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情况却产生了变化,客户并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在餐厅内交易,说东西怕带身上有风险,便先寄放柜台,当他们下楼去领货时,情势突然急转直下,一个急躁的探员率先打破伪装掏枪,而那个客户认为自己被设局气急败坏,拿出枪对准义父,自己也只能举枪对峙,这时客户身边一个激进分子先开了枪要威胁,却不巧打到后方的平民,场面立刻失控。
在混乱之际他把义父交给前来支援的手下,确定义父离开后他才弃枪投降,他依稀记得义父握住自己的手,最后说了一句话。
“不要放弃,我的儿子。”
会让义父说出这种话,表示自己伪装成好儿子形象的计划没有失败,所以应该也就不存在自己是“背叛者”的怀疑才对。
毕竟他伪装投降的事,顶多就是大卫知道罢了,但他当时也没有把话说白,凭着的是他与大卫的默契,彼此心照不宣地配合。
那么,这个流言内容真假掺半,表示操控者确实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不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这时候放出来的目的不外乎就是两种,一种就是掐准了义父想找回自己的心理,另一方面是要逼自己主动现身。
而他选择第三种,目前刺青工作完成,表示他可以带一批“伪装”的手下自由出入凯撒身边,再加上办好安德鲁的案子,他就能获得安德鲁的担保,进而接触k,再让k用引荐自己的方式介绍给凯撒。
自己终归是要回到义父身边的,直接回去显得太随便,不合乎过去的形象,但若是搞得太久太复杂,也容易让人起疑。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凯撒身边的几个人,营造出好像一直都在他身边的错觉,之后制造个会威胁到他性命的恐吓,或许是调查局、缉毒署与安全局联合行动的大企划,激起他的反抗后,自己在趁着这个“急需用人”的时间点回归。
这每一个安排都要恰到好处,只要一个环节泄漏了或是延迟,都会让效果大打折扣。
而他要回去的前提,是要先安顿好林隽。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以时差来说,那个人或许正要准备就寝。
仅是踌躇了半刻,他还是拨了这通电话。
路易士在前5分钟的时候把手机给了老板,然后就退出老板的书房,这时老板的助理提了几本书上来,见路易士站在门外,就问:“菩先生在忙?”
“来了一通越洋电话,谈了大概有5分钟了。”
这时助理的手机响了,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就推开书房的门进去,路易士跟上来到轮椅旁边,菩隐把手机交还给他。
路易士见助理把加热过的毯子放到菩隐腿上,男人气定神闲地拿起茶壶倒满茶,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而顿了几秒,没有转头看自己,却明显是对自己说:“最近我又拿到了另外一段录音档,这次我打算刺另外一只手。”
几乎没有思考的,路易士颔首便旋身离去。
助理此时已经把书给放好,忍不住好奇心多问一句:“是班先生?”
他没有回话,仅是淡淡提醒:“茶凉了。”
助理睁大眼睛,迅速拿起茶壶朝他欠身:“我立刻去重泡。”说完就转身离开。
他凝视桌上的那杯凉掉的茶,垂敛下眸。
茶凉了能重泡,但机会没了,就难再续,尔后的日子都要背负这错误度过,他赔上的不只是这双腿,还有爱人与自由。
这仅仅只是因为他太急了,若是他再缓一点,也许结果就不同。
助理回来了,重新砌好一壶热茶并承了新的给他,过程中不小心晃了一下,一滴茶落在他手的虎口位置,助理赶紧拿出手帕要替他擦,却见他面不改色的抹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虽然很震惊,但是助理还是把手帕给收起来,想着这100度的水,菩先生居然不怕烫吗?
作者有话要说: 4/15有一张我觉得很适合结尾情境的图:烫jio!!
重点剧情章,非常重点。
那个...对不起我又食言了,看来我又要写长了。
应该25万字吧(x) 我一定会写到小夫妻野w战
表白某些睿智读者,你们真的是我写这篇文最大的动力。
另外表白每天撒花的天使,有你们的花我不孤单。
第65章
林隽有时怪自己想得太明白, 搞得她明明该有脾气,却发不上脾气。
就像现在他二话不说就要把自己送去机场, 事前没有任何预兆,若不是自己非常信任他, 她会觉得明明才刚睡一觉的男人要对自己始乱终弃。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糊涂点,闹点脾气试试?
