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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阗禹寡言忧郁着,面色与盛连的比起来,除了他没盛连肤色过白,其他的种种迹象都表示,他这一个星期过得并不好。
    盛连倒是吃喝正常,没有说因为丢了个女儿就精神不振。
    林玥默默在心底诽谤大魔王:小姐不见了,盛连不把心思放到找小姐上,也不报警,就只会盯着阗禹,天天提审他。
    “你把我女儿藏起来也没用,她是我养大的,将来肯定嫁名门贵族,这次失约纪家,下次还有其他家,只要她一天姓盛,就不能为所欲为。”盛连将利益关系明白摆他眼前,挑明说。
    阗禹站着,略显憔悴的脸庞,视线直视他:“所以你把她当一个利用的工具?”
    盛连像听见好笑的笑话,微勾的嘴角挑衅着,“不然呢,我养她不是为了满足父爱。”
    “……”阗禹的确拥有看透每个人初步特质的能力,眼前的盛连,是他这些年见过坏得最彻底的人。
    跟他讲道德观念完全是白费功夫,感化纯属虚构,所以阗禹合上嘴。
    他爱的恋人,如果没这样的冷血父亲,会不会更幸福点。
    “……盛总,阗先生到时间回基地了。”终是林玥出来打破寂静,帮阗禹说话。
    盛连一瞬燃起杀机,眼眸暗得高深莫测。
    林玥被吓到,额头冒冷汗,强忍着镇定,乖乖消音。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阗禹有意无意地挡在她面前,纯净不掺杂念的表情。
    审视了一会儿,盛连找不到任何破绽,半大的男孩子防得滴水不漏。
    “挺厉害的,让我差点产生了不要女儿要你的念头,你可她会装多了,加以培养一下,商界上能杀人于无形。”盛连这句难得带了些真情实意。
    随后手一挥,施舍一个眼色给林玥,“行了,带他走吧,明天不用来了,我得重新考虑下,是否还用这个女人。”
    回程的时候,是林玥驾车。
    “我好担心小姐啊,其实我觉得她自己一个人逃的可能比较大,房子搜过好几次了,除了你们吵架时打碎了不少东西,小区还刚好有个摄像头坏了……”
    林玥不知为何,在一禹面前总是话比较多,当然她在小姐面前话也多,但这是不同性质的。
    反正小姐喜欢的人,阗禹,有着令人舒心的气质,令人情不自禁亲近。
    林玥猜想过他应该很讨小孩喜欢,估计他本身也喜欢小孩的双向特质。
    不过在小姐面前,总是克制不住,
    林玥忽然记起盛连安排人监察过他,小姐也这样干过,最后并没有挖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开始的偏见早就烟消云散。
    “去她的房子那儿吧,我再找找证据。”行驶到半路,阗禹突然开口。
    这个要求基本他每天都会提。
    林玥无异议,点头同意,“小姐这么一言不发地失踪,大概除了我和你会担心,没有人会担忧她的下落了。”
    无端生出一股悲凉的味道。
    阗禹的视线定在窗外,眼神淡淡,蕴含着不明而浓厚的感情。稠得仿若清澈的深海。
    有时林玥捕捉到了,感概他痴情的程度好深。
    车半小时后停在盛静鸣就住的高级小区,林玥还有公司的事忙,就此与他告别了。
    等车开远了,阗禹慢慢收回目光,手里握着她给的钥匙。
    乘电梯上去,走到房门前,他插钥匙进去,转动两圈。
    开了门,他扶门进,屋内还是那天的模样,因为等着警察来检索现场,他们没大动现场。
    阗禹谨慎地关好门,径直往客房的方向走。
    那里有一条暗道,这是她未告诉他,而他无意中摸索出来的。
    目前看来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身边最亲近的秘书从来不知。
    暗道相当于比客房小一半的房间,有张小床,里面还有些零食,看来她无聊的时候就进来放松。
    除了一点,光线偏暗。
    阗禹特意买了一盏小台灯,给小房间带来温暖的灯光。
    摁下不起眼的暗格,他推开了墙上的小门,微微弯腰踏进,见她背对着他睡,丝绸睡衣滑落,露出她消瘦的背部。
    阗禹摸出怀里的维生素c,慢慢地走近她。
    首先没递过维生素c,而是先碰她的脊背,指尖顺着脊椎骨,轻柔而着迷地一路抚摸上去。
    “变态。”她忽地翻身,含糊小声地骂,双手被柔软的布条绑,嘴则被密不透风的布条绑住。
    他置之不理,吻随即落到她越发尖小的下巴,舔吸吮甜。
    盛静鸣闭上眼,几天吃得少、动得少,不知他哪里弄来那么多补品,身体似乎养好了,某个瞬间却又虚弱着。
    根本无法抗拒他的亲吻。像干涸的鱼,下意识起身乞求他的恩泽。
    阗禹由下巴吻到她的唇角,舌尖再逐渐蔓延到她口中,缠绵温柔地亲。
    “你想说话吗?”他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问她。
