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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伟伦挥着手,远处黑漆漆海面上的的货轮突然炸成一团火球!
    陈伟伦手放到腰间,还没来得及拔出手枪,身体猛然一震!
    白启山在陈伟伦背后阴阴开口:“阿伦,有人出高价,让我今晚送你们一程。”白启山拔出陈伟伦后心处的匕首,身后几个手下已经手脚利落的把陈伟伦塞进麻袋,塞进去几块石头,扎死袋口。
    几个人搭着麻袋沿着栈桥走到海面处,用力把麻袋丢下了黑漆漆的海水中,海面翻了个水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白启山夹着香烟,迎着海风,望着远处浓烟火光,慢慢下沉的货船,淡淡开口:“阿伦,不好怪我,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在沪港两帮码头对峙阶段,香港本地一艘走私小货船,在尖沙咀码头水域被炸沉,就在香港航运大亨约谈上海船帮于世亭,让对方交出曾平盛的第四天。
    第四七一章 头易低,意难平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贺先生,不如我走一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黄子雅点了一支香烟,抬起头对对面皱着眉的贺贤开口说道。贺贤摆摆手,有些烦躁的说道:“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区别?整个港澳谁不知道训正你是我的人,这种事,我们不好直接出面,现在不比当年乱世,带着一票兄弟去香港偷运印钞纸,现在这种局面,如果对方不给面子,怎么办?难道开打?双方都兵强马壮,而且台湾那边我已经上了名单,谁知道上海船帮那些人,有多少是同台湾暗通款曲?万一你过去,他们摆个鸿门宴,那就等于断了我贺贤的一条手臂。”“那我联系一下马来亚或者菲律宾,印尼那些地方的朋友,看看能不能调些船暂时过来应急?”黄子雅停顿了片刻,再次开口。
    贺贤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颈肩,站到落地窗前望向外面:“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有人肯帮忙调船过来,也需要时间,让我贺贤去调停,也是因为等不了那么久的原因,这些商人,真是扑街,里面的人正勒紧腰带拼命,等着各种物资救急,他们却因为这种事搞罢运,什么香港,上海,宁波,广州,还不都是中国人?”
    黄子雅不再开口,他是贺贤的保镖头子,又不是贺贤的智囊,自己连续开口两次都没能让老板满意,也就不再费心思去想解决方案,这种事本来就该他老板自己去考虑,他只关心贺贤的人身安全问题。直到黄子雅的烟都已经吸完,贺贤才转过身来,看向黄子雅:“香港那个宋天耀现在在哪?”黄子雅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没有任何迟疑:“英国,格拉斯哥,说是去看望他那个鬼妹未婚妻的家人,不过有消息说,那家伙请了英国的民武会帮忙做事,不太像是探亲。”“给他打个电话,我不管他有什么心思打算,让他最迟四天内到澳门和我见一面,我不方便出面,他可以。”贺贤对黄子雅说道。
    黄子雅点点头:“知道了,贺先生,我等下打给阿六,让他联系宋天耀,不过,宋天耀,很难让双方买账。”
    贺贤摸着下巴笑了起来:“他当然不够资格让双方买账,但是就是等双方不买账,我才好再开口,我叫他一声阿耀,他就是我的晚辈,而且那家伙不比雷官泰,雷官泰做事太正,宋天耀脑子更奸猾些。”
    接
    到黄六打来电话的时候,宋天耀有些发懵。
    现在绝对不是香港的合适时机,双方摆明车马准备开战,自己这种想要捡些残羹剩饭,汤汤水水的小角色,总该要等双方打到头破血流时才猥琐登场,现在去,难道是嫌自己不够被人厌恶?
    可是贺贤,宋天耀惹不起,而且他也知道贺贤为什么想要插手甚至调停这件事。
    “我刚刚才打了电话给沈弼,现在又准备和船厂的人聊聊天,什么事都没做,现在就要逼我滚香港。”宋天耀把手里的钢笔丢在桌面上,揉着眉头抱怨。安吉佩丽丝在身后帮宋天耀揉着脖颈:“你不是经常说,人生就是无法预知才精彩?”
