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大舅等人走了以后,她便和何若初商量这件事儿,实在别的人她也找不到商量的了,她的父母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她的两个哥哥是有点本事,但是街镇才多大,下面的附属中学都没有几个。
“要不把博涛送到市里的学校去上学吧,市里的学校师资力量雄厚,就是学费可能要高一点。”何若初建议。
学费刘秀是无所谓的,她有存款,也还年轻,今年也才43岁,等她好了,端盘子也好,给人打扫卫生也好,啥也能干,她少吃点,总能把她儿子供出来的。
母女俩就着市中学讨论,越说越欢,裴邢在旁边摸着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在他媳妇儿的心里地位似乎没那么重,就像是现在。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此时的学校正开学没有一个月,赵博涛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转到别的学校也不怕他跟不上。刘秀在医院呆着,给赵博涛找学校的事儿就落到了何若初的身上。
何若初准备去拜访拜访她初中时的袁老师。
和赵博涛一样,何若初在初中时的成绩也很好,到了高中了优秀学生多了以后她的成绩才不那么好的。在何若初辍学回家再百货商店上班的时候,何若初的班主任袁老师每次来都要和她聊很久的天,话里话外对她很是惋惜,不止一次的和何若初说要是何若初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去找她。
何若初记得她袁老师的儿子就在市里的中学当老师。
第二天,给刘秀擦完身子喂她吃了饭以后便到学校去找她的老师,当年作为袁老师最宠爱的学生,何若初没少来袁老师家。
袁老师家就住在学校后面的园丁楼里,园丁一排两层楼高的小白楼,何若初领着裴邢上了二楼的最南边的一家,敲了门,很快便有人来开门了,来开门的是袁老师的小孙子奶声奶气地问她们是谁。
何若初正想回答,袁老师便从屋里小跑出来了,腰上还围了一块围腰,一边跑她还一边道:“奶的小乖孙啊,你怎么自己来开门了?咋不叫奶奶啊?”
何若初见她来了,眼眶发红,2000年,袁老师退休后跟着儿子搬到了市里居住,因为不知道地址,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和蔼的老太太了。
“袁老师。”何若初笑着叫到。
袁老师眯着眼睛一敲,笑了:“是何若初啊,我前几天还念叨你了呢,你回家结婚了?结婚对象咋样啊?对你好不好啊?”
何若初转头看了一眼裴邢,笑着道:“好,对我特别好。”
袁老师也看到何若初身后杵着的裴邢了,她看见裴邢看何若初的眼神,脸上笑得更欢了。把何若初小两口叫进了屋,何若初见袁老师的小孙子生得可爱,便从裴邢手上的袋子里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给他。
小孩儿的家教显然很不错,哪怕再眼馋何若初手里的糖他也要去看他奶奶,他奶奶不让他吃他便不要,好在袁奶奶点了头,他高兴的把何若初手里的糖都装进了衣服的口袋里,蹦蹦跳跳的去了屋子的一角,那个角落是专门给孩子开辟出来的游乐场,里面放了许许多多的玩具。
裴邢插不进何若初和袁老师之间的话题,便看着小孩儿玩耍,心里琢磨着等他也有孩子了,他也在家里客厅的角落弄一个小小的角落让孩子玩,要弄得比袁老师家的好,最起码地上得铺上一个软软的地毯。
何若初和袁老师说了她今天的来意,对赵博涛要转学的理由何若初也没有藏着掖着,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藏着掖着没有必要。
袁老师听完何若初说的话,心里唏嘘不已,当下就给她儿子打了个电话,她儿子所在的中学并不是市里最好的中学,只是第三中学而已,但哪怕是第三中学,师资力量也是很不错的,刚好今年的学生还没招满,袁老师的电话打过去,和她儿子说了大概情况以后与他便同意了,让赵博涛下午去市里面试。
何若初得了准信儿,把买来的营养品放在了袁老师家的桌子上,婉拒了袁老师要请何若初吃饭的话,出了学校。