    她把头转到一边,鼻孔对着他,哼了声,听着倒像小猫的哼唧。
    换来的结果就是他略带急切地亲她的眼睛,咬她的鼻尖。
    “@#¥%……”她模糊地骂着,然而有布条,根本听不清在骂什么。
    阗禹带起一点笑,动作不停,痴迷地吻着她全身各处。
    “你现在是我的了,哪里也去不了。”他口对口喂了维生素后,眼眸紧盯着她,笑着讲。
    “……斯文败类,岸貌道然。”盛静鸣终于能清晰地吐字了。
    他笑意更深,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脖子。
    “别摸了,都摸了多久你不腻吗?”她收着脖子,扭着身体不让他摸。
    “不会啊。”仿佛情人间的温柔耳语,他呢喃。
    没说几句话,盛静鸣又被他吻住,每一次肌肤接触都含着浓烈炽热的情感。
    她有些迷糊、当局者迷。
    有时在某个瞬间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他是怎么想的。
    “人总会变的,而且按科学来说,经过生长、血液循环以及思维的更新普及,你怎么能确定这一刻的你一定是上一刻的你呢?”后来他文绉绉地给她解释了一大堆。
    盛静鸣无声地抗议,暂时松绑的脚踹他。
    然后下一秒,脚腕被他抓紧,往他身上拖去。
    他除了喂食会松开布条时,其他时候,如擦身、清理口腔等都不会解开她的人身自由。
    做这些事情熟练得细思极恐,盛静鸣由一开始的惊愕,到后来的习惯成瘾。
    他每天过来的时间就两个小时左右,除了必要的清理外,他大多时候不是抱着她,就是静静地望着她。
    感觉她的生活意义成了只需要安静呆在那儿让他看着就好了。
    盛静鸣心情复杂,能察觉到他内心奢求的愿望不过是一直被他看着,不要消失在他眼前。
    持续了快两个星期。她被驯养得差不多,还是问了一直没断过的问题:
    “你还要再关我多久?”
    “总不可能关一辈子吧?”
    阗禹有些沉郁,抿着唇,像个不肯松攥好不容易得来的玩具,“我想关一辈子,一辈子让你的眼里只看见我。”
    说着将她那只烂掉的食指,轻轻抬起,吮吻着。
    食指几天前还安然无恙,忽然之间就开始烂,外层的皮肤先掉皮,然后是血肉,期间她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像是之前先透支了痛觉。
    阗禹拼命地给她找药,但无济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清洗那根食指,用绷带裹紧。
    “是那天你救我时被溅到了吗?”他一边亲一边重问。
    她既不点头,也不揺头,当那根手指的死活与她无关似的。
    阗禹无能为力地亲着,泪水倏地滴到她的手指。
    已经没了知觉的手久违地触到凉意。
    “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很爱美,”阗禹阖起眼,一行清泪滑落,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自言自语:“因为我留了个丑陋的疤,你肯定不开心。”
    盛静鸣的呼吸越来越浅,声音也越来越弱,如病危之人的症状,可阗禹就是不放她,宁愿每天增加来看她的时间,也不作任何实质的改变。
    “你怎么那么爱睡?”他现在说话也不敢大声说了,牵着她的手指。
    盛静鸣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好一会儿才讲完回他的话,断断续续的,“我最近……有点困……”
    而她即使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差,也绝口不提出去的事。
    “你睁开眼多望我一下好不好?”他恳求着。
    她顿了下,然后,轻微地摇晃脑袋。
    用仅有的力气告诉他:“如果我死了,你愿意陪我吗?”
    即使最后关头,她也不忘自私。
    “我还想你跟我同时死,不要一前一后。”
    “好。”阗禹毫不犹豫。
    外面的人早对他呆在屋子里过久的时间产生怀疑了,虽然迟迟未报警,但盛连,甚至林玥也开始用不确定的眼光望着他。
    第69章
    四月初正是春夏交接之际, 微风恰好卡在最舒适的温度。
    消耗过度的灯盏不再像当初光亮,房间里,盛静鸣靠床而坐, 短发丝细垂落,挡住了她的表情。
    “我今天带你出去吧。”阗禹弯腰, 伸手抱她起来。
    盛静鸣困倦地掀起眼,奄奄一息的,“……出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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