    宋天耀看着眼前写了一半的计划,苦笑道:“意气风发吹吹牛时,当然会说无法预知才精彩,但是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却偏偏被人强行打断,哪有心情再去吹牛,帮我订机票吧。”
    “真的要香港?”安吉佩丽丝停顿了一下:“不是说好了,要和我父母一起过圣诞节?”“你可以留下,我要先去,贺贤是一定要见的,得罪不起,何况贺先生说不定心中还觉得,是他看得起我宋天耀,才给我这个机会,如果不识抬举,下次再想打交道,可就难了。”宋天耀抓着安吉佩丽丝揉着自己脖颈的手指,有些唏嘘的说道。
    “你香港,能做什么?那些人难道会听你的劝诫?”安吉佩丽丝说道:“完全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听我的。”宋天耀伸出左手手掌,在桌的台灯下慢慢的晃动着。
    桌那些文字上多出了一片阴影,在文字间不断游弋。
    “双方都在按兵不动,蓄势待发,这个时候明明表面上都一副克制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心里都已经磨刀霍霍,只等一颗小石子投入水中,哪怕只是一点点涟漪,最后都会被借势掀起一片巨浪,至于那颗石子的下场,谁会在乎?”宋天耀叹了口气,拿起未写完的计划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可惜了,本来还想占些便宜,毕竟是那么好的机会,真的可惜了,终归还只是个小角色,不是大佬。”
    宋天耀把计划丢桌上,低下头去:“头易低,意难平啊”
    鱼栏坤冷着一张脸,带着自己十几名精干利落的小弟,动作迅捷的穿梭在码头上,找到了一艘小货轮。“十哥吩咐,沉了这艘船。”鱼栏坤头对自己的手下说了一句:“干的利落点。”
    “放心啦坤哥。”鱼栏坤的头马阿兴一摆手,十几个人跳上小货轮,船上几个看船的水手正在甲板上打纸牌,看到有人来,都起身望过来,一名水手摸着耳朵:“兄弟,老板不在,收钱等明天再来吧。”
    “砍翻,把人全都扒光吊在船头。”阿兴吩咐一句,身后的小弟从衣襟里面顿时都亮出各种家伙,朝着四名水手扑上去,不等几个人转身想逃,就全部被砍翻在甲板上。
    鲜血流淌,红色填满了所有甲板上的沟壑。
    阿兴踩着鲜血走到机房,把柴油点燃,顿时火焰蔓延开来。
    外面的小弟们则正把几个已经生死不知的水手熟练的绑起来,扒光衣服,准备挂到船头。
    鱼栏坤始终立在栈桥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此时,远处一队十几个人沿着栈桥朝起火的货轮方向冲来,用上海土白骂着脏话,手里已经亮出了家伙。
    鱼栏坤从后腰拔出一柄牛肉刀,自己迎着十几人一步步走去。“十哥吩咐,教你们这些上海人什么叫做地头蛇。”
    第四七二章 继任山主谭经纬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曾春盛拧开水龙头,先等浑浊的水流淌了一会儿,变得清净之后,才用冷水泼了泼脸,脏兮兮的镜子中,他双眼布满血丝,眼袋重的几乎能掉下来,胡须看起来也许久没有打理,再看不出往日船商富豪的倜傥模样。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咚咚咚!咚咚咚!”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不等客厅里的司机兼保镖起身,曾春盛已经快步走出简陋的洗手间,对着司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示意对方先过去看清楚再开门。司机是个身材高壮的中年人,对曾春盛的表现有些不置可否,但是还是顺从的慢慢起身,走到门前,用透过门板上一处钉孔朝外打量了一下,转头对望着自己的曾春盛点点头:“曾先生,是胡先生。”
    曾春盛重重松了口气,点点头。
    司机把反锁的门打开,外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样貌富态,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迈步走了进来,未语先笑,脸上笑的一团和气:“曾老板”
    曾春盛却对对方非常不满,哼了一声:“说好了昨天让我离港,到现在我还困在这里!知不知道外面徐平盛,于世亭派了多少人要找我出来?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再敷衍我,我自己打电话去台湾,我不能替他们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最后却一点好处都拿不到。”“曾老板,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外面就算是徐平盛,于世亭把香港翻个底朝天,也奈何不了这里,你要知道,这个地方叫做,吊颈岭。”姓胡的中年人自来熟一样,坐到一张吱吱呀呀的木椅上,笑眯眯开口。
