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上面。”
两人爬上安全区中心地带的架子,大老板拿着枪,眺望着远方。
“怎么样?看的清楚吗?”
大老板沉默了一会,爆头打死了一个人,“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大老板说这种话意外的戳中的靳菁菁的笑点,“哈哈哈哈你够了。”
程树看着眼睛弯弯,笑容灿烂的靳菁菁,心里涩涩的难过,他很久没有看靳菁菁笑的这么好看了,她从小就会演戏,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戏精,难过的时候可以笑,高兴的时候可以哭,她绝大部分时间都笑的很甜,以至于程树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逗她笑过。
她每次笑,都是为了让他开心。
阳台的门被打开了,是楚睿泽,“靳菁菁!谭女士让我转告你,你在打游戏她就打断你的腿。”
“我知道了,大老板,你要稳住啊,最后一局!一定要赢。”
大老板淡淡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下游戏吧,不怕你妈打断你的腿?”
“她吓唬人的,你这都听不出来?”
“哦,我的腿被我爸打断过。”
靳菁菁浑身一哆嗦,关于楚睿延爸爸当年混黑道的那些事立马从脑子里钻了出来。
“那,那你爸挺暴躁啊……”
“还好吧,现在他已经去世了。”
楚睿延的爸爸死了?
难怪他说他自己在家……
那他到底是不是故意接近自己的?他想找楚睿泽,只是想找回亲人吗?
靳菁菁的楚睿延的防备心渐渐退却,
很快,这局游戏结束了,靳菁菁看了眼时间,“我要关直播了。”
【和表哥同框!】
【同框!】
“哎,好吧……”
靳菁菁拽了拽程树的板凳,没拽动,她抬眼看程树,“程树,你好像胖了。”
“哦。”程树把椅子往她身旁挪了挪,半张脸挤进了屏幕。
【卧槽!这么长时间!表哥就一直坐在那看精精打游戏吗?】
【表哥真帅】
【看那天的回放,表哥吃鸡很6啊,可以的,粉了粉了,弯了弯了。】
【等一下啊,那个,精精的妈妈姓谭对吧,那精精的舅舅应该也姓谭吧,请问舅舅的儿子,精精的表哥,为啥姓程。】
【咦,我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质疑。】
靳菁菁舔了舔唇,坦然撒谎,“表哥跟舅妈姓啊,我和我弟弟还不是一个姓呢。”
【好棒啊】
程树没有说话,就对着镜头卖骚,不,是笑。
“菁菁!妈说你你没听见啊,什么时候了还打游戏,大过年的我让你爸给你松松皮你舒坦啊。”
靳菁菁听到谭女士的声音,慌张的捂上了摄像头,“妈,你干嘛啊,我直播呢。”
“啊?过年也有很多人看吗。”
【是啊阿姨,比春晚好看多了哈哈哈哈哈】
【精精好可怜的样子】
【大过年的松松皮,笑死我惹2333】
程树起身,笑着对谭女士道,“刚刚有三万多个人再看。”
“这么多啊。”谭女士看靳菁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靳菁菁从不和家里人说这些,这会忽然有些骄傲,她挺起腰板,“有人看啊,所以你说话得注意点,我都多大了!”
