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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最想留在您身边。所以,请您一定要照顾好我。”
    就像我们彼此承诺的那样,依赖和保护。
    皇帝在她耳边,低沉的承诺道:“暖宝儿不会疼太久。朕一直在寻找,让你彻底康复的法子。”
    郁暖靠在他怀里,沉静的缓缓吸气,每一口都带着痛感。
    她却想起原著里,郁大小姐因为无法医治的心疾病,和被他冷弃的痛苦,毫不犹豫的自杀了。
    可是她却那么幸运,陛下不让她死去,所以她便不会死。
    即便看淡生死,却仍得之万幸。
    郁暖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仿佛听到了阿花妹妹的哭声,四周对于她而言,却仿佛万籁俱寂。
    她只是羸弱笑起来:“臣妾相信您,因为您是,战无不胜的戚皇陛下。”
    ☆、第90章
    郁暖终于还是跟着陛下回了宫里, 但这次她是心甘情愿的。
    既已许了诺, 那她便信陛下。若是梦里那样的结局, 便无可怨怼。
    那是她自己求来的因果, 她情愿受之。
    而人的一生有太多突然和茫然的事情,却总是……要选择坚定的相信一次。
    阿花妹妹终于和同胞哥哥相逢了。
    奶娃娃滴溜溜看着哥哥, 窝在母亲怀里伸出小胖手要抓。
    哥哥学得聪明些,被抱着教着,很快便叫了声“妹妹”,阿花公主嘟着粉嫩嫩的小嘴,不肯说话,郁暖不得不拎着围兜兜给她擦擦口水,妹妹又睁大眼睛嘟嘴。
    郁暖觉得这不可以,于是抱着妹妹离得近了些。
    哥哥又很认真的脆脆叫道:“母后!娘亲!”
    郁暖忍不住微笑起来,面色苍白柔弱,却对陛下炸了眨眼。
    正当她惊讶于哥哥的聪慧, 阿狗却伸出胖嘟嘟的手臂, 捏着妹妹晃荡的手指抓进嘴里吃,哈喇子流了一围兜。
    郁暖:“…………”
    郁暖要阻止,却被陛下握住了手。他们这个月份才将将长出奶牙来,痒痒是正常的,也没多大力道, 故而硬扯反而容易叫婴儿误解。
    于是哥哥睁大眼睛, 吃着妹妹的手手,奶牙一点点磨着, 咬合的力道很小,但阿花妹妹的小手嫩得像豆腐,被哥哥一磨就有点疼,一抽抽呜呜的哭起来,包子脸皱巴巴的委屈极了,嘴里一声声含糊念叨着凉亲。
    郁暖瞪了皇帝一眼,把妹妹的手给□□擦擦,又抱回怀里哄。
    妹妹这会儿不肯亲近哥哥了,趴在娘亲的怀里团着一抽一抽,不想郁暖又把她交给父皇抱着,自个儿倒是俯身把哥哥抱在怀里掂量。
    哥哥比妹妹要重些许,出生时也康健壮实些,在母亲怀里一点儿也不生分,捏着郁暖的头发就要往嘴里塞。郁暖怕他真儿个吃进去,连忙要拽出来,他琥珀色的眼珠子盯着母亲,无辜软软的叫郁暖心头都陷下去。
    她一连亲了哥哥好几口,嘴里又念叨着娘亲的乖宝宝,还埋头吸哥哥的奶香味,又连着亲几口,把哥哥吸得一愣一愣的。
    那头阿花妹妹却不开心,扁了下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肉乎乎的小拳头抵着父皇,不肯和爹爹亲近。
    尽管郁暖时常逗弄,但阿花妹妹的性子比起哥哥来,颇有些娇怯,更何况她爹爹威严甚重,使孩子亲近不起来。
    郁暖只得把孩子换回去,又握着阿花妹妹乱动的手腕,教她叫父皇。
    阿花妹妹含着一包泪,蹬蹬小短腿,鼻头红红的:“户王……扑、扑皇!”
    陛下笑了笑,竟有些隐约的慈和,这是他看哥哥的时候所不明显的。
    郁暖有些微讶,但却并不曾说甚么,只是又把儿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她回了宫,自然要去见太后,现下她才晓得,姜太后竟已然病重,甚至连起身都不容易,而因着身子有碍,故而不敢使人抱了公主太子予她瞧,只怕过了病气给孩子。
    郁暖才从周来运家的那头听闻,太后是给她的侄女气病的,甚至大发雷霆打发了身边那位常年侍奉的严嬷嬷。
    究竟何事,周来运家的不欲详述,只评论一句“欲壑难填,终无善果”。
    郁暖知道,太后的外甥女姜瞳姑娘,一直是原著里太后斗秦氏的一项原因,因为她认为秦氏女无德,不堪侍候御前。
    而她的外甥女姜瞳,是太后最爱的幺弟所养的遗腹子,故而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甚么好的都紧着。
    但现在,怎么又被姜瞳气病了,甚至还严厉处置了自己身边忠心侍候的嬷嬷?
    郁暖弄不清,但也知道肯定是些糟心事,故而懒得问清爽。
    陛下不允许她见太后,因着太后得了寒热症,虽他自己每日去问安,但郁暖身子弱些,故而得避开。于是郁暖想了想,便认真抄了一卷佛经,使丫鬟送去太后的慈寿宫。
    姜太后缠绵病态数月,甚至感染了风寒,轮谁瞧着都命不久矣。
    侍候的宫婢小心给她擦身,又轻声禀报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头,命婢子送来了一卷佛经。”
    太后微微抬起头,原本合上的眼睑也睁开些许,沙哑道:“拿来……哀家看看。”
    澄纸上是纤瘦婉洁的字体,干净而整齐的排列着,像是过往很多个夜晚一样,她会在灯下翻看郁氏呈上的佛经,仔细瞧她笔触的变化。
    姜太后注意到,她的一撇一捺更为利落无拘束,整体舒朗而大方,那是没有沾染上分毫戾气和俗性的开阔。
    姜氏轻轻笑了起来,眼角有一点晶莹的痕迹,沙哑感叹道:“回来了,回来就好。这孩子,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
    “陛下有了她,哀家便放心了。”
    其实,郁暖的心疾,现下也不曾到达病入膏肓的程度,但的的确确是一日譬如一日弱些,原本或许还事体不大,但生完孩子症状便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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