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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她也知道这件事自己这一方并不站理,她夫君也也是再三嘱咐她对待梁国公府要慎重,若是不然,她也不愿意在这里低声下气地说话。
    “夫人这话说得,难道外面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您家的二公子并没有在外置办外室?”五太太一听威远侯夫人的这话就立时忍不住嘲讽道。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威远侯夫人一看就是虚情假意的,打量着想要将她们当傻子哄呢。
    “您不想要承认,可也不要将我们当傻子哄?”五太太这么想着,嘴上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一旁的大奶奶乔氏听到五太太的话后,嘴角抽动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突然明白老太太将五太太带来更深层的意图了。威远侯府既然打了梁国公府的脸,那么梁国公府就要当面打回去。
    看着主坐上的威远侯夫人被气得连表面的温和都维持不住,眼中满是怒火,对面的威远侯世子夫人给其顺气。
    眼看威远侯夫人却是再要说什么,乔氏连忙截住话,温和地道:“我们家五婶是个心直口快的,说了什么,您也别介意。不过,这却也是事实,您家的二公子若是真的没有养外室,那这些传闻又是哪里来得?您也说了,是捕风捉影,可是这想要有风可捉才行不是吗?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传出?更何况这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可能是凭空捏造,您说呢,夫人?”
    乔氏的话,虽然温和,但是语气却是比五太太更让人不敢忽视,一来是乔氏的身份是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和五太太所代表的意义不同,说话更能代表梁国公府的意思,二是乔氏虽然话说得不紧不慢,看似比五太太更讲道理,但是却是将威远侯夫人所有辩解的话全都堵住了。
    威远侯夫人看着乔氏温温柔柔的样子,心中更恨,乔氏的这话,让她连外面的话就是人凭空捏造的这个理由都讲不出来了。
    “事情究竟是如何?还请夫人看在两府交情的份上明示,也莫要在拿对付旁人的话来搪塞我们。”乔氏说完后,也不再说话了。屋内静悄悄的,气愤紧张。
    “世子夫人说的哪里话,此事倒也是没有什么不可对诸位言语的,此事确实是旁人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威远侯夫人知道乔氏既然已经将两府交情拿出来说话,一旁的老太太又始终不表态,便知道自己若在不说点什么,便不行了。
    “事情是这样的,实在是老二心软,救下了一个姑娘,是个孤女,不过是好心,不忍她孤苦伶仃的,便将其放在了一个宅院中当侍女,绝不是什么外室。”
    威远侯夫人的这番话,让乔氏心中嗤笑,威远侯夫人现在都不愿意说出真相,还拿这一看就是假话的话搪塞,实在是令人耻笑。
    “既然威远侯夫人这么说了,我们梁国公府也无话可说。”乔氏嗤笑道:“不过,既然贵府的二公子是个如此怜香惜玉的人,那么我们府中的六姑娘也怕是没有这般好福气,和林二公子有什么牵扯。我们府中对六妹妹爱惜的很,是不是,五婶?”
    “不错,大侄媳妇说得对,我们六丫头和林二公子的婚事还是就此作罢吧。”随后,便将一旁的侍女将一个锦盒呈上,道:“这里面是当初贵府赠予小女的玉佩,还是归还贵府为好,从此,我们两府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各自婚嫁,在不相干。”
    威远侯夫人听到这句话,直接愣住,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沈家居然会真的选择退亲。
    “您这是说得哪里话,不过是一个侍候的小丫头,哪里就能够影响到我们两府的婚事了?”威远侯夫人赶紧陪笑道。
    “夫人,事情究竟如何,您清楚,威远侯府清楚,我们沈家也清楚。”乔氏却是没有了威远侯夫人绕弯子的想法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威远侯夫人一直装聋作哑,隐瞒下去,今日是了结不了了。
    “柳花巷中的宅子,我们沈家也是知道的。”乔氏想到今日自己来之前,自己的嫡亲小姑子,元嘉郡主来到她这里说得话,不紧不慢地道:“听闻里面的奴婢对这位您口中的侍女是口称奶奶的,您若是不信或是觉得我沈家诓骗了您,咱们可以现在就去求证。还有,听闻那位侍女可是穿着华贵,身披锦缎,难道贵府已经富裕到每个侍女都能穿锦衣了吗?”