赵博涛喜欢她,她对赵博涛也挺有好感,虽然不可能跟他像怎么怎么姐妹情深,她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在学校门口,恰好有一辆路过裴家村的班车经过,裴邢招手,车停下,裴邢上了车,何若初和裴邢招手,算上今天,他们出来三天了,裴二哥送来的钱已经花完了,换洗的衣服也不没有了,裴邢不得不回去拿了。
裴母已经从裴二哥的口中知道了刘秀的遭遇,也一直想去看看刘秀,但家里一直走不开,果园得忙,地里田里庄稼也要收,她实在是走不开。
“亲家母怎么样?没事儿了吧?”裴邢回来时裴母在家做饭,裴家耀在院子里揪花玩,花瓣掉了一地,要是平时,裴母早就揍他了,但是现在忙,裴母巴不得他多揪点自己玩呢,花秃了还能长,裴家耀要是闹可就啥都干不了了。
裴邢拧开院里的水龙头,把头伸进去,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喝得满身都是水,水的冰凉冲去了满身的热气,他长舒一口气,从墙上取下毛巾擦擦脑袋:“好啥好啊,要是我们晚去个把小时的,她就得没了。”
断了肋骨的人最忌讳的就是随意移动,按照赵老根的想法,等他打够了再把刘秀捆起来,断裂的肋骨插进内脏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人,你丈母娘和他后来的那个男人我都见过,当时感觉挺好的两个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在裴邢和何若初相亲之前,裴母也是打听过何若初的亲妈和后爹的,都说是两家人早就不联系了,当时裴母还觉得刘秀对这人太狠呢,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两口子也算是半斤对八两了,心都狠。
裴邢把赵老根的事儿和裴母说了,裴母吓得做饭都在哆嗦。她遵纪守法了一辈子,杀人犯对她来讲那都是传说中的。冷不丁听说了,还是和她家有点关系的人,她真的吓坏了。
好在她稳住了,听裴邢说了赵老根会被判死刑后她就彻底把这件事儿放开了,都要成死人的人了,她有啥可怕的。
第23章
赵博涛面试这事儿, 宜早不宜迟,在裴邢从家里回来, 下午何若初就把裴邢带到了市里, 在这之前,刘秀已经做好了赵博涛的思想工作,因此她和裴邢带着赵博涛往市里去的时候赵博涛什么都没说。
她的根据袁老师的描述找到了小袁老师,小袁老师早就在家等着了,见到两人来小袁老师也没有废话,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初二的综合试卷来给赵博涛做, 这本综合试卷是市中学自己印的,为的就是考究转学生的综合水平。
赵博涛做完试卷以后, 小袁老师大致的看了一下后便将何若初等人带到了教导室,教导室里的老师给小袁老师几份试卷, 小袁老师把赵博涛带去了隔壁的办公室,何若初和裴邢在教导室和教导老师聊天。
教导老师大致的给何若初和裴邢介绍了一下市初中的教学环境与教学宗旨,市初中的教学质量何若初是丝毫不怀疑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都是市里的龙头老大,一般的转学生没有点门路都是进不去的。
为了赵博涛,何若初欠下了一个很大的人情了, 并且这个人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赵博涛测验完了,几个闲在办公室的老师给赵博涛改了卷子, 小袁老师笑容满面的出来, 表示赵博涛被录取了。
入学手续得等赵博涛在街镇初中办了转学手续后才能办, 何若初高兴极了,和裴邢领着赵博涛去市里的肯德基去吃汉堡。
汉堡这东西,赵博涛和裴邢都只是听说过,但从来没有来吃过,吃过味道以后,裴邢对此颇为不屑,他觉得汉堡的味道还不如肉夹馍呢,味道好分量足还能加辣椒,这汉堡上面加的啥玩意儿,酸不酸甜不甜还蔫不拉几的。
他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何若初咬着薯条哈哈大笑,拿着汉堡啃的赵博涛也笑了,堆积在心底的那些阴霾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和裴邢不一样,他觉得汉堡可好吃了,薯条也好吃,炸鸡块儿也好吃,要是可以,他真想和一辈子都只吃这玩意儿。
等从肯德基出来的时候,赵博涛还不停的回头去看,何若初揽过他的肩膀,笑着道:“别看了,你要是真的想吃啊,以后就好好上学,等上大学以后到到外国去读书,在外国,天天都吃汉堡。”
赵博涛的眼睛都亮了:“姐,你说的是真的啊?国外真的天天都吃汉堡薯条啊?”
