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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叶想到当初去柳家结亲时,她脸都绿了:“我更喜欢我们这边方式。”
    柳倾和眉头一挑:“哦?”
    贺兰叶才不好意思告诉给柳倾和,她一个不怎么通文墨的武人,接他出门子那天,被他弟弟拦在二门外,吟诗一首。
    那首诗……
    贺兰叶捂着脸,不愿回想:“没事。”
    这反而让柳倾和心生好奇,缠着她问:“莫不是与我成婚时有什么好玩的?我当时倒也不知道,快说与我。”
    贺兰叶哪里好意思说,只匆匆带开话题:“我们漠北的婚事,规矩大有不同,我要不找个人来教教你?”
    柳倾和见贺兰叶怎么也不说,忍不住伸手在她粉嫩嫩的脸颊上捏了捏,见她气鼓鼓瞪着他,他慢悠悠松开手,一口应下:“好啊。”
    他还就不信,他问不出来了。
    过了清明,天气放晴,贺兰叶把堂爷爷家送来的绣样选了些送回去,也到了她该准备嫁衣的时候。
    漠北的布商早早儿就盯着了,摩拳擦掌等着贺兰家提出要看布料,却不料左等右等,没有等到。
    贺兰叶也是想要去看布料的,刚与柳倾和说了,却被拦了下来。
    “不必,布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柳倾和带着贺兰叶去了跨院的一个厢房,那里头都是他们来时,柳倾和带的东西。
    厢房不大,东西堆得整整齐齐,看着不乱也宽敞。
    柳倾和挽了袖子,打开了几口箱子,一匹一匹正红色的丝绸锦缎罗列整齐。
    “这里头有些是我去岁准备的,有些是我今年准备的。”柳倾和取了个布料铺在床榻上,抱着一匹匹流光四溢的红色布匹放在床上,牵过贺兰叶,一个个指着与她说,“这些,是陛下赏赐的,这些,是我娘张罗的。”
    贺兰叶只消一眼,就知道这些布料都不是凡品。无论光色还是触感,在她这个接触过万千布商的人眼中,都是无可挑剔的精品。
    柳倾和嘴角噙着笑,坐在床榻边,对贺兰叶邀功:“我知晓你对这些不怎么上心,就提前张罗了。”
    自从他们心意相通,柳倾和就一直等着这么一个机会,表面上不说,私底下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暗搓搓到处去收布料,就等着有一天,他家小姑娘会穿上他所选的布料裁剪的嫁衣。
    贺兰叶吃了一惊,她飞快扫了一眼柳倾和,见他一脸兴奋,嘴角一勾,斜倚着红漆木柱柔柔笑道:“你也知道我怎么上心,对这些不懂,你只管选就是。”
    柳倾和就等着这句话,眼睛一亮,低头看了看这些布匹,正要伸手,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到处找剪子,把所有布匹统统先裁了几尺宽,叠好了一大堆正红色的布料,眉开眼笑对贺兰叶道:“这些布料若要选,还是得上身试一试的好。我们回屋去,我看看你穿哪个好看。”
    贺兰叶眉头微微一挑,看他眉尾眼稍都带着一种风情,心里头默默悟了。
    “好啊。”贺兰叶笑吟吟答应了,对上柳倾和骤然亮起的眸,她笑眯眯建议道,“不过还是晚上再说,这会儿打扮好了,脱换起来麻烦。”
    柳倾和得了贺兰叶的答应,自然是她说什么都好,抱着一叠布料先回屋里去放下了。
    镖局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运作,贺兰叶现在不是局主身份,顶着大姑娘的身份,也依旧运筹其中。
    镖局之中的事情,贺兰叶忙了有两个多时辰,祝姨就赶紧把她往回撵,不许她留在外头,叫她该干嘛干嘛,最好是回去绣绣嫁衣。
    贺兰叶没法,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也不回去,悄悄换了一身男装,给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了一些东西,乘人不备离开了一个多时辰。