    曾春盛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徐平盛,于世亭一时半刻不会冲到吊颈岭来找他,也知道吊颈岭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可是这里的环境想想自己这几天吃的食物,喝的水,睡的床,穿的衣服,曾春盛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才会当初答应和面前的胡雨合作,以上海船商的身份,联络台湾海军,炸沉了雷英东的一艘远洋货船!“吊颈岭又怎么样?两千多名黄埔生又怎么样?就算全都是蒋公的人,不一样全都是从国内被打的逃来香港的残兵败将!”逼仄难捱的环境,让曾春盛对胡雨没有了好脾气,语气中充满发泄怒火的恶毒。司机的脸色一下变得发黑阴沉,额头青筋甚至都随着曾春盛的残兵败将那四个字都跳了起来,而胡雨反而却好像只有笑脸这一种表情,仍旧是笑嘻嘻的看着曾春盛,任由对方发牢骚。
    “曾老板,环境是艰苦了一些,不是我拿不出帮你在豪华酒店开房的钱,就算是我开了豪华酒店,里面堆满各色女人,你曾老板现在敢去睡吗?对了,嫂夫人和令公子的来信。”胡雨像是刚想到一件事,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推到桌子上。曾春盛快步走过去,拿起信封扯开,从里面那张薄薄的纸上汲取着亲情的力量,除了一张信纸,还有一张照片。是自己老婆和儿子站在台北新居大宅前和佣人的合影,字迹也是自己老婆的亲笔。
    “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台湾?”曾春盛抓着信纸看向胡雨:“香港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曾老板不是信誓旦旦想要做上海船商的领头人,吞下本地航运的生意吗?怎么现在没了斗志?”胡雨从怀里取出盒日本和平香烟,递给曾春盛一支。
    曾春盛磨着牙齿:“我怕再留下去,活不到徐平盛和于世亭开打,照这种情况,他们打成什么德行我不清楚,但是开打前我怕是先死了。”
    胡雨理解的点点头:“理解,理解,曾老板能帮忙起个头,胡某已经感激不尽,后面的事的确也不太好强求曾先生,放心,今晚就让曾先生与嫂夫人和令公子团聚,当初答应的条件,胡某绝对不会食言。”似乎胡雨的态度过于温和,让曾春盛能放心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他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你们不懂做生意!打打打那种局面不会马上出现,商场上出现双方撕破脸动手,那是最后一步,只要有一分机会,大家想的都是和气生财,你们这些大头兵连仗都打不明白,怎么可能懂”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钉着铁掌的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一步一步,由远及近,最后到门口处停下。“什么人?”曾春盛马上住口,紧张的看过去。“不用紧张,曾先生。”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穿着一套黑色中山装,外面披着一件毛呢风衣,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从外面走了进来:“只不过是曾先生刚刚的话,让我有些不敢苟同,所以按奈不住,鲁莽的走了进来。”年轻人立到房间内,用手指推了一下文质彬彬的脸上那架黑胶眼镜:“鄙人谭经纬,洪门洪发山继任山主。”曾春盛楞了一下,看向胡雨,胡雨仍然面带笑容,起身介绍自称谭经纬的年轻人:“这是香港洪门的谭先生”“号码帮的山主不是葛肇煌吗?”曾春盛想了下才从脑海中翻出一个人名。
    虽然他不经常与帮派分子打交道,但是香港江湖上的几方势力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号码帮也是外来者,与他们上海人在某些方面算是同一方。
    谭经纬用手抚了一下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葛老山主今日刚刚开坛,把山主的位置传给了我,说起来,经纬不过是一介书生,能得葛山主器重,实在是惭愧,惭愧。”
    “你一个号码帮的人,来这里做什么?”曾春盛有些生硬的开口,对这个看起来样貌儒雅,态度温和的青年,他怎么看都不顺眼。谭经纬说道:“既然曾先生不想再纠缠此事,只能小弟接手香港,上海两大船帮后续之事,今日来此,也是特意送曾老板上路,早些与家人团聚,四哥,辛苦你送曾先生离开。”谭经纬说出四哥这个词,门外一个脸上有块铜钱大小伤疤,一身中山服的中年人走进来,不等曾春盛过神来,一条金属丝已经勒在曾春盛的脖颈上。
    谭经纬点着了香烟,静静的看着曾春盛没了气息,等被他称为四哥的人收起金属丝,曾春盛的尸体软在地板上之后,谭经纬才开口说道:“胡先生,把曾先生的尸体送去闹市之后,你就走吧,这里已经用不到你了,让大家看看曾先生的下场,让大家都仔细想一想,是香港人出手杀了曾老板,还是上海人自己动手杀人,想要嫁祸给香港人?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出手,准备渔翁得利?”
