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若非不是紧急的事情, 方新立一定不会给他送信的。
将信封拆开,江景元的皱眉皱得更深了。
招了招手,找了个刑部的狱卒过来, 吩将徐长明交给他,“这人我就交给你们看管了, 只要人不死就成,其他随意。”
“是是是。”狱卒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连连点头。
江景元赶回了家, 将信封交与了徐水舟。
“什么,他居然怀孕了。”徐水舟惊得从凳子上直接跳了出来。
算算日子,时间已经六个月了, 徐水舟急得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要是让别人知晓这件事,他会没命的。”六个月的时间,肚子已经大了起来了,很容易就会叫别人看出端倪。
“如果把他从地方调回来也不成, 别人看了更加生疑,堕掉更加不成,这都是一条生命了。”徐水舟撑着下巴不停地思索着对策,他实在是想不出又什么办法能够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将孩子给生出来。
“不觉得你担心的孩子这件事情有些远了,我倒是觉得还是把这件事情先告诉给魏良骏比较好。”江景元看着徐水舟那着急得团团转的模样给逗乐了。
“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喜当爹。”
“对对对,肯定是要把这件事情先告诉给他的。”徐水舟的头点的如捣蒜一样,旋即又摇摇头,“不成不成,告诉他也不过是让他干着急,他能有办法穿越千山万水去找新立?”
徐水舟说着刮了江景元一个眼珠子,“要我说都怪你,没事让方新立去考什么科举,好不容易胆战心惊地过五关斩六将考上进士,如今又要走钢丝,如果不是你,他的命运能有这么坎坷。”
徐水舟说完看到江景元依旧不急不忙,风轻云淡,心中怒气大作在江景元的腰上轻轻扭了一把,“你倒是说两句话呀。”
“说什么,你又家暴我。”江景元揉了揉腰上的钝痛,委屈巴巴的。
徐水舟抬手瞅了瞅自己的爪子,没好气地瞪着江景元,“我都没有弄疼你,你就说我家暴你,要不要我真家暴一个给你看看。”
江景元看徐水舟是真的生气,这才软下态度来,慢慢说道,“本来我有一整套的应对计划,可是我没有想过他的事情来得如此突然。”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们还是先想想办法吧,本来今天也有好事情告诉你的,结果现在倒好,什么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徐水舟今天没有去法场看行刑自然是有事给拖住了。
本想给江景元一个惊喜,结果现在出了方新立这样一档子事,别说惊喜了,没有惊讶都算好的。
“什么事。”江景元来了兴趣。
徐水舟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把江景元的好奇心给彻彻底底的勾起了。
“你说说。”江景元催促了一下。
徐水舟再次抿嘴,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这下江景元是真着急了,“你别吊我了。”
“看你还怎么风轻云淡,你方才不是淡定得很可以吗,现在怎么不淡定了,还说我家暴你,我今天就是也要你尝尝这吊人胃口是个什么滋味。”徐水舟一脸的得意,就是咬死了牙关,不想把事情说给江景元听。
“嘿,好阿舟,你说说呗。”江景元没了折子,只能认怂。
“不说,除非你给我洗三天的衣裳我就告诉你。”徐水舟有意逗一逗江景元。
江景元想了想,户部最近正常在运转中,说忙也不是很忙,说不忙也有点忙,但是挤点时间出来洗衣服还是可以的,于是想都想,点头答应下来。
“没有问题,只要你说给我听,别说是洗三□□服,就算是洗十天也是没有问题的。”
徐水舟见江景元答应得爽快,勾勾小手指让江景元凑耳过来。
江景元凑了耳朵过去。
“也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是想告诉你,奶奶他们还有雪松他们觉得我们不在梧桐县有些冷清,已经搬来了京城,我今天没有去法场就是去码头接了他们,又给他们找了房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徐水舟说完后,看到江景元一脸石化的表情,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我也好派人去接。”江景元很快便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徐水舟笑笑,“你户部的事情这么忙,就算是跟你说了你也抽不出时间,我们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要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有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情。”
江景元也有些惊喜。
“奶奶他们安置在哪儿,我带着娘她们过去拜访,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安排得不妥的地方,若是地方太小,搬来我们府上住几日也可。”
来到京城这里,他就一直处于一种不习惯的状态,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突然来到这北方生活,肯定有诸多不习惯的地方。
好在平日里公务繁多,再多的不习惯也淹没在繁忙中,但偶尔歇息的事后还是会怀念在梧桐县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尤其是过节的时候,别人家中热热闹闹,只有他们家中冷冷清清,就会更加想念得紧。
有时候他甚至也想向他们提出来京城过日子的习惯,但又怕老人家故土难离,因此才强忍着没说,没想到他不去山,山便来找他,还真是一个莫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