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高兴。”
“长安,上辈子你不在之后,我好难过……也很恐慌,我想着再也见不到你了,就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出车祸的时候,我没有马上死,血从脑袋上流下来,遮住了眼睛,一片猩红,很痛很痛,我心里想,真好,终于可以死了。”
谢长安落在章不见肩膀的手环住了章不见的脖子,把他往下带,和他额头相抵,“章不见,这不是上辈子了。这辈子我们都活着,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章不见陷入回忆的眼睛瞬间清明起来,他低下头蹭了蹭谢长安的小嘴,“嗯,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这辈子,他没有再接触危险的行业,他只是个生意人,谢家有宝藏的事也没有流传出去,他和谢长安都会好好地活着,活到儿孙绕膝,白发苍苍。
谢长安的嘴唇贴着他的薄唇,说出的话有些变调,“章不见,要是你不在了,我会改嫁的。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看住我。”
章不见就想起他喝鸡汤时不吃鸡肉,她的威胁。
和这个一样,都是说会另外找一个男人。
他用力地吻着谢长安,撬开她的朱唇,深深地吻着她。
新婚之夜,此时才真正开始。
三朝回门的早上,章不见看着谢长安眼下隐约的青黑,不住地叮嘱,“化妆化好点,把黑眼圈遮住了,不然老师肯定很生气。”
谢长安一边在自己脸上化妆,一边烧着脸哼道,“这下子知道怕了?我都说了悠着点悠着点,起码别弄得上了脸啊,你就是不听。”
虽然她的体力足以和他并肩奋战,也喜欢和他并肩奋战的感觉,可是也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肾虚啊!
这次回门要是被谢昀看到了,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章不见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可是他太兴奋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回谢家别墅时,谢长安到底还是把自己眼下的青黑给遮住了,为了让妆容显得自然,她花了足足比平时多了一倍的时间才算化好。
回到谢家,谢长安被蒋明颜拉着好一顿打量,仿佛去了非洲好几年似的,一叠声地问过得怎样,住得习不习惯,吃得习不习惯……
谢长安知道蒋明颜是不舍得自己,就一一回答,都是往好里说,把蒋明颜说得担忧一扫而光。
谢昀跟谢长安说了几句,就叫章不见去书房了。
晚上吃完饭回去时,谢长安问章不见,谢昀找他去书房做什么了。
章不见笑道,“叮嘱我要对你好,绝对不能对不起你。”
又在南方住了几天,谢长安和谢平安才搭乘飞机北上回校读书。
章不见手上的公事暂时不算多,又不忍和新婚妻子分开,因此把公事往后挪,也跟着回了京城。
谢永安要在南方读书,因此和谢昀、蒋明颜仍旧住在南方。
夏天来临时,学期也就到了尾声。
谢长安考完试,又迎来了暑假。
七月上旬,她和章不见出门度蜜月,把地点定在了夏威夷。
玩了足足一个月,两人才回来。
回来之后,谢长安准备进组拍戏,章不见处理之前落下的许多公事,日子重新变得忙碌了起来。
这次的剧组是港岛一个大导演惯用的剧组,据说是导演多年来的御用剧组。
这部戏大部分演员是港岛人,男二号是台湾人,只有谢长安和女二号是大陆人。
开机那天,谢长安准时出席参加,和男一号一起,拿了香拜祭上香。
女二号抬头见满目都是港岛人,知道很难打入内部,为了不被排挤,便紧跟在谢长安身边,打算凡事跟着谢长安行事。
谢长安这人是别人不惹她,她也不会惹别人的,因此由着女二号跟在身边,并没有驱赶。
男一号是港岛拿了很多奖的影帝,性格有点内向,见了人就笑,并不多说话。
谢长安和他过去也合作过,但是当时她时间紧,只是特别演出,跟这位影帝只有一分钟不到的戏,因此这次再见,仍旧算是陌生人。
女二号是个机灵的,主动提起话题,“长安结婚时,真是太好看了。听说孙影帝也去了,是不是?”
“是去了。”孙影帝颔首。
谢长安也喊下点头,“的确去了,我记得就坐在郑导身边。”
话匣子打开之后,大家就聊了起来。
男二号见三人聊起来了,生怕自己会被孤立,连忙也操着一口有些软的台湾腔过来。
这时的台湾腔和港岛腔叫很多大陆人向往,因此他说台湾腔时,女二号情不自禁地也学了去。
谢长安含笑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男二号笑着看向女二号,“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接触我们那里的人?这口音挺明显的。”
“没错,以前剧组有你们的人,我们经常聊天,就互相影响了。”女二号有点不好意思。
男二号笑了,笑得有些暧|昧,“这人说话,是挺容易相互影响的啊……”
谢长安不想打机锋,于是问男主角孙影帝,“你觉得这次的女主角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角色的性格很复杂,我看了几遍,也还没看到,初步只觉得是个明朗却容易感伤的,后来……”提起电影里的角色,孙影帝不复方才的腼腆,话反而多了起来。
彼此说了一阵,谢长安扭头,见男二号在认真听着自己和孙影帝讨论,女二号却不知去了哪里,便问,“小乐去哪里了?”
