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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好奇,有什么戏那么好看,让傅言浪费大把时间请我们过来。
    容扬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轻敲了下我面前的会议桌,小声问我:“你是不是得罪傅总了?”
    我摇头,唯有那次甩了他巴掌是得罪,可后来千辛万苦赔过罪,这事也过了。
    容扬的时手改成在自己的桌上轻敲,若有所思。
    接着,投影仪上面,出现了影像,旁边的音响里面也传出来了声音。
    【林小姐很嘴硬,你缺钱吧?】
    我的身体,好像被寒风一下子冻住了一样。
    大屏幕上,播放着我和神秘人第一次见面的场面。
    那个神秘人和我讲着话……
    那个神秘人拿出银行卡……
    那个神秘人把卡塞到我面前……
    接着,我把卡收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和林意讲话的这个人是谁?”
    “不是吧,林意把钱收下了……”
    录像播放着,四周的同事开始交头接耳,连杨姐看我的眼神,都闪现着失望。
    而在播放完了这段录像,又跳出来另外一段,是傅言家里的书房,正面对着我的人的摄像。
    我走入了书房……
    我接近了书桌……
    我打开抽屉……
    这些画面,摆在眼前的事实,我震惊得麻木起来,身上的力气好些被掏空了一样,想苦笑都无力。
    真是太可怜了,傅言啊,他反设计了我一把。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有人在跟我交易,从一开始,他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从一开始,他都在等着我上钩,好看我一步步踏入错误,最后毁于一旦。所以才会喊我去他家,才会看着我进去他的书房,才会拿到证据证明我居心不良。
    “看不出来,你这么下贱,有钱你连道义都不要!真是恶心!”
    本就对我不满的美茵,看完这些,直接大声嘲讽出来。
    紧接着,几个和她有共识的同事都一呼百应,唏嘘我人品的下作。
    “傅总,和林意对话的人是谁?”
    容扬沉着气,理智的面向傅言。
    “哦,一个我们被对手公司安插在凯撒的间谍,之前几次出卖公司信息查不到人。”傅言不波不澜的说着,再把视线投向我,嘴角斜斜往上一勾,“如果不是林小姐和他对接,恐怕,还无法抓到这个人的狐狸尾巴。”
    容扬再看我,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神情复杂,张了张嘴之后,意外的和傅言再说,“林意绝不是这种人,会不会是傅总误会了?”
    “容经理,你跟她认识也没多少时间,怎么知道她不是这种人,我看啊,连杨姐都被她骗了!”傅言没有回答,一旁的美茵鄙夷接话,又讨好的对傅言说道:“……傅总,我们公司出了这种败类,真是抱歉!”
    至始至终,我听着他们讲话,无力反驳任何一句话,觉得自己愚蠢可笑到不行。
    傅言没有理会美茵,又开口:“其他人都先出去,我和林小姐单独谈谈。”
    他一命令,其他人都起身,陆陆续续的从会议室离开,杨姐经过我身边时,把手放在我的肩膀按了一下,我听到她失望的叹息,心里更加冰冻。
    人全部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我和傅言,他就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等着审讯我这个‘罪’人,如鹰眼般的视线把我彻头彻尾打量。
    “林小姐,是不是觉得很庆幸?如果在书房得逞了,现在你应该跟那个叛徒一样在监狱吃牢饭。”
    我听得木木,看向他时,满腔的愤怒,用火山爆发去形容心里的怒火也恰当。可我就是无力,对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升起一股无可奈何的无力。
    “生气了?”他明知故意,却跟逗猫儿一样,愉悦的态度。
    “你……很有心机。”我开口,苦笑:“为了找出公司的奸细,在我面前演足了一场好戏,你早就知道那个人盯上了我,也早就知道他让我做什么,所以配合的拿走我的戒指,再让我知道你家里的门锁,让我去你的书房。可是何必呢,何必这样测试呢?以你的身份地位,直接让我在这个城市无立足之地应该不难,何必浪费那么多心思跟踪我?”
    我指出的这些他没有反驳,平静的讲出他的定义:“对于背叛我的人,让他没有立足之地的惩罚还太轻。”
    “身败名裂最好是吗?”我反唇相讥,“真了不起,我服了!”
    经过这一次,辞职是必然的事情,今后事情流传出去,说不定在这个行业我也混不下去,这才是真正的毁掉一个人,我又在他面前败了一次。
    “事实上,我到现在都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他对于我的小爆发持着看戏的态度,悠悠的继续审视我,渐渐的眼中露出些许让人产生惧意的锋芒:“林意,三番两次的碰面,一次次的往我怀里钻,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不可能这么巧。”
    ☆、第四十一章 傅言你就是一条狗
    说白了,整个事情就是傅言一直怀疑我的出现有问题,觉得我图谋不轨,就干脆将计就计把我和神秘人一起一网打尽。
    而在摧毁我之后,他就来质问我,想从我这里捞到什么老实话。
    可我比他更想质问老天,到底是怎么样的孽缘,才让我遇到他。
    “你有收到信吗?”
    我问,他表情不变,眉眼拢了一下,也可以猜到他应该是还没有收到。
    其实他收没收到还有什么意义呢?
    今天的所作所为把我推入比原先更可怕的处境里面,他已经击垮掉我,让我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就连我的工作也搭上去。
    从最开始,他就是个恶魔,恐怖的恶魔,没有任何慈悲的恶魔。
    “回答我的话。”
    此时他脸孔更加严肃,眼就像要看穿我一样。
    解释已经无用,也无从解释这该死的缘分。
    到底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这样被他压得死死?
