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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发现任何不对,一旦谁有任何其他喜欢的人、对别人一见钟情或者任何特殊情况,我们就分开, 大大方方祝福彼此,给她留出了退路。
    但凡唐漾对自己有一点点动心, 她都不可能拒绝。
    上一秒, 蒋时延还信心满满。
    这一秒, 唐漾仍旧没有回答,蒋时延微微错开视线, 手心开始起汗。
    漾漾了解自己吗?了解。
    自己在想什么漾漾会知道吗?会。
    如果,他是说如果,漾漾之前的动心是错觉……
    蒋时延越是不敢朝下想,这样的念头越是和气球一样,膨胀变大。
    是错觉,不是错觉,她答应, 她不答应……
    与此同时,唐漾也在慢慢回神,和自己做着思想斗争。
    她喜欢延狗,也喜欢延狗的表白,可她不喜欢延狗那些乱七八糟“一旦喜欢其他人”的假设。可如果她拒绝了,自己和延狗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就试一试,踩着那些条件,试一试……
    就在唐漾千转百回、蒋时延要把自己逼疯的前一秒。
    “我们需要起草一份合同吗?把条件和后续列在上面,对发展进度也做一个详细规划?”唐漾用小指指腹摩了摩他的小指,很小声地问。
    蒋时延一颗心瞬间落地。
    “比如,牵手,接吻,”唐漾声音更小了,“还有其他。”不可描述的事情。
    签了合同列了步骤,他大概就没机会反悔了吧。
    “顺其自然吧。”蒋时延状似无意。
    要什么都按照步骤来,自己一定会急死。
    想到什么,蒋时延也问了个问题:“我们需要告诉父母和冯蔚然几个吗?”
    告诉了的话,各层关系牵扯着,漾漾想反悔可没那么容易。
    唐漾深知蒋妈妈喜欢自己,自己妈妈也喜欢蒋时延,如果有一天有意外情况,这就是她的底牌。
    “我觉得可以先试一试,等到相处稳定了再告诉他们,万一有个什么……”
    唐漾打住。
    事情才开始,不用去想最坏的结果。
    唐漾和蒋时延默契太久。
    两人结束一场温柔的勾心斗角,忽然从朋友变成情侣,只经历了一瞬的缓冲便觉得顺理成章。
    病房门口灯光暖黄,切着唐漾后背洒下绰绰长影。
    蒋时延轮椅抵着门,唐漾站在蒋时延跟前,伸手轻轻捏着他两边耳垂。
    “我们需要一点有仪式感的东西吗?”唐漾脖颈稍微泛着层绯色,“不然……亲一下?”
    说着,她借着难得的身高优势朝他倾身。
    “不要。”蒋时延拒绝。
    唐漾和蒋时延隔着一拳的距离,停在原地。
    “我要亲两下。”蒋时延笑着向上仰头,在唐漾唇上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
    蒋时延轻声唤:“女朋友。”
    唐漾也笑了,如法炮制地啄了他一下:“延狗。”
    两人鼻息温热,交织在一起。
    蒋时延又啄她一下,鼻尖抵着她白腻的鼻尖,微微磨蹭:“女朋友。”
    唐漾礼尚往来又亲一下,鼻尖被他抵着,整张脸都热热的:“延狗。”
    蒋时延喉结起伏一下,第三次亲她。
    他手勾着她纤细的肩膀,鼻尖抵得更紧些,笑声低低:“女朋友啊……”
    好似有魔力。
    唐漾小脸烧得绯红,再亲他一下,和他鼻尖抵着鼻尖,软声唤:“男朋友……”
    话音落,她自己把自己煮熟了。
    蒋时延笑得荡漾又得意。
    唐漾捏住他耳朵朝外拉:“你在笑什么!”