    “若是觉得我口中的话冤枉了这位,此事虽不是我亲眼所见,但是林家二公子可是亲自请锦衣阁的人过去量身做衣服的,是叫锦衣阁的人过来回话,还是去柳花巷都随您的意。”
    “便是外室又如何?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过一个侍女,绝对越不过六姑娘头上去,您何必苦苦相逼?”威远侯夫人知道,再狡辩欺骗已经无用,沈家显然已经知道不少。
    “而且,您这般退婚,不是让六姑娘身上担个善妒的名声吗?这与六姑娘可并不是好名声。”
    “善妒不善妒的不是您说了算的,自有众人评判。倒是林家二公子如今过段时间便要下场,之后就是春闱,先不说这大齐律例,官员不得私养外室,这是重罪,但这都太遥远了。二公子还不知道用不用的上这条律例。”
    乔氏的这话在场的都明白,这是在说林二可不一定能中进士。威远侯夫人已经这句话气得双眼满是怒火,说不出话来,乔氏这是在咒她儿子中不了进士。简直是欺人太甚。
    “但是这有功名的秀才,私养外室的名头也是不好听吧,到时主考官还不知会是怎样的印象呢。”乔氏道,既然威远侯夫人敢拿六姑娘的名声说事,她为何不能拿林二的前程说事。什么大齐律例的,什么主考官的,这还是清晨元嘉郡主特意提醒她的。
    这是在告诉威远侯夫人,若是林家敢在之后败坏六姑娘的名声,那么沈家就拿林二的前程开刀。至于六姑娘的名声,京中的姑娘,只要得宫中赞誉,便是好的,自有人来上门求娶。
    一旁的老太太看着乔氏的话落后,威远侯夫人还是不肯点头这件事,知道这是威远侯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开口道:“夫人可是知道这位侍女的身份?若是不知,老身倒是听说了一二,可以与夫人说上一说。”
    第245章 弹劾
    威远侯夫人听到老太太的这句话, 脸色瞬间白了起来, 声音都有些颤颤的, 对着老太太道:“您这是说得哪里话, 您每日里繁忙地很, 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小丫头, 一个奴婢而已,哪里值得您费心了。”
    “老太太,我敢保证, 这个奴婢绝对不会碍着六姑娘的事情, 这退亲实在是没有必要啊。”威远侯夫人的语气比之前要软和了不少,“我为次子求娶六姑娘, 也是因为真心实意地喜欢六姑娘, 这件事是老二做得不对, 是他对不住六姑娘,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早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之后也会待六姑娘如亲女一般, 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威远侯夫人知道,这个这外室的事情是绝对瞒不住了, 若是自己再不赔礼道歉,这事情的结果只会更糟。但是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梁国公府似乎已经知道了黄三的身份, 只是这件事威远侯府做得如此隐秘,沈家居然还会知道。
    只是不知道沈家对这件事究竟知道多少, 若是只是以为次子对黄三的私情造成了此事尚且好说,若是沈家知道威远侯府插手了,必然会深究,到时就不是她能处理的了的了,但是她现在只能咬死自己不知道,即便是沈家这位老太太说出了黄三的身份,她也必须坚持自己并不知情。
    威远侯夫人看着老太太并不松口,只得咬牙继续道:“此事确实是老二做得不对,在外面和侍女有了首尾,但也只是一时糊涂,被那贱婢引诱了,犯下这样的大错,但是若是说是外室却是有些过了,还不至于。”
    “老太太,我保证只要贵府的六姑娘嫁过来,老二绝对会是一个好丈夫的,决不让六姑娘生气。”威远侯夫人保证完便试探地问道:“老太太,这退亲之事可否就算了?”
    “夫人刚才还说,那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女,如今却又改了口,却是让老身不知道相信夫人的哪句话了。”老太太并没有回答威远侯夫人的问题,嗤笑道:“既然夫人已经在这件事上改了口,那么您可还是坚持自己不知到这奴婢的身份?”
