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缩了缩脖子乖乖闭嘴。
吴倩见黎邀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赶紧道:“不,我只想求您帮我把驱魔师留在罗世嘉身上的符印解开,报仇,我会自己会找机会的。”
罗世嘉是那个富二代的名字。
黎邀仍旧不为所动:“这位……吴女士,虽然你的故事听起来很悲惨很感人,但是抱歉,我不能帮你,我不能因为任何人有求于我,我就帮,这样我会忙死的。”
话落,黑猫又探出头叫:“二一,你帮帮她嘛。”
黎邀再次按下它的的头。
吴倩见黎邀完全不为所动,两腿一曲跪在了地上哭声道:“我知道突然上门找您很唐突,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您。您能打伤那个驱魔师,解开符印不过是举手之劳……”
黑猫:“就是,举手之劳,二一,帮她,唔!”
黎邀捂着黑猫的嘴:“是举手之劳,但没有义务。”
没有谁规定举手之劳的事就一定要做。
“……”
吴倩语塞,顿了顿之后抬对起头对上黎邀的视线不畏不惧:“您也讨厌那个驱魔师不是吗?他昨晚打伤了您的……朋友,今天还妄想除掉您,这种驱魔师您就不想除之而后快吗?只要您帮我,我能除了他,不用再脏您的手。”
想不到这只女鬼竟然改变策略,黎邀有点意外:“哦?我倒好奇你怎么除掉他?”
吴倩却再次一关埋下头对着地板道:“这不用您费心,您只要帮我把罗世嘉身上的符印解开就行。”
其实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现在驱魔师受伤腿脚不便,不能随时随地跟着罗世嘉,而罗世嘉是个赖不住寂寞的货,隔三插五不出门找个美女做伴就会欲|火焚身,只要他远离驱魔师的控制范围又没有符印护体,她有的是机会下手。
至于那个驱魔师……
“你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利用鬼婴对付他?”黎邀问。
只要吴倩亲手杀死的罗世嘉,夺取仇人的性命,身上的唳气就会成几何倍数增长,那她吸收怨气的能力也会极速上升,很快就能生下鬼婴,鬼婴可不是那个驱魔师能对付的。
为了报仇连同自己孩子一起盘算在内,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被黎邀一语揭穿,吴倩再次失愣,这回不等她答话,黎邀就道:“你走吧,虽然你和你丈夫的遭遇很悲惨,但我一没闲心二没同情心,你找错人了。”
吴倩大概没想到她这么冷血油盐不进,脸色几变之后缓缓站起来竟然又多了几分挑衅,她看着黎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既然不讲同情,那我们来讲讲人情怎么样?”
“哦?”黎邀诧异地笑:“怎么讲?”
“我救了你的猫。”吴倩一字一顿,“昨晚你的猫差点被那个驱魔师打得魂飞魄散,是我帮她,她才逃出来的。虽然我看不出来你是鬼是怪是妖还是魔,但像你这种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应该不会欠着我这种小喽喽的人情不还吧?”
黎邀收了笑,斜眼看着吴倩,久久不应声,像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黑猫一脸茫然:“喵?”
有这回事吗?
“我没骗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一直守在罗世嘉别墅外,半夜的时候,驱魔师跟你的猫打起来,驱魔师追着它出去,眼看就要追上,我看它可怜,就帮了它一把。我不知道你的猫有没有看到我,但没有我,它肯定被会驱魔师打得魂飞魄散。我救了它的命,你帮我一个小忙,应该不过分吧?”
黎邀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笑了笑,她低头摸着黑猫的头:“她说救了你,是不是真的?”
黑猫歪着脑袋仔细回想:昨晚那个驱魔师像疯狗一样追着它不放,它一心逃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跑,跑着跑着,却发现驱魔师不见了,它本来还以为自己把驱魔师甩掉了呢,现在想想,大概真的是这个女鬼帮了她。
黑猫鼓着眼点头:“嗯,是真的,她救了我,二一,你就帮帮她吧。”
她真的太可怜了!
感觉有戏,吴倩再接再厉:“我真没骗您,求您帮帮我吧。”
“……”
黎邀她觉得自己养了一只胳膊肘往外拐的货,怎么添乱怎么来。
“直接说重点不就得了,拐弯抹角做什么?”她揉了揉太阳穴,“既然是人情,放心,我会还。”
吴倩喜出望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说……您,您答应了?”
早知道她就直接讨人情,哪还管什么‘先礼后兵’。
黎邀:“符印是吧?放心,三天之内我会帮你解开,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吴倩:“什么条件?”