    第四八三章 浓妆艳抹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谭经纬把风衣甩给身后的四哥,自己蹲在墓碑前,伸手把墓碑边的杂草拂去,墓碑上一行字,谭邦国之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谭经纬从口袋里取出香烟,拆去包装,点了一支放在墓碑前,把烟盒火柴也摆在旁边:“经邦纬国,我一直说死鬼老爹偏爱你,把邦国两个字特意留给你,结果你偏偏不争气,早和我去台湾不就好了,留在广州拜什么洪门,搞什么号码帮,九龙十八虎,师爷谭?这都是些什么花名?真是对不起你的本名,下去之后搞不好还会被死鬼老爹吊起来打。”
    摩星岭这边的山风有些大,吹得谭经纬半长的头发飘动,香烟的烟头也被吹得加快燃烧速度,忽明忽暗。
    “军衔真是不值钱了,葛肇煌居然都挂了个少将军衔,一个搞情报搞了大半辈子只混了个站长的废物,能搞出什么样的社团?无非是些偷鸡摸狗,背后苟且的过家家活计,吊颈岭有名有姓黄埔出身的人才数百上千,没人会买他一个特务的帐,所以他才要和那些欺男霸女的流氓地痞混在一起同流合污,也就是因为看到了他无能,连吊颈岭这些可用之兵都指使不动,才对他寒了心,毕竟如今台湾艰难,不养废人,不过你比废人更不肖,听说你还拜了个叫齐玮文的女人,真是出息了”
    说到最后,谭经纬不屑的笑了笑,把燃烧过半的香烟拿起来又吸了一口:“最后还因为这个女人,被害死了,如果不是要我来香港收拾吊颈岭的局面,我都不准备替你报仇,丢人呐。”
    谭经纬用手摸着墓碑上的谭邦国三个字:
    “是不是觉得跟着个少将跑江湖有出息?跟着你哥哥一个少校没什么前途?你哥哥虽然军衔没挂那么高,但是却是黄埔十九期教导团出身,蒋公亲授,比葛肇煌那种拿着委任状自己填职务的要靠谱的多,没眼力,行了,踏实在底下伺候老爹老娘,上面的事,有哥呢。”
    谭经纬把香烟放墓碑前,慢慢站起身,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海面,身后,四哥把风衣披谭经纬的双肩。
    谭经纬开口:
    “走吧,事还多着呢,先去利用曾春盛的死,在双方都罢工时,把那些还敢私自运送禁运品前往大陆的人和船查出来,该杀的杀,该沉的沉,对了,我有个老长官,在我来时叮嘱我,他一个姓林的朋友被人逼死了,希望我顺便帮林家讨个公道,辛苦四哥你去查查,那个林家是什么情况,对头是哪个,还有,把那个叫齐玮文的女人找出来,也别费时间询问了,把我弟弟的坟挖开,把她埋进去陪我弟弟吧,也让他在下面享享福。”
    “知道了,谭先生。”四哥在谭经纬背后开口:“我送您去吊颈岭之后,马上就去安排。”海面上泛着一道道白浪,谭经纬望着海面,语气略显唏嘘:“沧浪之水,衮衮东流,四哥,你说是做个激流弄潮的英雄豪杰好呢,还是做个只能隔岸观潮的白发渔樵好呢?”
