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听牧长老给新师弟师妹讲入门,我都受益匪浅……”
“我亦如此。”
“牧长老总是这般和颜悦色,一点也没有大能的傲气。”
“对对,牧长老的风采真真是……”
“每次见着牧长老,就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
“哈哈哈哈,谁不是呢?”
……
唐昱挥别沈子瑾跟钟鼎,急急走出内坛——他跟范承平说好了下了讲学再聊的,结果牧安歌给他们补课拖了这般久,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结果,这傻小子还真在。
唐昱连忙跑过去,急急道歉:“真是对不住,下了学后牧长老把我们留下多讲了些知识,累你久等了。”
范承平带着钦羡,却不生气:“没关系的,能多学点是好事啊,这种机会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而且,我生怕你第一天刚来会有什么意外,提前问过内坛出来的师兄,所以知道你被留下来。”
行事倒是周全。唐昱诧异:“那你怎么还等我?”
范承平摸摸头:“跟你说好了,不等你总归是不太好。”他望望左右,“也没人能帮我转达一句,我怕你找我呢。”
“……”唐昱无语,“看到你不在我自然也会回去。”
“是吗?”范承平有些尴尬,“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唐昱见他误会,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这等我也是白浪费你时间,你还得赶着点吃饭上值呢,回头我们再聊也是一样的,反正我们三天就得过来一趟不是吗?”
见他不是嫌弃自己,范承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筑基后就不想跟他多来往呢。
唐昱摇摇头:“怎么会,我们是朋友。”完了他忙催他,“赶紧回去用饭吧,不然赶不上当值了。”
“恩恩。”范承平点头,露出一口白牙,“那我先回去了,我们过两天再聊。”
“好。”
挥别范承平,唐昱认了认路就开始往山下跑——他还得赶回去伺候某人呢。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停云峰里的某人正在作妖。
第14章
这一回,唐昱从山脚跑到山顶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比早上下山只多了一炷香时间。要知道,上山可比下山难多了。
他一边运转灵力飞快跑动,一边想着各种各样的开源方法。
可惜,他对修真界,甚至对宗门的了解都太少了,除了领宗门任务,他压根不知道从何下手。
钱啊……唐昱觉得这钱真不是东西,好好儿的心情都没掉了。
踏上峰顶,刚进入停云峰的阵法范围内,毫无防备的唐昱立马被那捅破天般的轰隆巨响吓得不轻。
怎,怎么回事?
唐昱傻傻地看着远处烟尘飞荡的场景。
没记错的话,那是演武场边上的小楼吧?
听说老祖挺常到那边阁楼赏景小憩来着……
这是,外敌来犯?
不对,坐忘峰啥事都没有,他一路回来也是风平浪静的……
看那边一时半会还停不了的样子,他总不能一直傻站在这里。得找位师兄问问情况。
唐昱想着,就战战兢兢地摸向正院。
还没靠近院门,唐昱就看到严睿、东午俩人袖着手站在院前望着演武场那边。
唐昱见两位师兄如此淡定才松了口气,一溜小跑到他们跟前行礼。
“严师兄,东师兄好。”
“回来了?”严睿扫了他一眼,随口应了句。
东午则只是淡淡点头以示回礼。
唐昱见他俩神情淡定,猜测演武场那边情况并不紧张,心里自然就不担心了。倒是那边声音太吵,还一直不停,他听着烦躁。
唐昱掐了掐掌心试图稳下心神,却发现没什么效果,干脆就着演武场的话题问严睿两人:“两位师兄,演武场那边怎么了?怎么这般大动静?”
又是轰隆作响又是烟尘四起,看着像是在拆房子。
“习惯就好。”严睿抬起下颔往那边一点,“以后看见这情况,记着,离得远点儿。”他斜着眼瞅瞅唐昱,“以你这小身板,还不够老祖一巴掌的。”
言下之意,这动静是申屠坤整出来的?
