让他过。”
林淮拨开他的手。
“公事公办。”他冷冰冰地说。
说完作势要继续往皮皮身边走。
“你前几天不在你不懂,咱老大醋意可大。”胖哥压低声音说:“你要碰她老大有的是法子罚你。”
“谢谢提醒。”
胖哥见他执意要检查,没继续拦他,只叮嘱了句:“尽量别碰她啊。”
不知是不是胖哥的叮嘱奏了效,林淮检查皮皮时远不如检查其他人那么仔细。
他甚至连检测仪都没用。
他转到她身后,手臂摆在她身体两侧一厘米处,并没有任何接触,空手在她身边扫了一遍,似是只走一个过场。
最后他象征性地把手放在她口袋上拍了拍。
“……”皮皮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
她的枪就在口袋里……
触感冷硬特殊,常摸枪的人一摸便能摸出来。
皮皮以为这次大打劫难逃了。
她有些绝望地闭了下眼。
林淮的手却只是碰了一瞬就松开了: “行了。”
“????”皮皮喜出望外,有些不敢相信,怕是她听差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林淮已经看向她身后的人:“下一个!”
“愣着干嘛?走了。”沈青让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啪啪”,提醒皮皮回神。
皮皮这才跟上去离开。
情况出乎她的意料,她有些惊魂未定,浑浑噩噩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胖哥安慰道:“别跟他计较,他不是针对你,他一直都这么死心眼儿,他连我和阿让都查的。”
皮皮表示理解:“嗨,例行检查嘛,应该的。”
胖哥带着皮皮去了车里。
沈青让借着清点人数走回了林淮执勤处,他轻咳一声,而后走到了无人的角落。
半分钟后,林淮走了过来。
沈青让音量放得极低:“怎样?把玩具枪换进去了吗?”
“成了。”林淮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把枪:“真枪在这儿呢。”
那是一把便携小手枪,正是皮皮带走的那一把。
沈青让笑笑:“干得漂亮。”
放长线钓大鱼是一回事,但前提是这个线不能伤到自家人……他得防着皮皮点,万一任由她拿着真枪伤到自家兄弟了怎么办?
他倒不担心皮皮会发现枪被换了。
那是极为仿真的枪,重量材质和真的无异,只要不是扣动扳机,她不可能发现那是假的。
车上。
皮皮抬眼瞄了眼余是,很快收回来,没过两秒,又偷瞄一眼。
反复几次之后,她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
本着坦白有可能从宽,抗拒一定会从严的想法,皮皮决定主动招了。
她弯着眼睛轻轻笑:“小余哥。”
余是侧目睇她:“有话就说。”
“刚刚发现我口袋有一把枪。”她把口袋里的枪拿出来给他看,枪口指着自己,枪把对着他:“是我昨天在练枪房练枪时不小心放进来的。”
余是眼皮垂了些许,从枪上略了一眼:“嗯。”
“嗯?”皮皮不解。
余是神色很淡:“记得再放回去。”
见他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皮皮彻底松了口气:“好。”
悬了好一会儿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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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让和胖哥的车先行出发做交接,待他们交接完毕时,余是的车才到。
热血和逍遥两方的车遥遥相隔数百米,中间站着许多人正在争执。
见余是的车子到,胖哥和沈青让先行回来报告情况。
沈青让简单地交代了对面的状况:“老大,热血团在找事儿,非要分两个女人进逍遥,说是分过来照顾汤小姐的。”
“他有什么资格往逍遥塞人?”胖哥忿忿不平。
余是轻哼一声,不语,从怀里摸了烟出来点上,脸色没见加深,但也称不上舒缓。
皮皮更关心困扰她许久的汤婷:“汤婷呢?”
沈青让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他偏了偏头看向自家越野车:“在车里。”
皮皮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车窗紧闭,贴着黑色的防护膜,她看不见什么人影。
热血团那边的代表走了过来,在距离余是五米处时停下,微躬着身体,微低着头抬眼看着余是。
他姿态放得很低,呈仰望的姿势,嘴上却没退让的意思:“要不这样可以吗?我们前几天逮了几只丧尸,咱们双方各派出一个代表来打丧尸,如果逍遥赢了,我们就把女人收回来。如果是我们有幸赢了,那么您就把这两个女人当个阿猫阿狗的收了。”
他加了句:“她们也可以陪睡的,不会让你们白养的。”
半晌,没有得到回复。
他小心翼翼抬了一点头观望余是。
余是笑。
笑声转瞬即逝,声音极低极沉,所含情绪全被嘲讽占据,没半分笑意与其他。
任谁都能听得出他对热血的不屑。
甭说沈青让和胖哥,就连跟在他身边没多长时间的皮皮都知道这事儿八成得黄。
余是不打算收热血的贡品了。
拒了贡品。
——更拒了热血团半真半假的示好。
热血团代表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却是一个字儿都没发出来。
他自然是不能把合作搞黄的,赵可臣明确交代了一定得把逍遥给哄好,热血是真的需要逍遥的庇护,今儿得罪了逍遥,隔壁虎视眈眈的龙傲明儿就得打过来。
他有点后悔跟逍遥谈条件了。
都说逍遥喜欢屯物资,他们送上两大车的物资够逍遥好几个月的吃穿用度了,仗着逍遥不会拒绝才敢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