黎邀:“不管能不能报仇,能不能生下鬼婴,从今以后,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踏进这座宅子半步,更不能伤害这座宅了里任何一个人。”
吴倩毫不由于点头:“好。”
黎邀:“怕你忘了,立个誓言吧。”
吴倩:“好。”
她伸出手指快速在掌心画几笔,再把手掌贴到胸口诚恳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鬼魂的誓言有仪式的,如果以后违背,真的会遭天打雷劈,即使她忘了,仍旧逃不掉。
这一点,倒是比人类的誓言可靠太多。
吴倩心满意足地离开,黎邀把黑猫放到地上道:“反正你也睡不着,去颜少房间守着,他吓坏了一会儿醒来肯定会害怕,你陪陪他。”
黑猫只四爪子着地,立即变成人模人样的美少女,一脸不情愿:“我都不怕了,他是男人,醒来还会怕吗,太没用了。”
黎邀板脸:“快去。”
“好吧……”妙妙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不敢多言,撇了撇嘴乖乖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再乖乖带上门。
不过一想到,那个该死的富二代和驱魔师要倒大霉,她就好兴奋。
妙妙溜进颜舒允的门,趴在床边一脸嫌弃地盯着颜舒允看。
颜舒允是真的被吓坏了,脸色惨白不说,还眉头紧皱,额头冒着细细的汗,大概梦里也被鬼追着砍。
胆子太小了!太不中用了!连只倒霉鬼都害怕还想追她家二一,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妙妙瞪大眼‘哼’一声,这一瞪才发现颜舒允脖子上栓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沿子脖子向下,末端被胸口上的空调被盖着严严实实,完全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大宝贝。
她又无聊又好奇,大脑还没下达指令,手指就自做主张勾起红绳一探究竟,发现原来是块方形的玉佩。
妙妙的猫眼不识货,不知道这玉佩值钱不值钱,只觉得这玉佩染了颜舒允的体温贴在手里暖暖的,并且不知怎的,这玉佩越看越眼熟,正想拿近点仔细研究研究,颜舒允就突然‘啊’地一声醒了。
“鬼呀……”颜舒允哀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惊悚。
妙妙下了一跳之后赶紧抚住他的嘴:“嘘,大晚上的,你叫什么叫,吵到别人睡觉。”
“唔……唔……”颜舒允有口难言,但看眼清前的人慢慢冷静下来。
“别怕,我是妙妙,别叫啊,你不叫,我就松手。”
“唔……唔……”颜舒允一脸肾虚地点头,妙妙松手他立马抓住她问:“妙,妙妙?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刚刚是不是闹鬼了,我们看到鬼了是不是?”
妙妙睁眼说瞎话:“哎呀,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你看错啦。”
颜舒允不信:“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的,我还听见你也叫了。”
妙妙翻白眼:“我那是叫着玩的,你叫我就跟着叫啦,谁知道你这么胆小,竟然吓晕了,是不是男人啊。”
“……”
颜舒允仍旧怀疑,但他坚决不承认自己不是男人,挺了挺胸口说:“谁说我吓晕了,我是,是之前受伤失血过多没恢复过来而已。”
妙妙继续翻白眼:“呵呵,你高兴就好。”
‘见鬼’的话题暂时跳过,妙妙眼神又落到颜舒允脖子上的玉佩上,伸手就捞:“哎,你这玉佩挺好看的,给我看看。”
她动作太快,颜舒允完全没反应过来,加之红绳又短,颜舒允顿时像栓了狗带似的的整个上半身都她拖着动,惨叫连连:“哎哎哎,妙妙,你轻点轻点,等我取下来你再看行吗。”
“那你快取啊。”
颜舒允解下玉佩,妙妙拿在手里仔细研究:“我怎么觉得你这东西好眼熟呢?哪里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颜舒允:“别胡说,这是我爷爷送给我保平安的。不仅我有,我爸爸,我小叔也有,我们颜家的男人都有。”
妙妙愣眼:“你小叔也有?”
颜舒允点头:“嗯,有啊,不过好久没见他戴了。”
妙妙:“……”
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一个她一点也不爽的秘密。
妙妙脸一拉,把玉佩塞回颜舒允手里气冲冲往外走:“一个破玉佩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困了!睡觉!”
回房的路上,她大难临头地想:得带着黎邀赶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第10章 求婚啊
黎邀刚睁眼,就见妙妙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她:“二一,我们走吧,我不要吃鱼了,你也别帮那个女鬼了,我们走,现在就走。”
她脑袋还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妙妙又受了什么刺激:“妙妙你干嘛,昨晚又没睡?”
妙妙伸长了脖子重复:“二一,我们走吧,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黎邀坐起来拧着眉笑:“连鱼也不吃了,这得受了多大委屈?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帮你欺负回来。”
她越笑,妙妙就越急,抓着她的胳膊往床下拉:“走吧走吧,二一我们收拾东西现在就走,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黎邀坐着不动:“昨晚还嚷着要帮那只鬼,今天就反水,你节操不要了?”
妙妙才不管什么节操,只要能把黎邀拉走,拿去喂狗也行:“不要了,不帮了,我们跟她又没关系,凭什么要帮她。”
黎邀:“不是说人家救过你要还人情吗?”
妙妙眼珠子打转,一秒钟时间把天花板,墙面,地板全扫了个遍就是不敢看黎邀的脸:“我,我那是胡说的,那晚我又没看到她,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帮我,就算帮了,也没人规定我们一定要帮回来呀。”说着她又拉黎邀的手,“二一快起床,我们走。”
黎邀脸色一沉:“妙妙,你这是无理取闹。”
妙妙:“……”
黎邀不高兴了,但她更不高兴。
她缩回手,像一个犯了错却又不知错的小孩儿,心里饱受委屈,但畏惧‘大人’的强权,不敢据理力争,只得紧紧盯着地板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