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喜欢他?”
“不知道啊。”
郝佳的表情带着天真,让人觉得有些欠打,可确实是真情的流露,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只知道,我想见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也是他。”
***
日子跟流水似的,七月过去,八月来临,即将迎来郝佳22岁的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郝佳都是和曲清还有几个要好的姐妹一起过的,偶有几个玩的好的男性朋友送来礼物,之后都是神龙不见首尾,发句祝福的话就不知跑去哪儿泡妹子去了。
难为他们还能“百忙之中”记起她的生日。
离八月四日也就是郝佳的生日仅剩3天。
这天早晨,她从床上起来,接到苏玉梅的电话,电话里苏玉梅问她生日的时候回不回来。
她有些不耐烦的说,“就这点小事,跑来跑去干嘛?”
麻烦不说,哪有这么多的时间。
苏玉梅也不敢再多嘴,嘱咐她不要忘了吃长寿面,才不舍的挂了电话,郝佳带着起床气在床上翻滚了一阵,再难入睡,便起身倚在床头抽起了烟。
烟雾缭绕
正是烦躁之际,突然灵光一动,一骨碌爬到靠近阳台那边的床柜边,又拿起手机,找到了微信里之前和林渊北的聊条消息。
“帅哥,我四号过生日。”
发过去之后,一直都没人回,直到她刷了牙,吃好早饭,那边才简单的回了一个“嗯”字。
此时的林渊北正在一个世伯家里。
陈儒沛将醒好的普洱茶初次倒出,冲泡第二杯的时候,慢悠悠的将其中一个类似荷叶状的茶具递给他,调侃着问,“女朋友?”
笑意在脸上浮现,“头一次看你和长辈说话这么心神不灵。”
陈儒沛很喜欢和林渊北喝茶,这种讲究心性的活动一般年轻人坐不住,总是和自己一样大的人喝又觉得没趣味。
林渊北一来,和一个差三十几岁的年轻人喝茶,有种说不来的新鲜感,关键这个年轻人还能时不时的聊上几句感兴趣的话题。
实属挺少见的。
林渊北有些歉意,刚才竟然一时之间走了神。
面露惭赧之色时,陈儒沛摇摇手,“唉,我又不是古板之人,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大脑根本控制不了肢体,只是我很好奇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类型,能让你这样的人动心?”
说到最后话语里流露出强烈的好奇,隐隐还透露着揶揄的意味。
“老师。”
林渊北无奈的叫了一声,这才让陈儒沛回归正题,“好了好了,说正经事,你母亲买的这套茶具好看吧,配上她前段时间送我的普洱茶,每天早晨起来喝一壶,感觉人都年轻了不少。”
听到他说这话,林渊北当即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被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其实陈儒沛说出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嚼舌根又或者试探林渊北,看是否是他授权褚兰过来求情。
相反他从小看着林渊北长大,知道他是个耿直到有些固执的人,如果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事情决计不会去碰,更别说主动提出。
所以他才会选择告诉他,不让他被蒙在鼓里,无端端的被褚兰操控。
能感觉到他此刻心情的不佳,陈儒沛从另一面安慰他,“有个强势的母亲也不一定是坏事,你不需要觉得有压力,就是她没来过,我也是会亲自找你一躺的。”
他像个老顽童似的挤眉弄眼,“毕竟未来国内权威外科医生出自我手里,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是不是?”
林渊北辞谢,觉得这个词受之有愧。
陈儒沛是国内神经外科的知名人物,能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的人,至今还没有几个。
褚兰前端时间前来拜访的原因也是希望陈儒沛能收林渊北做他底下的研究生。
按道理像这类人物是不会带研究生的,不过学校给安排了几个研究生的名额,但基本所有的教学任务也都是委托其他组教授。
即使是这样,这几个名额也是大家挤破了头想要进去的,因为进去了之后,就意味着离读陈儒沛的博士更近了一步。
在这种国内外闻名的老师手底下学习,前途无量,褚兰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卖着与陈儒沛多年的关系,送了他一套价格适宜的古白釉茶具。
陈儒沛觉得她远没必要这样,凭着林渊北的实力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指不定自己以后还要依仗他。
只是强势的母亲操控惯了自己的儿子,一时之间还撒不了手,但林渊北会让她操控吗?
