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房的老陈头和孙氏道:“呵,这个老四,这次把孩子接回来怕是就不送走了。”孙氏好奇道:“为何?他不是嫌家里吃不好穿不好怕委屈他儿女吗?”
老陈头点上烟袋锅子,抽了一口缓缓吐气:“这老三家起来了,老四还能不贴上去?他们知道自己得罪了三房,怕是要拿两个孩子去贴三房呢。”
孙氏也是知道那一两银子的事儿的,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待到陈四郎和林氏接过来两个孩子,天也快擦黑了,家里开始准备祭灶。
老陈头领着全家的男丁进了灶房,一一摆上供果。跪在灶王爷爷画像前,兆志抱着一只大公鸡跪在他身后,焚香烧表之后老陈头念叨几句:“灶君封位口,四季无灾愁。”“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之类的话,又伸手沾了一抹麦芽糖抹在灶王爷像的嘴上,磕了三个头,这灶才算祭完了。
一家人祭完灶就准备吃晚饭了,老陈头今日出了大风头,脸上笑意一直没断过。孙氏穿着崭新的衣裳坐在炕上,摆出一副老封君的样子,指挥媳妇们端菜。
因着三房最近很是挣了一笔钱,老陈头和孙氏也跟着发了小财,今日的晚饭做的那叫一个丰盛,光红烧猪蹄就炖了一大锅,家里一人能分上一个!连白菜都是用油渣烧的,这可是往年过年都没有的好菜!
老陈头嘬着小酒,看着一屋子儿孙吃的热火朝天的,心里别提多心满意足了,却又忍不住一叹,唯独少了老大一家。转念又想,老大一家临过年就回来了,到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团聚,复又笑了起来。
正当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喝酒聊天时,一声尖叫打断了所有人,“陈兆毅!你不把我的猪蹄放下你就等着挨揍吧!”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玉荷揪着兆毅的耳朵在骂她弟弟:“遭瘟的兔崽子!把我的猪蹄放下!”
兆毅才不管他姐怎么喊,也不管耳朵还在他姐手里,双手捧着猪蹄就恶狠狠的啃上去,玉荷又是一声尖叫,松开他耳朵伸手要去抽他脸!
兆毅也不是白给的,扭头躲过玉荷的手,顺手把猪蹄往桌上自己碗里一扔,伸出两只油乎乎黑漆漆的手往他姐姐的衣服上一抓…这俩大手印子,这衣裳怕是洗不出来了…
玉荷忍不住尖叫着哭了起来,这是她今日为了家里分猪油来人和过节特地穿的一件没有补丁的衣裳…这没补丁的衣裳拢共她才只有两件,现下毁了一件,岂能让她不心痛。
玉荷发了狠,眼睛通红瞪着兆毅,那目光看的玉芝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兆毅才不管,抓完了他姐的衣裳就抱着装猪蹄的碗跑到老陈头那里继续啃。他倒是知道这个家谁说话管用…
老陈头打从心底是有些重男轻女,哪怕玉荷这个闺女算来之不易呢,可这兆毅可是老二家的独苗苗!
只见兆毅跑到他身边玉荷还像毒蛇一样盯着他,老陈头不高兴了:“玉荷!你做姐姐的让让弟弟怎么了!打打闹闹的没点女儿家的体统!大过节的哭哭啼啼的遭晦气!坐下吃饭!再闹以后的猪蹄你也别吃了!”