    “老夫人这话却是怪了,这贱婢不过就是老二买下的一个普通奴婢,哪里有什么其他的身份,您这是说笑吧。”威远侯夫人赔笑道,虽然她恨死了老太太口中嘲讽的语气,但是也忌惮老太太似乎对黄三身份知之甚详的话。
    老太太却是没有心情再和威远侯夫人再耗下去的耐心了,直接点出了黄三的身份:“黄家三姑娘的身影也曾出现在京中各大府第的宴会中,相信认识她的人不会少,即便是她现在是逆贼的女儿,黄家被抄,但是这事也不过才过去尚不满一个月,大家还没有忘记这位黄三姑娘,您说是吗?夫人?”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威远侯夫人知道老太太是退婚的主意已定,今日来显然不只是为了讨个说法,要个交代,恐怕是打定了退婚这个主意。但是她却不能承认自己知道黄三的身份,不然事情更大。
    “老太太说得我不是很能明白,怎么又扯到逆贼黄家的事情了。”威远侯夫人强撑着不认道:“那个贱婢我至今都没有见过一次,却也是真的不知道这位究竟长得什么样,让老太太有如此一说。”
    “只是看老太太和沈家的意思,六姑娘和我儿的婚事是铁定不成了的,我也知道这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沈家和六姑娘不同意,我威远侯府也不是娶不到媳妇,强逼人为妻。”威远侯夫人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松口,还不知道这位沈家的老太太会说出什么事情来,“这信物交还,两家各自安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威远侯夫人说完后,便直接让人取出信物,两府交换后,老太太见事情终于了结,便没有心情再和威远侯夫人再打什么交道,直接带着五太太和乔氏告辞了。
    带到沈家的人走后,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威远侯夫人嫡亲的大儿媳,看着威远侯夫人被气得不轻的样子,连忙安抚道:“母亲,沈家嚣张跋扈,二弟没有这样人家的妻子也是好事,二弟文采斐然,前途无量,待中举后,您到时绝对能给二弟再找一个更好的妻子。”
    “你说得对,就冲沈家的这副样子,这沈家的六姑娘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性子呢。”威远侯夫人的怒气在听了大儿媳的奉承后,气消了不少,“你看看她们府上那位世子夫人,在我这个长辈面前就如此嚣张,若是那位六姑娘和这位一个做派,那岂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还得受儿媳的气不成?”一想到乔氏作为一个晚辈,在她面前说得那些咄咄逼人的话,她就气愤得厉害。
    “我儿前途似锦,日后定然能够订到更好的亲事,倒是这沈家的六姑娘,一个退过亲的姑娘,还能有什么好人家会上门提亲?”威远侯夫人说道这,心中的气愤就被抚平了许多。
    一旁的威远侯世子夫人听到自己婆婆的话后,抽了抽嘴角。她的这个婆婆向来自以为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是侯夫人高人一等,但是威远侯府又如何能与沈家相提并论。
    沈家是什么人家,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简在帝心,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除了在战场上屡立战功的沈家子弟,称其整个家族外,更有淑惠长公主这个帝王的嫡亲妹妹做主母,有着元嘉郡主这个圣宠无双的女儿。而威远侯府是个什么人家,不过是日薄西山,只有林家二老爷一个支撑着门户,哪里能和沈家相提并论。
    她的这个婆婆一直嫌弃沈家六姑娘的父亲身份不高,和梁国公也不是一母所出,可若是真的是梁国公的嫡亲侄女,林家根本就求娶不到。不是一母所出又如何,只看梁国公世子夫人乔氏今日的表现,就知道沈家相当和睦,再想到这些年京中都说六姑娘颇得淑惠长公主和元嘉郡主青睐,如今看来想必是真的。六姑娘在沈家的地位并不低,不然不可能出动乔氏这位沈家未来的宗妇前来为其讨公道。
    有沈家撑腰,有淑惠长公主和元嘉郡主的喜爱,这位六姑娘的婚事哪里会差了,更别说此事错不在这位六姑娘。倒是林二,京中皆知其私养外宅的事情,哪里还会有好人家的姑娘会嫁给林二。以后,林二的婚事才是真的艰难呢。不过,这些话,她却是不打算和这位婆母说得,免得她婆母觉得她低估了林二,再咒骂她一顿。
    要知道,她这位婆母,可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
    威远侯下朝知道这件事后,原本还有些担心,但是想到今日沈家已然知道,却没有在朝堂上弹劾他,便觉得和沈家的事情一了,沈家应该不会再说什么。
    但是他却是没有想到第二日上朝,便听到有御史弹劾他。
    “臣姜延年有本上奏,臣剧本弹劾威远侯爵林毅。”只间一位身着御史服饰的男子上前道。
