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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软软倒向赵见深这边。
    赵见深不动声色让了一下,任由她撞在花梨木书桌上,再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青妩暗暗咬牙,忙爬起来跪地请罪:“青妩失礼了,望殿下恕罪。”
    “你这是怎么了?”赵见深语气不耐烦。
    “奴婢病了。”青妩抬起头,一向不施粉黛的她今日特意化了妆,妩媚中带着几分憔悴,真是我见犹怜,特别是那双眸子,楚楚动人。
    赵见深语气立马和缓了,脸上闪过一抹异样:“原来你病了,倒是孤的不是了。你起来吧。”
    “是。”
    青妩以手撑地,爬起来却没站稳,再次扑向赵见深,这一次却扑进了赵见深的怀抱。
    宽厚、结识、伟岸、充满男性气息,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118.全套
    青妩扑进了赵见深怀中, 心中一喜,正欲施展自己学到的本事,不料下一刻她就失去意识, 晕倒在地。
    赵见深眼神冷冷,嫌弃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主子。”范全快步进来, 小声说:“太子妃过来了。”
    赵见深忙迎了出去, 见他的娇妻挺着硕大的腹部慢吞吞来了,他赶紧快步走到她身边,扶了她的胳膊, 埋怨道:“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磕着绊着了如何是好?”
    他又呵斥在旁提着灯笼的杏枝:“太子妃胡闹, 你也不劝着点。”
    杏枝冤枉啊, 谁不知他们东宫太子妃最大, 说一不二, 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特别是太子妃有孕之后,太医说了,孕妇情绪多变, 要多体谅多顺着, 太子殿下就吩咐大家, 事事以太子妃为先,所有人都要听太子妃的话。
    “你别说杏枝, 是我要出来的, 她也劝不住我。”
    薛锦棠自然而然把身体的重量放到赵见深身上一些, 让自己更轻松。
    她说:“你温香软玉在怀, 我就想过来看看。”
    赵见深突然笑了:“你信不过我啊?”
    不是信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两个月她着实胖了不少,脸大了两圈都不止,胳膊腿都胖乎乎的。
    为了生孩子,她心甘情愿承受这些,就是有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身材走样,会感觉震惊、不可思议罢了。
    一边是大腹便便、毫不纤细窈窕的孕妇,一边是容貌秀丽的二八少女,薛锦棠难得地变得不自信起来。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这些小心思的。
    “我又不是来看你的。”她笑道:“不是说跟我长得有几分像嘛,我自然要过来看看。”
    她眼波一转,揶揄道:“你不想让我来?是不是心虚了啊。”
    “好,好,好。是我心虚了。”赵见深十分好脾气,哄着她:“当心门槛,把脚抬高点。”
    进了门,薛锦棠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少女,眼睛闭着,倒看不出跟自己像不像。
    她看了一会,眼里有失望之色,像个好奇心得到满足又不太满足的孩子,赵见深笑了。
    她这样挺好的,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快乐的小仙女,正是他一直想要的。
    赵见深觉得自己差不多实现了昔日的梦想了,觉得异常满足,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给她腰下塞了个软枕,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坐着等我,我给她催眠,然后咱们回去。”
    薛锦棠眼睛闪了一下,诧异惊奇:“道长把催眠术也交给你了?”
    “是的。”赵见深笑眯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噗。”她忍不住笑出声:“厉害极了。”
    范全与杏枝自动面壁,不去看那两个人,心里却不约而同汗颜,主子啊主子,做正事的时候,咱们能不秀恩爱了吗?
    赵见深进去催眠,一炷香之后出来,给范全安排了一个任务:“送回去吧,记得,弄点痕迹在她身上,要以假乱真。”
    范全身子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家主子竟然会给他安排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任务。
    他是没有子孙根的太监啊……
    范全张了张嘴,想反驳来着,但是太子殿下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人家正跟太子妃腻歪呢。
    “催眠挺累的,需要你鼓励一下。”他蹲在她脚边,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薛锦棠十分给面子,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然后太子殿下心满意足扶着太子妃走了。
    ……
    青妩睡到后半夜才醒,身子如被车轮碾压过一般,连骨头都是酸疼的。
    起床点灯,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她慢慢笑了。
    她算准了日子,又服用了促孕的药物,或许她现在已经怀上太子的种了。
    凌乱的床榻上,放着一条男子的腰带,银白的颜色,绣了玄色的玉,正是太子殿下今天佩戴的。
    青妩拿了腰带,如获至宝,找了最稳妥的地方藏起来,然后轻轻摸着肚子,小心翼翼趟下,连睡觉都不敢翻身。
    堪堪又是一个多月过去,薛锦棠七个多月的肚子比之前更大了一些,腹中孩子动作比之前频繁剧烈,她两腿肿涨,身体吃重,走路十分辛苦。
    但是太医说了,每天都要走一走,动一动,这样有助于生产。
    赵见深下朝之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薛锦棠。
    每天午睡醒来,他都扶着她绕着东宫散步。本来是两个人的事,却十分声势浩荡。
    范全领了七八个太监在前头开路,驱赶不相干的人,清理路面,哪怕是指甲盖大小的石头也不能有,不是他苛刻,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
    杏枝领着一队宫女,抬着轿辇,拿着软凳,还有汤汤水水啥的,以备薛锦棠使用。
    有时候薛锦棠在东宫烦了,就去御花园,太子殿下太霸道了,只要薛锦棠去,其他人都不许去。
    这般兴师动众,实在令人羡慕嫉妒恨。
    有一些太妃嫉妒的眼睛都能滴出血来,不就是怀个孕吗?有必要这样吗?
