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呀，只是大部分人是看不到的，偶尔有人看到了，也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云糯糯咬着吸管，很认真的道：“你们家跟我师父有联系，应该是发生过类似事情的吧？”
“算是吧。”张悦挠了挠头：“不过这一次跟我家无关，是因为我的朋友。”
她指了指那个戴着口罩的女孩：“你给她看看吧。”
少女点了点头，把围巾和口罩全部摘了下来，她哪里是镶了唇钉才戴口罩，嘴唇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呢。
但是她的下巴上，全部都是一个一个青紫色的手指印，脖子上还有一条勒痕，少女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下方也是浓浓的黑眼圈，她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一周之前，下了一场雨，那天晚上开始，我就老遇到诡异的事，我感觉我身边……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想要杀死我。”
云糯糯眯了眯眼睛，她脸上的痕迹，的确是有鬼气的，但脖子上很淡，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掐她脸的，肯定不是人就对了。
“你们是想要让我帮忙解决这件事吗？”
“是的，我听家里人说过你们这一行的情况，但她是个学生，可能没有太多的钱可以给你。”张悦显然是那种很讲义气的人：“她只能拿出两千块，我再添四千，凑个六千，你看够吗？不够的话我……”
“不用啦，你不是请我吃饭了吗？”云糯糯有点不好意思的捧住脸，她这个颜控不分男女的，但凡是长得好看的，她都喜欢。
而且张悦给她的感觉也挺好的，云糯糯喜欢跟这样长得好看，性格又好的小姐姐来往：“而且你不是要罩着我吗？就当我交的保护费好了。”
“不行，一码归一码。”张悦跟她客套来客套去，一直客套到了配菜全部都上齐了，云糯糯已经有点饿了，迅速的抱起了自己的小碗：“吃饭吃饭，好饿啊。”
张悦被她打了个岔，也不好再提这一茬了，总不能不让人吃饭不是吗？
云糯糯吃的贼开心，火锅简直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次心情可以变好，心情好的时候想邀请朋友一起来吃，天冷的时候想涮个麻辣锅，浑身都暖了，夏天在空调屋里吃火锅，也是超级棒的。
云糯糯教养极好，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等已经吃饱了，摸着小肚皮灌下最后一口清嗓子的柠檬汁，云糯糯才询问：“你对于自己是怎么招惹到鬼的，心里有数吗？”
少女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这段时间一直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有没有碰过比较奇怪的东西？”
“没有吧……”少女绞尽脑汁的想了很久，云糯糯还给她提了醒：“重点是你第一次被伤害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她想了很久很久，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也不用太过紧张，看起来应该不是一只厉鬼，如果是一只怨气很重的厉鬼，从你说的那一天到现在，都快一周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云糯糯安慰了她一下：“你是住在自己家里的吗？我可以去看一下吗？”
少女本来脸色已经好看了一点，听到她的话又迟疑起来。
云糯糯眨了眨大眼睛：“如果有什么为难的话……”
张悦赶紧打圆场：“她不是住在家里的，是住在离学校附近不远的出租屋，咳咳，关键是她是和男友住在一起的……”
“那么你男朋友有没有被鬼伤到过？”云糯糯倒是没说什么，这是人家的私事啦，她只是很认真的继续询问情况，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少女一看，云糯糯好像没有歧视她还在上学就已经和男朋友同居这件事，稍微放松了一点，然后道：“他跟我吵了架，这两天也没回来，昨天晚上回来了一趟，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们两个又在冷战，我也没问过他。”
“今天晚上不太方便，要不然明天吧？明天正好周六，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好的。”云糯糯点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张她师兄画的护身符：“这个你拿在身上，有厉鬼害你的话，它会护你周全的。”
“谢谢。”少女赶紧道了谢，然后将东西接了过来。
云糯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虽然交不交男朋友是你的事情啦，但是你年纪毕竟还小，还是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才行。”
张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咱们三个坐在一起，显得最小的那个人是你，你怎么还这么老成的说教别人呢？”
云糯糯立刻气鼓鼓的道：“我只是看起来嫩，但是我阅历多，很成熟的！”
“是是是，很成熟了。”张悦强忍着笑意的道，有她在中间插科打诨，气氛还是比较好的，少女勉强的笑了一笑：“有些事情也不是我想……算了，不提这种事。”
云糯糯却产生了好奇，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自己的男朋友，那么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呢？
唉，大城市里的人真复杂呀。
她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一皱眉就显得特别明显，张悦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眉毛：“别皱了，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吃饱了吗？”
“饱了的呀。”云糯糯赶紧道：“小花姐，如果今天晚上我们不去她的出租屋，我就先回家，顺便准备一点东西。”
“别呀，这才几点钟，那么急着回家干嘛？”张悦一把揽住她：“跟我一块玩玩儿呗？喝过酒吗？要不要姐带你去酒吧见识一下？不行，你太小太嫩了，太容易被人拐走或者欺负，那我们还是去唱k吧，唱上两个小时我再送你回家怎么样？”
“不了吧……”云糯糯一听这些地方都好陌生呀，她哪里都没去过，顿时疯狂摆手：“不行，我回家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样呀。”张悦其实也是开玩笑的，她笑着打了一辆车，亲自从云糯糯回家了，不过到了云糯糯的家门口，她还是很好奇的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要准备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
