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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小学生闹脾气的做法,出不了气吧?
    她刚想委婉地说,这样会不会太意气用事了,就看许淮颂在群里发了消息:「你小学生?」
    至坤刘茂:「……那你说怎么办?」
    许淮颂:「你去协助当事人做网络证据保全。」
    至坤刘茂:「……好的,然后呢?」
    许淮颂:「没你事了。」
    阮喻再次感觉到,许淮颂和刘茂的关系好像真的不太好。
    为了缓和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打字:「麻烦刘律师啦!」
    刘茂连句“不客气”也不回就没了声。
    那边许淮颂敲敲桌子,拉回她的注意力:“有被告手机号吗?”
    她点点头:“有。”
    “录音取证会吗?”
    阮喻一愣,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
    真要像刘茂说的,立马跟岑思思闹掰就太傻了,她应该假装不知情,向她套话,这样,除了“写诗人”那份聊天记录外,她在庭审中就又多一份辅证。
    想通这点,阮喻不禁对许淮颂的聪明才智肃然起敬,想他真是比刘茂靠谱,坐直了说:“不太会,你能教我吗?”
    “嗯。”
    另一边的刘茂寂寥地靠着转椅,看着几分钟前,自己跟许淮颂的私聊对话,叹息了一声。
    许淮颂:「等会儿她会问你接下来怎么办,你就说拉黑被告出气。」
    至坤刘茂:「为什么?拿出点律师的专业精神来好吗?这种时候应该套话取证。」
    许淮颂:「我知道,你按我说的答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是我们茂茂又做错了什么呢?第十天的红包,为可怜的茂茂送上。
    颂颂:百度上说的这个,绿茶婊是什么?
    茂茂:呵呵,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第11章
    阮喻一脸的虚心求教。
    许淮颂十指交握,腰背笔挺,看着她陈述要领:“一份有效的电话录音,首先要引导对方确认身份,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就必须把握先机。”
    她点点头问:“然后呢?”
    “递交给法院的录音不能剪辑,但庭审时间有限,因此要控制通话长度,在不被对方识破的前提下直奔主题。”
    也就是说,既然高度怀疑岑思思曾恶意雇佣水军,购买热搜,就要诱使她说出实情。
    阮喻皱皱眉头:“真有人会傻到亲口承认吗?”
    “正常情况下不会,所以这才是难点。”许淮颂说着,瞥了眼她空荡荡的手。
    阮喻迅速领悟,一把拽过桌上便签本和笔,专注地盯着他:“许律师请讲,请讲。”
    *
    半小时后,她的便签本上已经密密麻麻一片。见许淮颂说完了,她问:“现在就打吗?”
    他摇摇头:“北京时间十二点。”
    那个点刚刚结束午餐,脑供血少,对方思考力降低,相对不容易起疑。
    “可是那时候,我自己智商也会变低吧?”
    许淮颂噎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点蠢萌……
    他抬眼说:“你不会提前吃饭?”
    “……”也对。
    阮喻不自然地掩着额,尴尬片刻后想起个事,突然抬头。
    这一抬头,就发现许淮颂正盯着屏幕看。
    她一下顿住,张嘴想问他怎么了,却发现他右手似乎正在滚鼠标,看上去是在察看什么文档。
    而不是她。
    阮喻暗暗发窘,清了清嗓叫他:“许律师。”
    许淮颂点一下头,估计是懒得说话,示意她有事说事。
    “等会儿电话录音,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我没法处理的突发情况,那个……”她指了一下镜头,“你能开着视频通话吗?”
    阮喻的心态,不过就像患者对医生的职业信赖,但这缺他不可的样子,看在许淮颂眼里又是另一回事。
    他“嗯”了声,偏头抿了一口咖啡,企图缓解心底那阵异样的感受。
    阮喻放了心,在心里默默演练起对话,大半个小时后,听见许淮颂敲了敲桌子。
    “十点半了。”他说。
    “那我去做点吃的,”她搁下便签本,指了指屏幕,“把视频关了?”
    “不用,我也要去吃饭。”
    阮喻稍稍一愣。
    旧金山都晚上七点半了吧,他没吃饭?刚才还空腹喝咖啡?
    这发愣的间隙,许淮颂已经起身离开座位,阮喻也就不好贸然关掉视频,扭头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思考做点什么。
    但可能是紧张,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拿了杯酸奶,往里加了几勺水果麦片就回到了电脑前。
    她想再复习复习对话,反正许淮颂也不在。
    这么想着,就对上了屏幕里的一双眼睛。
    “……”
    “……”
    许淮颂根本没走,就坐在电脑前吃通心粉。
    阮喻的眼珠子缓慢地转了一圈。
    说好的要去吃饭呢?怎么把饭端来电脑前了?难道是想趁她不在,窥探她隐私吗?
    她这边一动不动杵在电脑前,许淮颂却似乎很淡然,顿了一顿后,优优雅雅细嚼慢咽,一边翻看手边文件。
    原来是边吃饭边忙工作。
    意识到自己再次自作多情了以后,阮喻尴尬地坐下来,一手翻开便签本,一手慢吞吞搅拌酸奶。
    可等舀起一勺塞进嘴里的时候,她又顿住了。
    麦片还没泡软,嚼起来会有一些比较动感的声音,好像不太适合这个氛围。
    毕竟她跟许淮颂高中时期就没说过几句话,现在更谈不上熟,这么面对面隔着屏幕吃饭,她还嘎嘣嘎嘣脆的,实在不自在……
    阮喻痛苦地含着这口酸奶,一直含到麦片差不多软了,才一点点嚼下去,然后轻咳一声,说:“许律师,你好像挺忙的?”
    许淮颂正好塞了一口通心粉到嘴里,不方便说话,顺势点了一下头。
    阮喻一脸高兴:“那你先忙,到点了我再联系你吧!”
    他的通心粉还没咽下去,又没理由摇头,只好继续点了一下。
    阮喻松了一大口气,飞快点叉。
    *
    直到北京时间十二点一刻,两人才再次通了视频。
    阮喻握着手机,一直深呼吸。
    许淮颂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这么打过去铁定露馅。可取证的机会只有一次,失不再来。
    他想了想,不答反问:“做套眼保健操?”
    “啊?”
    他举起手边稿件,晃了晃:“看起来有用。”
    哦,他是在说《好想和你咬耳朵》里,女主角被男主角牵手的那个晚上,激动得怎么也睡不着,做了十几遍眼保健操才平复心境,顺利入眠的事。
    但这是经过她美化改编的。
    阮喻皮笑肉不笑:“小说都是骗人的。”
    事实是,她在快天亮的时候清醒过来,想既然许淮颂说牵错,那大概是心有所属了吧,然后又气又委屈地骂了他一百遍渣男,才睡成了回笼觉。
    十八岁的女孩子太不讲道理了。现在想想,许淮颂不喜欢她又有什么错呢?
    还好她没把这句“渣男”写进小说。
    许淮颂不知道她心里这些歪脑筋,听这一句“小说都是骗人的”,稍稍一默,垂了垂眼。
    倒是阮喻放松不少,捏着手机说:“我打啦?”
    他回过神:“嗯。”
    阮喻开启录音软件,拨了岑思思的电话,开到免提。
    十秒后,电话被接通。
    她抢先道:“你好,我是阮喻,请问是岑思思吗?”
    对方立刻答:“我是,学姐,我存过你号码啦!”
    身份确认完成。
    阮喻瞄了眼屏幕里朝她点头肯定的许淮颂,继续说:“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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