“行行行,我注意点,小树,咱们先出去,你爸一个人坐在那怪没劲的。”
“嗯。”程树在谭女士面前是乖巧又听话。
谭女士看他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忍不住畅想未来,“等以后你和精精结婚了,你爸年纪也大了,就让他和我们一起住,以后你们俩有小孩,我们三个老的一起给你们哄。”
程树瞬间看向靳菁菁,只见她脸一下子煞白,眼睛盯着电脑显示屏,一动也不动。
【卧槽!我刚才听见了什么东西?】
【听错了听错了。】
【有回放……签约主播不可删除回放的……】
【我日!我女神不是万年单身狗吗!】
【妈卖批,我站精精大老板的!大老板还在线吗!】
【天呐,天呐,容我冷静一下,她是不是刚刚还说表哥是舅舅家孩子?卧槽说好的德国骨科打断腿呢!这是欺骗消费者啊!】
靳菁菁懵了一下,直到在那些评论里看到了冷静两个字,她才回过神来,淡定的对谭女士说,“你们赶紧出去吧,我关了直播就出去。”
程树带着谭女士出去了,靳菁菁抹了一把脸,露出了笑容,重新坐到摄像头前,带上了耳机,“哈哈哈哈哈,谭女士太会玩了,她知道有这么多人看直播,开了个小玩笑。”
靳菁菁这话,搁在平时是可以圆过去的,可今天程树和她确实是疑点重重,谭女士的话无疑给这段悬案来了个尘埃落定。
【所以表哥是你男朋友吧?】
【哎,我就知道,情人节那天吹表哥吹成那样,怎么肯能是兄妹。】
【我真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狗粮!】
【真能撒谎!亏大老板问你那么多次有没有男朋友!】
看着这些言论,靳菁菁没什么感觉,主要是她的心理素质早在程树上大学的时候就被锻炼出来了,那会程树是校园男神,追求他的才女数之不尽,靳菁菁每天中午都去程树学校和他一起吃午饭,大学匿名论坛里骂靳菁菁的帖子已经是上万楼,靳菁菁就用程树的电脑一条一条的看,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暗爽,她可以说是功力深厚。
“嗯……你们不信就算了,改天在说这事,我下了,再次祝大家过年好~”
靳菁菁都没有和大老板打招呼,直接关掉了电脑。
新年的钟声响起后,三个不能熬夜的长辈要睡了。
靳菁菁猛地想起来,这样的话程树岂不是要和她一起睡!
往年都是靳菁菁和谭女士一屋,程树和程爸爸一屋,楚睿泽和靳先生一屋,可去年程树是和她睡在一起的,今年……今年……
3
、正当靳菁菁纠结着该怎么说的时候,程爸爸非常自觉的走进了楚睿泽的房间,谭女士和/靳先生也回了屋。
“……”靳菁菁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捧起了一盘瓜子,“我要看春晚重播。”
谭女士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处处和她过不去,“菁菁,早点睡啊,明天得早起呢。”
“我知道了……”靳菁菁答应着,屁股却没动弹,甚至嗑起了瓜子。
程树走过去,低头看她,小声道,“你要在沙发上睡?”
“……”
“明天起来腰会很酸。”
“……”
见她不回应,程树叹了口气,转身从屋里取出一条薄毯子,“给你。”
他很周道,若是那条厚被,一定会被怀疑。
靳菁菁接过薄毯子,盖在了身上。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可靳菁菁却睡的很快,她看着电视机里无聊的歌舞,眼皮愈发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却在程树的怀里。
七点钟的晨光从窗外投射进来,透过白色的纱幔,落在她粉红色的被子上,落在程树漆黑如墨的发上,靳菁菁睁不开眼睛,还没睡醒,不想起来。
闭上眼睛的一刻,周围的声音清晰起来,程树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客厅里谭女士和程爸爸的说话声,厨房里靳先生用铲子和铁锅的碰撞声,靳菁菁嘴角不禁上扬。
这就是她曾经做梦都想拥有的生活,现在仍然会觉得幸福。
可……抛开一切浓重的色彩,和程树在一起的日子本质是单调乏味。
靳菁菁可以忍受十年,却不能保证自己在失去青春和热情的后半生也能坚持下去。
她生怕自己以后成为但凡开口就要和程树争吵的怨妇。
想到这里,靳菁菁嘴角的笑又淡了下去。
她想要不吵醒程树,从这个怀抱离开。
尝试了一下,可程树的手臂紧紧环着她,她动弹不得。
“程树……”
“嗯?”程树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答应。
靳菁菁的手抵着他的胸口,“放开我。”
程树用力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抱,长长的腿搭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没听到一样,呼吸匀称极了。
靳菁菁的手缓缓滑到他的下半身,在大腿根内侧划过。
程树瞬间睁开眼睛。
他刚睡醒的时候,总像哭过了一样,眼角挑粉,眼里湿润,“你干嘛。”
现在靳菁菁开始怀疑,他刚刚究竟是不是装睡。
难不成真是生理性恐惧?
很怕被掐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