何若初毫不犹豫地点头,赵博涛便暗自下决心以后上英语课他要更加努力才行,不然到了国外连人家的话都不会说,咋点菜?汉堡好多种口味呢,他一天吃一种能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当然别的功课也不能落下,学习不好的人国外也不能要,又不是个傻子。
裴邢眼看着他媳妇儿面不改色的忽悠人呢,对赵博涛点了一根蜡烛,希望这孩子以后出国了不要后悔,汉堡薯条有啥好吃的,都是酸的,这汉堡还不如一盘炒酸菜有滋味儿呢。
裴邢他们做的是最晚的一班车回县城,第二天一早何若初留在医院,裴邢去给赵博涛办理转学手续,当天下午又把赵博涛送去了市初中,在走之前,刘秀把她的存折给了裴邢。她不是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裴邢小两口能帮赵博涛找学校她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再让裴邢给赵博涛出学费,赵博涛是不是他们的责任。
不可否认,刘秀的这番做派让裴邢心里身舒坦,谁都不是冤大头,他也不想给赵博涛出钱,刘秀给他的钱他毫不犹豫的收下来了,有些头不能开,在一些力所能及地事儿上,裴邢愿意帮赵博涛,因为在结婚时,赵博涛真心的是去送何若初了。
裴邢拿着存折带着裴邢赵博涛走了,在她走了之后,何若初问刘秀:“妈,你怎么有那么多钱啊?”刚刚何若初瞄了一眼,刘秀的账户里还有两千多块钱。
刘秀笑了,她这一笑扯到了胸腔,疼的忍不住皱眉:“我这些年虽然没有工作,但是赵老根不管事儿,家里的米啊粮啊的都是我卖的,十多年了,两千都存不到我还混个啥?”
刘秀虽然在离婚这件事儿上优柔寡断了些,在别的地方还是看得很明白的,至少知道存私房钱,不像有的傻姑娘,在婆家过得不好,离婚了以后除了千伤百空的心意外什么都没有。
裴邢回来后,赵老根也被公安提交到法院进行一审,因为证据确凿,赵老根也承认了人是他杀的,在当庭赵老根便被判处了死刑,执行日期就在一个月后。
赵老根被判了死刑,刘秀的这个婚离不离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
事情尘埃落定以后,离裴邢的假期只有三天了,何若初和裴邢当天晚上连夜的就赶回了裴家村,要带走的东西才收拾好,裴二哥便开着大货车回来了。
他们运输队正好要到蒙省去一趟,下午才发的通知,赵老根的事儿都上电视了,裴二哥估摸着他们也不可能在医院,便直接回了家。
把行李装上车后,吃过晚饭,裴二哥去睡觉了,他是司机,即将远行,他的睡眠质量必须要保证。
但除他之外,家里的人谁都没去睡,连小小的裴家耀都由裴大嫂抱在了怀里。
客厅里的电视放着,晚间只有一个本地频道在放电影,一家人看得津津有味儿的,屋子中央放了一个小小的火盆,火盆上面放了一个锅,锅里在炖排骨,肉里的佐料是何若初配的,煮开以后肉香四溢。裴家耀连觉都不想睡,就想吃肉。
一些平常的家常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几遍,但谁都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非常地捧场,还发出了各种讨论。何若初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让她感觉到新奇又暖心。
