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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丸国永,审神者早在一期一振和石切丸的口中了解到他的生平和在前审神者手下经历过的事情。五条家的锋利杀人刀,却在作为陪葬品许久重见天日后不断地转手作为战利品,被收藏供奉着,居无定所。他的样貌也值得他作为珍宝被对待,鹤一般的白与纯洁,清灵俊秀,即使身着十分日式的服装,却也依旧被前审神者盯上。
    石切丸曾和审神者说,当时前审神者为了让鹤丸国永服从,许多次强迫的行为都发生在黑暗的、用灵力束缚着无法逃脱的部屋内。
    而鹤丸国永正是一振曾深埋地底,感受过无尽黑暗的陪葬刀。
    审神者不得不说自己的确对鹤丸国永的经历升起过些许怜惜,但这并不代表审神者会对他放松警惕,若只是威胁到她自己,善良的女性倒还觉得无事,但那时,在她进入本丸的第一天,他便对婴孩有过动作。此刻不知距离她入睡过了多久,虽然婴孩还未被送回来,但还是要提起警惕的。
    审神者不敢做出太明显的动作,只柔软下神情,轻声回应着鹤丸国永:“鹤丸殿自然是会救的,这座本丸里的每一振暗堕刀剑我都会净化的,只是我先答应了其他人……还劳烦鹤丸殿再等等可以吗?”
    这话显然将鹤丸国永刚刚语言中的暧昧全都转换为正常审神者与付丧神之间的行为,鹤丸国永认为的亲密举动,在审神者的话中便只是一个主公该做的事情罢了。
    鹤丸国永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但却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本丸内暗堕的付丧神并不太会主动地与审神者接触,而并未暗堕的付丧神,却也大多还处在观望的状态上,于是该知道审神者是如何净化暗堕的只守口如瓶,没有暗堕的便更不会知道了,像鹤丸国永这样做个偷窥者的根本不会再有其他。
    他无法从仅仅是双眼看见的景象中去反驳审神者的话,于是只能更僵硬地挑起嘴角,佯装出更加暧昧的亲近表情,继续说道:“难道鹤丸就不值得审神者动一动恻隐之心吗?”这样说着,鹤丸国永甚至将手隔着被褥搭在了审神者的腿上。
    夜色更加的昏暗起来,审神者只觉得鹤丸国永眼里薄薄的暧昧底下,全都是深不见底的黑与沉。
    “鹤……鹤丸殿……”审神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平缓起来,她开始有些分不清鹤丸国永此刻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她知道她绝对不能应允鹤丸国永,也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鹤丸殿,我一定会净化您的暗堕的,但这事的确有先来后到之说……”
    鹤丸国永垂下雪白的睫毛,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神情:“就算鹤作为四花太刀,国之重宝,也不能改变审神者的心意吗?”
    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在失落,审神者微微皱着眉,希望能看到他神情底下更深的思绪,但还没等到她说些什么,房间的门便被从外面打开了来,并没有放轻动作的声音一下便让两人身体一震,目光都齐齐地投向门口。
    来人是抱着婴孩的一期一振,他面带笑容,身姿英挺地站在门口看着房里姿势有些暧昧的两人:“鹤丸殿何时来的,一期作为近侍竟然毫不知情呢!”
    听似只是普通的问话,但在场的却都能听出其中的警告和不悦。
    审神者稍稍松了一口气,肩膀也耷拉了下来,她看着一期一振怀里的孩子,稍稍侧身越过鹤丸国永向蓝发付丧神伸手道:“一期,把启一抱过来吧!”
    其实她真正的想法并不是想要抱到婴孩,只不过借着这个动作让一期一振来到她与鹤丸国永之间。但还没等一期一振靠近,鹤丸国永便先后退了两步,看了看神情明显放松下来的审神者,目光里的失落或是威胁全都收起,只变成一潭冷冰的金色湖水。
    “一期殿来得倒是及时,不愧是审神者的刀剑。”
    一期一振将孩子放到审神者的怀里,背过去时的身形正正好遮住了审神者的面庞:“鹤丸殿不也是主公的刀剑吗?相信主公也会将鹤丸殿的暗堕净化干净的。”
    这话一出,不仅是鹤丸国永的面色一变,审神者的面色也不复刚刚的轻松——一期一振究竟在门外听了多久?
    但此时并不是去追究这事的时候,审神者皱了皱眉,却又很快地松开了来,也不说话,只微微垂着头看着怀内沉睡的婴孩。
    仿佛房间内针锋相对的气氛并不能影响到审神者,鹤丸国永锋利的眼神与一期一振儒雅的目光对视片刻后,微微侧过了些身子,终于看到了审神者阴影之中的小半张脸,沉默了半晌,才有缓缓响起了清亮又不再清亮的声音:“如此……那么鹤就等着了。”话落,鹤丸国永便轻盈地快步到窗边,推开窗户便往下跳。
    审神者被吓了一跳,连忙想要下床去看窗外的情景。但一期一振却拦下了审神者的动作,只将手轻轻地压在婴孩胸前:“主公请放心,鹤丸殿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一楼的高度,对刀剑男士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安抚的话听起来并不算悦耳,但审神者的确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垂眼看着一期一振压在婴孩身上的手——一期一振收回手来,站直了身子与审神者面对面。
    “是否要安排一些短刀贴身保护主公呢?”
    审神者轻拍着婴孩的侧臂,却目光沉凝地与一期一振对视着:“我会考虑的。”说罢,又这样沉默着的片刻,才慢慢柔缓下来。
    无论审神者的态度如何,是柔软还是尖锐,但一期一振却始终以面容上的平静和眼底的温柔回待着审神者。这的确无法让审神者坚持着自己的严肃。
    审神者叹了一口气:“一期君,我如何才能真正地得到你的信任呢?”
    被这样直接问到的一期一振轻轻笑了一声,他坐在了审神者身边,床的边缘,这个姿势让他一下子就显得与审神者亲近极了,入侵了审神者领地的一期一振仿佛是她最最贴心的人一般。但他依旧保留着安全的礼貌的距离,尤其是在中间还隔着一个婴孩的情况下,他回答道:“主公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一期一振是全身心地相信着主公的。”
    那为何听见了鹤丸国永与自己的对话却不入内施以援手?为何躲在门外只做着窥探的事情?
    审神者在心底这样质问着,却始终没有把话说出口。
    诚然,如一期一振这样未曾长时间经历过前审神者手段的付丧神不像暗堕刀剑那样极端,但他始终是了解过审神者可以是多么险恶的人,他同刀派的兄弟也却因为前审神者的手段而暗堕着,痛苦着。某些角度上来说,他才会是那个对新审神者抱有最大警惕的付丧神。
    不知该如何时候,审神者便决定不再回应一期一振的话,甚至将婴孩放到床榻里边,准备就这样再次休息去了。
    然而一期一振却依旧没有动作,在审神者躺下了身子,面朝里呈逐客状后半晌,才又开口道:“主公有没有想过,为了不再受到其他付丧神的骚扰,不如选择其中一振结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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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尼总有一些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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