显然不可能。
第12章
从陈儒沛家出来以后,回到宿舍,林渊北又翻开了手机。
这次郝佳没像之前一样缠着他,那一声“嗯”结束之后,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了回应。
他站在南大宿舍楼相近的两栋宿舍之间的天台,从通讯录里翻出了萧贺的号码,边往围栏处走去边问,“你在日本?”
南城比东京的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但此刻林渊北这里是上午10点半,所以萧贺也早已经起了床。
他拿着酒店里的水杯和此次工作的文件,用耳侧和右肩夹着电话开涮他,“林大公子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不惜开了国际通话。”
林渊北不急不慢的说出自己这通电话打去的目的。
萧贺越听越觉得稀奇,“行啊,一段时间不见,你把妹的本领倒是飞速进步啊。”
过了一会儿,又说,“就冲着你这么无师自通,我说什么也得给你带啊,什么时候要?”
“大后天?”
萧贺摸着下巴细想了一番,后天上午还有个会,会议结束之后还有些后续的事宜,不过为了兄弟嘛,说什么都要加快脚步。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准时送过去。”
***
三天以后,晚上10点,曲清帮郝佳预定了南城有名的一家ktv。
鼎晖的双层包间
人也不是很多,就想大家玩的尽可能尽兴一点,才稍微定了大了些。
郝佳和丁雨柔来的时候,在通往包厢的长形廊道里竟然和张佳铭狭路相逢。
她和她男朋友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笑,然后转头朝着郝佳径直走来。
以为会停在她们面前,张佳铭一改往日的作风,从郝佳的左侧穿过,走到身后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句,“小崽子今天过来?”
嘲讽之意立马出来。
郝佳才不搭理她,和丁雨柔并肩保持原速朝前走,等那两个人都走远了,才气哼哼的骂了一句。
“你怎么她了?”
丁雨柔脸没变色,心没多跳,像是在讨论一个跳梁小丑。
“说了她一句整容。”
“看把你嘴给贱的,要你去管那屁事。”
她也是对郝佳口没遮拦的处事方式给弄的没脾气了,骂她都是正常语速。
要怪也怪这张佳铭,之前就有意无意的喜欢暗地里挑起事端,郝佳一根直肠子到底,不开心或者不爽了直接说出来,不免有些得罪人。
不过看在曲清的面子上,她总归是忌惮的,也就在这些小事上逞逞口舌。
丁雨柔又问,“你通知了林渊北?”
不说还好,一说郝佳就来气,她昨天给林渊北发了鼎晖的地址定位,那孙子到现在都没理她。
要等会张佳铭再过来挑衅,连男主角都看不见,多他妈的跌份啊。
“别跟我提他。”郝佳烦躁的挥挥手,“想想就来气。”
其实这真怪不得林渊北,那天和陈儒沛见面过后,一个高他两届的医学院师兄过来找他,问他是否有意进实验室,希望以后的时间能和他一起合作,在sci上发表一篇相对而言比较权威的论文。
医学生一般老师是不建议在低年级就进实验室,主张先打基础,把专业课学好,不过这位学长很早就听闻林渊北的大名,对他很有信心。
总觉得要先下手为好。
这几天林渊北几乎连校门都没出,刚进实验室,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熬到凌晨都不稀奇。
手机被他放在一边没心思去管,一直都处在静音状态,有时候在桌子上震动的滋滋响都没时间接听。
还是师兄看不过去,劝他,“我看你这电话一直响,估计是真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去看看,什么都不急于这一时,慢慢上手,以后都会顺的。”
嘴上这么说,他对林渊北的接受能力还是相当佩服的,仿佛真的是干这行的料,他对很多东西的敏感度连他们一起合作的教授都自愧不如。
师兄放了他的假,林渊北才拿起手机,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往鼎晖的方向跑去。
因为路途有些遥远,到那儿的时候都快将近12点了。
江慕飞也被郝佳给叫过来,此刻正站在大门口来回踱步,看见林渊北步伐匆匆的身影,才焦急的迎上去。
“你怎么现在才到啊?”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问,“花呢?”
有些蒙住,“什么花?”
他画着圈比划,“比如玫瑰,百合什么。”
总有一个代表郝佳在你心里的形象吧?女人生日的时候男人不送花那得多他妈的天下奇谈!
林渊北一动不动。
啥都没有
“你不会空手过来的吧。”
江慕飞瞪着眼珠子,有点不相信。
又细看了一圈,无奈的挠挠头。
还真是一个木头桩子,“算了算了,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