    我满腹火气,也满心疲惫,拗气的不甘示弱抬起下巴和他大眼瞪小眼,却不自觉的鼻子酸涩,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在他面前我一直不堪一击,如今都到了这个份上,不需要互相伪善,在眼泪濒临脱离眼眶的刹那,我固执的用最后的倔强和力气攻击他:“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故意接近你,故意给你带来麻烦,以后你最好做好提防,别让我再得逞,否则你也会一败涂地!”
    怼完,我拿了自己的东西走人。
    胜利也好,失败也好,一切都难以扭转,在的尊严之上,我不会在这种人面前哭,再狼狈也不会在他面前哭,绝对不会!
    走出凯撒的总裁办公室,杨姐和容扬还有其他人都在门口等着,看我出来,杨姐和容扬欲言又止,其他同事神情都很不屑。
    “切,真有脸啊。”
    “公司出这种败类,难怪傅总挑我们的刺。”
    “就是,就是……”
    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心寒也有,委屈更多,没有停下来,我直接走人。
    一刻也不想在凯撒呆着,下了电梯往外冲,有人正好也朝电梯赶着进来,互相撞了满怀。
    “小姐,你还好吧?”
    只是被撞得有些不稳,我摇头示意没事,这人突然上前扶我,诧异的开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仰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
    本来我认识的人就不多,这么一个陌生人意味不明的反问,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心情去了解这个人为什么一副认识我的样子,我挥开他的手,走出凯撒大楼。
    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公司今天去了估计还要遭到白眼,我改成回家。
    婆婆这会才刚起床,见我这个时间点回来家里,打着呵欠一脸不耐烦,“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去上班?真是的,整天不务正业,是个什么东西?既然要老公养着的人,就不能本分一点吗?”
    我本就气愤难平,在公司受委屈,回家还要看脸色,要平时咬牙忍忍就过去了,此刻听到这些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法控制的爆发冲她直吼:“妈你想做什么!你到底为什么嫌弃我?我对你不够尊敬吗?我在家里不够本分吗?是不是我越好说话你越要嫌弃我?是不是我离婚了你才好受?是不是看我一无所有没有背景你很得意?还是你每天没事情做,就以欺负媳妇为荣!?”
    婆婆被我吼懵了,愣了两秒指着我嗓音尖锐:“你……你在跟谁说话!林意,你反了!”
    可想而知从没被媳妇吼过的婆婆会如何的生气,我没心思再接听她的嫌弃,这个家呆着也一点意思都没有,回屋换了一件休闲一点的衣服,再出门。
    脑海里面想着的全是那些照片所带来的威胁,录像带来的侮辱,同事们失望不屑的眼神,还有对医疗费金额的压力和祁霖的疏远。
    所有的一切,全部搅乱在心里,我恨死了傅言,恨死了生活,所有的悲愤堆积成郁结,胸口难以言喻的闷疼,我只想找个出口狠狠的发泄,狠狠的发泄。
    不知可以去哪,我沿着家门口任意一条路一直走,打了个电话给季婷倾述。
    季婷听说我的情况,二话不说的请假开车过来,一看到她我就哭了,哭得嗓子发哑,她一直追问我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因为哭得太凶说不出来,等好不容易稍稍平静,我抓着季婷的手:“我们去喝酒吧,能喝醉的那种。”
    “好好好,我带你去!”
    季婷无条件的答应我,拿着纸巾给我擦眼泪,再开车前往一家酒吧。
    市内最大的那家酒吧是傅言的,我们上次在傅言的酒吧惹了事,这次自然不会过去,她带我去别的酒吧。
    我以前觉得很多人来酒吧喝酒没必要,是浪费钱。但是现在,我反而觉得,酒吧确实是个好场所,在这里所有人都玩自己的,喝酒跳舞都没有限制,是个完全可以抒发压力的场所。
    “不要这个,要酒精度高的,要能喝醉的。”
    我们坐在吧台上,季婷让服务生拿鸡尾酒给我,我挪开,对服务生再重申:“要能把人喝倒的!”
    因为我酒量很好,除了过敏之外,普通的酒根本喝不倒,今天我想醉一醉,认了死理的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季婷拿我没办法,让服务生上酒精度高的酒,她酒量不行,只点了酒精度数低啤酒。
    我一边喝,一边也感觉酒精上头,忍不住鼻子再酸起来,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她。
    包括第一次遇到傅言,要我道歉才给公司机会,提出潜规则等等,全部都倾述出来。
    于我和傅言的种种遇见,季婷一边震惊,一边咂咂舌好半晌难以消化不知道怎么评价,最后拥抱着我把那群看不起我的同事骂了一遍。
    停止哭泣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就是感觉酒精真的麻痹到了神经,人确实是舒服了,就是舒服之余,大脑跟着昏沉。
    这好比一件喜事,我多喝了几杯,试图让酒精继续冲刷。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季婷问我还好吗,我的大脑很木,傻傻点头。
    她跟我说该回去了,我再木木点头,让她去把车子开到酒吧门口,喝完最后一杯就走。
    季婷于是先出了酒吧,我把最后一杯灌完,从高椅子上下去的时候,终于明白烂醉是什么感觉——世界在天旋地转,转得我无法平衡,地面上一个凹洞一个凸起,仿佛有什么吸引力一样,我的头想往地上贴下去。
    有几个人扶住我,不知道在我耳旁说些什么,我听得断断续续,好像是在说什么‘送你回家’‘跟哥哥走吧’‘约不约’,我全部听得进去,就是酒喝多了肚子撑一时半会懒得动嘴,抽着手要脱离。
    可几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我抽开一直手,另外一只手贴上来,追赶般的推动根本摆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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