    由于心存嫉妒不满,有几位太妃就天天去御花园,某天被赵见深、薛锦棠给撞上了。
    那几位太妃不仅不离开,反而还朝薛锦棠这边过来,可惜,还没到薛锦棠身边呢,就被范全给拦住了。
    太妃们不甘心呐,跑去找太上皇告状,说薛锦棠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不敬长辈、独霸御花园。
    太上皇将她们呵斥了一番,说她们年纪一把不知道体谅疼爱小辈,勒令她们禁足半个月不说,还下旨说御花园以后单日大家都可以去,逢双的时候,都不许去,只让太子妃去。
    这下子后宫那些无所事事的妃嫔们都哀嚎了。
    深宫寂寞,逛逛御花园,看看风景,是她们打发时间的一个重要途径。原本不过是五六天才避让薛锦棠一次,现在直接把时间砍了一半。
    只是她们也只能忍了,谁让太上皇、太子都看中太子妃这一胎的呢。
    只是这些事薛锦棠并不知道。
    她身子重了,每天都把重心放在自己与腹中孩子身上,其他的事情她不管,赵见深也不让别人拿那些事情来打扰她。
    直到这一天,赵见深去上朝了,青妩捧着腰带跪在了东宫正殿门口,要求见太子妃。
    秋日焱焱,东宫庑廊下菊花山茶开得正艳,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不过是很常见而已,就因为薛锦棠无意中说了句这种花好养活,开的不比名花差,就用了最名贵的官窑瓷器种着,因为有人精心打理,所以格外灿烂。
    青妩心想,薛锦棠大概就是那种不名贵的杂花吧,不过是遇到了太子殿下,才能一飞跃上枝头。
    她长得也很美,如今怀了太子殿下的皇嗣,并不比薛锦棠差。
    “太子妃殿下。”青妩捧着男子腰带,脊背挺得笔直:“奴婢求见太子妃殿下。”
    她动静很大,仿若一声惊雷,让东宫众人吃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
    青妩手里捧的是谁的腰带?
    难道是太子殿下的吗?
    不会吧,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这么恩爱,怎么会做出背叛太子妃的事?
    很难说啊,太子妃毕竟身怀有孕,不能服侍太子殿下,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儿,再说了,这个青妩长相不俗,听说是太子殿下亲自去跟贤太妃讨要的?
    咦,你们发现没有,这个青妩模样跟太子妃有些像啊?
    众人暗暗猜测之际,杏枝叫了青妩进去。
    薛锦棠身穿浅粉宽松直裙,梳了美人髻,头戴掐丝镶嵌璎珞赤金钗,肌肤莹润如玉,乌发如云,唇瓣红艳如新桃。虽然眼角眉梢带着慵懒,却丝毫不损她美艳慑人的容貌。
    青妩原以为薛锦棠的美貌是人云亦云,现在见了才知道,她的确美丽无双。
    不过,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任薛锦棠再美貌,太子殿下还不是乖乖被她弄上了手?
    青妩跪地,脸色雪白,一副愧疚无措又坚强不已的模样:“太子妃,奴婢与太子殿下有了肌肤之亲,本不想让别人知晓,只等几年之后,奴婢离宫而去。”
    “可是……”她眼圈红了:“奴婢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奴婢就怀了太子殿下的骨肉。奴婢如何都无所谓,腹中胎儿却实属无辜。太子妃也是身怀有孕之人,必能体会奴婢的心情。”
    “奴婢别无所求,只求太子妃能给奴婢一个容身之所,待奴婢产下孩子,就离开宫廷。”
    她匍匐在地,哀哀乞求,却暗中护着小腹,等待着薛锦棠的怒火。
    正所谓七活八不活,薛锦棠如今正好八个月,盛怒之下,她必然会动了胎气,难产生下死胎很有可能,一尸两命也不是没有。
    只可惜,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薛锦棠说话。
    青妩跪地低头,心想这必然是薛锦棠在观察考验她,她要忍住。
    跪啊跪,跪了很久很久,双腿都疼到发麻了,薛锦棠依然没反应。
    青妩忍不住了,悄悄抬起头去看,只见薛锦棠靠着椅子睡着了!
    这!这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难道薛锦棠没听到?
    青妩想了想,突然放声哭了起来,把薛锦棠给吵醒了:“求太子妃娘娘答应。”
    薛锦棠这才慢吞吞问杏枝:“她说什么了?”
    杏枝一脸的鄙夷:“她与人通奸怀孕了,却想把孩子赖到太子身上,想要您给她一个地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她会离开皇宫,孽种任由您处置。”
    青妩气得要吐血,她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什么叫赖到太子身上,她肚子里就是太子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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