脑子才刚过了一遍想法, 她准备好情绪要仰头质问时,男人的唇就压了下来,疯狂吸吮着, 足足吻了5秒才放开自己, 她红着脸抱怨:“什么都不解释,一个吻就够了?”
“一个不行?那就两个。”
她忍不住笑出声, 下一秒又被男人深深封唇,炙热又撩人的喘息与她无处安放的手,点燃了一场临别前,温度逐渐上升的缱绻厮磨。
黎明后的这一个小时, 他的女人赋予了自己全新的时间意义。
洁白的床单被沾上了鲜艳的色彩,她的肌肤因为原始的热能而染出动情的浅粉色, 他抚摸着她, 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出自己对这么软绵丰腴的事物能如此着迷。
人其实是很脆弱的,身上每一处都有要害,但拼凑在一起时却又能爆发出无穷的吸引力,他的女人因为爱情而软化盔甲, 逐渐变得湿柔且温润,羞怯但渴望,抗拒却无力,他深刻感受到女人因爱而化为绕指柔的美丽。
而她也在用最深处去读取他所谱成的快感指令,他的身体无庸置疑的硬实,而更不可饶恕的是制造生命的源头竟是如此无坚不摧的经脉汇聚体,她在探求,她想让他知道自己在爱情与欲望中需要加倍贪婪的吸吮。
他当然知道,所以他不能退却,那一切的开头是轻轻地来临,重重的诠释,当他旺盛的那一刻,耳边的声音似远似近,他就像个训练有素的船长,驶着一艘巨大船舰乘风破浪,虽然被海水溅得全身湿透,却依然凶猛无惧的奋力前进。
在这样梦醒时分的温存里,他终究放任了自己,只为与她同处真善美的境界,然后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他爱她。
在与安德鲁见面后的48小时后,班珏收到了他在中国禁毒局好友的信息──乔书亚被派回美国本土做特勤探员。
很快的他们就见了面,乔书亚的头发留长了点,感觉得出来回到家乡的他表情比较放松,而且明显地对很多事情更游刃有余。
“你要的资料我无法给你带来,毕竟那属于机密。”
“既然是机密,瑰拉怎么会拿得到?”
“很显然就是有人泄密,但我去看过资料库了,原始件还在,所以瑰拉手上的那一份应该是复印。”
班珏深吸口气,直视乔书亚:“我非常需要知道那件事的一些后续。”
“我记得你对十年前的事不是闭口不提吗?怎么会对官方纪录有兴趣?我认为那些后面才补上的东西,可能真实性还没有你脑子里的多。”
“我要的不是案件纪录,我要的是受伤名单。”
“你要受伤名单?里头有你认识的人?”
“是。”
乔书亚望着班珏几秒,思考半晌才掏出手机,滑了几下就把手机放到桌上,虽未言明是什么,但班珏看到了屏幕上的图。
“如果你要找的是伤者,那大概有两三页,但死者就一个,是个在当时很有潜力的芭蕾舞者,她中弹时还抱着刚出生的女儿。”乔书亚压低声音说。
他记下名字后就删掉了这些截图,把手机推回给乔书亚。
“班,你有什么计划?”
“我现在要回去缉毒署一趟,边走边说吧。”
在车上,班珏又接到了另一通意外的电话,是弗雷的线报,说安德鲁昨晚被发现死在家里,这件事第一时间通知了安德鲁的父亲,但那父亲却没有任何悲伤的模样,所以有可能是安德鲁弒父的计划提前败露,父亲就先下手为强。
班珏挂了电话,握紧拳头陷入沉思。
“怎么了?”乔书亚问。
“前阵子安排的局,主要的担保人死了。”
“真是麻烦,但我以为你已经习惯这种事了。”
“我也以为。”
任务时效性就是如此难以捉摸,有时候需要长久耐心等待,然后痛快出击,有时又像这样,一眨眼关键的人事物就被破坏,他们就又需要重头来过。
回到缉毒署,班珏先带着乔书亚跟罗伯特认识,最后三人直接进了会议室切入主题,他把弗雷的线报告知罗伯特,罗伯特懊恼地咒骂一声,抹了一下脸才说:“那下一个目标要找谁?”
