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瑶小小的脸上是满脸的沉思,想了想道:“要生的,我答应过要给你生娃娃的。”
再大些,席靖记得母亲去世那个晚上,是林元瑶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她轻轻抱着他,说道:“阿靖,不哭了不哭了,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们是邻居,自小就一起长大,可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席靖觉得心跳有些加快,觉得有些气急胸闷。
看到他脸上的担忧之色,裴秀冷声道:“夫君这是在担忧她吗?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要担忧也该是这孩子的父亲担忧,夫君怎得还不嫌这顶绿帽子绿吗?”
席靖那些担忧又都被这话给全数压了下去,是啊,自有那孩子的父亲来,何必自己呢?可屋子里阵阵的尖叫声又实在是惹他心烦。
“老爷,世……世子爷来了。”有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他话刚说完就见安霁殊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
看,孩子的父亲来了,呵。席靖当时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他挡在安霁殊面前道:“世子爷,这是我状元府的后院,就算你再霸道蛮横,也该讲讲道理吧?”
安霁殊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忽然就拔剑指着他,阴冷道:“滚一边去,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
这奸夫都逼上门来了,简直让人忍无可忍,席靖扬声道:“来人啊,把这私闯府宅的盗贼给我拿下了!”
安霁殊身后的护卫一个个都拔出了剑,带头的侍卫大声道:“谁敢?”
席靖是个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没了主意,而裴秀也不过是个窝里横的家伙,早就躲到了席靖身后。
带头护卫拿着剑架住了席靖的脖子,让他不敢动弹半分,安霁殊带了两个稳婆和一个大夫就进了林元瑶的院子,一推开门就听到了稳婆的尖叫声:“啊……你们都是谁啊?你……”然后整个人就被丢到了屋外,门又“啪”的一声关上了。
稳婆被眼前这发生的一切都给震惊住了,想回头找主母问下到底什么情况,结果一回头看到席靖被架住了脖子,她马上啥也不问,退到了角落里,又趁人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出了后院,溜走了。
安霁殊一进屋子,眼眶就红了,经过大半天的折腾,林元瑶早就没了力气,一张脸死白死白的,人也没多少力气了,看到安霁殊,就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霁殊走到床边,半弯下腰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别怕我在呢,我请了坪洲最好的稳婆和大夫,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林元瑶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安霁殊,忽然就哭了,眼泪顺着眼角将枕巾打湿了。
安霁殊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笑道:“别哭,都做娘了,怎的还爱哭鼻子。有我在呢,我也去请海棠了,她马上就来。”
一个稳婆道:“世子爷,这边污秽,要不您到外面等着,好了再……”
“不,我就在这。”安霁殊紧紧握着林元瑶的手,“我哪都不去,我要给她和孩子勇气。”
正文 【294】安霁殊赶到
海棠和盛睿泽匆匆赶到状元府后院的时候,就看到席靖被人架着脖子,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安霁殊的长随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她是含着十二万分的怒火赶过来的。
海棠走到席靖面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扬起手狠狠甩了席靖一个耳光,席靖要反打回去,却被盛睿泽一个扣住手腕:“你敢动下试试看?”
盛睿泽本就是练武之人,加上扣手腕又是用了好大的力道,席靖痛得呲牙咧嘴的,却是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海棠怒道:“席靖,你有没有心?你这样对阿瑶,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吗?阿瑶对你如何,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裴秀冷笑:“别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就你刚刚打了我夫君这一巴掌,若是告到皇上你,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盛睿泽扣着席靖的手腕不放,眼却忽然看向裴秀,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冷如冰霜,他是浸润过战场的罗刹,这样的目光审视下来,裴秀这样的深闺女子哪能承受的住的?
她哆嗦着道:“乘……乘风哥哥,我……我不是……”
“闭嘴。”盛睿泽冷冷开口道,“请席夫人自重,我和你并没那么相熟,一声乘风哥哥我可担当不起。”
裴秀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惨白的,还要再说什么,可迫于盛睿泽那骇人的气势,还是觉得有些吓人,再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海棠道:“席靖,若这次阿瑶但凡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整个盛府,都不会放过你。”
“还有世子府。”安霁殊的声音冷冷透过来,他一步一步朝席靖走过来,就好像是从地狱走出来一样,他道:“孩子没保住,死了。”
“什么?”席靖大惊失色,他要上前,却被护卫架着脖子动不了,他道,“怎么就保不住了呢?那些大夫有没有尽力?”
安霁殊冷冷道:“若是保小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把孩子生下来,但我要求稳婆保大人。”
“她是难产,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若是你,你保谁?”安霁殊又问道。
“自是大人。”此刻席靖也没多想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很是着急和难受,他想冲破这些阻碍,想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让我进去看看。”
安霁殊冷笑:“但是你这好妻子,对稳婆说要保小孩。若不是我带着大夫和稳婆赶到,只怕现在都一尸两命了。”
席靖回头看着裴秀,皱眉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么多人看着,再者说了当时说保小孩的时候也有不少婢女和小厮听着,裴秀也忽悠不过了,道:“是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妾室,就算死了,你到时候看到喜欢的再抬进来便是了,这有……”
“啪”的一下,席靖也甩了个耳光过去,裴秀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竟然敢打我?”
安霁殊不耐烦道:“我没功夫在这看你们演戏。席靖,你马上把这份和离书给签了。”
“和离?”席靖又看向安霁殊,“为什么要和离?我要见阿瑶。”
“你没资格这么喊她!”海棠将安霁殊手里的纸拿过来,一把塞到了席靖手里,“你把她害成这样,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你还有什么颜面,不和离?”
席靖摇头:“不可能,阿瑶不会这样做的,不可能。”
“这和离书,你签是最好,不签,也得签。”安霁殊冷冷道,“你知道阿瑶为什么会忽然阵痛吗?因为她听说了她父亲的死讯,而她父亲怎么死的,席靖你心里最清楚,你霸占了林家所有的产业,还逼死了林父,你觉得阿瑶听了能无动于衷吗?”
海棠瞪着眼睛,林……林汉时去世了?
安霁殊道:“你明知道他有心绞痛这病,就故意在他面前说你是如何如何折磨虐待阿瑶的,他这一生最为宝贝的就是阿瑶,能不心痛难忍吗?”
“那可是你丈人啊。”海棠哭喊着,“席靖你他妈的不是人,不是人!”
安霁殊道:“你想问为什么我对这些事了解的这么清楚?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是喜欢阿瑶,很是喜欢。但她从来就没有对我有过任何男女之情,她心里脑子里装的全部都是你,哪怕你当初那样对她。”
“那肚子里的孩子确确实实就是你的,我和她不曾有过半分逾越,哦,有过一次,我亲了她,可她拼命挣扎,甚至还以死威胁,你觉得就这样我和她会有什么吗?你成亲那日李代桃僵后,我就收买了你府上的几个婢女和小厮,她在府里过的怎么样我一清二楚,但我也生气,她不顾一切嫁给了你这样的人渣,所以我虽然派人保护她,却不曾让她有半分知晓。今日突发阵痛之事,我是再也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