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霆在一旁听了半晌,这会儿突然开口说:“予在公兽死亡之后,曾去往寒山城知世堂。并不曾听闻有修行者带回了幼崽的消息。前往的路上也并无母兽的尸骸和战斗的痕迹。此是一疑问,母兽现在何处?”
童诺诺才知道有这样的后续,他想了想,惊骇的眼睛越发瞪圆:“难不成那伙人的目标不光只是幼崽,还另有埋伏把母兽也捕获了不成?!”
席云霆缓缓地说:“极有可能。若要使幼崽为质,以乌眼青的智慧,势必会屈从。”
杜荣愤恨的捶了一下桌子:“这帮毫无人性之人,实在可恨!”
陈潇却从另外一个角度提出的不同发现,他说:“从寒山城内没有丝毫动静来看,就算后期后幸存者前往,只怕消息没有传达到知世堂就被压下了。”
童诺诺一惊,站了起来:“你是说,那些人已经被灭了口?”
陈潇也赶忙站起,拉着童诺诺说:“未必,也许是这些人被关押软禁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对方做事狠辣,怎么可能留这样的把柄。现在陈潇不由的万般庆幸,杜荣受伤之后暂时去的山谷借住。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回到山村或者是寒山城,说不定也被顺手杀人灭口。
杜荣忧心忡忡的沉默着。席云霆看着俩人,直白地说出了更加残酷和现实的可能:“也或许他们走不到寒山城,就都被那公兽袭击,全军覆灭。”
第62章 坦言
童诺诺的情绪又低落又是忧心,整个人看着都蔫了。陈潇只好转而问起他另外那位武青怎么样,是不是也同样住在这里。如果方便,他们想要过去问问。童诺诺毕竟还年轻,或许有很多注意不到的情况。武青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修行者,或许还能提供什么线索。
阿寿的房屋就这么大,住了童诺诺一个就已经塞满。阿寿把武青安置在隔壁的一户人家,另外付了酬劳,请对方代为照顾。顺带一说,这家连童诺诺跟武青的口粮也包了,刚才童仙师吃的面条就是从这家人端过来的。
陈潇跟着一块去隔壁看了一下武青,这边的住房条件比阿寿家徒四壁的情况要好一些。只不过仍旧使用大量的竹制家具,只有少量的木制家具。并不是陈潇对竹制品有什么意见,而是相对于实木家具来说,竹制家具更容易损耗,相对价格也就更加的便宜。使用此类家具的人家,能初步判断出家庭财富并不算富裕。
武青的房间大开着门窗通风,进入到屋内却仍旧能够闻到一股微微苦涩的草药味。因为吃完了随身带着的丹药,现在武青的后续康复,完全依靠村子里的赤脚大夫上山采的草药。碾得粉碎之后熬成糊,敷在他的脊背上。
保命丹药只能保住生机,养息丹更是只能养护经脉跟内脏,避免留下暗伤。对于武青伤到了脊柱,导致脖子底下失去知觉这样的重伤,只能另外依靠一种专门续接神经跟经络的丹药来恢复。他跟童诺诺谁都没有这种针对性的丹药,于是武青只能躺着一边养伤,一边等消息。
因为病痛,武青的情绪不太好。不过见了三人来访,跟童诺诺一样激动。随后得知三人只是巧合到来,也有些微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了精神。至少这三个人肯来看他,就说明对这件事是关心的。有他们帮手,无论是传递消息还是求取帮助,都有了希望。
一番认真的谈话之后,陈潇他们果然又收获了新的内容。武青认为那位带队的金丹期九层修行者就是幕后黑手,甚至他很有可能是一位主职驭兽师的蛮族人。
