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旭不理解家里人的态度,也从不揣摩两人的关系,只觉得这一路走来都是很自然的,没想过空楚在这里用了多少心思。
高中的时候,伍米常当着他的面对空楚说,别总做些感动自己的事,宁旭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大概懂了些,有空楚的时候,工作再忙,生活也是井井有条。
他自己不是那种会特地规划生活的人,也自然而然把生活划归给空楚。
工作之余,宁旭混迹到女同事堆里听情感八卦,偶尔也提问有关恋爱中二人相处之道,还将她们说的话总结了发给伍米,又是被伍米从头到脚一通骂。
“你还想不想好好的了?你能不能多想想怎么用实际行动表示对楚楚的好,不要老是听人的馊鸡汤,搞得跟朋友圈爸妈经常发的谣言一样。恶心。”
宁旭决定还是不要总是听别人传的八手八卦。
周五开完总结会,老总把宁旭叫到一边,说自己前几天在嘉乐酒店订了一个位置,预约时间是两周后,不巧的是那段时间要去总公司,没办法去,要是有约就让他去吧。
宁旭先答应下来了。想的是两周后空楚是否能消气。
空楚离开家的那个晚上,拖着行李箱,对自己这个不成熟的决定还在犹豫,就近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坐在床上抱着腿想了很久。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看着手机不敢接,把响铃调成了静音,尽量不把注意力放在那边。
手机闪烁的屏幕就像是不知道何时爆炸的炸药,惊的空楚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起来看到消息,不是安慰她的,却是几条带着责怪怒火的话语。
空楚委屈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掉落下来,鼻尖红红的,泪眼朦胧中拖黑了宁旭所有的联系方式。
空楚在旅店哭了一个小时,无数对情感的否认涌上心头,她找了找最近的汽车站和班次,直奔伍米定居的城市,下车后她并没有立刻去找伍米,而是继续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空楚也不想让伍米看到她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伍米肯定会担心死的。
又过了一天,空楚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给伍米打电话说来看你啦!
伍米以为她单纯的来找她玩,很开心的去接她,她自己没想到,见到伍米的那一刻,自己花一整天时间调整好心情的伪装,瞬间破功,抱着伍米泣不成声。
冬日清晨的天,压了一层黑色的雾,只有微弱的光线透下来,尖酸刻薄的风带走皮肤表面的水分,指甲周围的皮肤干裂,翻起一碰就疼的皮。
伍米着急着出门,骑车用的手套被遗忘在玄关的鞋柜上,身后背的双肩包里还有一副半截手套,咬牙戴上,好歹也能抵挡一些寒意。
自行车是前一天爸爸陪着去选的,妈妈在他们出门前叮嘱了一万遍,要买一辆小点的,女孩子不要骑那种脚都够不到地的车。
伍米转了一圈,拉着爸爸的衣袖指了指一辆黑灰色很中性的车。
把座位调低点不解决问题了。伍米这么对爸爸说。
伍爸爸又是个依女儿的人,找导购开票去柜台付了钱。回家不出意外的被妈妈拉着小手教育了,好在爸爸解围,说女儿还要长个子的,太小的车也不好。
伍米骑着车绕过一个路口,停在人行道上,对已经冻红的手呵气,等稍微回暖,继续骑车前进。
路上行人三三两两,靠近学校路段才逐渐多了起来,校门口佩戴袖章的值日生仔细检查着每位同学左胸佩戴的校牌,伍米推着自行车向校门口一点点靠近,轮到她的时候,值日生手里拿着的笔点在了本子上。
“一年(12)班,转校生。”值日生有些不信,叫着不远处一个学生的名字。
“空楚!你们班的!”
空楚灵活的躲开同学,跑到他们身边。
“今天转过来的。待会去班里报道。”伍米缩了缩脖子,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
“老师好像是提到过有转校生,你先进去吧。”空楚拉着值日的那个同学往旁边挪了几步,给伍米和她的自行车让了位子,“车棚在教学楼后面。”
“嗯,我知道,昨天来学校转过一圈。”伍米跨上自行车.
“谢谢你。”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