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瞧地不自在极了,李诗梦伸手挠了挠脸,道“李夫人,这下你该信我了吧。”
李夫人点点头,“你说这是梦中世界,那只要小舒一出去,这里的一切都将消失。我见过你,我和你说过的话,不都成了一场幻梦了吗?”
李诗梦道“确实如此。这里就是一场梦,再真实,它也不是外部真实的世界。李夫人,”,李诗梦叫了一声,“出去后,咱俩是不相识的陌生人。”
李夫人猛然抬头,“不,我是认识你的。”
李诗梦,“啊?”
小舒的生辰要到了,这几日宅子上下处处洋溢着喜气,各处挂着红色喜庆的小玩意。
李诗梦忙了好几日,手腿酸软,真真觉得小舒抠门到家。偌大的宅子,也不临时请上几人布置,竟是让她没日没夜的弄。
若不是李夫人的帮忙,怕是过了生辰,这一番布置也出不来。
前几日,李夫人说认识她,李诗梦真以为她是从前的旧识,就想问上两句,挑着喜欢的话听上两句。可在她问了两三个问题后,李夫人便避而不谈,只道日后她的记忆恢复,自会想起来,眼下说通,对李夫人,对她都不是好事。
他人都不愿说,李诗梦本也不想相信梦中之言,也就未多加追问。
回去后,小舒亲自找了过来,说让她布置一番。
李诗梦还问了为何,小舒神色异样,“做我家的下人,连主人家的生辰都不记的?”
这语气,这态度!宅子里拢共就两个人,他不说,她哪里知道!
李诗梦默默记下这笔账。
这几日里,李诗梦除了布置宅子,便是要应付变小的白澜。不知是否是变小之故,白澜的心态变地幼稚,稍不顺意,当场发作。这点到和长大的他无甚区别,不过长大的他是威胁李诗梦,变小的他,则是……
“你去做甚了,我都要饿死了!”
李诗梦提着食盒进了门,就听见这饱含怒气的一句,白澜满面不高兴从屋子了出来,拿眼瞪着她。
李诗梦叹口气,将食盒递给他。
白澜一见两层的食盒,气不打一处来,动作粗鲁地打开食盒,第一层就是白米饭,第二层素菜荤菜混在在了一起。
“又是剩菜!本公子还没吃过这样的。”
李诗梦默默不语,在这几日里,从一开始见到饭菜,直接摔了食盒,到如今只不过嘴上抱怨,还是乖乖拿起筷子吃起来,也算是不让她再添烦事了。
不过,她还是又解释一次,“这不是剩菜,我提前弄出来的。”
白澜挑起一筷子米饭,塞进嘴里,吃地心不甘情不愿,似是要了他的命。
“差不多。”
李诗梦也不再说,不过也未停止给他送饭。只是,她看看白澜,问道“你几时能变回去?”
这是白澜的伤心事,他比李诗梦还急,闻言,冷声道“我要知道,我还待这?幕后黑手还未抓到,我……”
越想越气,饭菜也不合胃口,白澜一撂筷子,起身回了屋子。
桌上的饭菜也就动了几口,白澜八成还是饿着肚子。李诗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笑意。
收拾着饭菜,心情好了一些。李诗梦想,下次送饭时,就开口问他。这样饭菜也不会浪费了。
慌忙的布置一番,狠狠气了一把白澜,几日倏忽而过,就到了小舒的生辰。
难得在清晨见到了小舒,换了一身簇新的青色衣裳,发丝盘进玉冠,风流倜傥,面上也有几分喜色。
李诗梦呈上了饭食,不禁想到,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是真要习惯这样的身份了。
李夫人笑着让她坐下吃一点,李诗梦瞄了一眼小舒。小舒头也没抬,和眼前的粥奋战着。
李诗梦低头推辞了,退下去自己吃了。将食盒送给白澜后,说她午时来取,便出去去拿早就定好的菜。
买菜的老板和她混的熟了,结账时,问道“今日是舒老爷的生辰,这些菜可够?”
李诗梦点头,“人少,菜够了。”
老板笑地脸上的褶子出来了,道“哎呀,真是祝贺舒老爷了,四十大寿,应当好好操办的。”
李诗梦一怔,“四十大寿?”
老板被她惊奇的神情弄得一愣,又算了算,“没错啊,四十大寿。我在这买菜二十多年,多年前见到舒老爷之时,他是二旬左右,算算,已是四十了。”
李诗梦心里突地一跳,心里不知怎么窜上一种不好的感觉。小舒驻颜有术,也算不得什么,况且他是妖族,容貌不老也是正常。可在听到这一句之时,她还是不免的心里一跳。
她沉默了会,小声问老板,“白澜白老爷几年前来的,您可知晓他的年岁?”
老板卖菜,常和各种人接触,消息也不少,略微想了想,也就告诉了李诗梦。
白澜正在树下晒着太阳。之前李诗梦搬了一张小床榻出来,供自己休息。自他来了之后,就成了他的专属位置,更是拖着小床榻换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白日里就在树下。
阳光穿过树叶落了下来,暖洋洋的光洒在他的身上,白澜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听见脚步声,眼皮抬了抬,见是李诗梦,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此时不是用饭的时间,应是李诗梦有事回来。拿过东西,或是办完事就走。白澜闭上眼,神情舒适。
一反常态,李诗梦竟走到他的身旁,莫测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勉强地睁开眼,李诗梦满面纠结之色,两只眼闪烁不定,似在做着什么决定。
白澜心平气和道“发生了何事?”
白澜的小身子躺平了,也占不满床榻,李诗梦在床榻尾部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晚上要办庆宴,到时顾不上你了。”
大约阳光很是温暖,白澜也很好说话,摆摆手,无谓道“一顿饭,饿不死。”
李诗梦盯着他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