    家中婆姨做好了饭,来叫时,贺兰叶已经回来,在前院换回了一身妃色袄裙,就是头发她弄不来,随意挽了个纂儿。
    “赵姑姑,今儿我不在前头吃,我带着饭菜回后院去。”
    贺兰叶笑着给做饭的赵姑姑说了,令她取来食盒装了两人份的,另外她又取了一壶酒放在篮子中。
    “好嘞。大姑娘,吃完了碗筷就放着,等等我来了收拾。”
    赵姑姑收拾了桌子,对提着食盒的贺兰叶道。
    “今儿就没有什么事了,姑姑你们早些回去,碗筷我自己洗。”
    贺兰叶笑着劝了家中帮忙的婆姨们回去,等别无一人之后,她提着食盒,捂着胸口吸了吸气,朝后院走去。
    家里头多的那些花花草草都还在,这会儿正是花开的好时节,一路上姹紫嫣红,拱门的垂花藤也飘着嫩黄的小花朵,瞧着的确多了春|意。
    这也算是那几个送回去的妾做的好事了。
    天色刚晚,贺兰叶把饭菜摆在庭院的石桌上,对着亮着灯的屋里喊了句:“出来了。”
    柳倾和不知道忙碌着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出来。
    他大步走来,对上贺兰叶的目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贺兰叶同样回报以狡黠的微笑。
    “喝点酒?”
    贺兰叶难得主动给柳倾和倒了一杯酒,笑道,“这是我从杨伯伯那儿要来的,陈酿有劲,不过味道不错。”
    柳倾和坐在她对面,看着贺兰叶一反常态难得替他张罗酒菜,微微眯眼:“哦?今儿能喝?”
    “自然是能的。”贺兰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干干脆脆就是一杯酒下肚。
    柳倾和见了,自然没有迟疑,同样饮了一杯。
    到底是晚膳,贺兰叶并未劝酒,用完膳,他们统共也就喝了三五杯。
    谁知就这么一点酒,竟然让柳倾和目光开始发直了,坐也坐不稳,摇摇欲晃。
    “柳五?”贺兰叶收拾了碗筷,一扭头,就看见柳倾和一头栽在石桌上,闭上了眸。
    贺兰叶心砰砰跳,压着兴奋,拍了拍他:“柳五?柳倾和?”
    她叫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柳倾和有半分反应。
    贺兰叶嘴角一勾,笑眯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随手放在桌上,夸了句:“这东西真不错。”
    柳倾和个子高,看着纤瘦,只不过是不显。贺兰叶将他背在背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把他被回房中,已经累得差点跌倒在地,气喘吁吁了。
    她刚把柳倾和放在床榻上,目光却一凝。
    挂着幔纱的床顶,多了一些昨夜没有的东西。
    贺兰叶心思一动,翻了翻床铺,又找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床顶和床铺上多出来的这些儿东西,贺兰叶虽未见过,大抵心中有数,她看了眼已经昏睡过去的柳倾和,嘴角一勾,冷笑了声:“……胆儿真肥。”
    柳倾和做着美梦,忽然感觉不太对,慢慢睁开眼,绯红色幔纱遮挡了他的视线。
    “叶儿?”
    他沙哑着声音叫了声,想动弹,却意外发现,他的手脚分别被绳子绑了起来。
    绑……
    柳倾和短浅的意识回笼,与此同时,他眼前的绯色幔纱被取下,贺兰叶略带天真可爱的笑靥映入眼帘:“叫我?”
    “你怎么……绑着我?”柳倾和还有些懵,想起他之前做了什么,吸了口气,干笑着,“乖,快松开我。”
    “这可不行。”贺兰叶刚刚等柳倾和醒来之前,就已经构思了种种,这会儿听见柳倾和的话,她微微歪头,笑吟吟道,“不是说要上身试一试布料么,怎么,不试了?”
