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站得太久的缘故,她有点头晕,连手机也不想刷了。
发完消息,按灭手机,喝了一点点水润唇。
天气热,早晨起来的时间又匆忙,梁从星就没化妆。
不过皮肤依旧白皙细腻,被太阳晒出微红的热意,嘴唇嫣红,难掩漂亮。在一群小绿人里很引人注意。
外班已经有男生过来要电话,被她打发走了。
“从星,你还好吧。”柳好过来坐在她旁边。
梁从星“嗯”了声。
不远处有几个男生看着这边,推推搡搡间,有个男生朝这边走过来。梁从星瞥了一眼,起身准备走开。
不管是找她的,还是找柳好的,走都没错。
柳好伸手拉住她手腕,“你去哪呀?”
“去那边买瓶水。”梁从星晃了晃手里空了的水瓶。
说话间,那个男生已经来到面前。
“同学,方不方便加个微信认识一下?我是隔壁新传院儿的。”他个子很高,典型的北方长相,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我吗?”柳好指着自己,咬了下嘴唇又看向梁从星,“我不…不了吧,不好意思。”
梁从星被太阳晒的有点昏沉,压根没管其他人,兀自走下去买水,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军训结束。
过了会儿,那个男生转身回了他们学院。
“怎么了啊?”祝佑宁站在后面看了会儿,从高处跳下来,“要你微信?”
“嗯。”柳好点点头,似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要我的微信…”
似乎话里有话。
“那你觉得应该要谁的?”祝佑宁偏头问。
“梁从星吧…”柳好有点迟疑,“她那么漂亮。”
祝佑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要不是她鉴婊多年,可能还真的会被柳好给绕进去,安慰几句“不会啊,你也很美啊”或者“你比她好看多了”一类的。
但她才不会顺了别人的意。
“我也觉得她挺漂亮的,级花无疑了吧。可惜已经名花有主,对方还是个学霸。”祝佑宁有意多说了几句,看到柳好面色微微不畅,觉得心里很爽。
只是,转而又有点犯愁。
寝室里有个级别这么高的白莲花,不知道梁从星又是个什么段位啊?
可别受欺负了。
“你见过她的男朋友吗?”柳好问。
“没有。”
“嗯,我也没有。应该长得很帅吧。”柳好想起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微微抿了抿唇角,“不然我都要觉得他配不上她啦。”
梁从星买水回来,觉得头有些晕。
她以为是太阳晒的,趁解散的时候在树荫下多休息了会儿,又补充了水分。
没想到到中午,依旧不太舒服,等训练结束,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回了寝室。
本来想跟易桢好好地抱怨一番,但她发现自己连这个力气都没了,于是很快爬上床睡午觉。
睡醒倒是好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太阳更盛,整个环形的操场像个大蒸笼,空气都扭曲变形。
因为上午的训练成果不理想,教官罚他们多站十分钟的军姿。
远处的太阳白得耀眼,边缘渐渐模糊。
梁从星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晒的滚烫,眼前一片空白,腿也在微微发颤。
她向来不逞强的,马上举手跟教官打报告。
“才站了三分钟,你怎么回事?”教官板着脸。
不过,看到她眉头微拧,唇色发白,似乎真的不太舒服的样子,剩下的话也就骂不出口了,“那你到边上……”
梁从星强忍着不适,刚迈出一步,眼前就一黑。
剩下的事情,她记不大清楚了。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惊叫,有很多人纷纷涌涌地围上来,空气滞闷不通。
她难受地闭上眼睛。
混乱中,有人拨开人群冲进来。
跟所有人一样的宽松军装,穿在他身上却无端得笔挺修长,清秀英俊的五官,眉头一路拧着,薄唇紧抿。
在场的女生,目光都下意识地被他吸引。
看见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快速跑向了医务室的方向。
休息的时间,大家不免讨论到刚才的小插曲。
“那个男生好像是医学院的吧,刚才看到医学院的刚好跑过这里。”
“那他是路过来帮忙的?”
“肯定认识啊!你们没看他刚才的表情吗,那个心疼担心的…够我脑补八百字言情小说了。”
“……”
“什么情况?中暑了?”秦妙翻出手机,在寝室群里发了个消息,问梁从星情况怎么样,又抬头八卦道,“刚才那个男生好帅你们看到没,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那个男生…
柳好回想了一下,心里一紧。
她小声提议,“一会儿结束我们去看看她吧。”
“嗯嗯那肯定的。给她带份绿豆粥过去。”秦妙说。
梁从星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先看见明晃晃的天花板。
头还有点晕,看见白色依旧晃眼。
她瞥过头去,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铺着白色被单的床上。空气中还飘着一点未挥发完毕的酒精味。
不太好闻。
她轻轻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候,有人撩开休息室的帘子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袋子,走进了,微微弯下腰,把那个袋子贴在她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
“感觉好点了吗?”他轻声问。
“嗯。”
他把凳子拉近,又拿了块纱布摁在她手臂上,慢慢开始擦。有种小心翼翼的温柔。
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
梁从星被熏了一下,但她也知道易桢在帮她降温,于是乖乖地忍住了。
精神还恹恹的,不太想讲话。
梁从星就专注地看他。
不得不承认,易桢的每个模样都很帅。
但梁从星最喜欢看他专注的模样,低垂着眉睫,沿着眉弓、鼻梁、到薄薄的嘴唇,线条无一不精致耐看,特别勾。人喜欢。
“想亲。”她含混地说。
易桢没听清,抬眸,“什么?”
梁从星厚着脸皮,“想亲你。”
她其实还有点头晕,但是没办法,看到易桢这样就想过过嘴瘾。
易桢觉得好笑,扣住她爬过来的手指,替她放在身侧,“好好休息。中暑了都不知道。”
“我不是想坚持坚持吗。”梁从星很没底气地说。
其实她是发作得太突然,觉得难受没多久就晕了,哪还有什么反应时间。
“下次不要坚持。”他伸手探了探她的皮肤,发现温度降了不少,才略松了口气。
梁从星点头,很听话,“不坚持了。”
过了会儿,她想起了什么。“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训练了?”
说起来,易桢是怎么发现她晕过去的?两边的方阵隔了那么远。
易桢抿了抿唇。
他们当时刚好在练跑操,路过经济系这边。
他早就看过梁从星的站位,知道她在第一排右数第三,一眼瞥过去,发现那里围了许多人,心先沉了半分。
“那你没跟教官请假吗?”
k大的军训挺严,平时连请个假都要被教官说,梁从星还是挺担心的。
易桢把纱布拿走,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盒药,“没关系。”
哪里顾得上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