玉荷心里一时冰凉,这个家里她就怵老陈头和孙氏,现下老陈头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维护兆毅,她说不出话来又不敢再哭,僵在地上。
第39章 玉茉
空气一片凝固,所有人都放下筷子看着玉荷,玉荷更尴尬了,满脸憋的通红。这时今天刚回来的玉茉站了起来,笑着拉了拉玉荷的手:“二姐,快些坐下继续吃吧,看今日这菜,哪怕没有猪蹄也是好的呢。”说着就要拉着玉荷坐下。
玉荷可不是那种顺台阶就下的人,她狠狠的甩开玉茉的手:“你是谁啊?一个一年见不到一次的妹妹也敢来管我?!”也不管玉茉表情如何,推开凳子转身跑出去,不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玉荷和范氏哭着诉苦的声音。
一家人又全都转头看着玉茉,别看这玉茉才六七岁的年纪,人却很经得住事,看到全家人的目光都朝她去了,玉茉没有羞恼,反而抬头看着老陈头笑了笑:“爷,二姐出去和婶婶们吃饭了,我们继续吃饭吧。”
老陈头惊了一下,暗忖自己家这水土怎么了,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深。这四房的玉茉小小年纪竟然也这么沉得住气。
他“嗯”了一声没多言语。玉茉像没事人一样坐会自己的位置,大家继续开始吃饭。
这次就没有了刚才欢快的气氛了,大家没有多说话,几口扒拉完饭就一一回屋了。
一进小西厢,玉茉就一脚踢翻了一个挡着路的小板凳,板着脸上了炕。林氏在后面把小板凳捡起来放到旁边,上炕搂着玉茉说:“娘怎么教你的,万事放在心底思量一下再说出口,今日你管那玉荷做什么。”
玉茉到底年纪小,被亲娘一说眼泪都出来了,抽噎道:“您不是让我和三房打好关系吗!我看着陈玉荷这么作的样儿,想在三房几个面前表现一下我体贴姐妹呢!”
林氏叹了口气:“怪娘不好,忘了提醒你,这玉荷一发脾气可是个混不吝的,才不能配合你。不过今日你做了也让大家看在眼里了。总是能在三房面前卖个好吧…”
此时三房一家也围坐在炕上讨论这个。玉芝道:“二叔这一家子还有没有个讲理的人了!弟弟抢姐姐吃的,姐姐打弟弟…相比较之下咱家真是太好啦!”
陈三郎看着她臭美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对对对,芝芝说的都对!”
兆志开口说道:“二房我们早就了解了,只是今日看玉茉,那可不是省油的灯,怕是四婶交代她什么了。往常她每年也就在家过一个来月,从不和家里人有什么交集,今日出头哄玉荷,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兆亮大惊:“二哥!为何如此说?”
兆志道:“四叔本就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可自上次还钱那次跟我们说了要跟着我们被拒绝以后再也没有来找我们,甚至最心软的爹他都没有找。
这次把玉茉兆双接来,怕是要从芝芝下手了…”
玉芝眨了眨眼睛:“我有什么好下手的?”
兆志道:“咱家这买卖是你的主意,怕是四婶看着你和娘一起配椒盐,猜到些许边边角角,接了玉茉要和你做好姐妹了。”
玉芝撇撇嘴,露出一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表情:“可是这玉茉我看着感觉心里好深啊,就今日她能在那个时候站起来拉玉荷,我都没想到!”
兆勇接话:“其实我更没想到的是玉荷甩开她骂了她,她竟然一点事没有,还笑嘻嘻的和爷说吃饭,看着怎么那么渗人呢,她才几岁?”
李氏一直在厨房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吃了好大一惊:“这玉茉和老四两口子一样一样的,真不愧是亲生的,小小年纪就让人看不透…”又想起四房几个人,忍不住嘱咐孩子们:“离他们远着些!”
四个孩子齐齐点头,李氏才放下心来。一家人讨论了一会儿四房,就忙着准备明日要做的东西了,白日其他的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今日陈家分猪油又过节,村里好些人都没空去逮这老家贼,许槐带着弟弟们和徐三墩子贾狗儿跑到隔壁村爬了一下午雪地才罩满了一百只,吃了晚饭才送来,这不还没开始处理嘛,只能摸黑干了。
林氏这时也过来了,可能刚说了别人小话,陈三郎和李氏微微有些不自在,四个孩子倒是淡定自若。
林氏是带着玉茉一起过来的,进了小东厢就拉着玉芝的手说:“你三姐一直在她姥姥家替我尽孝呢,今日终于回家了,吵着要来看她唯一的妹妹,你们姐俩年纪差不多,日后一起玩儿!”