    “那你先放开我啊……”柳倾和暗觉不妙,努力挣扎,却发现他的力气像是消失了,手指粗的红绳他居然都挣脱不开。柳倾和有些心跳加速,咽了咽口水,“叶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贺兰叶闻言,露出了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笑容,轻飘飘道:“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冰火两重天之后][回味无穷]:申请再来一次!
    贺兰叶[冷酷]:拒绝
    第144章
    贺兰叶用了大半晚上的时间, 身体力行告诉柳倾和, 在这个家, 到底是谁做主。
    也是因为如此,贺兰叶才反味过来,以往是她傻,居然总在这事上让柳倾和肆意摆弄,如今一次,让她得了不少乐趣,倒也有几分心动,觉着日后这种对柳倾和的教导该多多益善才好。
    如果说这件事有什么后遗症,那就是贺兰叶操劳太久,第二天动都不想动弹,抱着身侧的柳倾和呼呼睡了一早上。
    日上三竿, 贺兰叶还睡得正香, 身侧柳倾和悄悄动了动他胳膊, 小心翼翼坐起身。
    被子滑落一半,他赤|裸的胸膛布满红印,肩上两圈细糯牙印整整齐齐,泛着一丝红。
    柳倾和抬手轻轻掀起被子, 手腕有一道被绳子捆绑过的暧昧痕迹, 很快被他披上的内衫遮盖。
    昨儿他身上穿的那一身, 已经在犹如恶霸一样的贺兰叶摧残下,剪成了碎布条,如今散落在床榻周围, 与贺兰叶昨儿的衣裙扔在一处,看得人脸红心跳。
    还睡着的贺兰叶抱着被子,闭着眼均匀呼吸,睡颜可爱天真,丝毫看不出昨夜她犹如夜魅附体的妖冶。
    柳倾和看了她一会儿,把掉在脚踏上的四根红绳收了,以及他昨夜惹到贺兰叶的源头。
    一叠子红色布料所做成的半截肚兜,巴掌宽的抹胸。
    柳倾和轻手轻脚把这些收拾了,推开窗,窗外一抹清新的空气涌入,带来了初春温柔的阳光。
    “柳五?”
    贺兰叶感受到了光芒,迷迷瞪瞪睁眼,反手在枕边摸了半天,没有人,抬头来,揉揉眼对站在窗根下的柳倾和含含糊糊道:“怎么这么早?”
    刚睡醒的她声音干哑沙沉,再加上昨儿用嗓过度,声音有些劈。
    柳倾和肩披外衫,回过头来沉重地看着她,而后默不作声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她。
    等贺兰叶坐起来,喝了水润了润嗓子,柳倾和冷不丁问:“昨儿那招,你从哪儿学来的?”
    厉害了,他做暗探多年,还是第一次被用药放倒。
    更别说之后贺兰叶出乎他意料的做法,让他手脚被分开绑在床头床尾,所有的欢愉痛苦都被她一手掌握。
    那种把一切交付给她的感觉,意外的不坏。
    柳倾和舔了舔下唇,眼神深深。
    贺兰叶这会儿感受到了昨夜猖狂的后劲,浑身酸疼的她一用力就嘶嘶吸气。
    见柳倾和忽地问了这个,贺兰叶避而不答,反抬手指了指垂幔纱顶上绑着的一扇铜镜:“那你先告诉我,昨夜你想做什么?”
    理直气壮的柳倾和顿时气势一弱,干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过去的我们就都不计较了,好么?”
    贺兰叶默不作声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胳膊,决定战成平局。
    她本就打算放过了,谁知柳倾和踟蹰了会儿,腆着脸柔声道:“下次你如果还有教诲,早些告诉我,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说罢,食髓知味的青年意犹未尽舔了舔下唇,无尽怀念。
    贺兰叶头皮一麻,忽然怀疑自己再这么做两次,会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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