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和担心自己的声音会扰到丁点儿动静就易醒的病人,加之这会儿气氛安静得像是周围的空气都放缓了流动的速度,他连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都不敢太用力。
“怎么突然这个点出来打水?”陆景和小声问。
“睡不太着,”宁思也有意识控制着自己的声量,低声说着,“正好想喝水的时候又看到没水,就出来了。”
“因为担心妈妈的腿?”陆景和问的是她睡不着这件事。
早两天宁母的身体还处在感受不到痛感的状态,而出事到现在也不过是三天,骨折所带来的疼痛自然没这么快消失。
虽然他有开止痛片,但是也不主张一痛就吃,所以只说了觉得忍不了再服一片。
看到宁思点头,证实了自己猜测的她睡不着的原因,陆景和才接着问:“止痛片没用?”
宁思摇头:“我妈她说能忍住。”
她没经历过骨折,没法置身感受,但是母亲固执地不需要用止痛片,她也没办法。
两人就这么细声说着话,绕过病房区,经过一道两侧均是白壁的走廊,就到了水房。
接完水,原路返回,来回不过也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回来的路上倒是没再看到亮着灯的病房。
放眼望去,有房间是半开着门用于两头通风,只是窗边的风吹过刮到门外,把门带着抵到门框处,又不能完全被关上,便传出了啪嗒啪嗒的阵阵扰人清梦的噪音。
陆景和经过时顺便将门带紧,到了1318室的位置,两人停下脚步。
宁思从他手中接过热水瓶,道谢,一抬眼却跟他四目相对。
她抓着瓶子的手指微动,这才想到好像自己今天跟他走在一起,也没有之前那种无措感。
宁思无意识地紧了紧喉咙,迟疑问道:“那我……进去了?”
陆景和收回目光,“嗯”了声,手扶着门把替她将门拉开,轻声道:“晚安。”
“……晚安。”
隔日出乎意料的出了点阳光,虽说整体的气温其实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总比昨天那样,厚重的云层堆满了整片天空,密不透风来得要好。
宁思从医院食堂端了早餐回来,却意外在电梯口遇上认识的人。
是公司的一个同事。
看他身后还跟了两人拿着摄像和采访工具,宁思职业病瞬间犯了,“医院出事了?”
“啊?……嗯。”陈邵回过神来立马点头。
前阵子只听说了宁思突然间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问了好几人都没人知道她请假的原因,又不敢去微信问她,没想到居然今天就让他碰上了。
从电梯一走出,看到门外的人是她时他还很不可置信,脑子压根还是空白一片,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陈邵连忙让其他两人同事先将采访材料带回去,替自己请一个上午的假,接着就迫不及待拉着宁思的手,问她:“思思,你怎么在这里?”
“我妈在住院。”宁思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个点上。
她回答完,连忙继续自己的疑惑:“医院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人打架,”陈邵一口气说完事情大概,忙不迭将她扯进电梯里,示意她摁楼层,然后便神色焦急地问,“阿姨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还行,现在在恢复了。”宁思自觉摁了“13”的按钮。
又想了想,忍不住问:“所以是出什么事了?”
陈邵一听到“还行”两个字,松了一口气,正要回答,“有人”两个字刚出口,一瞥见亮着的那个按钮,顿时瞪大了眼:“阿姨也在13楼啊?!”
趁着到病房的空档,陈邵完整给宁思叙述了他们来的原因。
早上大概是有病人家属之间起了冲突,医生和护士去劝架,不知怎么就被旁观者误认作是医患矛盾。
他们公司接到电话的时候,对方的语气简直就跟他们再不来就要死人似的,结果快马加鞭赶来,才发现是乌龙——闹剧也早已经结束了。
当然,乌龙总比真的又上演了医患纠纷强。
宁母对女儿出去打个早餐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这个事情表示震惊,听到宁思解释说是同事,才恍然大悟地“哦”了几声。
陈邵是个自来熟的人,而且很会讨长辈欢心,没几分钟就同宁母跟张姨聊起来。
宁思见此放心,去旁边的桌子上将粥倒到了碗里,又重新端过来。
陈邵见状立即主动将宁母扶起……
所以陆景和一来到门口,透过门观窗看到的就是这幅其乐融融的场面——
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宁思对面。
而宁思……他发誓,这是他重遇她之后,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如此开朗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一开始我想的吃瘪剧情没写到……但也算是吃瘪了。
那就,第四弹明儿见吧。
陆医生表示:)
推个文,很鸡儿肥的!!
涮脑花儿《小祖宗乖一点》
任性戏精小影后x老实退伍特种兵。
【林谨知没想到自己年近三十还能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小姑娘穷追不舍。
“一把年纪了接吻都不会。”——还要承受她这样苛刻的评价。】
最后,感谢“离古”的营养液,抱着亲!!
以及,各位情人节愉快!没有男朋友的!就!小除夕愉快!!
咱们一起过小除夕吧!!毕竟!单身狗在这个日子里!一家亲!!
☆、第四束光
其实大四受邀接受学校记者站采访的那次,并不是陆景和跟宁思的首次交集。
第一次应该是在他大三下学期那会儿,血站来学校安排无偿献血活动,他去帮忙验血。
一同被分配来帮忙的还有两名同学,来献血的学生在边上填好资料,交给他们,然后开始取血初检做血液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