    身后的四哥有些沙哑的开口,带着些西川口音:“咱这种人,哪有得选。”
    一架飞机从远处的天空飞来,慢慢掠过两人头顶,谭经纬吐了口气:“是啊,哪有的选。”
    宋天耀走出机场出口,远处早就等候的黄六顿时露出了笑脸,快步迎上来接过宋天耀手里的旅行箱,嘴里笑嘻嘻的说道:“老板,听说你返来,三个女人都浓妆艳抹,准备榨干你呀。”
    宋天耀看向笑的贱兮兮的黄六:“六哥,三个女人?边个呀?娄凤云,菀青,还有哪个?总不能是馨娘她们三个小女孩吧?”“齐姑娘喽,你不是让我查你大伯的消息,所以昨天过去九龙打招呼时,说了一下你今日返来的消息,我特意对齐姑娘讲了,鬼妹未陪你一起返来,怎么样,我这个保镖,是不是很贴心?”黄六把旅行箱提进汽车的后备箱,对宋天耀说道。
    宋天耀翻了一下白眼:“你真是贴心,定船票,我要先去澳门见贺先生,哪有时间陪女人。”
    “贺先生也是男人,会理解的,说不定都不会留你晚上一起吃饭,就让你香港。”黄六坐上驾驶席,发动汽车。等汽车驶出了机场,宋天耀坐在后座上翻看着黄六准备的今天出版的几份香港英文报纸,黄六握着方向盘,眼睛从后视镜里看向宋天耀:“老板,你这次突然港,姓卢的那个靓女似乎很不爽,想自己打电话给你,被我拒绝了。”宋天耀眼睛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嘴里说道:“她一心想要和我联手撒网捞鱼,现在我半途而废,她发脾气是应该的,不过无所谓了,她我得罪得起,贺先生我得罪不起。”
    黄六听出宋天耀语气中对贺贤这次突然拎他香港有些不满,挠挠头一笑,转移了话题。
    “你那位大伯真是神出鬼没,查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很可能已经又跑去马来亚或者菲律宾啦,反正卷了和安乐那么多叔伯的家产,无论去哪里,这一世都衣食无忧。”听到黄六说起宋春忠下落不明,宋天耀把报纸放下,侧过脸看向窗外:“如果他去养老就好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的手段,那种人,像是准备养老的样子吗?”“老板,话说你赚到多少钱准备养老?还是准备和贺先生一样,有钱之后就搞个华人代笔,华人议员之类的做做?”
    “赚多少钱开始养老?早得很,至于华人代表,华人议员,我倒是没兴趣。”
    “现在不都流行有钱之后为民请命嘛,你打交道的那些人,现在家里都有人挂着议员或者太平绅士的头衔,难道你不准备搞个头衔挂在身上?你如果是太平绅士,我这个保镖出门也拉风些,和人打架都只抓对方不抓我,省了好多麻烦。”
    “徐恩伯,于帧仲,狄俊达那三个人,雷疍仔怎么讲?”宋天耀从窗外收目光,突兀的换了话题。
    黄六愣了一下,似乎诧异自己老板的脑子总是这么跳脱:“不知道,感觉他们几个人坐在那里打机锋,说的全都是空话。”
    “如果有人能添把火就好了六哥,你说齐姑娘有没有可能真的浓妆艳抹?”黄六咳嗽了一声:“老板,你不是吧,真的来就准备急着去和齐姑娘上床?鬼妹难道没把你榨干就放你来了?”“齐姑娘有没有浓妆艳抹我不知道,不过澳门来之后,我就该浓妆艳抹登台唱戏了。”车直接开向了客运码头,两人准备直接过海去澳门。
    第四七四章 不给我机会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刚从飞机上下来,骤然登上前往澳门的客轮,被透窗而入,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一吹,宋天耀旅程中的积累的烦躁散去不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贺贤特意派了黄子雅开车来码头接宋天耀和黄六,看到黄子雅,黄六下意识就想挺胸朝自己三哥做一个嚣张的造型,结果一口气刚撑了半下,就被黄子雅一拳恰到好处的锤到肺部,咳嗽两声,再也板不住高手模样。
    对自己这位堂弟,黄子雅现在已经谈不上头疼和厌恶,反正这货远在香港,惹出天大祸事来也有面前这个年轻人顶缸,不过黄子雅倒是佩服黄六跟老板的眼光,当时宋天耀不过是个假发小工厂主时,这家伙就跑过去帮宋天耀,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多时间,面前这个当初来澳门时还心惊胆战的宋天耀,此时已经成了身家亿万,大片地皮的香港新贵,连当年在澳门与罗保对峙的林家,都轰然倒塌在他的面前。“宋先生,贺先生已经在等你,请。”黄子雅伸手帮宋天耀打开后座车门,用了很礼貌的称呼。
    宋天耀笑笑:“多谢贺先生和三哥你费心,还特意来接。”
    黄六坐在副驾驶,把手搭在车窗处,眼睛望着车外,嘴里漫不经心的对开车的黄子雅问道。“三哥,我老板跑去英国泡妞,临走之前把大权都交给了我,我好不容易正准备大展拳脚,感受一下大权在握的滋味,贺先生一个电话,就把我老板叫了回来,喂,是不是给我一点儿补偿?”
