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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萧临屿轻声喊他。
    谢嘉恕走到床边,手里还拎着那个治疗舱,再探了一探萧临屿额前的温度。
    这次没有那么烫了,他松了口气。
    “今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谢嘉恕好笑地看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萧临屿。
    “你坐下来。”
    谢嘉恕在床沿坐下,又被揪住了领口,拉下去。
    萧临屿动作很突然,不曾防备的谢嘉恕被动猛地倾下身去。
    他脑内闪过一丝未及分明的念头,身体本能反应一手撑住床,而这时他已经离萧临屿不足十公分远的距离了。
    这个姿势让他把萧临屿困在了床和自己的身体之间,oga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空气中流动着不知名的情愫。那些甜蜜的气流诉说着刚刚房间里发生过什么,谢嘉恕望着萧临屿此时仍然含着水雾的眼睛,只觉一阵意乱。
    “你……”
    就差那么十公分了,就差那么十公分。
    但是他再也拽不动他了。
    或许是什么蛊惑了他,萧临屿仰起头来,在剧烈的心跳和那双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眸注视中,勉力向上蹭了蹭——
    轻轻咬了咬哥哥近在咫尺的嘴唇。
    第30章
    接触的皮肤上像有电流闪过, 唤起轻微的疼痛。
    谢嘉恕额头渗出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枕巾上, 撑住床的干燥掌心也变得潮湿……
    “啾。”
    一击脱离。完成目的的oga轻轻碰了一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萧临屿放松脊背让身体重新与床单贴合,眼睛傻傻盯着哥哥的喉结看, 心跳如雷。
    真的是“咬。”萧临屿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接吻?浅浅的碰触和微微的刺痛从唇上一直传到大脑, 谢嘉恕内心的震撼不亚于八百年前阿美在霓虹半岛上扔下□□。
    他还半倾倒在萧临屿的上方, 保持着沉沉的压迫感。
    谢嘉恕整个人有点僵硬,僵硬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在……对,这是在小屿的房间。
    我是在……我来看看他有没有发烧。
    刚才是……卧槽刚才那几秒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脑当机的谢嘉恕短暂失忆了几秒钟, 好一会儿才蒙蒙地坐起来,坐在床沿甩了甩头, 试图让自己清醒。
    刚才……
    萧临屿在一边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腕:“哥哥——”
    谢嘉恕处在一种极度恍惚的情绪中, 萧临屿主动亲他的事实比当初在机甲里帮弟弟纾解还要难以置信。他无力地深吸一口气,在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转过身, 再次把手掌贴在萧临屿的脑门上——
    看, 烫得出奇。
    谢嘉恕果断下了结论:我就说吧,肯定是发烧了!
    他一秒恢复了当大哥的严肃, 毫不犹豫拎起治疗舱搁在床上,打开开关, 抱起萧临屿就塞了进去。
    可怜的小oga还没说出半句囫囵话, 就双脚腾空地被小心安放进了卵型的透明治疗舱。他噗噜噗噜在治疗舱滑不溜秋的卵型底部就地打了个滚坐起来, 愤怒地从内部拍着舱壁发出抗议。
    “我没发烧!我好得很!咕噜咕噜……”
    然而治疗舱内部迅速被浅蓝色的五型通用低能级治疗液浸满了, 萧临屿的声音淹没在液体中,化成一串饱含抗议的泡泡。
    “我最讨厌治疗液了。”萧临屿不满地嘟囔,嘴边又飘出一串气泡,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戴上呼吸装置。
    看着扁着嘴端坐在治疗舱里一脸不情愿的弟弟,真是发脾气都可爱的要死——谢嘉恕默默清除了这个突兀的念头,不动声色地同样盘腿坐在床上,陪萧临屿等待疗程结束。
    顺便开始反思。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临屿对他突然发动的袭击——谢嘉恕内心不愿意面对“亲吻”这两个字,姑且就算做是袭击吧——我家小孩好好的怎么就调皮了呢!
    一定是有人带坏!对!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教唆他的!
    那么还能是谁,谢嘉恕第一个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机甲身上。然而他伸手一掏——机甲没在家。
    貌似是跑去驾校跟其他机甲联谊去了……
    谢嘉恕心想这不行,这机甲反了天了,等回来必须送回原厂检修!
    日常疗程很短,五分钟后萧临屿听到“嘟”的一声,知道是终于结束了。他摘下身上的设备,等治疗舱盖子自动打开,自己浑身**地从里面爬出来,一边把身上的湿衣服拽下来。
    萧临屿正想抱怨自己根本没事,眼角突然瞥到谢嘉恕正在把手伸向枕头边从毯子下面露出一角的“驾校宝典”——
    说时迟那时快,萧临屿飞速合身一扑,整个人趴在谢嘉恕旁边的毯子上,手牢牢抓住“驾校宝典”的边边。
    谢嘉恕的一只手,也抓着书的一角。
    这只手,就这么,被压在萧临屿泡完治疗液后,滑溜溜、**的胸口下面。
    视线里,是弟弟光溜溜脊背,塌下去的窄腰,湿哒哒黏在身上的短裤。
    一览无余。全他妈、一览无余。
    谢嘉恕脸上的肌肉微微抽了抽,oga还从下面扭头看他,不安的眼神,不设防的姿态。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大脑里种满了草原,草原上野马奔腾。
    他试着把手抽回来,结果萧临屿生怕他把书拿走,使劲把身体往下一压,竟然妄图使用摩擦力让他无法将书抽走……
    这显然是极度错误的行为,感受到胸口滑溜溜温热触感的谢嘉恕额角青筋直跳,气得不行。
    “嗷呜——!”