    第246章 争辩
    威远侯知道自己在朝上一直都是个透明人, 上朝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直从头沉默到尾的, 如今听到御史的弹劾, 心中立时害怕地颤抖起来,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浑身发冷, 冷汗直流;l
    “臣弹劾威远侯爵林毅教子不严,纵容次子置办外室,不检私德, 德行有亏, 有违圣贤之训。”
    威远侯一听御史姜延年说得是这件事,心中很是一松, 连忙认罪道:“臣有罪, 没有教养好次子, 但是这不过都是小儿少年的一时荒唐之事,臣回去后定然会好好管教次子,但是这样的小事姜大人也没有必要拿到朝堂上说,岂不是耽误陛下处理朝堂政务的时间。”
    朝堂上的人都能听出来威远侯是在讽刺姜延年小题大做, 将这样鸡毛蒜皮的后辈的荒唐小事拿到朝堂上说事,简直是不知所谓。
    但是姜延年却是没有一点生气, 反而继续气定神闲地道:“这只是臣弹劾威远侯的第一条罪状,也是最轻的一条,威远侯爵慌忙打断了臣的话, 是太心急庆幸了还是在蓄意打断臣的话,生怕臣说出什么对其不利的话, 还请陛下明鉴。”
    姜延年此话一出,威远侯的脸色十分难看,连忙对着天和帝道:“臣不敢,臣不敢,这是姜大人蓄意诬蔑于臣,陛下臣冤枉啊。”他真的后悔自己一时心急怼了这位御史。
    旁边的朝臣却是对威远侯被姜延年回击地狼狈的样子,摇了摇头。先不说姜延年回击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威远侯确实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只单单说威远侯挑衅御史的行为,就是相当愚蠢,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跟御史当庭打嘴仗的时候,自己先挑头。以前不是没有人和御史当朝争辩,毕竟这都是常事,被人弹劾了还不能辩解几句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先挑衅,攻击御史的。若说这满朝还有比御史嘴皮子更溜的吗?人家可是天天都练这个。
    还有御史弹劾,是人家的本职,弹劾你,你听人家说完再说话,这是最基本的朝堂规矩,也是礼节,姜延年既然没有说自己奏毕,就是没有说完,威远侯就不应该说话。
    威远侯这是这些年基本没在朝堂上说过话,连话怎么说,什么时候说,说什么,都一点分寸都没有了。
    天和帝在上首很是不耐烦地看着地上的威远侯,威严道:“姜卿继续奏来。”丝毫不理会地上的威远侯。在朝上都没有分寸的人,根本就不必理会。
    “是。回陛下,臣弹劾威远侯爵林毅第二罪,乃是威远侯爵次子买通庶人萧洋谋逆一案中,主审逆贼黄绩的官员,将黄绩嫡女由奴婢替换掉,而原本逆贼黄绩的嫡女因此免除了被充入官妓的原判,改为普通的奴身,最后被威远侯次子买下,安置于外室。威远侯次子贿赂收买官员,藏匿逆贼家眷,还锦衣玉食供给,威远侯这是对陛下的决断不满吗?”
    姜延年此话一出,威远侯立时吓得跪在看地上,脸色煞白,急忙对着天和帝辩解道:“陛下,微臣冤枉,小儿所做之事,微臣实在是不知啊……小儿做下此事只是被女色迷了心窍,绝无对圣意不尊,对陛下不敬之意啊,还请陛下明察啊。”
    众人都知道,姜延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重,但是却也是说得通,不是污蔑。对黄绩及其家眷的处置,是天和帝亲自批复的,没有让黄家诛三族,就已经是陛下开恩了,在这样的圣恩下,居然还有人敢冒这样的险,将原本是官妓的黄家嫡女换个身份弄出来,真的算得上是违逆圣意,对陛下不满了。还有,若说的再重一点,那就是……
    正当朝臣心中想着此事,这边姜延年便将这罪责说了出来:“臣弹劾威远侯爵第三罪,便是威远侯不仅纵容次子做出此等事来,更是出手帮忙,以其侯爵身份欺压下吏,威逼利诱,才使得下面的官员不得不从,让此事顺利进行,并非威远侯说得并不知情。臣请问威远侯,为何要收容逆贼之女,莫不是威远侯和逆贼黄绩相交莫逆,也和黄绩一般不臣之心?”
    “陛下,陛下……”威远侯听到姜延年的最后一句话,身子一颤,“臣和黄绩只间根本就没有交情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半点不臣之心啊!”
    威远侯对着天和帝表明忠心后,对着旁边的姜延年恨恨地道:“姜延年,你这个血口喷人,陷害忠良的小人。”
    “陛下,您不能听信小人之言,陛下明鉴啊……”
    比之威远侯的哀嚎,姜延年对于威远侯的谩骂镇定的很,却也是对着天和帝一揖:“请陛下彻查威远侯。微臣是否冤枉他,自有事实公论。”
    “也罢,此事由大理寺彻查。”天和帝最终做出了决定,随后摆摆手道:“好了,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奏?”
