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多与彩金相互看了一眼,一脸无语。
进了门,李满多往床边一坐,心中倒是百转千回,“原来她打的是这主意呀?”
彩金不明白,“什么主意!”
“我都跟她吵成这样了,你觉得她娘放心让那个她给我住一屋吗?”李满多呵呵一笑。
彩金道,“大约不能,她大约干不过你!”
“咋说话呢,说的好像我多没人性似的,她要求求我,指不定我答应呢?”李满多理着头发道。
彩金,“……”
正文 第十七章揍成狗熊
李满多继续说道,“不过,就为了不跟我一屋,她也太拼了,不仅让自己的贴身丫鬟上阵陷害你,还把两个妹子的丫鬟给拖下水,要是七夫人不捋两人一年的月钱还好,要真的捋了两人一年月钱,估计锦烛跟鸣翠得哭死。”还有就是,她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借装病霸占这屋呢,没想到瞌睡来了居然有人递枕头,如今就算是她主动邀请李九娘跟她住一屋,姜氏都不许了。
今天的天真是太蓝了,阳光真是太灿烂了,心情真是太美好了,有没有?!
彩金道,“我的月钱,不会也没了吧。”
李满多嘴角抬了一下,看着她,“你,整天住院子里,吃家里的用公中的,也不太需要花钱吧!”
彩金道,“……”
彩金还想反驳,李满多伸手就抚摸住了额头,“哎呀,扶着我一些,头好疼,疼死我了。”
彩金,“……”
外边想起了清脆的声音,“十一娘在吗?”
彩金一听,就听出声音的来源,悄声道,“是坠儿!黔先生的丫鬟怎么来我们院子里了?”
李满多也不知道,让彩金赶紧出去,请进来。
坠儿看着李满多,脸色有些不太好,她觉得黔先生就是因为她才回被赶走的,脸色能好才怪。她进来十分倨傲将一个盒子递过来,“这是,我们先生留给十一娘的,送别礼物。”
李满多诚心诚意的接过来,小声问道,“先生什么时候离开,我去送送先生。”
“我们先生说了,她不需送行之人。”说完,也不等李满多说话,敷衍的行礼后直接就走了。
彩金道,“嘿,这坠儿,可真是!我们怎么得罪她了。”
李满多却有些心不在焉,揭开盒子看,里边正是一本《左氏春秋传》,开篇就是春秋名篇《郑伯克段于鄢》。李满多一下子牙疼起来,这黔先生是喜欢她呢还是厌恶她呀,哪一本书都不送,把这送她到底是啥意思呀,她是假仁假义的郑伯还是居心叵测的共叔段?她不会是那个惹是生非的武姜吧?其实要不是《左氏春秋传》上边记载的清清楚楚,“庄公寤生,惊姜氏”,她都的怀疑这脑抽的武姜到底是不是亲妈?!
李满多合上盒子问彩金,“对了,打听过了吗?黔先生是以什么理由离开的?”
彩金道,“听说是家里有事儿,要回乡。”
李满多想这个借口,也不错,至少,情面上也过的去,边吩咐彩金道,“你一会儿去做些饼当干粮吧,让厨房的妈妈帮你!”李满多摸出一些铜钱给她,“让妈妈买点酒吃。”
“做这个,干什么?!”彩金也埋怨,黔先生把李满多打这样,她们都没怨恨呢,这坠儿给她们甩什么脸色,凉凉的道,“人家根本没想要你去送行。”
李满多道,“她想不想,和我做不做不是一回事,照着我说的去做。”
“行,我做。”取了小钱刚要出去,外边就传来一声尖叫,“快来人呀……九哥被人打了……”
李继业被几个人抬着,新作的袍子被撕开几条口子,头发散了,脸上身上全是污迹,小厮金旺跟在身边,哭着叫着,“九哥,你醒醒,醒醒呀!”