    黄子雅眼神中带着疑惑的看了眼黄六:“补偿?你同贺先生讲好了,看他给不给你补偿,或者你同你老豆讲。”“喂,我老板不在这段时间,你知不知我谈几大的生意呀?我……”
    “六哥。”宋天耀坐在后座上制止了黄六继续说下去。
    黄六打了个哈欠,随后低头点了颗香烟,不再开口。
    黄子雅把车开到了当初宋天耀来过一次的天神巷,远远看到黄子雅开的车,天神巷口几个明显是贺贤保镖的人转头去巷内报信,等车停到巷内一处大宅时,贺贤已经一脸和气的站在大宅门口,看着宋天耀和黄六走下车。
    “贺先生。”宋天耀主动开口,朝着贺贤伸出手。
    贺贤上前抓住宋天耀的手,顺势揽着宋天耀的肩膀轻轻拍着,带他一起朝宅内走去:“我突然把你从英国叫回来,心里有没有恨我这个老家伙?”
    宋天耀摸摸鼻子:“恨嘛,一定不敢,不过私下里叫贺先生两声欺压良善贺恶霸倒是真的。”
    贺贤哈哈大笑:“你也看了报纸?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之前的中葡闸口冲突,贺贤其中转圜,尤其断了澳门的食水,最终逼得葡萄牙低头认错,赔礼道歉,可能葡萄牙也知道,在澳门,贺贤的能量比澳督更为巨大,所以正面找机会收拾贺贤有些困难,所以只能慢慢从旁为贺贤身上找些不痛快,也不知道在哪找了几个东南亚华裔商人来澳门做生意,与本地商人生事,最终故意求到贺贤面前,贺贤没有帮忙,于是这几个东南亚华裔商人登报说贺贤欺压良善,是澳门恶霸种种。
    进了这处没挂招牌的宅院后,贺贤介绍说这是谭家分支,主做谭家菜,宋天耀有些发愣,根据他上一世的经验,谭家菜虽然是广府菜,但是改良后却更偏重北地风味,算是北方菜,是晚清在北京为官的谭宗浚,谭卓青父子所创,没听说港澳居然也有了谭家菜。
    “谭卓青后人?”宋天耀打量着这处古朴宅院,对贺贤问道。
    贺贤摆摆手:“谭家菜有两个,这处宅院是湖南都督,国民党元老谭延恺一个侄子的,养了个曾经服侍过谭延恺的家厨。”宋天耀点点头:“就是那个一桌酒宴三十年的谭三法?”
    酷喜美食的谭延恺每次宴客,酒席价钱不得低于一百二十块,而当时上等熟米一担不过才八元,一百二十块,换成米粮,能让一个人吃米吃足三十年,所以被后人用一桌酒宴三十年来形容。
    进了小厅,里面已经摆上了小桌,冷菜四碟,六华春的十年花雕一坛都已经置于桌上,等贺贤落座,宋天耀坐到下首,在旁边服侍的使女上前帮两人把花雕泥封破开,泥封一破,醇香酒气顿时四溢。大口浅底的细瓷酒碗,浅浅斟了两碗,贺贤主动举起酒碗,对宋天耀笑着说道:“这次把你从英国突然叫回来,你心中没怨气是假的,训正对我讲,说你在英国请了民武会的人正在做事,这碗酒,当做赔罪。”宋天耀端起酒碗,和贺贤轻轻碰了一下:“当不起贺先生……”“叫一声贤哥会不会显得我年轻些?”贺贤对宋天耀笑道。
    宋天耀犹豫一下:“贤哥,我猜到你让我回来做什么,既然我肯回来,就说明我英国那边只是小事,是非轻重,宋天耀分的清楚。”
    “于世亭,徐平盛,两个都是真正的有钱人,说富可敌国夸张了些,但是两人身家加起来,比几家华人银行的钱还要多倒是真的,这次你出面,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白白辛苦,香港也好,澳门也好,想做什么生意,需要资金周转,让阿六打个电话给训正,只要不是买下于世亭,徐平盛的生意,我这点钱,怎么也够了。”
    “上来就先给足好处,说明贤哥也知道,这次让我回来,说不定再和你吃饭时,已经鼻青脸肿。”宋天耀苦笑了一声说道。厅内,两个人对酌谈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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