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抓着汉尼拔的手，蓝绿色眼睛里的生气慢慢淡去。
而汉尼拔就这么抓着威尔，一直目送着他的死亡。
“晚安，威尔。”抬手将威尔不愿闭上的眼睛盖下，汉尼拔送走了这位友人。
站起身，汉尼拔不知道是悲痛还是解脱，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心脏已经不再跳动的威尔，他正准备为自己倒杯红酒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似乎有些不对。
抬起手舔了舔自己手指尖威尔的血液……没有味道？
第092章
汉尼拔没有犹豫, 他蹲下身开始检查威尔的尸体，但是这确实是人刚死之时的温度。汉尼拔皱着眉头, 他握着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鼻子旁边，等等……在上面, 汉尼拔没有闻到松香、泉水的味道，这不是威尔。
站起身, 汉尼拔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从一旁的刀具中抽出一把刀握在手中, 像一位猎人一般观察着四周。
“我以为你要再过一些时间才能发现，没想到……你的嗅觉不错。”女人的声音突然在房子里面响起, 汉尼拔想要根据声音确定方位, 但对方的声音全方位环绕，让他无法定位。
“你说过，威尔是你的朋友, 不是吗？”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汉尼拔面前, 乔伊抬手，手腕上浮现出一圈红色，“但是能在杀掉朋友之后还这么心平气和, 你的友谊未免有些太过廉价了吧。”
汉尼拔看向乔伊，“果然是你，我想过你在怀疑我, 但却没想到……”
“没想到我能直接走到你家里。”比起对方的警惕, 乔伊完全就像一位路人。
“但你看着我杀掉威尔的, 你也是凶手。”自知自己的这些武力在乔伊面前完全不够看, 汉尼拔手中的刀向下。
“不，不。”乔伊耸肩，她再次抬手，紧接着，汉尼拔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个倒在地上的‘威尔’消失，而在乔伊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威尔。
“我想你应该察觉到了。”乔伊道。
“在我进入厨房的时候，威尔已经被掉包了。”汉尼拔沉着冷静。
“不，当然不是。”乔伊勾起唇角，她牵着威尔的手让对方看到男人完好的手臂，“而是从一开始。”
“威尔身上的味道、胳膊上的伤口，全部都是幻觉，不，应该说这些都是现实，只不过……是可以改变的现实。不过为什么在最后他身上的味道消失了？只是因为我觉得这场戏应该落幕了。”乔伊看着汉尼拔，“莱克特医生，你是想被我一拳打晕带走还是乖乖伏法？”
“乔伊，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无限的潜力，你真的愿意作为这个国家的……”还没等汉尼拔说完，乔伊再次抬手，在现实宝石的作用下，汉尼拔的嘴被她变没了。
男人捂着自己的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伊一脸笑意地转过头看向威尔，开口道：“威尔，有时候对于这种擅长玩弄人心的人，解决的方法很简单，要么不听，要么就让他不能说。”
汉尼拔见再无回天之力，表示投降。
警方的车包围了汉尼拔的房子，乔伊和威尔站在房子外，看着来回进出取证的警察。
“来一根吧。”乔伊刚才从一位警察那里顺了一包烟，威尔现在的精神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也许他需要一根。
没有拒绝，威尔连着吸了好几口，然后将烟掐灭。
“乔伊，我的脑子现在很混乱。”威尔喃喃道，“他，他对我……”
“看来是这样没错的。”乔伊拍了拍威尔的肩膀，“之后你还是不要自己找心理医生了，我会拜托我哥哥找一位靠谱的心理医生给你。”
“谢谢。”威尔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他要谢乔伊的地方太多了。
但是，这其中已经没有爱意了。
有时候，当喜欢的对象太过优秀，心中的爱意会慢慢变成其他感情。
“我很庆幸有你这位朋友。”威尔想要拥抱乔伊，但他不知道这个动作是否太过逾越。
乔伊倒是没有在意，她直接先一步抱了抱威尔，然后道：“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
“什么？”威尔问道。
“ppdc现在缺人手，既然你的精神不适合让你跟人打交道，那么跟怪兽怎么样？他们最近需要一位细节调查专员，我想你应该很适合这个职位。”乔伊直接道。
“咳咳。”站在旁边的杰克·克劳福德眼睁睁地看着乔伊准备挖走自己的一员大将，他咳嗽了几声。
“嘿，杰克，我刚才没有看见你。”乔伊嘴上说着客套的假话，双手环绕在胸前，看着对方。
一直以来都满脸严肃的杰克冲威尔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抱歉，阿比盖尔已经找到了，汉尼拔的这件事情是我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也许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威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杰克：“乔伊的提议也许不错。”
乔伊挑眉，“我以为你不愿意将威尔放走。”
“确实，但是为了他的身体考虑，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乔伊听到了一阵快门声，她转过头，看到警察将汉尼拔从房子里带了出来，“这群记者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
“bau里有人将消息卖给媒体，我回去得整顿整顿了。”杰克黑着脸，虽然他的脸本来就是黑的。
汉尼拔在上车的那一瞬间，看了一眼威尔。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威尔只觉得解脱了。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汉尼拔？”乔伊道。
