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检查身体
“他在害怕什么?”我不解,看向沉砚,心里有些莫名地烦躁。
沉砚摇头:“大概怕你大闹地府吧。”
一句听起来有些玩笑意味的话,却成了埋在我心口的炸弹,没有想到地府之旅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一棵长满白花的树,跟梨花差不多,我跟沉砚坐在树下等蓝淼淼回来。
阴司备了酒给我们喝,说是可以去掉身上生人的气息,未免阴差查到这儿。
我一杯杯喝着酒,心里总是很奇怪:“这阴司怎么这么怪呢,为什么不让我去。”
“别多想了,川儿。”沉砚应了我一声,他心不在焉,我微微蹙眉,那棵树上的白色花开始掉花瓣,掉落在我的杯子里面。
本就烦躁的一颗心,想把那花瓣弄掉,可谁知道,手抖了一下,整个杯子都掉在地上,碎成粉末渣渣,这就碎了?
那酒洒在我的身上,莫名扬起很多火星子,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吓了我一跳,才发觉左手那边儿开始冒白烟,沉砚急忙走过来,拉过我的手,将手拉得很长,一道符落了下来。
“哇,这是什么酒,这么厉害?”
我现在是魂体,被酒洒了一下,就跟要魂飞魄散似的。
沉砚低声道:“是阴司殿里的特供酒。”
“可我刚才喝了啊。”
“盛在酒杯里是温和的,倒出来之后就会变了。”沉砚耐心的解释,只一瞬间,火星子居然落在那根白花树下面。
白色的花瓣落得更快了,猝不及防,我愣在那儿,微微蹙眉。
花瓣朝我飞过来,慢慢的,有一个落进我的眼睛里,一股很难受的感觉,我眼前一黑,慌忙去抓沉砚的手:“怎么回事?”
“疼吗,川儿?”沉砚低声问我。
用手戳眼睛的疼,难受地很明显,我快哭出声了,那花瓣挤进我的眼睛里,生疼生疼的,我紧咬着牙,面前血色一片,好像流血了。
我在呼救,可是沉砚站在身旁不为所动。
我看到沉砚低着头,看不清楚容貌,总之一切都变得很诡异。
我听到一声奇怪的笑声:“咯咯咯,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都是血,从眼睛里面蔓延开来的血,我很惊恐。
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忽而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讥笑着道:“我是谁?我是你啊。”
五官一模一样,一点儿瑕疵都找不到,我微微颤抖:“是我?”
“就是你啊。”她笑着道,“放我出去,快点过来放我出去。”
那棵白花树下,有个黑色的铁笼,她被关在牢笼之中,我被她牵引着朝前面走,我挣扎着,不想去救她,手落在那锁上。
她叫嚣着要我放她出去,忽而耳朵上面一凉,我整个人抽离了一样:“不行,不能放你出来,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放我出去!”她嘶吼着,神色狰狞,我不该是这副样子,这不是我。
耳朵上越来越凉,湿湿的,有些奇怪,我浑身一颤,等看清楚沉砚的面容时,哪里还有那牢笼。
白花树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层层厚厚的花瓣,刚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川儿?”沉砚问我,我一把拽着他的手,问他刚才看没看到那个女人。
沉砚摇头。
在看到的时候,那个被我摔碎的酒杯却完好无损,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境,可为什么那么真实。
“我看到了一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求我放她出去。”我心里很慌,沉砚说我这几天肯定没有休息好。
我往前面走去,去找那个铁笼在的地方,除却那些白色花瓣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的确是我多想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
可那白色的花瓣上好像有些污垢,我蹲下去,是干了的血迹。
恰好这个时候,阴司带着蓝淼淼过来了,一下子打破了我之前的猜想,把我的思绪弄得乱七八糟。
“小川,外婆她……”蓝淼淼捂着鼻子,一副痛苦的模样。
我僵在那儿:“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外婆受尽地狱之火的折磨,我却无能为力,我……”蓝淼淼深呼吸一口气,要救出蓝家老太婆是不太可能的。
就算这个阴司里应外合,十殿阎罗也不是吃素的。
“你们还是快些走吧,这些天,阎王可都在地府。”阴司催促一句,与沉砚四目相对,好像有什么火花碰撞起来。
我依旧很讶异,那棵白花树下,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
可惜阴司不给我机会,催促沉砚带我离开。
回到府苑的时候,我依旧在想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那儿,为什么浑身是血,越想越觉得怪异,我去问蓝淼淼。
因为我隐隐察觉出来,沉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我。
“阴司府邸那儿有棵白色的树,你看到了吗?”我轻声道,蓝淼淼从地府回来之后依旧是一副萎靡的模样。
她点头:“看到了,那是一颗能看到前尘过往的树,怎么了?”
“我喝了阴司殿的酒,然后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心尖一颤,攥着蓝淼淼的胳膊,她说能瞧见前尘往事。
那么那个呼救的女人,是不是我的前世。
可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那儿。
蓝淼淼与我说,那是阴司殿才有的树,查看前尘往事。
“小川,你到底怎么了?”蓝淼淼正色。
我僵了一下:“我看到了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向我伸出手来,让我救救她,如果是前世的话,她不该早就死了吗?”
前尘与现世不可能共存,我已经转世,除非那就是记忆。
跟那把太师椅上留下的记忆一样,那个寻找丈夫的女人,要解开这个谜团,肯定要去九耀山一趟。
越想,脑子里的思绪越是变得怪异,看来这一趟九耀山是不得不去了。
门被推开,沉砚见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冲我招招手:“川儿过来,有件事情与你商量。”
“嗯?”我从沙发上跳下去,心底依旧有些沉重,跑得很快,一把扑入沉砚的怀抱,“说吧,什么事情。”
“你现在养了一只鬼胎,我得时刻替你检查身体,怕那鬼胎万一生了歹念,想要操控你的心神。”沉砚低声道。
检查身体?这是什么操作,我羞红了脸,也不是没有开过车的,这话能接得住。
“咳咳,你想怎么检查?”我低声道,貌似有些害羞,沉砚一本正经,要我躺在床上。
我也没有扭捏,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不惧怕这些。
“脱。”沉砚清冷的声音,眼里倒是没有夹杂什么欲念。
我吓了一跳,咳嗽一声:“脱,这么快?”
“不脱下来,我怎么给你检查。”某人执拗,这话也是没有毛病。
可是怎么越想越害羞,脸也涨红了,烫烫的。
我去解扣子,大概觉得我有些慢,毕竟满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砚一把攥着我的手,倒也迅速,剥了个干净。
这天儿略微有些凉,我颤抖着嗓音,索性就这样:“快点,可冷得我,怕冻坏了。”
他的手冰冷,半点火花都摩擦不起来,我嘟囔着,他在身前一通检查,将我的身子翻了过去。
我压在那儿,心底羞赧:“好了吗?”
沉砚却顿在那儿,他半晌没有说话,我心里有气,也不知道他盯着我的背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