玉茉也伸手拉住玉芝另一只手道:“四妹,我们以后一起玩儿吧,姥姥家没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儿,自己也怪无趣的。”
玉芝抬头看了看他们母女道:“可是我很忙呀,我要做活挣钱的!”
四房母女俩一听更高兴了:“让你三姐帮你做活!她在姥姥家也一直做活的!”
玉芝拍手道:“太好啦!三姐真好!”玉茉和林氏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氏去屋后清理麻雀,陈三郎带着几个男娃就去挖泥了,家里只剩下李氏和玉芝。玉茉问道:“三婶,你们不是每日都要做调料吗?今日如何不做了?”
玉芝暗笑,到底年纪小呢,第一句话就漏了底了,她今日第一次回家,怎么知道她和她娘管做调料的?她故作天真的回答:“今日白天都做好啦,只等着老家贼就行了!”
玉茉懊恼极了,今日调料都做好了她来干什么!想走又不好,留在这又不想真的做活,一时脸色难看,让玉芝好一顿欣赏心底更高兴了。
等到林氏处理完了,陈三郎他们回来了以后,玉茉就提出和林氏一起回去。玉芝无辜的问道:“三姐,你不是要帮我做活吗,我要开始做活了你就回去啊?”
林氏和玉茉尴尬极了,林氏忙出言哄到:“哪里,你三姐看你这半天没活,定是以为活做完了。怕打扰你们休息呢。”玉茉忙点头附和。
玉芝道:“这才开始呢三姐,我们来裹泥蛋吧!”说罢不由分说拉住玉茉的袖子坐在泥桶旁边,认真的教起玉茉来。
第40章 裹泥蛋
玉芝教的认真,玉茉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在姥姥家虽然也做活,但是大小算半个客,还有陈四郎每个月送去的银钱,林家一家人对她还是比较娇惯的,从未做过这是全是泥的活计!
林氏在旁边看着宝贝闺女特地换的一身新衣裳甩满了泥点子也不禁心疼,却也只能暗地里咂咂嘴,当面还得堆着肉假笑。那表情可把几个孩子乐坏了,陈三郎有些局促,李氏虽也觉得好笑却还是瞥了孩子们一眼,让他们注意点。
终于裹完了这一百个泥蛋,玉茉看着身上的衣裳欲哭无泪,无精打采的跟着她娘回去。刚踏走出去不远就听见小东厢传来一阵子笑声,虽然不知道三房一家在笑什么,但是玉茉就是觉得他们在笑自己!!!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
自从知道三房开始发小财了,陈四郎就没有日日不着家了,只是偶尔出去维持一下和一些狐朋狗友的关系。
今日他正好在屋里,看见自家闺女抹着眼泪就进来了,把他吓一跳,好悬没步上玉芝的后尘,大头朝下从炕上栽下去。
进了屋了玉茉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看着爹爹就在眼前,上前抱住陈四郎哭到:“爹!我要回姥姥家!我不要回来!三叔一家子都欺负我!呜呜呜…”
林氏也心疼的不行,赶紧上前摸着玉茉的头心啊肝啊肉的叫了起来。有爹娘在身边安慰玉芝觉得自己更委屈了!抽抽搭搭的停不下来,不一会眼睛都肿成了两个烂桃子。
陈四郎抱着玉茉恨恨的说:“这一家子不识好歹的,竟真拿我闺女做活?别哭了,以后咱不去了!”