裴母拉着何若初的手嘱咐道:“你和阿邢到了部队,有啥事商量着来,别吵架,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打电话回来跟我说,我骂他。要是有身子了也要说,到时候我过去伺候你月子。”
裴母忧心忡忡,她实在是不放心何若初和裴邢在外面生活,以前裴邢一个人她没有觉得有什么的不对的,男孩子嘛,在外面咋着都饿不死,但小两口过日子裴母就担心了,两人都小,没个父母在身边,就怕两人在外面过不好天天打架。
何若初笑着安婆婆心:“妈,我记住了,绝对不瞒着你。你和我爸爸在家也要注意身体,有个啥头疼脑热的别在家挺着,该上医院上医院。”何若初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
裴邢的私房钱在两人结婚后便如数上交给了何若初,就要走了,他们便商量着给老两口多留点钱:“妈,这些钱你拿着,我和阿邢在外面也不能在你们面前尽孝,这些钱你们就留着,我大哥大嫂能在你们面前照顾你们,我们离得远,啥也帮不了,拿这些钱,就当是安我们的心了。”
何若初这话说的漂亮,裴母感动得眼泪哗哗的,裴父也侧身去擦了擦眼角。裴大哥裴大嫂心里熨帖。
裴大嫂在心里想,不管老三媳妇儿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有了这么个话,对比起老二媳妇儿,她也就知足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为了安小儿子小儿媳的心,裴母收下了这个钱。
公鸡打鸣了,排骨熬得够烂了,裴二哥也起来了,裴二嫂去厨房就着排骨汤下了几碗挂面条,吃完了以后,离别的时候又到了,家中的气氛一下子便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纵然再不舍,该分别的时候也分别了,在上车前,裴母叫裴父往车上搬了两袋脱了壳的大米,面粉也搬了一袋,除此之外还有果园里的不少果子。
裴母一路把何若初他们送到了村口公路上,看着何若初他们坐上火车驾驶座后面的坐位,车开走好远了,何若初和裴刑从窗子回头往后看,裴母还站在原地,身上还保持着刚刚和何若初他们分手时的动作,裴父站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带着。
裴邢拉开窗子,大声吼道:“妈,爸,你们快回去。”
裴母听到了,追着车跑了一会儿,到最后裴父追上来抱着她。车子转了一个弯道,彻底见不到人了,裴邢坐回去,眼睛酸涩。
裴二哥开着车,看了他一眼,道:“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呢?快别让人笑话了啊。到了部队里多给家里写信,我和大哥已经给家里报装电话了,等安装好了以后多打电话,有假期了就回家多看看父母。和弟妹好好相处,不要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就欺负人家,那不是男人应该做的,知道不?”