蛮族人是一种充满蔑视和鄙夷的习惯称呼。这个世界跟陈潇的前生一样,同样划分出了不同的人种。除了占据绝大数量的普通人种之外,分散在各个天境当中还有一些少数人种。这些人种在外貌上跟大众人种有细微的区别。其余在智慧上和天赋上跟主流人种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不过因为他们所占据的人数太少,发展不起来属于自己的门派,也没有经济发达的国度。发展程度较为落后,文明的程度也比较低。这就让很多人对少数人种有一种普遍看法,觉得他们是一种野蛮、无教、低人一等的人种。
这种较为普遍的看法,就导致少数人种出身的修仙者会受到很不公正的对待。通常他们会隐瞒身份,或者干脆独来独往。
“他的颧骨很高,脸颊凹陷。当然,这种脸型或许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他的耳朵形状不是圆形。虽然他平常总是带着一顶帽子挡着,不过我还是看到过一次,很尖很阔,就好似野兽一样是三角形的!那些金丹修行者对他很尊敬,从不直呼他的名字,只叫他厉仙师。”
带着搜集到新情报,几个人回到了阿寿的家中。
阿寿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手里提着三只野兔,一只野鸡。另外背上的背篓里,还有从其他村民家里购来的新鲜蔬菜和今年新酿的果酒。他们前来做客,也不可能真的只看着主人忙碌。席云霆跟陈潇都不会下厨,于是杜荣就自告奋勇,和阿寿一块去忙碌。
屋里只剩下席仙师、陈潇和童诺诺,三个人正在谈论刚才从武青那里得到了消息。
童诺诺沉重地说:“这样看来,主使真就是带队的厉仙师。驭兽师捕获凶兽幼崽,再合乎情理不过。”
陈潇有些好奇的问他:“你见过那位厉仙师的耳朵吗?真的是三角形?”一说三角形耳朵,陈潇第一联想到的就是宠物当中的猫跟狗了。这两种生物,都是典型的三角耳朵。它们的脑袋上长着三角耳朵,好看又好玩。陈潇有些想象不出来,人长着三角形的兽耳会是什么样的。
童诺诺摇了下头说:“这位厉仙师很高傲,从来不跟我们这些修为比较低的修行者说话。他也很神秘,宿营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待着。甚至有的时候一整夜不见人影,只天亮要出发的时候才出现。”
陈潇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不多,提不出什么有效的建议。不过,他不会错过任何学习吸收的机会。他请教沉默的席云霆:“席仙师,您有什么看法?”
席云霆正在沉思,就回答:“未知情况太多,仅凭这些不能做出判断。一切只有回到寒山城,才能尽得答案。”
武青的伤势需要的那种丹药,席云霆身上恰好带着,就给了对方三颗。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武青的伤势养好,最起码要等到他身上的知觉恢复,才好返回寒山城,调查真相。
饭桌上,杜荣跟阿寿相谈甚欢,俩人对饮,喝了一个痛快。一顿饭功夫吃下来,大家对山村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这个村子大部分的人姓常,所以也叫做常家村。他们在此地居住,已经有一百多年了。据说他们的祖先是因为得罪了寒山城的城主家族,被追杀得活不下去。才带着妻儿老小跟亲眷们逃了出来。
祖先逃入到茫茫山脉当中,原先是想要穿过这片凶兽众多的地带,到达另外一端普通人的国度去生活。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块地势极好的盆地,索性就居住了下来。
周围的环境非常的艰苦,祖先不是不知道。只是亲眷当中不是修为底下,就是干脆是普通人。通过这个地带,死亡高达十之八九。留在这里条件虽苦,却好歹大部分都能活下去。
杜荣有些惊奇:“你的祖上,是因为什么得罪城主家族?”
