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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彻——”白夏大喊,声音颤抖,带着恐惧。
    周彻停下,看见白夏眼里真实的情绪,惶恐,害怕,甚至还有些痴痴呆呆等着他解释。
    他觉得她有些不解风情,都这样了,难道她看不出来他的意思?
    “白夏,我并不打算在外头找女人,既然我们两个因为各取所需走到一起,那就继续下去。你不是很缺钱么?五百万明天就可以进到你账户,学业,你家人,包括你的未来规划,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这三年,你就是真的周太太,要风我给你风,要雨我让老天都给你下雨。”他说完继续要吻下来。
    房间里却瞬间响起了一声男人低沉痛苦的呻.吟。
    白夏踢了周彻,她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周彻疼得双眉都拧到了一起,虽然不是重要部位,但是依旧很疼。
    白夏已经连滚带爬靠在了床另一头,她大眼睛瞪着他,小脸气鼓鼓,咬了咬嘴唇,眼里既是委屈又带着股被羞辱的仇恨。
    她一瞬间拿他当成了仇人。
    “拿钱睡我?”
    周彻又疼又怒。
    白夏朝他吼:“我是缺钱,但是我不缺成这样,我有底线!”
    周彻压制着自己满脑子的怒气,不想跟女人发作。他逼着自己沉静下来:“因为钱跟我结婚,还说你有底线?我不知道你的底线是什么,还是五百万嫌少了。”
    “我不要这种钱!”
    这倒是出乎周彻的意料,他反笑问:“不愿意?”
    “愿意你妹——”
    “呵,那很好。”他说,“这是我第一次碰你,也是唯一一次。”他下了床,扯了扯睡袍衣领,系好腰带。
    他离开了房间,没有摔门走,背影笔直,气场冷淡。他不高兴时整个人反倒越是高贵得不可触碰。
    白夏一直抱着枕头,直到听到楼下响起汽笛声,知道周彻已经把她丢在这里先离开了。
    她心里骂他人渣,她没衣服,怎么出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太太,我是林诚,方便进来吗?”
    白夏去盥洗室找到周彻的西装,穿好打开了房门。
    林诚站在门口:“为什么拒绝周先生呢?”
    “我不是一个工具啊。”也许白夏第一次见的人就是林诚,对他更觉得熟悉一些,她发泄出自己这股委屈,“他说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问下我愿不愿意?没错,我是缺钱,但是我很知足,我不要大钱,只要我最大的心愿实现了,其余的我都可以通过自己去努力,未来苦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我自己高兴啊。”
    白夏觉得好笑:“说实话,你可能不信,在我决定答应跟他做这个假结婚时,我就没打算过要跟合同上这个有钱人发生点什么。协议里写的如果他触犯了那三条就赔偿我,那是我害怕而加进去的保护条款,哪怕他赔我好多好多钱,我都不会出卖自己的原则。”
    林诚沉吟许久:“这是您的决定,您想清楚了?”
    “我当然清楚,我一直都活得明明白白。”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夏: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说不跟你睡觉就不会跟你睡觉。
    周彻:我原则比你强,说了这次不会碰你,就一定等下次再碰!
    第18章
    林诚开车带着白夏回到周家。
    汽车刚刚停稳,白夏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她虽然是受害者,但她缺钱,想保住这份工作,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彻。
    ——她怕她忍不住就再踢他一脚。
    “太太,下车吧。”
    林诚帮她打开车门,白夏说着“谢谢”。
    周家有一条很古典的长长曲廊,她穿行其中。进屋后小顾听到动静,过来迎她。
    “太太,您回来了。”小顾见白夏没什么笑脸,并且刚刚也看见男主人回来时脸色不好,小心地问,“您还吃东西吗?”
    “不吃,谢谢。”
    “先生在楼上。”
    白夏走上楼,在楼梯口碰到了周钰。周钰自然不知道他们发生的事情,笑着问她:“夏夏嫂嫂,你今天都去哪了?”
    “有些事情。”白夏微笑,“你的车老师呢?”
    “哦,她在我房间给我改作业。”周钰说,“嫂嫂,对不起啊,车老师很温柔的,她没什么坏心思,你别想多啦。”
    白夏心里呵呵了两声:“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走向卧室。
    推开门,房间里没开灯,她犹豫了一下才打开灯,但周彻不在屋里。
    松了口气,白夏找到长袖的睡衣睡裤换上,让小顾送了毛毯和被子上来,自己在房间里铺了一个地铺。
    等她忙完这些还是没看见周彻,倒是手机响起来电声,是林诚的电话。
    “太太,先生回房间了吗?”
    “没有,他在哪?”
    “哦,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在书房。”林诚顿了下,“太太,我能看出来您有着良好的职业道德,既然未来还是要生活在一起,总归还是该拿出一个好的状态来。我希望您能跟周先生道个歉,装一下礼貌也行,您说呢?”