他又干了什么?唐昱眯眼:“老祖这是怎么了?”
“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么多干嘛?记着我的话总不会错。”严睿训了他一句,视线回到演武场那边。
突然,那边安静下来了。
东午眯眼:“掌门师叔到了。”
唐昱忙跟着望过去。
烟尘依旧漫天飞舞,只是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如果如东师兄所说,那就是掌门过来先给演武场套了个阵法隔绝了声音?
听不到声音了,他为什么还这么烦躁?唐昱摸摸自己跳得越发急促的心。
“你怎么还在这里?针都练好了吗?还不赶紧滚回去练习?”严睿眼角一扫,发现他还傻站在原地,登时叱道。
唐昱脖子一缩。严师兄好凶啊……
至于他为什么怕严睿——自从看过严睿演示的,比电视里东方不败还牛掰的,百针齐绣的本事后……唐昱莫名地就觉得严睿活脱脱的东方教主……自然就有些………
唔,其实怕也是应该的,金丹期的严睿,光是实力就碾压他。
既然严睿叫他回去,那他就回去好了。
刚走出一步,想到一事,唐昱连忙折回来。
严睿斜睨他。
唐昱看了眼演武场方向,呐呐开口:“严师兄,昨天老祖吩咐了,让我下学就得马上去找他的,你看……”
严睿诧异放下手,与同样惊奇的东午对视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唐昱:“你昨天在老祖身边伺候?”
“……嗯。”为什么两位师兄都这样看着他?
“就你?”
“……嗯。”有,有什么不对吗?
“赵景铄那厮呢?”
这是以为他越权了?唐昱摸摸鼻子:“我知道是不太好,可是老祖点名了,我也没法子——”
“谁管那些有的没的。”严睿不耐烦地敲着掌心,“你的意思是,老祖点名让你近身伺候?”
近身伺候?唐昱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做些琐碎活儿,好比端茶递水、洒扫做饭这些。”
严睿横他一眼:“你还想怎么近?能进屋端茶递水的就叫近身伺候。”
唐昱尴尬得不行。他真的没有想歪,他只是,他只是……他要怎么解释,他感觉老祖压根不是让他伺候,只是耍着他玩儿?
严睿才不管他什么想法,转过头问东午:“你怎么看?”
东午把视线从唐昱身上收回来,望向演武场:“不怎么看。他这个时候过去,无异于送死。”他勾唇,“貌似赵景铄今儿还巴巴地跑去演武场献殷勤?真希望他别伤得太重了,老祖可离不得他呢……”
赵景铄?会受伤?唐昱吃了一惊。那边究竟怎么了?
严睿失笑:“得了,在小孩子面前别阴阳怪气的。”转过来他吩咐唐昱,“你也听到了,老祖现在……咳咳,反正你现在不适合过去。先回去吧,待情况好些,我再通知你过来正院。”
既然两位师兄都这么说,唐昱自然不会反驳。抿唇看了眼演武场,他朝两位师兄告退后就径自回自己的小院。
就是心里始终是慌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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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一番并换下身上脏了的衣服——毕竟一早上跑了两座山头,全是尘土了——唐昱才觉得自己似乎缓了些。
他摸摸自己胸口,开始发愁——
他今儿是怎么了?
上午还好些,回来路上就越来越烦躁?
之前还能误会是愁银钱问题,可他不是真的十七岁小孩子,在现代社会拼杀了这么多年,这点心性他自问还是有的。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这具身体有什么躁郁症之类的?还是有什么隐疾?
唐昱烦躁地抓了抓后脖子。
郁闷死了,这地方也没有医院、医生,想检查一下身体都做不到。
算了,不想了。
脱了靴子爬上架子床盘腿坐好,唐昱拿出银针开始练习——
砰!
唐昱烦躁地拍了下床板。
这种状态他还怎么运气?!
他放弃抵抗般往后一倒,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
要是这具身体真有什么毛病……
“嗷——”
下一瞬,他就被吓得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往后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