阿寿挠了下脑袋,喟然地说:“我祖上那时虽然人口不多,也却是一个修行者家族。附庸城主家族,可谓风光无限。只不过好景不长,族学一次斗殴当中,我祖上失手把城主家族当中的一位堂少爷给打成了重伤。结果这下不得了,对方又纠结了一群少年约战。这次的结局更加的惨烈,我祖上死了三个,伤了五个。城主家族当中也是有伤有亡,最为不妙的是主支的一位独子也在这次约战当中不幸死亡。城主顿时大怒,要捉拿我祖上全家去陪葬。祖上见情况不妙,就连夜举家出逃。”
这……杜荣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双方皆有死亡,直接成了死仇。更何况,当时阿寿祖上乃是附庸,身份有别。直白说了就是以下犯上,竟然还打死了主家的嫡系独子!也难怪城主会勃然大怒,要杀他们全家泄愤。
要说他们该服从判罚,全家都杀太过。可是直接逃走,却更是错上加错。简直是无解的局面。对此情况,杜荣也只好闭嘴不谈,选择喝酒。
大概是说起祖上的事,阿寿涌起了愁闷,最后直接喝倒了。杜荣因为勾起了主家的愁绪,作为赔罪也陪着喝了一个烂醉。
陈潇无法,只得跟童诺诺把这两个大汉给抬进了屋子,让俩人对着睡在一起,谁也别嫌谁浑身酒臭。
原本童诺诺是邀请陈潇跟他住在一起的。可是陈潇不能丢下席仙师一个,就谢绝了。俩人趁着天色还亮,走出阿寿的家。最后凭借着陈潇那张讨喜的俊俏脸蛋,混了两间屋子借住。
俩人各自安歇,一夜无话。清晨起来席云霆早起打坐,等到他结束的时候,陈潇已经跟这家人熟了。
吃完了早饭,俩人出门往阿寿家中走。清早起来山村当中的空气格外润人心脾,陈潇不由得开口对席云霆说:“席仙师,您知道这个村子里现在有多少具有灵根的学童吗?”
席云霆专注练功,压根没有留神外边的动静,没听见陈潇跟村民说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说:“予不知。”
陈潇神秘地一笑,他轻声说:“村子里一共有人口二百三十八,适龄孩童和少年四十人,具有灵根能够修炼的则有八成。而这其中,天赋突出,进境迅速的共计二十一人。”
这个数字跟比例,饶是席云霆出身重玄派也惊了一下。他顿住脚,看着陈潇说:“这数字准确?”
陈潇点了下头,说:“准确无误!”
席云霆有些不能理解,为何这个地方的少年天赋出众着甚多。难道是因为什么特别的缘由?
陈潇望着席云霆的侧脸说:“我觉得这当中肯定有某种特殊的缘故。”
席云霆也正在思考,他却是真的丝毫也没有头绪。于是,他就说:“有何见教?”
陈潇掷地有声的说:“我认为,这跟这做山村特殊的地理位置有绝大的关系!”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席云霆,“还记得我当时坚持想要来此地一观吗?就是因为察觉这里有些与众不同。”
他坦荡的看着席云霆有些惊讶双眼:“很抱歉,席仙师。此前我没有跟您说实话,我从那仙人古玩学到的传承实际名为风水术,住宅方面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第63章 难以预料
昨天夜里,经过仔细考虑。陈潇觉得跟仙门的合作眼前就有一个人选,席云霆仙师。他的身份在重玄派当中是某一辈的师叔,就说明他有一定的地位,说话管用。并且这次他出来,就是为了给师门选徒,正好与此相关。当然,这些都是放在明面上的理由,私底下的原因也有。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陈潇对席云霆有些了解,这人别看面冷,其实内心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就算陈潇此举有冒犯,以他的性情也不会贸然发难,成功的可能性大于失败。
综合考量过后,陈潇没有理由不选择席云霆这个熟人,来迈出他进发修仙界名门大派的第一步。
只是这其中有一个难题,那就是要让席云霆相信他。席云霆极其善于思考,对事物的洞察堪称犀利。所以陈潇要想达成目的,编瞎话忽悠人那一套在他身上基本不管用,并且一旦使用出这一招,席云霆对他的感官必定会降到谷底,反生厌恶。
