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给浦丝丝,结果后者说自己下午就回来了。
这下韩思琪慌了,得赶紧联系韩景阳,帮忙去找人。
结果到了楼下,被宿管阿姨叫住。
宿管阿姨一脸玩味地看着韩思琪问:“那个叫钱遥遥的,是不是你们宿舍的?”
语气里带着轻蔑,浦丝丝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能听出来。
宿管阿姨丢给韩思琪几张夹在一起的纸,是早上捡到的,她笑笑说道:“小姑娘交朋友小心些,这钱遥遥的爸是个劳改犯。
啧啧!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韩思琪看了手里的纸,是关于舅舅钱军的。
浦丝丝虽然不知道情况,只是听到有人这么说遥哥,立马冒火了:“你说什么你?瞎说话不用负法律责任是吧?”
“我瞎说?你自己的朋友不知道吗?”
浦丝丝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维护遥哥,是宿舍姐妹必备的素质,她卷起袖子,狠狠道:“你再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信不信?”
“哼,我就等着!”
……
韩思琪一下子脑子大了,直冒汗。
她下午不该丢下钱遥遥的,明知道她这段时间有多难过。
韩思琪没办法,哭腔打电话给韩景阳求助,一上来就说:“景阳,你带我去找找遥遥,我把她丢了。”
“你说清楚一点,怎么回事?”
“遥遥不见了。”
“我舅舅出事,到现在都没出来。
我妈让我好好照顾遥遥,都是我的错。”
说到最后,毫无逻辑了。
“你别急,我找人帮忙。”
*
钱遥遥在松鱼亭喝醉了。
从清吧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家店。
第一次见到林司,也是在一家叫松鱼亭的日料店里。
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点了些吃的,还叫了酒。
喝着喝着,就醉了,哭了。
真的是好伤心啊!
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到最后,变成号啕大哭。
“哎,小姑娘又是你啊?”
钱遥遥抬头看,是那个撞到她的纹身大叔,看来他也认出自己了。
这家应该是同一个老板的分店。
“你一个人在这哭啥呢?”
“有点伤心事。”
钱遥遥不想多说话了。
“伤心的事,跟男朋友多说说就好了。”
大叔嘿嘿笑,安慰道。
男朋友?追不到的,太高冷了。
“他不喜欢我,总说我太小。”
钱遥遥苦着脸。
大叔一听,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竟然都不喜欢,害她在这喝闷酒,真可怜,渣男!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了,说道:“你们南方小姑娘,哭得都这么好看。
我老婆也是南方人,我就喜欢这样子的。
小姑娘你别难过。”
这大叔一听口音就是北方人。
“北方男人,会喜欢南方小姑娘么?”会觉得她很烦么?
“会的,会的。”
钱遥遥想再喝一点,被大叔拦下来了,“电话给我,叫你男朋友来接你。”
钱遥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纹身大叔冲厨房里喊:“来两个女的,帮忙。”
纹身大叔是想先帮助钱遥遥站起来,手没落上她的肩膀,就被修长的手指挡开:“抱歉,接管她的人来了。”
是林司冷冷的声音。
“你是她谁?”
林司把钱遥遥扶起来,环在自己的臂弯里,软软的小身体就贴在他的胸口。
林司没回答他的问题。
大叔长了个心眼儿,道:“我不确认你是谁,就这样把人接走我也不放心。”
他把钱遥遥的小脑袋扶正了,把她的飞行模式关掉,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钱遥遥的电话响起来了,“林司哥哥。”
这下子,纹身大叔明白了。
原来是男朋友啊。
林司付了钱,钱遥遥依旧乖乖地埋在他的怀里。
这样无法带回去,他曲指轻轻敲了下钱遥遥的额头,感受到尖锐,小姑娘一个激灵就清醒了半分。
看清了眼前人,她站直了,低着头,模样委屈,一副认错的样子。
林司不觉有些好笑,面上还是清冷的声音,问道:“看这样子是知道错了,告诉我,哪里?”
“不该喝酒,买醉…”晕乎乎的。
“还有呢?”
…没了吧?”想不起来诶。
“嗯?”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不该关机。
不该任性。”
错误是真没意识到,但这么说总归没错吧。
“为什么?”
“没人会来找我的…你不会主动来找我,你从来没主动找过我的。”
“可这一次,我来了。”
林司的声音很低,钱遥遥又晕了。
林司的脸可真好看,线条硬朗,目光凌厉。
那双眼睛,看久了,会有星光,让人莫名想亲。
喝醉的钱遥遥遵从自己的本心,小声问道:“哥哥,我可以亲亲你么?”
店里还有别的食客,林司紧了紧手臂,箍住她的小细腰,防止人滑下去,说:“不可以。”
钱遥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林司拒绝她就偃旗息鼓。
壮着酒胆,小嘴就贴上那薄唇。
林司的嘴唇很薄,丝丝凉,带着点风雪的味道。
林司没有推开钱遥遥,只是看着她笨拙的亲。
这个小怂蛋,根本就不会接吻,估计是看了偶像剧,两片唇,贴一贴,离开,再碰一碰,就算接吻了。
半晌,林司问:“亲够了?”
小怂蛋点点头,够了。
林司把人抱起来,放进车里,带回去了。
但也没送回她家,这深更半夜,实在不好处理,只能先带回自己的公寓。
直接把她放到那张唯一的床上,也没给她大动,脱掉了外套和袜子,擦了把脸,就盖上了被子。
或许,可能。
他可以照顾好这个小姑娘,能把她保护好。
顺利的话,可以一直保护她。
那晚,林司坐在床前,想这个问题。
这个想法,是从她闯入自己的世界那天起,也可能是那晚起。
凌晨,钱遥遥忽然醒过来。
因为心虚,睡前她曾占了一个人的便宜,会不会被打啊!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林司侧躺在床的另一边,他穿着衬衫西裤,规矩地躺着,距离她很远。
被子也没有,因为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