    见到天和帝做出了决定,威远侯和姜延年便退了下去,朝堂上便开始讨论起其他的事情了。
    午后,紫宸宫中。
    “听说今日的朝会上,姜御史弹劾了威远侯?”沈皎坐在天和帝旁边,道:“关于威远侯的事情,元嘉倒是知道一二。”
    “哦?”天和帝听到沈皎的话后,饶有兴致地问道:“威远侯平庸的很,你怎么会知道他?”
    “前些日子祖母见威远侯次子才学不错,便替六姐姐定下了,但是出了养外宅一事,这婚事自然便作废了。”沈皎将事情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这些事情没什么不可对天和帝说得,接着道:“六姐姐平日里对我照顾颇多,所以便让手下的人查了一下,原以为是平常的奴婢,但是没有想到会是黄绩的嫡女。”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天和帝问道.
    “好几日了。”沈皎倒是没有隐瞒,她什么时候派人查的,这些事情,天和帝一查就知,没有什么隐瞒地必要。
    “那怎么之前没有见你说?”
    若是换成旁人,听到天和帝如此说,早就请罪了,但是沈皎知道天和帝只是疑惑,并无震怒,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还是有的。
    “当时只是查证到威远侯次子一人的所做所为,但是就他那个德行,身上也就只有一个秀才的功名,并无官身,却是不像一个人就能办到的,后来才查到有威远侯插手。”从一开始的林二前去探望黄三,到后来的林二将黄三弄出来,这必然要等天和帝的圣意下来,中间办案二十天左右,耗时很长,但是最后成为定局却也只是在几日前。之前只是林二的一人所为,威远侯府并无插手,所以她说前些日子并无错。
    “威远侯做这事,说是谋反之心到不至于,他是为了给起弟弟铺路。”随后沈皎将林家二老爷的现任官职指出,然后再点出黄绩原本的官职,天和帝自然便明白了。
    “朕觉得林毅也没有黄绩的那个胆子谋逆。”天和帝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嗤笑道:“都是些歪门邪道,不过也是不将真的旨意放在眼中,耍这些手段,林家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不堪重用了。”
    “因着六姐姐和威远侯府的退亲,沈家应该回避,我虽然觉得自己避险什么的,用不到我和皇舅舅之间。“沈皎笑着道,话语中的亲近,令天和帝很是受用,继续道:”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应该御史出面比较好,这样既方便皇舅舅做处置。又能公平公正。”
    “你啊。”天和帝笑着虚点了沈皎一下,“你便是心疼你姐姐来告偏状,朕倒是也还是可以偏向你的。”对于外甥女这种在这种时候还能要着公正之说,不让自己偏颇的,为自己名声,为了自己好做决定,而不告状的,天和帝很是感动。
    说实话,若是外甥女真的来告状,他可能现在已经将林二身上的功名撸去了,贬斥或是直接降了威远侯的爵位,而不是还要等到大理寺审查结束。没有结果出来,即便只是提前做出正确的决定,也会让人觉得偏颇,没有了公正可言。
    “不过,这也是因着威远侯没有谋逆之心,若是有,我定然对第一时间回禀皇舅舅。”沈皎郑重道。
    “朕相信元嘉。”天和帝笑着道,对于外甥女的这句话,天和帝深信不疑,元嘉对自己的心他绝不怀疑。
    “对了,”天和帝说完后,想到了什么,对着沈皎戏谑道:“姜延年之所以会知道此事,也和你有关吧?”
    “皇舅舅英明。”沈皎笑着点头:“不过,我只是将此事透露了一点给姜御史,他便自己顺藤摸瓜查到了这些,不过,姜御史的人手到底比皇舅舅给我的人手逊色多了,晚了几日。但是,这几日,也让事实更加清楚,今日清晨得到的消息,黄三得救的事情被林恒的属下得知后,有不少改变了态度,决定效忠林恒,如此,也说明我之前的推测没有错,也才敢对皇舅舅说出之前的推测。”林恒便是威远侯的二弟,林家的二老爷。
    一切推测得到证实,她才会禀报,不然便是空口说白话,而且推测就是推测,即便是再符合逻辑,也不是事实。而她觉得事实才能被禀告于君王,她不喜欢冤枉任何人。
    第247章 用人之道
    “朕是知道你的, 好孩子。”天和帝听了沈皎的话, 更加欣慰:“你是朕一手教养长大的, 你的本性朕最为了解, 日后做事不必如此束手束脚, 小心翼翼, 放肆些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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