不过,席云霆这样的人也有一种好处,那就是实话直说,坦诚以待。他一旦相信了,就会主动思考,并且想得比任何人都全面。有时候,对陈潇甚至有启发的好处。于是,陈潇才有了今天早上的举动。
果然,席云霆并没有因为陈潇的隐瞒而生气,反倒是缓缓地说了一句:“保守功法秘术,此乃人之常情。你不必道歉。”
陈潇微微一笑,说:“仙师不怪罪就好。”说完一下,陈潇引手向前,示意席云霆继续前往阿寿家中,“我此时向席仙师坦诚,想来仙师也能推测的出来。我就是凭借这门风水术,发现了这个山势的独特。只不过,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人居住。此地地气充足,阴阳和谐,自然土地肥沃。本地居民受到地气滋润,所生育的后代,就会具有不错的灵根天赋。常家后裔移居此地已经一百余年。第一代子孙或许还不是很明显,越到后来,本村内部人结合后的孩子也就越为优秀。直到如今这一代,已是呈现倍增,占据半数的状态。”
陈潇唇边挂着自信的弧度,双眼望着前方。因为阿寿家近在眼前,他的声音就压得低了一些:“要是席仙师有兴趣,可以用能够测试灵根的器物一试,定然能够寻到不少良才美玉。”
席云霆走在他的身边,彼此之间只有一步距离。以他的五官之灵敏,陈潇的声音就算再低他也是能够听得到的。席云霆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带队的使命移交了出去,可是席云霆这次从师门领的功勋任务却是没有交的。测试灵根的那件法器,赵放主持过选拔后就交到了他这里。按照道理,他身上仍然具有代师门选拔优秀弟子的职能和权利。重点只在于,他是否想要继续这个任务。
说实话,席云霆听了陈潇的分析之后是很感兴趣,不过更让他注意的是陈潇的态度。陈潇对此地少年们的资质一定同样感兴趣。不过他不直接说,而是先引起他的兴趣。他相信陈潇对他说这话,也是打着鼓动他给本地适龄少年做一个测试的主意。不过,对于这样小小地狡黠心思,席云霆并不讨厌。他觉得,师兄在被后辈百般歪缠试图达成目的的时候,大概感受也是如此吧?不忍拒绝。
说来,他不仅没有过被缠着要求做什么过,甚至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现在想想,他少年时期过得也颇是无趣和遗憾。
陈潇分析的很对。席云霆主动去思考,是很全面,甚至全面得过了头。完全不相干的情绪问题,也涵盖在内了。
陈潇一进门,童诺诺就跟见了亲人一样,笑逐颜开。他朝着陈潇招手:“你来了我才感受自在了些。今日一定要陪着我在附近走走!快憋坏我了。”陈潇没有不答应的,俩人就决定一块外出,到村子周围去逛上一圈。
昨天虽然喝得是果酒,那酒劲却挺大。早晨起来,杜荣还有些发蒙,阿寿就已经外出去干活了。让杜荣不由得有些气馁,感觉输了。
听到陈潇跟童诺诺商量要去周围游玩,杜荣捂着还有些头疼的脑袋出来了,说:“等等,在下跟你们一块去。”尽管还有些不舒服,可是尽职尽责的荣叔还是跟上了雇主,保护他的安全。
陈潇问席云霆要不要同去,他直接拒绝了。所以,最后走出阿寿家大门的,只有他们三个。
童诺诺一脸活过来的表情,叹息着说:“这一个多月的日子过得,别提多没劲了!”
陈潇好笑的看着他:“不应该吧。你不是有了那些做机关的材料,独自一个人摆弄,能自得其乐好久。怎么还会觉得没劲?”
童诺诺无奈地说:“材料是有限的,我早就用完了。跟着大队出来历练,这机关就消耗的快,材料就费得更快了。遭遇战斗的时候,不管能力如何,都得出一份力。要不然最后,分配战利品的时候就要吃亏。”
杜荣好奇的问:“你们一共多少人?分配到的战利品几成?有一位金丹期顶层,数位其他阶段的金丹期修行者,这一路的战利品应该相当可观吧?”
童诺诺摸了一下身后背着的盒子,说:“我们这一次出来,队内四十人。一路行来,为了找寻那只乌眼青,倒是从三个凶兽的地盘上穿过。众人配合,收获不小,倒也并没有死掉什么人。”说道这里,童诺诺有些愤愤,“那带队的金丹修行者许诺了四六分。那时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看重这些战利,而是盯着我们的性命来着!”