    室内响起了萧临屿悠长的惨叫。
    被惹到极致的哥哥,终于面色不善、失去理智地举起巴掌,狠狠揍了他的屁股。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下重手,只有起先那两下是带着气的,接下来又补了几下,空有气势,没有力道。
    萧临屿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他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小秘密,把“驾校宝典”妥帖塞于枕头底下,然后努力用小可怜的眼神唤起哥哥大人的怜惜。
    谢嘉恕记得自己一共就揍了七八下,后面简直是在挠痒痒,轻拿轻放的……然而萧临屿好像突然变得娇气了一万倍,往常挨了揍拍拍屁股就爬起来打沙袋的人,如今一脸我痛不欲生的表情,让他罪恶感蹭蹭往上升。
    不是真的打坏了吧?
    正在“要不要检查一下”“我手那么轻的怎么可能”之间天人交战的谢嘉恕冷不丁被弟弟扑了个满怀,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萧临屿在脖子上啃了一口。
    萧临屿抱着“反正都被揍了当然要讨回一点代价”“你不想咬我那我咬你好了”的复杂报复心理,加之受了委屈之后的自我纵容,放纵不羁爱自由地,趁着谢嘉恕没有防备,再度偷袭得逞。
    他啃着谢嘉恕喉结旁边的那一小块皮肤不松口,眼睛还斜向上偷瞄,正撞上谢嘉恕拧着眉头的复杂眼神。
    对谢嘉恕而言,萧临屿啃他这点劲道,差不多等同于针扎两下。本来就没有敢用力,只是示威加发泄似的轻轻叼着一块表皮。
    而且这眼神……超委屈的啊。
    谢嘉恕没办法,一点办法没有。
    他只得叹口气,安抚性地给扑在怀里的人拍拍背,揉揉毛。
    “你这样还想让人放心?我根本一点都不放心。”
    谢嘉恕圈着他像怀抱一只乖顺的小动物,带着气挥爪子的小动物,心里想着他要怎么办。
    他真的能把这只小动物交给别人吗?恐怕在交出去的那一天,也把自己的牵挂交了出去,从此再也不得安宁。
    萧临屿闻言慢慢松了口,闷闷地伏在哥哥肩上呼吸了两下,愤愤道:“不放心你倒是标记我啊,都说了alha可以标记很多个oga,反正不影响你自由恋爱什么的,又不用担心我会在你婚礼上撒泼打滚——”
    “……”谢嘉恕深吸一口气,“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手指从萧临屿发顶下落,滑到发丝遮盖住的后颈上,在萧临屿微微的战栗中精准的找到那一块软肉,指甲轻轻剐蹭——
    几乎是那一瞬之间, 萧临屿整个人都软了。他眼前闪耀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大脑像短路一样无法思考,钝痛和快感同时席卷开来,轻轻晃着脑袋下意识去蹭对方的温热的手心……
    “你看。”谢嘉恕的声音像透过水流一般不真切,“只是这样就受不住了吗?”
    标记没有那么简单。它将会改变一切。
    “如果我咬下去,你的身体从此会自动排斥所有其他的alha的触碰,他们也不敢再对你展开追求。我们的关系也绝对不可能单纯,嗯?感受一下?”
    谢嘉恕用指尖点按住那处腺体,漫不经心地来回揉压——他的动作带着点alha居高临下的掌控,那是他从来没有对萧临屿展现过的姿态。
    萧临屿说不出话来,他急促地张开嘴呼吸,太剧烈的感觉冲击着神经末梢,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碾压着后颈的手指。
    谢嘉恕瞥见他张开的唇齿间隐现的舌尖,瞳色渐渐转成深沉的墨色。
    他的心跳得飞快,甚至发疼。
    “我才不会标记很多个oga。”谢嘉恕手掌扶住额头,痛苦地□□了一声,恶狠狠自言自语道,“我他妈的最讨厌oga,对,就是这种该死的失控的感觉,真是……”
    萧临屿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双臂紧紧揽着他的脖子,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他的唇微微张着,湿润的色泽软糯好亲,呼吸间全是甜丝丝的蜜糖。
    这谁顶得住啊——谢嘉恕一边疯狂自我咒骂,一边身体已经脱离自主意志。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舔了舔甜甜的蜜糖,捉住柔软的舌尖。
    我在干什么?谢嘉恕尝试思考,理智已经断裂,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在把另一个人抵进柔软的床褥中间;他亲吻着弟弟的唇,他给予着生涩的吻,他……
    他强迫自己放开已经被亲得湿漉漉的oga,忧郁地翻身坐起来,起身去门口的冰柜里翻出两瓶旺仔牛奶。
    萧临屿已经被亲成软绵绵的啦,谢嘉恕提溜着他后领子把人揪起来靠在床头,往他后面垫了个枕头,给拉开拉环塞进吸管,冰凉的易拉罐瓶身塞到萧临屿手里,吸管塞嘴里。
    谢嘉恕哄道:“喝一口。”
    降降温。
    他也该降降温。
    萧临屿机械地捧着旺仔,谢嘉恕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一口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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