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上辈子没有他的手比,还是将其作为最大的监视对象。在监视的亲卫报告中得知, 这几天古任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营帐,除了吃饭的时候,而且很多时候, 饭菜都是送到他的营帐当中去的。
古任这个人,和军中其他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很少有结交的人,整个军营里,除了刘能以外,几乎没有别的交流。
甚至很多时候,他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大多数人都会把他给习惯性遗忘掉,只有提起的时候,才会想起,哦,原来军中还有这样一个人。
明明身处在刘能身边,应该是一个极其显眼的位置,却偏偏没有他的存在感,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只会推测,他是故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
有个小兵赶过来说是有个消息,见到几个人都在场,有些胆怯害怕。他这个人从来就是胆小的,否则也不会之前就听到了对话却不敢报告
但现在火都着了,他觉得自己还不说的话,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王爷!我——我有事情告诉您。”小兵期期艾艾地看着他,眼神闪躲,不敢看刘能。
刘能气息败坏。他现在还是军中的将军,这小混蛋就敢越过他直接报告到王爷那里去,简直胆子肥了。
“支支吾吾,你想说什么?”
“我!”小兵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地看着刘能。这模样看得刘能以为自己把他给怎么的了!
只有言采看起来和颜悦色的,小兵也只敢跟他说话。
“王——王爷,我听见了!那天我听见了,刘将军还有古先生,他们说……”小兵鼓起勇气把憋了许久的秘密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起初还磕磕巴巴,过了一会儿,就流利起来了。
“就是这样。”小兵说完,只觉背后全是冷汗。实在是刘能瞪着他的眼睛都在冒火!锵!刀剑声音,刘能拔~出剑,寒光一闪,小兵脚底一软。
但刘能的剑却被江满月打掉。
“刘将军,着急什么?这么急着杀掉目击证人,你在心虚什么?”
刘能哑口无言,他刚才的行为看起来的确像是心虚想杀人灭口。但事实上,他只是被气急了,只想杀掉这个胡说八道的孬种。
可是现在的证据都在指着他,守卫指认是拿了他的令牌,小兵指认曾听到他说过要烧掉粮仓的一时气话……
他刚才还一时气急想要杀人。
“我没有!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江探花难道会听信他的蠢话?”
“是不是不重要。我只问刘将军一句话,你身边那位古先生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江满月没有纠结刘能。不管是不是刘能做的,令牌是他手里失踪的,刘能都难辞其咎。
“他……”刘能皱眉,他急着出来,可没有功夫特地去叫古任起来,但是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古任也不可能睡得着,估计早就被军中的声响给吵醒了。
“你不知道?”江满月反问。
“不知道。”刘能恨恨答应。
江满月扶着言采道:“走,我们去看看,古任在哪里。”
言采感觉得到江满月的手指微微颤动,估计到这件事确实挺麻烦的。但是江满月表现出来的还是很镇定,至少在外人看来,似乎是绝对有解决的方法。
言采相信江满月一定有别的办法。
古任的营帐乌漆嘛黑一片,看起来里面还在睡。把一直悄悄守在外面没让人发现的亲卫兵叫来一问才知道,古任从到里面睡觉一直到现在既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
里面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我们进去看看。”
然而里面的场景却令人惊讶,古任服毒自杀了。他似乎是已经断定自己活不下去,所以很是干脆的自尽。
他的目标已经达成,死是一种光荣。而派全军搜查之前进粮仓送东西的那一队小兵,却没有找到一点儿踪迹。
直到白天,人们发现在烧成灰烬的地方有几具尸体。看样子,是昨天送火油进去的人,一起葬身大火了。
这是存了死志呀。再清点人数,发现后勤少了几个人。
据说,这几人在军营里已经呆了四五年,一直看着都很正常,没有人发现有任何不对劲。
他们说着陈朝话,长着陈朝人的脸孔,没有一丝一毫外族人的踪迹,然而谁也没想到他们真正归属于的身份。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古任很可能是内贼。
于是,刘能慌了。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的军师,结果是个内贼,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且,带来的不仅是其他人的质疑,还将会有处罚——他刚刚得到的将军这个位置,很可能会拱手让给他人。
然而,他不想。这是他争取了那么久才得到的。刘能决定倒打一耙,将一切罪名都推到言采和江满月身上。
粮仓烧毁事大,他已经直接写了信交到朝廷。内容还是那件内容,但由于形容用词不同,看起来已经和刘能没什么关系,而是言采管理不善的原因。
总之怎么能甩锅怎么甩,然而他却不知言采已经决定直接除掉刘能的位置。一点儿都不迟疑!
“这个办法,我原来想过,但是并不是第一方案。”江满月如实道,和言采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