林氏拍了拍他,想开口劝他,看了眼抽泣的玉茉到底心疼,还是没开口。
倒是陈四郎缓过那阵愤怒的劲儿,开口劝了劝玉茉:“莫哭,以后咱别去做活了,爹是存了想看看他家那个秘方是什么的意思,但是没有也不当紧。本我们也只是想跟着三房沾点光罢了。日后你也别去做活了,就和玉芝接触接触就行了。”
玉茉哭了一场也累了,听见她爹的话点了点头。在陈四郎怀里慢慢睡了过去…陈四郎和林氏对视一眼,不想吵醒女儿,都没有说话。林氏拧了个帕子给玉茉擦了把脸,又哄睡了兆双,夫妻二人这才上炕睡了过去。
第二日三房依旧大清早就出门,李氏则做完家务以后就在房里赶衣裳,之前几天孩子们的都做好了,只剩下她和陈三郎的还没做完。正当她刚收好陈三郎的衣裳最后一根线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她急忙下炕出了小东厢。
刚打开门,万没想到竟然和赵氏对了个正眼!李氏愣在原地,赵氏朝她笑了笑:“三弟妹,咱们回来过年了。”李氏才反应过来,忙走过去道:“大嫂,你们回来啦,今日回来的这么早,竟也没提前跟家里说,东厢的被褥我还没洗晒...”
赵氏微微有些不高兴,李氏这话仿佛再说他们不该回来似的,但是还是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自己洗洗就成。明年开春兆厉就要考秀才试了,这不学堂里的老师都说他该学的都学了,只要回家好好复习就成,我和你大哥琢磨镇子上哪里有家里安静,这不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李氏一惊,这不就是说过了年了大房也不走了?这还从来没有过呢!她一边心里想着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一边忙活着帮大房搬东西。
大房这次除了陈忠富都回来了,慌忙收拾过以后,一家人都到了上房跟老陈头和孙氏请安。老陈头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以往大房都是到了年根底下二十八九才回家。这次竟然二十四就回来了,而且看着几个孩子脸色都不怎么样。赵氏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勉强。
等人到齐了老陈头开了口:“老大媳妇,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赵氏不管心底看不看得上自己这公婆,都得上前行礼,她行了个礼开口把刚才与李氏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次。老陈头明摆着不信,但是看着大孙子在旁边承认帮着他娘打圆场,也就只好挥挥手让他们回东厢收拾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他沉默的抽着烟,孙氏在旁边丧着脸说:“老大一下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老陈头不愿意听老大家的坏话,抽了孙氏一烟袋锅子,成功让她闭了嘴。
陈三郎他们回来的时候一进院子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兆厉差点没吓一跳,玉芝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门了?她没见过兆厉,自然不知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大哥。还是兆志先上前一拱手叫了一声:“大哥。”她这才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跟着哥哥们给大哥行了礼就忙不迭跑回小东厢问李氏到底发生什么了。
李氏自己还一脑门子糊涂呢,哪里能经得住玉芝这个小磨人鬼儿的缠缠。她拉着刚进来的陈三郎道:“我看大房仿佛出了事情,待会你去爹那里交钱的时候小心着点,爹心情应该不好。”陈三郎点点头,数出今日应给上房的钱,拿着进了上房。
一进去老陈头已经不抽烟了。但是嘴里还叼着烟袋锅子。孙氏背对大门躺在炕里,听见有人进来也不起来看一眼,好像睡着一般。陈三郎叫了声爹娘,拿出今日的银钱递给老陈头。老陈头示意他放在炕沿,坐下听他说今日的买卖账。等他说完了老陈头开口道:“我看今日你大嫂带着孩子们回来不是个事儿,明日你去镇上访听访听,是不是你大哥出什么事儿了?”陈三郎自是应下不提。
因为大房突然的回来家里人都有些不适应,今日二,三,四房做什么都感觉有点小心翼翼的,大房吃了晌饭就闭门不出,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几天热热闹闹的陈家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
第41章 大房的破事
第二日陈家三房全都去了镇上,今日要去打听大房的事情,李氏也去帮忙想早点卖完。没想到还没去打听呢事情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可想而知这事儿闹的多大。
原来是一个身穿细棉布的大婶在买饼子:“给我来二十个油渣饼,十斤炸土豆,五斤炸蘑菇,十只黄金雀。那料再多给我单独包一包,我家小少爷爱用那料沾肉吃呢。”玉芝一一应下,一家人快手准备。
这时旁边有个跟她相熟的问她:“于婶儿,你家主人今日怎么要买这么多,往常不都是你家那小少爷想吃,来买一两个吗?”这于婶儿还没说话呢,旁边就有人插话:“婶子姓于?莫不是那白玉楼于掌柜的家里人?”