童诺诺本来不是个外向的,他受了气也只能是憋在心里委屈。现在有了熟人,就忍不住了。把那位厉仙师和其他的几个金丹修行者谴责了一个遍。童诺诺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他不好意思的对陈潇跟杜荣说:“让你们听了一顿牢骚。”
杜荣说:“童仙师太客气了。换是在下,骂得指定更加的难听。”
这时他们已经上到了陈潇他们下来时的山峰。陈潇询问童诺诺,想往哪个方向走。童诺诺说:“也不让你们白来,此去乌眼青的地盘上,有一片蔗荧草长得应该差不多了。这蔗荧草炼丹师们日日都挂在知世堂发布悬赏,带回去能换不少灵币。”
陈潇这才明白,童诺诺这还是心里惦记着陈潇塞给他的那些灵币,这是回报他呢。陈潇也不好直白的说不需要童诺诺这样费心,免得这个好面子的倔强少年尴尬。
于是,陈潇就做出一个欣然的样子说:“好啊,这下能发上一笔了。”
让童诺诺领路是不成的,他描述一番周围大概的样子也有些困难。好在他知道位置是在村子跟乌眼青地盘之间的道路上。由于并没有进入凶兽的地域,只在猛兽出没地带的边缘。杜荣就打头,在前方开路。要不然只他一个,跟迷路成性,遇到事也没办法回来搬救兵的童仙师,才不往危险的地方去。陈潇走在第二个位置,童诺诺则跟在最后,亦步亦趋,眼睛绝不往旁边看一下。
他们找了半天,日星都升到了头顶,才在一个阳面缓坡凹陷的位置发现蔗荧草。
这草生得楚楚可爱,细长的叶面上绿中泛黄,带着小小闪着微光的金点。真见了陈潇才有一种真实感,这就是灵草啊!卖相好,还自带特效。这要是放到前生,一准是姑娘们喜爱的。只一棵小草,用巴掌大的小盆栽上,摆在桌面上,能欣赏上半天。
童诺诺眼睛发光,往前一凑,就蹲在蔗荧草跟前:“就是这里,挖吧!”
陈潇的动作也不慢,他可没有怜草惜花的情怀。杜荣直接从身上解下缠腰,抖擞开了铺平。这蔗荧草得连根挖出,需要放置一会儿,才能装起来。
杜荣一边小心翼翼的拿着木片挖草根,一边纳闷的问:“这边长了这么多的蔗荧草,怎么阿寿还那么穷呢?”
童诺诺说:“这灵草在村里根本就没有用,没人会炼丹。我也问过阿寿,他说村子里的人觉得这草连野菜都不如。”
杜荣叹了一声:“只可惜这个地方距离寒山城太远了,太不方便。要不然这个村子不至于这么贫困。”
杜荣对此深有体会。早晨起来洗漱,阿寿家别说牙粉,就是青盐也没有。只有柳条,咬开了用纤维刮刮牙缝,算作是清洁了。
陈潇若有所思,他说:“那这村子里的人想不想改变境遇?还是愿意继续过这种虽然清贫却宁静的日子?”
童诺诺笑了一声:“要是能有办法,村民早就离开这里,去寒山城附近过活。他们还是怕城主记恨着常家,他们一露面就要被抓去杀头。”
杜荣点了下头,也说:“阿寿说村里不光是他们这些青壮年,连那些少年们也都非常向往村子外边的生活。”
童诺诺说:“我还曾经听闻,以前有很多修行了的村民想要摆脱被禁锢在这里的状态。就组织了十几个人,试图穿过山脉到另外的那一边去,给村子找一条出路。结果,那些年轻人大概是脱离修行世界太久,连这山脉有多么危险都不记得了。那十几个年轻人都死在了外边,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那么如果能有一个仙门来收徒,大概不会遇到什么阻力吧。陈潇暗想。
他们采摘了大半蔗荧草,留下一些继续生长。晾过的蔗荧草显得有些脱水,嫩绿嫩黄的叶子有些蔫,不过上边金色的小点倒是丝毫没有失去活力。杜荣指着蔗荧草说:“看这些金色的小点,全都是金属性灵气凝结的斑点。用这蔗荧草炼出来的丹药,对金属性真元的补充特别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