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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她手机响,看了下来电显示,再往四周扫了眼,迅速调头往走廊去,不回办公室了。
    走廊尽头角落,她举着手机说话,声音低细,不用神的话难以听清内容。
    “你又想怎么的大佬……不好意思我很忙……帮不了……不知道……无兴趣……你非要听真话吗……这不摆明的?你告我的米饭班主,要是告成功了,这代表我要失业!我好不容易培养了几个客户出来,你却来捣乱!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帮你牵桥搭线……呵呵……呵呵……你这都能赖我?我害了谁?你被害被打全是自找的好不好,谁叫你阿爸得罪人多称呼人少……字面意思!哎哎,你别乱讲啊,我阿爸做生意言而有信,才不会像你阿爸那样拿供应商的钱跑路!你……我回国不代表我在加拿大站不住,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我的事为什么要跟你讲?你真是搞笑……你是不是被打到有病……你疯的吧……你才该去吃/屎!”
    她骂完几句特别响亮的粗话,把电话挂了,气冲冲离开,嘴上仍骂着:“神经病!瘟神!”
    躲在消防门后的郭宰与关峰待她走远了,才出去走廊透气。
    关峰摸出烟,递给郭宰一支,帮他点了再往自己嘴里塞一支,边点边说:“这么看来,她应该不是二五女。”
    郭宰抽着烟看外面的远景,没有说话。
    关峰狠狠抽了几口烟,挠头,苦恼道:“那到底谁是二五仔?”
    “谁最近缺钱?”郭宰问。
    “啊?”关峰愣愣,反应过来了,说:“负责栽皮的阿华的阿妈要做手术,问过工厂借钱……仓库的水哥老婆要生第三胎,也问过我借钱……话说最近缺钱的人挺多,不过他们无机会骗我在白纸上签名,也无机会接近公章。”
    郭宰把剩下一半的烟掐灭,说:“那容易了,脱产人员就这么几个,平日需要找你签名盖章的更少,一个个研究,肯定能挖出来。”
    思路与方向没什么问题,可眼见一个月将要过去了,郭宰与关峰仍未找到嫌疑人。最可疑的廖洁儿在他们三番四次的观察下并无出现对工厂不利的行为,相反她非常关心工厂的运作,老害怕工厂会突然不干了而交不了货。
    律师婉转地说,再这样下去,官司必输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再淋一盆狗血就要结局了……最近状态不好,写得像便秘。希望大家没有便秘的问题[笑哭]
    第305章 第 305 章
    官司要是输了,除了赔偿本身的采购金额与违约金,对方律师还添加了许多名目,导致总额加起来约摸三百多万。郭宰与关峰算过,以工厂目前的收款进度来看,他们不是赔不起,只是实在不甘心。
    原本摆明会赢的官司,因为对方用了阴招而令情况突变,一有钱财损失,二是在行业内留了笔黑历史,叫人如何接受?
    程心替郭宰抱打不平。
    “那让关峰一个人赔,你别跟着乱承担。”她恼火地将抱枕扔向郭宰,拿着杯子去厨房,愤愤不平说:“反正这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仇怨,无端端将工厂扯了进去,要你出一半伍卓伟的汤药费又要你出一半赔那个鬼款,他不能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斟了杯热茶,烦躁地一口口气吹凉。
    郭宰走到旁边安慰她:“气傻了吧,这件事牵涉到工厂,协议上大大只字写着‘达扬家具’,我自然要承担一半责任。”
    “你是无辜的,祸是他惹回来的!”程心没好气说。
    郭宰将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轻叹:“他哪里不清楚我是无辜的,他比你还清楚,已经很后悔了。”
    “做人光后悔有什么用?必须要承受血的教训!你跟他讲,他打人时你在场,确实无及时拦住,那汤药费一人一半认了。可这赔款你一分钱都不出,让他自己拿分红去解决!”程心恼道。
    郭宰在过去既要兼顾学业,又要承担工厂的业务来往,24小时内于工厂与学校之间往返的节奏虽然不算家常便饭,但也十有六七,可谓一分一毫的利润都是用精力拼回来的,多辛苦啊。她看着他变瘦,没时间吃饭,黑眼圈深深,怜惜都来不及,他的心血就被拍搭的家仇毁了。他与关峰日夜相对,情谊不浅,心软在所难免,不过程心也为他心痛就是了。
    郭宰好奇地说:“如果他是你的拍搭,你也会这么做?”