    蒋时延也没脾气:“没什么。”
    就是想笑。
    唐漾微微弯着腰,蒋时延也微微仰着头,唐漾霸道总裁式抚着蒋时延的脸,蒋时延坐在轮椅上,格外小娇妻地搂着唐漾的脖子。
    两人的姿势都很别扭,可在这样亲密的距离下,两个人呼吸纠缠在一起,喉咙发着干,谁也不愿意先变动。
    明明病房只有两个人,唐漾和蒋时延却害怕打扰别人般,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着话。
    两人腻腻歪歪间,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一下。
    接着,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1号床蒋时延做检查了,做检查了,挡在门口做什么。”
    唐漾惊醒般松开蒋时延,看他一眼,她去床头抽纸,蒋时延心领神会锁上房门。
    唐漾作贼销赃般把蒋时延唇角的口红擦干净,又擦自己唇角。两个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唐漾把蒋时延推到床上睡好,这才清了清嗓子去开门。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轮椅卡在门口了。”
    唐漾连连抱歉,护士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动作麻利地给蒋时延量了体温、血压,又给他听了心跳。
    检查完,护士阿姨瞥见唐漾的模样,蹙眉道:“你要我顺便给你量一量体温吗?小姑娘脸烧得这么红。”
    唐漾心虚地摆手:“不用麻烦了,谢谢你。”
    “三月份是流感多发季节,照顾病人也要注意自己的健康,勤喝水,勤洗手……”护士体贴地叨叨好一阵。
    唐漾面红耳赤应着,到门口送人。
    病房里,蒋时延躺在床上闷声狂笑。
    唐漾转过身来,蒋时延宛如拉线玩偶般,一秒收住笑意。
    ————
    护士走后,唐漾给蒋时延核对接下来几天要输的液,她一边写备忘录一边道:“那我下班之后过来,在楼下给你取第二天要吃的药,以此类推。”
    “你手机还有电吗?”蒋时延眼神递了递。
    “有啊,”唐漾看他手机在充电,把自己的解了锁,递过去,“易阿姨他们待会儿过来,他们过来我再回去吧。”
    蒋时延点开通讯录,长按“延狗”进入修改栏。
    “你要改什么。”
    唐漾想,不是太离谱的话,自己作为新上任的女朋友还是可以接受。
    蒋时延清空备注,把坐在床边的某人朝自己怀里拉了拉,低声问:“喜欢亲爱的,宝贝儿,还是老公。”
    “只能在这三个里面选吗?”唐漾热着脸嫌弃说,“都很肉麻诶。”
    蒋时延俯头吻了吻她的脸:“选一个。”
    唐漾思考好一会儿,特别中规中矩:“那老公……”
    “诶!”蒋时延眉梢一压,几乎是脱口应出。
    唐漾见某人笑得得逞,立马反应过来。
    她顶着红透的小脸反身坐起来,一字一顿,瞪他:“蒋!时!延!”
    “别气别气,”蒋时延心里乐开了花,一边好脾气地举手作投降状一边勾笑逗她,“唐处长都是处长了,也得学会大度一点吧,叫一两声又有什么关系,”蒋时延挑眉,“不然我叫你一声老婆,你看着心情应?”
    唐漾一口气卡在胸口。
    偏偏蒋时延作出一副我吃亏就吃亏的荡漾表情,摸着她的手:“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这次,唐漾没动。
    一秒,两秒,三秒。
    唐漾微笑着扑上去敲蒋时延脑袋,又羞又气:“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少点花花肠子会活不下去吗……”
    “冤枉冤枉,”蒋时延嘴里喊着却没躲,“不许说自己是花花肠子,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唐漾被撩得心口一痒,手上施力更重。
    蒋时延索性双手擒住她双手,然后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我脑袋太硬,你打着手疼,来来来,打我脸,打我脸。”
    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儿。
    唐漾笑不行,搡他一把,没动手。
    “在想我脸皮也厚?那来来来,打我嘴,”蒋时延完全不害臊,他把唐漾的手拉到自己嘴边,带着她的手一下一下作打状胡乱盖他自己的嘴,实则是他一下一下亲着唐漾的手心,“对对对,就是这样,哎哟你力气太小了!”
    他嚎一声,带着唐漾的手一下一下拍更重。
    他也一下一下,更重、更没章法地去亲唐漾手心。
    这人怎么可以耍贱成这样……
    唐漾又是笑又是羞又是愤,只想找块豆腐一头闷死自己!
    ————
    晚上十点,蒋妈妈过来。
    唐漾从病床上起来时,整个人都烧得热热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颗,衣襟也揉得皱皱巴巴。
    明明刚刚两人只是在床上小打小闹啊。
    蒋时延就爱逗唐漾,一声一声叫着“老婆”去臊她,唐漾以为他要挠自己痒痒的时候,他就亲亲她脸蛋,以为他要亲自己脸蛋的时候,他又挠她痒痒。好几次唐平民想反抗蒋君主的专制,想想他才动了手术身上还有伤口,又格外善良地把气咽下,小媳妇一样任由他欺负。
    蒋时延搂着娇娇小小一团,鼻尖嗅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香气,想进一步又怕吓到她,局限于这儿亲亲那儿亲亲,自己把自己折磨得快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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