一听白玉楼,陈家人都竖起了耳朵,只听那于婶儿无奈道:“唉,可不是么,昨日那事情闹的太大,今日家里谁有心思做饭,只小少爷非要吃这油渣饼。老爷就差我来多买点,一家人今日就吃这个做晌饭了。”
围观的人听着都好奇,到底于家出啥事了?于婶儿也不好说主人家的八卦,拿了东西付了钱匆忙走了。
等她走了才有人开了口:“你们不知道啊?昨日于家出了大事儿了!”玉芝赶忙叫陈三郎从炉子里拿出一个油渣饼递给说话的小哥:“大哥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啊,您吃个饼慢慢说。”
那小哥倒也不见外,接过饼咬了一口,先道了一声香,才开口继续说:“要说这于掌柜的人不错,做买卖也是把好手,就是这儿女缘啊...唉...这于掌柜的不是有个死了男人的小闺女吗,今年才堪堪二十四岁,嫁了人了结果五年无子,结果第六年男人生急病死了,婆家怨恨她没留下香火,说她克夫,这不给她送回于家了嘛。
这回了于家也有两三年了吧,昨日小年,于掌柜在家宴请各个管事,酒酣之际就听见一声尖叫。大家就一起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没想到啊...”说到这他停了下来,三口两口把手里的饼吃了,享受了一会围观人的催促才继续说道:“没想到啊,这在家守寡的小闺女和一个男人滚在一起了!这不今日于家都在处理这个事儿么才没空做饭呢!”
“啊????”围观人异口同声的发出疑问声,兆志觉得不好,赶紧开口问:“小哥,那被抓的男人是谁?”那小哥也是一知半解的:“我也不太清楚啊,听说还和这于三娘是亲戚呢,好像是她的什么表姐夫?”
陈家三房人都变了脸色,听这小哥继续说:“这被捉奸在床了,男人的原配也在于家呢,就是这原配去找自己表妹说话才遇上的,这事儿怎么这么巧呢?人都来了以后那原配都瘫在地上了,也是可怜…”
一群人也都漏出来同情的神色,有人问道:“那这事儿怎么个解决办法啊?”小哥说:“我咋知道呢?我家邻居是昨日去参加宴席的管事,这还是昨天晚上他婆娘过来串门子跟我娘说的才被我听见的呢!其他的我咋知道!”
说罢买了三个饼子转身挤出人群走远了。三房一家子心神不宁,总觉得那个男人怕是就是陈大郎了!
卖完了今日带的东西以后陈三郎跟兆志说:“兆志,你现在赶紧回家告诉你爷这个事,我再去白玉楼或者于掌柜家附近访听访听。”
兆志想了一下道:“爹,你腿长走的比我快,你回家与爷说。我和玉芝去访听,我们两个小孩子人家不能有防备心。”
陈三郎想了一下也是,嘱咐儿女小心别漏了马脚,就匆匆往村里赶。
李氏带着兆勇兆亮去买明日买卖需要的东西,兆志就牵着玉芝一路打听着晃到了于掌柜家住的那条街。这条街是一些镇子上有头有脸的掌柜的老板住的地方,看着颇有几分深宅大户的样子,街上竟没有人!两个人站在街上正发愁怎么才能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呢,突然从街角拐进来一个货郎!
玉芝心头一喜,忙上前拦住货郎,三个人站在角落处,兆志开口询问:“小哥,请问白玉楼的于掌柜在这一条街吗?我是他乡下的侄孙,快过年了今日家里爷奶差我来问问叔爷哪日回去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