    程心回答得很快:“第一,我们东澳城制度完善,不会有人有机会犯这种低级又冲动的错误,第二,拿我公司名义去招摇撞骗,为了保护声誉我会就范,之后绝对找那个人算账,不单单要他赔偿全部金钱,还要他弥补名誉损失!”
    顿了顿,心想这事情要是真发生在东澳城身上,她岂不活活气死?以上方法都不够解气,于是加了句:“再找人暴打他一顿!”
    说完她用力地将杯子往灶台搁,发出“嘭”的闷响。
    郭宰“噗嗤”失笑,拿手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胸口,劝着:“别生气啊大程总,不会有人敢这样整你的。顺顺气,我们也不会有下次了。”
    “下次我踢死他!”程心说,又问:“话说,你们找半天都无找出那个二五仔,那以后再被他害一次怎么办?”
    郭宰抬起下巴,转身倚着灶台边坐,说:“关峰建议过将员工全部炒了再重新请。可是我们的员工就那几丁人,几乎都是从开厂时一路跟过来的,观察过也不见有什么问题,对他们的家庭背景也很了解,贸然将他们解雇,不仅他们不服气,我自己也觉得治标不治本。”
    他拿起程心搁下的杯子,抿两口,再说:“我觉得最主要是我们在签名盖章时无做好第一道的防范工作。出了这事关峰不敢再碰章了,所以以后印章工作由我负责,我也会在办公室装上闭路电视,多一双眼帮忙看着。另外还要建立申请流程,谁申请谁批准,都要记录起来存档。李律师之前问过类似的资料文件,我们根本拿不出来。”
    程心听完,叫道:“大侠啊,我之前无教过你吗?盖章的记录要存档,你当耳边风啊?”她拿手用力捏他的耳贝。
    郭宰吃痛,歪着脖子单起一边眼睛解释:“那事以前是关峰负责的,无做到位,以后我来监控……”
    程心打断他:“业务你负责,盖章你负责,存档也你负责,你当自己有几个分/身?他干什么用的?!”
    “他有后遗症,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管理信心。反正我毕业了,以后全副心思放工厂上,不会太累。”
    程心讥笑:“呵呵,要做工作狂是吧,很了不起啊,给你颁个奖怎样?”
    郭宰放下杯,冷不防地双手打横将她抱起,在她耳边说:“我这么烦也来陪你,确实该给我颁个奖……”
    末音消失在对她耳垂的轻含中。
    程心耳根发麻,浑身火气消了下去,腾在半空的双腿微微蹬了蹬,轻质:“衰人……”
    “只对你衰。”郭宰含糊地说,抱着她进房间。
    两人伏床上耳鬓厮磨,嘤咛间闻手机响。
    程心迷糊地伸手去拿,郭宰提着她双腿往身下拉:“不准接……”
    “嗯……那……”程心也不打算接了,可瞄一眼屏幕见来电是外婆,她挣着:“是外婆……等等……”
    郭宰塌下去,泄气地将体重全压在她身上,不动不闹了。
    程心迅速平伏气息,稳神后按了接听键。
    “外婆,怎了?”
    “心心啊,好消息啊!你舅妈生了个儿子!”
    “啊?不是下个星期才生吗?”
    “突然作动,穿了羊水,真是要来就来。现在母子平安,刚出产房,你什么时候过来看啊?”
    “好,我明天过来。”
    “你问问郭宰得不得闲,得闲一起过来啊。”
    程心昂头,看伏在自己胸口上的脑袋,应着:“好,我问问他。”
    将手机放一边,她轻轻拍了拍那颗脑袋:“喂,都听见了吧。”
    “唔,”郭宰懒懒地说,“去就好了,听你安排。”
    程心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一时间没说话。
    郭宰看了新生儿,会不会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羡慕,然后心里起疙瘩?
    上辈子试过几年仍无法怀孕后,谁家的满月酒或百日宴邀请,她与程朗统统只随礼不出席。俩人并无口头上的约定,却每每到那些时候,会出奇的默契。
    “怎了?”郭宰撑起上半身,脸与她的对上,直直看着她,看得她有点乱,有点躁。
    正想发难,郭宰猛地进入,有力深刻,惊得她心肝跳到嗓子眼,哑了。
    “中途截糊……难受死了……你加倍还我……”郭宰将程心翻来覆去,捏着吻,亲着揉,很快将她所有的意识搅碎,只能任凭身体的本能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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