“回去之后我们会审问汉尼拔，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是新手，也许这后面还有的忙的。”杰克皱紧眉头，汉尼拔完全熟悉法律上的这一套，又是一位高智商罪犯，这种人最难对付了。
“他是心理医生，他知道如何伪装。”乔伊道，“在最后判决的时候，他绝对会在这上面动手脚的。”
“我知道了。”杰克拍了拍乔伊的肩膀，“这些交给我吧。”
既然对方这么说，乔伊也不再打算插手，她转头看向威尔，“我送你去趟医院。”
“什么？”威尔愣了一下，“我们有什么事情。”
“不，你得去做个检查。”乔伊指着自己的大脑，“x教授，也就是帮我找到你的人，告诉我，你的大脑出了点问题，不是意识上的，而是物理方面。”
杰克点头同两人告别，转身继续处理现在的事情。
“我需要打一个电话。”警车上，汉尼拔双手被手铐拷着，他突然道。
坐在汉尼拔身边的是一个曾经受过他帮助的老警察，他其实是不相信汉尼拔杀人的，悄悄地从兜里拿出电话，男人递给了汉尼拔。
汉尼拔拨了一串数字之后，电话被接通。
“卡西利亚斯，我有麻烦了。”
将威尔送到了医院，乔伊看着男人孤单一人走进医院，轻叹了一口气。她拿出手机，给史蒂夫打了电话。
“乔伊，你到哪了？”电话被瞬间接通。
“我送朋友去检查一下身体，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乔伊道，“我现在在巴尔的摩。现在家里都有谁？”
“我、巴基，还有你哥哥。”
“看来你们今天晚上可以进行一场男人之夜了。”乔伊打趣道。
史蒂夫默默地向客厅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卧室小声说道：“乔伊，我总感觉你哥哥想要对巴基做些什么。”
“恩？”乔伊一脸疑惑，反问道，“他能对巴基做些什么？”
“今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沓哥谭旅游手册，现在还在向巴基极力介绍哥谭市的风土人情。”史蒂夫皱着眉头，“我总感觉他像拐走小孩的坏蛋。”
“噗。”乔伊笑出了声，“也许布鲁斯……考虑给巴基来个老年人再就业项目？”
“那……哥谭怎么样？”这么一说，史蒂夫突然发现也不是不可以，巴基不可能跟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先不说巴基本人。如果他现在依旧单身，那他会很欢迎自己的朋友跟他住在一起，但是有了乔伊……想想以前两人在公寓里的各个角落进行的活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乔伊做些什么的史蒂夫感觉有些惆怅。
乔伊被史蒂夫这句话问住了，她六岁出现在哥谭，十六岁离家，也算是一个在哥谭长大的孩子。在这十年里，对于哥谭，乔伊不确定地说道：“那里民风挺淳朴的？”
“看来是个不错的地方。”史蒂夫根本没有听出乔伊现在说的是反话。
“我得过段时间再回去，当然，如果你想要先来找我的话，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乔伊笑着道，“我感觉布鲁斯还会待上一段时间。”
“好。”史蒂夫没有听明白乔伊这句话的意思。
听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乔伊又道：“你觉得希尔顿酒店好还是万豪好？”
这一回，史蒂夫才听出乔伊背后的意思。
“乔伊！”史蒂夫脸红了。
逗弄了史蒂夫让乔伊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局，她笑着挂断了电话。下车走进医院准备陪威尔做身体检查。
史蒂夫将目光再次投入客厅，布鲁斯手中甚至拿出了一堆工作保障服务机制清单，在那里向巴基介绍着。
想着布鲁斯·韦恩蝙蝠侠的身份和他所在的正义联盟，史蒂夫捂着脸，突然有些羡慕这种民间组织的高福利了。
复仇者联盟背靠神盾局，福利待遇理应不错，但是在布鲁斯相继对巴基说出‘送房送车月收入过万包交税’等一系列优惠政策之后，史蒂夫突然想跳槽。
尼克·弗瑞和复仇者联盟的金钱来源托尼·斯塔克：？？？
队长！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搞叛变了？
医院。
“他需要住院。”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最好是现在。”
乔伊点头，她安抚着威尔，然后道：“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我们会尽快为他安排手术的。”
照理说，普通人看病需要提前预约，这也许得等到几个月之后。但现在的乔伊已经不用依靠托尼或是布鲁斯的关系，她手上的资产在大卫的打理下，已经非常可观了，甚至隐隐约约有种要超过布鲁斯的意思。
威尔在里面跟医生在交流，乔伊则在医院走廊里站着。
“蒙德小姐。”一个男人突然道。
乔伊抬眸，直接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斯特兰奇，虽然她有那一瞬间想要喊‘夏洛克·福尔摩斯’。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认出来自己，乔伊装作疑惑的样子道：“你是？”
斯特兰奇面无表情，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做，冲乔伊点点头，斯特兰奇离开之前道：“比起那只愚蠢的白猫，还是现在这个样子适合你一些。”
站在原地，乔伊双手环绕在胸前看着斯特兰奇的背影。在思考对方是什么时候猜到了她的身份。
乔伊在巴尔的摩呆了有一段时间，陪威尔做了手术。在此期间，阿兰那·布鲁姆来了医院，她抱着一束花，和进行手术还在休养期间的威尔交谈着。
“我很抱歉。”阿兰娜为自己对威尔的不信任而道歉。
“作为警探，你应该怀疑任何人。”威尔现在还有些虚弱，他靠在软垫上，轻声道。
“我们在汉尼拔家中发现了未吃完的尸体，现在能确定他已经杀了七个人，但是杰克觉得这个数量应该更大一些。”阿兰娜一想到自己信任的导师竟然做出了这些事情，现在想想，她依旧不敢相信。
“现在案子审理到哪一步了？”威尔问道。
“还在搜索更多证据，虽然现阶段的证据已经够让汉尼拔被终身监禁的了。”阿兰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