哭的梨花带雨,清新无比,在他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李满多终于知道了,李继业这死孩子逃学出去找小纨绔玩,两人斗蛐蛐,少师府的幼子裘明义输掉了,敢赌不敢认,栽赃陷害她哥出老千,然后十分不要脸的指使了七八个仆人把李继业给揍了一顿。
这边是请大夫的请大夫,找药材的找药材,七房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大夫诊断了一下,幸好没伤筋动骨,李继业的脸上盯着两大块青紫,也不装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李满多哭诉,“老妹呀,你不知道郭十七多么的不要脸,他那只蛐蛐压根就不是蟹头,是小商贩知道他眼睛瞎,忽悠他的,跟我完全不能比,结果他的蛐蛐不敌我,被我的给咬死的,丢人不服气,他旁边的薛三公子就叫他污蔑我出老千,然后就让一二十个仆人上来的跟我打,老妹呀,你哥我是双拳难敌四手,我卧虎难挡疯狗,我打趴下十几个仆人,最后自己也受伤不轻,哎呦喂……疼死我了。”
李满多瞄了他一眼,皱起了眉头问,“你哪儿来的银子买蛐蛐?”
“……”李继业瞪大双眼,瞬间就真的想真哭了,委屈的问,“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惦记着那一两三分钱?!你,你还是我妹吗?”
李满多将他敷伤口的帕子丢进了盆里,冷笑一声,“被打,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把,买吃的银子折腾在这上边?”
“我,我也没花几几个铜板……”
李满多道,“让你念书,念书的,你跑去斗蛐蛐,把你揍成残废也活该,要不是看着你是我亲哥,我都想亲自动手揍你了,还有脸出来只折腾,活该!”气的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停下来,指着金旺道,“水煮蛋,给我留着当夜宵,给他滚伤口简直就是浪费,打个架都能被揍成狗熊样,真不知道还能拿你做什么?连彩金都不如,彩金还能把倆欺负她的丫鬟揍的满地爪牙呢,你能干啥?!”说完直接走了。
狗熊?!他成狗熊了。
李继业哇的一声哀嚎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这哪儿是我妹,这简直就是我祖宗,活祖宗呀!”
李满多从屋子出来,朝着上房去。李七爷没出去,屋子里点着灯。她刚走进,就传来姜氏的声音,“七爷,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继业他受了委屈,可您要知道,那少师府,可,可是当今太子的恩师之一,不说太子这一层关系,就是太师府也是位高权重呀,你要去闹一场,只怕是门都进不去,何况,您得罪了少师府,不说伯爵府不答应,便是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我们七房就只有他一根独苗,他要是有点什么闪失,我想着就觉得难过,幸好继业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养几日就好了,也省得他整天调皮捣蛋了。”
李七爷并没有说话,倒是过了一会儿,姜氏又继续说起来,“七爷,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柳姨娘入府?我已经将房间收拾出来了,让九娘跟我住,她暂时住九娘住的屋子,您看,这样的安排是否妥当!”
“好,好……”李七爷哪儿不高兴,连声道。
姜氏继续说道,“对了,今年家里人去参见科考的人多,我也准备了一些礼物,若是谁考中了,自然是要送礼的,其实,我说继业也该去考一考,便是取一个童生之名,他在兄弟之间也能抬起头呀!”
李七爷这回发话了,“你瞧他那德行,是读书的料吗?”
李满多都忍不住要冷哼一声,李七爷说的好像自己是大儒一样,他如今也不过一个童生而已,秀才的边都没捞上,李满多脑子一闪,突然就想着要是把李继业给逼的考出一个秀才来这事儿可能吗?
走了两步才想起过来的正事儿,只是一想自己都忍不住乐了,李七爷要是能去少师府给她哥讨公道那真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他连上个门,告个状都不行,指望他爹去讨公道,还不如指望公鸡会下蛋呢。
跟李七爷吹风这事儿,李满多都不想去折腾了,没戏!回屋就将金旺找过来,问了怎么回事儿。
不过李继业虽然夸张了些,可是还真是少师府的少公子裘明义在一个叫邱三什么的纨绔子弟的指使下,让七八个仆人把李继业给揍成狗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