裴二哥心里其实也挺不好受,裴邢比他们都小很多,今年他都三十二岁了,裴邢才二十五岁,在裴二哥的心里,裴邢一直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跟屁虫。
裴邢点点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心情特别十分地低落,想起刚才裴母的样子,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里仿佛被人塞了棉花,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裴二哥抽出时间看了他一眼,不在说这个,转移话题:“一会儿到我那里去吃个饭,睡一觉,晚上再动身走。”说了一会儿,又道:“到了家里,你二嫂说话不中听,你和弟妹也别往心里去,她就是碎嘴子,没啥坏心。”
裴邢嗯了一声,转头去看后面驾驶箱里的何若初,何若初歪着脑袋张着嘴巴睡得呼呼的,裴邢也感觉心里暖呼呼的。
现在至少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去哪里都是他一个人,现在至少有何若初陪着呢,以后训练结束后就能看到何若初了,总不会像以前那么孤单了。
第24章
裴二嫂是有工作的, 她走后门进了县运输队的人事组,平时啥事儿也管不上, 上班的时候就是和一堆上了年纪的大老娘们儿唠嗑, 许是和什么人在一起玩就会变成什么人,这些年她越发的斤斤计较起来,对裴二哥也不如以往的信任,总是觉得他在外面有人。
运输队里在外面养女人的人并不少,裴二哥的他们小队的队长就在外面养了一个, 在前年还生下来了一个儿子, 这件事儿在当时闹得很大,因为外面的那个女人不甘心只当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带着孩子来闹来了。他们队长被他媳妇儿的娘打了一顿,婚倒是没离, 只是花了不少钱把那个小三打发了,孩子也丢给了队长爹妈看着,家里谁对那孩子都不待见,才两岁多的孩子就会看人眼色, 不哭不闹的。懂事得让人心疼,在心疼那个孩子的同时,对裴二哥的队长也就更加的看不上。
为了这事儿, 裴二嫂天天耳提面命的在裴二哥耳边念叨,把裴二哥烦的觉都睡不好, 就在昨天裴二哥回家的之前两人还吵过一架。
起因裴二哥在裴二嫂念叨第n 1次这些的时候表示出了不耐烦还吼了裴二嫂一句, 裴二嫂当场就哭了, 揪着这个不放,说裴二哥变心了。把裴二哥气了个半死。
他们裴家的人,什么时候有过那样的花花肠子了,有了这不是等着挨削么?他妈打人多疼?用细树枝抽能让你两天出不了门!
裴二哥领着裴邢小两口回来的时候裴二嫂正在家里生闷气,她儿子裴家宗抱着一碗比他脸还大的盆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他今年七岁半,正是淘气的时候,在外面疯了一天回来正饿了。小男孩也没有女孩子那样的细心,他只知道他妈这两天火气大,但丝毫不知道他妈为什么火气那么大。他妈朝他发火他也不当回事儿,这头发完了火他乖乖地忍了错,回头他该咋样还是咋样,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这幅样子没心没肺地样子被裴二嫂看在眼里,又被气了个半死。
裴二嫂心眼确实不大,但是对于到家里来做客的客人,她还是很好客的,和何若初寒暄了几句后她便就出门割肉去了,回来也不跟人讲,一头就扎进厨房。
裴家有三个儿媳妇儿,厨艺一个赛一个的好,裴二嫂的厨艺十分的不错,最起码对比起裴大嫂那样的把所有的食材煮熟了就能吃的菜肴,她的也算是美味。
吃过饭,何若初跟裴二嫂在厨房洗碗,裴家两兄弟在客厅说话。洗着洗着,裴二嫂没忍住,跟何若初说了最近两口子吵架的事儿,说到裴二哥凶她的时候,她还掉了眼泪。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心眼不大嘴巴还碎,你们都讨厌我。你们讨厌就讨厌了,我不在乎,但谁都能讨厌我,就他裴二没有资格讨厌。”
何若初无语地看着她,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眼看着裴二嫂还在数落裴二哥,当了半天垃圾桶的何若初终于忍不住道:“二嫂,你真的觉得二哥在外面有人啊?”
裴二嫂听完了眼泪都来不及擦,柳眉一竖:“他敢!打不断他的腿!”
何若初把洗好头遍的碗放到另外一个空盆里:“你看你自己心里还是相信二哥的,你和二哥认识了也那么多年了,二哥啥人品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真的认为他会在外面做那样的事儿吗?”
说实话,裴二嫂是不相信的,从裴二哥十六岁出来当学徒到现在也有十六年了,她和裴二哥也认识了十六年了,摸着良心说,裴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但凡裴二哥有点那样的心思,她爸都不会把自己嫁给裴二哥。
何若初看她这样就啥都知道了:“你看二嫂你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你说那么多干嘛?还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吵架,多伤感情啊。你看我二哥一年到头也就在家那么几个月,这几个月还有一办是为了点没边的事儿吵架,多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