“我需要一名探员陪同调查一个人,叫山姆巴朗,他是在美墨边境的古.柯.碱大盘商,他的父亲是十年前饭店事件被我设局的交易客户,如今山姆是第二代的领袖,这家伙只对利益有兴趣,不搞政治,是个无神论者,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赚钱,好用来挥霍在他的女友们身上。”班珏说。“我只要搞定他,无论是让他当担保或是让他被抓,我都有把握我义父会有大动作,毕竟这个人是我义父养在南方的重要干部。”
罗伯特揉揉太阳穴,吐了口气:“我需要善后安德鲁这件事,但我不放心你跟其他人合作,几个老练的都出去追案子了,剩下办公室里的那些资历浅,你们配合起来需要点时间磨合。”
“乔书亚可行。”他说。
罗伯特顿了一顿,挑眉看向乔书亚:“恕我冒昧,你有什么特别经历?”
“美法5号缉毒联合行动的副召集,a级重犯马爷的扫除行动,我是后期的副主管探员,主要任务是卧底与歼灭目标。”
“好吧,我会去查查这些事,在这之前你们先做预防性的计划拟定,等我处理完安德鲁的事再展开实际行动。”说完后迅速走出会议室。
班珏跟乔书亚互看一眼。
“我认为我们是该听话。”
“要是你没拍下我要的资料前你这么说,我会信任你。”
他们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随即立刻走出缉毒署,驱车前往那名古.柯.碱大盘商的根据地──德州,他们与几个警局先联系了见面时间,并打算实地走访当地几间墨西哥人常去的酒吧。
“你这次打算直接从高层开始查?不从基层?为什么?”
“两个原因,其一是时间不多,从基层开始要耗费的就是时间跟金钱,我义父不是一般的毒枭,像他这样的贩毒集团,你要相信他也会有能力养一批智囊团跟反侦察小组。其二,从基层接触的坏处就是,那些人之所以还处在底层,不外乎就是资历浅或是脑子不够聪明,要是他们不小心说漏嘴,那么我们很难抓到上头的老大。”
乔书亚听懂了:“所以你要反其道而行?”
“山姆是里头最好接触的目标,他或许很唯利是图,但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反而很简单,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难事,甚至他还有个弱点是女人。”
乔书亚稍微转了转头,笑道:“好久没这么刺激了。”
“当作试水,这案子给你做了业绩,之后的联合缉捕行动要加上你就更容易,我多点熟人配合起来也不费脑。”
“班,我总觉得你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又下了什么重要决定?”
“没什么不同,我说过,我是在赎罪。”他淡淡地说。“我也想给一些人机会,无论今天身处在同阵线或是对立面,我的目标一向很明确,我会把凯撒送入牢里,或是直接了结他,这是给活着的人最好的交代。”
“看来你义父的存在是个很大的结。”
“只有真的让他绳之以法或是死亡,那些烂账才能被好好算清。”
他们到了德州待了一周,前三天无论走到哪里,当地的警方都告诉他们,山姆巴朗很狡猾也很仔细,他的犯罪手法谨慎又低调,他们几乎无法针对他成立一个专案。
班珏跟乔书亚花了一晚上拟定一个计划,由乔书亚出面再去找两个缉毒署的技术人员过来协助,而他就执行他最擅长的“求爱”行动,接近山姆巴朗。
他去酒吧化身为一个来自法国的地下艺术品投资客,他预先知道了山姆最近喜爱的交易模式是用油画或骨董,用这些来换取武器或毒品,所以他用了点话术吸引了不少人来自己这桌,最后总算惊动了上面vip包厢的山姆,他就带着女人下来了。
在聊天过程中,班珏知道山姆对其中几幅失窃已久的油画有兴趣,为了确认彼此对这幅画的认知没有误解,他拿出了事先打印好的几迭画作照片给他看。
“你说的就是这个画家?我有认识的朋友有门路能拿到他这系列的作品。”
山姆本来喝着酒,这时看到那些照片时,目露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