“王导说有事找她,叫她过去了。”男二号笑着说道。王导是剧组里的副导演,大家为了不得罪他,叫的时候,特意去掉那个副字。
谢长安点点头,继续和孙影帝讨论角色。
男二号知道,男一女一都是演技咖,自己如果不好好琢磨,会被碾压,因此认真听着,见缝插针地提起男二号的人设,希望从谢长安和孙影帝那里得到些启发。
谢长安不是个藏私的人,此时又正好和孙影帝聊着,就毫无保留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孙影帝也不是个藏私的人,相反,他是个特别喜欢和人探讨的人,说得很热情,和他的性格很不符合。
开机仪式结束了,并没有马上拍摄,而是去吃饭。
快吃完时,投资商过来,跟导演聊了一会儿,就端着酒来敬谢长安和孙影帝。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王导笑着站起来,“钱生说,等会儿吃完饭,请我们去唱卡拉ok,大家一起去啊!”
剧组工作人员马上欢声雷动,都表示一定要去。
谢长安含笑听着,却是打算不去的。
吃完饭,她亲自起身,去和导演说自己有事要先走。
导演也知道谢长安向来不爱去这样的场所,因此点头同意,并没有太过挽留。
倒是来的投资商,殷勤地上前来邀请谢长安去唱k,态度异常的热络。
谢长安摆摆手,“我是真的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见她的确不想去,投资商没敢勉强,亲自把谢长安送了出去。
等谢长安的车子开出去之后,投资商身边的助理低声问,“难道小梨涡一向都不参加这类活动的吗?那么多人,竟然就由着她?”
“不然呢?难道还能勉强她吗?”投资商陈生没好气地说道,“在圈子里混,最要紧的就是识时务,知道给有面子的人面子。”
助理有些不解,“小梨涡家世好我也知道,她的先生章先生家世也很好,可是投资电影这一行的人这么多,难道都怕他们不成?”
“谢家和章家以及蒋家是连成一体的,谁敢得罪?再说了,这三家又有各自的人脉,再加上有仰慕小梨涡的人,你有胆子你就去得罪,反正我是不敢的。”陈生说道。
他早就想好,对谢长安只能走讨好巴结路线。
助理听了,眸色明灭不定,“这么说来,小梨涡可是圈中唯一身家清白的女明星了。”
“可不是么。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不敢动她。”陈生说道。
对小梨涡那样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他不是不心动的,其实做梦都想一亲芳泽,可惜他很清醒,如果自己真的敢做点什么,谢长安背后那三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有的女明星靠卖|身上位,有的连卖|身都不能上位,小梨涡呢,什么都不用担心,就什么都有了。”助理有些嫉妒地说道。
陈生笑了,“有的女星靠的是身体,小梨涡靠的是家世,这又有什么不同?”
助理想了想就点点头,想了想谢长安,还是觉得心痒痒的,“小梨涡不能招惹,女二号应该可以吧?也是大陆人,行事比起港澳的女星,就多了几分清纯。”
“那个可以。”陈生点点头,笑容暧|昧,“等会儿去唱k的时候,我去跟她说几句,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谢长安在什么剧组都不参加那种玩闹太过的项目的,这次没有去唱k也不放在心上,就和平时一样,回去之后该干嘛就干嘛去。
到了开机那天,她到达剧组时,却发现女二号换人了,换成一个清纯的港岛女星。
剧组王导对此的说法时,原先的女二号临时有事,没法配合剧组的拍摄时间,所以换人了。
化了妆,坐在椅子上等着上戏,谢长安忍不住猜测女二号换人的原因。
什么时间配合不了这样的借口,她一个字都不信。
现在港岛娱乐圈如日中天,大陆演员十分向往,但凡有机会,都会想尽办法来港岛拍戏的。能够拿到大导演的女二号,没有多少人舍得辞去,小乐更不会。
想来其中有隐情,小乐是迫不得已离开剧组的。
男一号也有些好奇,但是他向来不爱管闲事,因此一直在低头琢磨剧本,计算抬头说话,也是和谢长安讨论剧本的。
萍姐去了一趟,回来低声说道,“我去打听了一番,听说那天唱k的时候,投资了电影那个陈生邀请小乐去单独开放唱k,小乐不肯,陈生十分生气。好像当时没说什么,但是人却换了。”
谢长安听了,想起陈生那张脸,心里一阵恶心。
不过这类现象在娱乐圈十分普遍,属于一种特殊的买卖,不但大陆女星和港岛投资商之间有,就是港岛的女星和港岛的投资商之间也有,谢长安就算想管,也师出无名,便将陈生记在黑名单上,继续埋头琢磨剧本。
后来有一天,谢长安不小心听到男二号说起,那天不仅投资商陈生叫小乐单独去唱k,就连陈生的助理也提要求了,据说还表示要三个人一起唱。
谢长安将这话琢磨了一番,脸就绿了,更觉得陈生和他那个助理恶心。
这部电影,从八月份一直拍到十月份才终于拍完。
参加杀青宴那天,投资商陈生又带着助理来了,还是之前那副笑容满面的客气面孔,可是谢长安见到他就觉得恶心,因此连饭都没吃完就说有事,提前离席了。
章不见忙了一段时间,终于缓过来了,见谢长安离开剧组,马上扔下并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屁颠屁颠地跟着谢长安回京城了。
久别胜新婚,两人一见面便腻在了一起,如胶似漆地住了两天,才舍得离开家。
谢长安回校上学,章不见把公事搬到书房处理。
11月份的时候,谢长安再次进剧组拍戏。
这次的导演是大陆导演,姓穆,名气不算很大,但是手里的本子不错,谢长安是看在剧本的面上,接了这部电影的。
穆导是个功利性导演,即使拍的是文艺片,却还是很在意票房,所以女主角请了谢长安,男主角请港岛的巨星陈影帝,男二号是港岛人,女二号是台湾人。再下面那些角色,才是大陆演员。
第一部分的戏是在一个小县城的古建筑那里拍摄,谢长安和陈影帝一众演员住进了县城当地最好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