    白夏唇边好笑:“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在地铺上睡了几分钟,拿出手机打开晋江看起小说。
    她追的这本书的作者大大在今天一口气更新了万字,如果放在平常她会开心得砸一个地雷,要知道对她这样生活不容易还心地善良的女生来说,一个地雷就代表了她最宝贵真实的喜爱了。可这会儿她却打不起精神,最后放下手机,走去了书房。
    林诚带她第一次来周家时给她打过招呼,三楼和周彻的卧室,包括眼前这间书房她都不能进入。
    现在三楼她还没有去,周彻的卧室她住进去了,这间书房,她也即将进去。
    敲响房门,里面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淡淡的“进来”。
    白夏推开门,书房里开着白炽灯,是强光,很刺眼睛。
    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周彻坐在书桌前看手上的文件,他跟前放着笔记本电脑,没有看白夏一眼,对着电脑发火:“这个项目计划书是谁做的?重做,明天早上九点我要看到新方案。”
    “赵辰岩,下个月去欧洲的名单有你?”他冷淡地,“换成副总,你别去了。”
    白夏才看出他在开视频会议。周彻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对着视频训人。她安静地找了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似乎有些明白周彻这是将今晚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公司员工身上。
    等他将各个部门一通训斥后,丢下话:“谁还有问题?”
    电脑那头很安静,没人敢表示不满。周彻道:“没有异议就执行,月底奖金加5%,会议结束。”
    他利落地合上笔记本,翻起手边的文件。
    白夏忽然有些领悟到什么是领导的权威。刚才周彻对员工的训斥没有引起大家的不满,反倒还被最后这块奖金的甜饼收买了人心。她并不了解周彻,现在才有些明白他的工作能力,也才看出他对待不同的人都有着不同的方式。
    比如,五十万买断她的三年,五百万买她的陪睡。
    其实每一笔交易,他都很有自己的原则和手腕。
    白夏等他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才打破了这样的沉静:“周先生。”
    “我说过在家里不要这样叫我。”他语气平静,出乎白夏意料,他并没有将怒火再朝向她。
    白夏顿了片刻:“好,老公。林诚让我来给你道个歉,我说话直,我觉得我用不着跟你道歉,但是为了尽好这份工作的职责,我还是过来了。”
    “然后呢。”
    “我不会为钱出卖自己的底线,这是原则。从我们那份合同来讲,我拿钱为你做事,你是我的老板,我该尊敬你,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同样尊重我,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的需要,你可以在外面交往女朋友,我都不会干涉你。”
    一声“呵”从周彻唇边逸出:“你当我周彻什么女人都睡?”他一脸淡漠,“我跟谁交往轮不到你指点。”
    “嗯,我不是你的妻子,当然不会指点你,也不会约束你。”白夏已经很平静,最后说,“我希望今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不然,我不能保证再陪你演下去。你能只手遮天,但社会是讲道理的。”
    周彻好笑,这才抬起头来:“整个上城的道理有一半都是我周彻给的。”
    白夏被噎住,一时无话可说。她望见周彻的水杯里只剩下一点水了,起身走去拿起杯子帮他接水,算是她为自己需要钱而低的一个头。
    “周彻,反正今天晚上我很害怕,觉得自己不被尊重,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只像个玩物。我并不喜欢这样,希望你今后……”
    “你放心,我周彻说到做到。再碰你一下,我就是猪。”周彻看着书桌上的那个金猪笔架冷冷说完,也不管话妥不妥,符不符合他身份,埋头拿起桌面的文件签字,“你可以出去了。”
    白夏正弯腰在饮水机前接水,听到后面那句“你可以出去了”便想放下手上的水杯。她捧着杯子松开按钮,却不知道是不是碰到旁边的按钮了,滚烫的热水忽然从另一个龙头口流到她手背上。
    玻璃水杯“砰”一声掉碎在地板上,白夏的一声“嘶”也响在书房。
    周彻抬头望见她正惊慌地抓着自己的手,忙起身大步走到她身前。
    “你到底还有多蠢?”他望着饮水机上亮起的红灯,关了热水锁,脸色愠怒。
    白夏整只右手都被烫伤,左手也有些被烫到,疼得不想说话。周彻抓住她手腕将她带出书房走向卧室,也许是他们的动静有些大,周钰听到动静也跟了过来。
    周彻打开卧室的灯,望见屋里那个只有0.5米宽的地铺时傻了眼。周钰在身后问“出什么事了”,他忙将房门关上,拉着白夏走进卫生间淋冷水。
    白夏全程被他护着过来,周彻打开水龙头时很匆忙,握着她的手说:“淋着,别拿开。”他这才松了手,但整个衬衫袖口也都被水打湿。
    他按了墙上的呼叫铃喊佣人:“拿烫伤药上来。”
    周钰还在门口喊:“哥哥,夏夏嫂嫂,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了?”
    “没你事,回去睡。”
    周彻站在卫生间门口,白夏透过眼前的镜子与他对视。两个人都沉默着,他眼里全是愠怒与责怪,她大眼睛里也都写满了委屈与疼。
    很快,沈萍和王叔、小顾都出现在门口,敲门送来烫伤药。
    周彻将药放到床上,朝白夏说:“过来擦药。”
    白夏将手上涂满药,周彻道:“严重就喊医生。”
    这句话他说得冷淡,但白夏不难听出他话语里的关心,回:“不严重,我以前也被烫过,应该不会起水泡,就是有点疼。”
    屋里没有他的回答了,白夏看见他正解着衬衫袖口的扣子。她说:“你看到了,我今晚睡地铺……”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同意?”
    “我自己的主意。”
    “睡床,生活费翻倍。睡地铺,生活费减半。”周彻自顾自地脱下衬衫,淡淡说出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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