云糯糯一脸认真：“那个不重要，关键是我还没写作业呢。”
张悦：……
第19章
云糯糯回家以后，倒也没有真的只写作业，她还收拾了一点东西，比如一些符纸之类的，没有炁也可以用，只是效果肯定不如她师兄来用了，但是拿来防身还是没问题的，
云垂听说以后，还塞给了她一瓶喷雾：“不止要防鬼，还得防人呢，有男的要欺负你，就喷他。”
云糯糯低头看了一眼：防狼喷雾。
嗯，社会。
周六那天云糯糯早早的就到了约定的地点，远远的就看到张悦带着那个少女走过来了，少女脸上还是戴着口罩，脖子上围着围巾，将伤痕遮的结结实实的。
张悦打了个招呼：“吃早饭了没有呀？”
“吃了吃了。”云糯糯擦了擦嘴角的油光，她吃的还挺丰盛呢，张悦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一听说她吃了，还有一点失落呢：“我还给你买的灌汤包，没想到你已经吃了呀。”
“是的呀……”云糯糯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袋子，灌汤包的个子不大，圆滚滚躺在透明的餐盒里，因为皮薄的缘故，隐约还能看到一点馅的颜色，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呜……想吃。
张悦看到她眼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拿去吃吧，吃不完我吃。”
“谢谢小花姐！”云糯糯特别乖巧的道。
三个人一起到了少女住的出租房那儿，到那儿的时候一笼灌汤包已经被她们三个人分了吃了。
少女拿了钥匙出来开门，然后就发现门没有锁，表情就有一点变了：“我男朋友好像在家……要不……”
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一个长的有点丑，表情还有些阴沉的精壮男人站在门口，声音低沉的道：“我不是让你今天早上做好饭等我回来吃吗？”
“你没说啊……”少女一句话还没说完，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张悦那是什么性格？学校里的大姐大，脾气爆着，抬脚就是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裤、裆里：“谁让你打人的！”
再强壮的男人，被重击这个部位，也会疼的暂时没办法动弹。
云糯糯高喊一声：“都闪开！”
她迅速的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防狼喷雾，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趁着那个男人捂裆痛呼的时候，嗤的一声将防狼喷雾喷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上下受到重创，一手捂脸一手捂裆，声音凄惨至极。
少女反而手脚无措的站在那儿，脸都白了，张悦拉了她一把：“这种狗屎男人你还要？”
云糯糯刚吃完灌汤包，嘴边手指上还都是油花呢，她赶紧抽出纸巾擦拭干净，然后也认认真真的插了一句嘴：“为什么要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呀？”
少女很无奈的苦笑：“我也不想啊……”
男人疼的声音都有一些嘶哑了：“李芳芳！你找死吗？我要打死你个贱女人！”
“我爸赌博欠了一大笔的债，然后铤而走险跟着别人出去做扒手被抓了，为了还债，就找他们家借了钱，借了很多，他们家说，还一半就行，剩下的是我的彩礼，懂了吧？”李芳芳无奈的笑了笑，她家里本来就不富有，哪里还的起那么多的钱，如果她不给这个男人做女朋友，钱都借不到，家里人早就被高利贷逼死了。
“卧槽……”张悦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她和云糯糯两个人，虽然一个从小就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一个是被师父捡回去养大的，但是养大她们的人都很疼爱她们，她们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事儿。
“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张悦暴躁的道。
李芳芳很冷静：“真卖的话，也不一定能卖出这样的价钱。”
她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上前去扶那个男人，还被男人反手一把推在了门上，张悦额头上都爆出青筋了，可是她知道，就算现在上前殴打男人也没有用，事后男人还是会打李芳芳出气，甚至是加倍的殴打她。
“就不能报警吗？”
“我家里还不起，报警的话，他们家就会催债。”李芳芳冷静的从地上站起来：“反正我都习惯了。”
男人这个时候好歹是缓过来了，他眼神毒辣：“贱表子，敢带人回家打我，长脾气了？我告诉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突然感觉双腿有点凉，一回头就看到云糯糯站在他旁边，平时挺可爱的一张脸，在这一刻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阴森。
尤其是那双大眼睛，颜色似乎有些异于常人，还有点空洞，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云糯糯声音软软的：“你相信报应吗？”
“草，神神叨叨有病啊！”他只能加大嗓门来壮胆，粗声粗气的站到门里：“李芳芳，进来！让她们两个滚！”要是搁在平时，他肯定会讹诈一下医药费的，现在却只想让云糯糯赶紧的消失在他眼前。
“你确定让我走？”云糯糯歪了歪头，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他身后：“你会死的。”
“眉短松散目且长，神昏气浊丧他乡。”
她软软的声音平时听起来挺可爱的，在此刻不知道为何，就显得有那么两分阴森了，而且文绉绉的男人又听不懂，只能连蒙带猜的解释到最后三个字。
丧他乡，丧不就是死的意思吗？
“你咒我啊！”男人觉得骨头缝里都凉飕飕的，骂骂咧咧的想要关门，一低头就是云糯糯空洞双眼，隐约映出他的身影，似乎背负着一个人。
他活生生打了一个冷颤，气都短了，哪里还敢再去拦云糯糯，往后退了两步，又壮起胆子骂骂咧咧的进屋子里了。
张悦忍不住惊叹了一声，然后凑到云糯糯耳边：“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呀？他真的命不久矣？那真的是太好了，芳芳也解脱了。”
李芳芳正在整理衣服呢，闻言也抬起了头，看向云糯糯。
云糯糯慢吞吞的将防狼喷雾放进自己随身的小包包里：“没，骗他的。”
全靠忽悠和演技。
想起被吓的脸都白了的壮硕男人，张悦：……
第20章
李芳芳所居住的出租屋并不是很大，一进去扑鼻而来的烟味就很让人头大，云糯糯忍不住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这烟味浓郁的呛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李芳芳的男朋友纵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