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在池府停了下来, 温眠下了马车, 刚准备进府的时候,身后有人唤了一声, “温眠。”
温眠听到熟悉的嗓音,一回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江止淮,他正含笑看着自己,心念一动,她小跑了过去, 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软软的嗓音听得江止淮心都要化了,他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温眠,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想你了。”
清冷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叹息。
另一边刚下了马车的池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糕点已经掉在了地上,脸色铁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他真的好想把前面两个人分开。
温眠环着他的腰,细细地同他说了话,都是琐碎的,江止淮听得格外用心。
两人抱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温眠想到了这还在大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江止淮,示意他松开。
江止淮轻轻松开她,却也不忘拉着她的手, 目光落在她凝白如玉的手腕上,意味不明。
池誉见前面两人终于松开了,忍住打人的冲动,上去二话不说拉着温眠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挡在温眠面前看着江止淮,“淮世子是否太过不知礼了。表妹年纪轻轻,难免不会被一副皮囊骗了去。我池家可不是那等只看皮囊的人。”
江止淮眯眼,“不日就会请父王来提亲,池小公子可以放心了。”
池誉听了心里那叫一个气,他的意思是让他离表妹远点,谁让你提亲了啊。
温眠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给了江止淮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江止淮回了她一个眼神。
池誉看着两人在他的面前眉来眼去,更生气了,拉着温眠就要往池府走,一句话都懒得再和江止淮说了。
温眠本来任由他拉着,待看到地方的糕点时瞬间不淡定了,轻而易举挣脱了他,看着他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却不怎么友善,“表哥,解释解释。”
池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糕点,有些心虚,底气不足道,“还不是因为一出来就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
温眠头疼,怎么还是她的错了。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连糕点都拿不稳。
池誉试探道,“要不我再回去重新买?”
温眠面无表情,“等你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你还回的来了么。”
鉴于池誉之前的种种出格的行为,池家虽然不限制他的自由,但是有一点天黑之前没回来,那么就别回来了。
池誉挠挠头,“那我让下人出去买。”他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了。
温眠叹了一口气,刚想说算了,就见江止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上提着糕点,朝她扬了扬,“拿去,本就是给你买的。”
池誉很有骨气道,“不用了。”
温眠没搭理他,接过了江止淮手上的糕点,出去一趟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回来。
“进去吧。”江止淮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轻柔。
温眠点点头,一手提着糕点,一手拉着还在独自懊恼的池誉进了池府。
江止淮在原地站了良久,心情颇为愉悦。
“小表妹,我来提吧。”池誉在温眠身后一脸讨好道。
温眠没给他,“给你,然后你再摔一次?”
池誉瞬间闭嘴了。
温眠去了外祖父母的院子,将糕点给了他们,池誉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已经做好被挨骂的打算了。心里也有些咬牙切齿,生生让江止淮刷了好感。
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家表妹没有说的意思,哄得二老心花怒放,却半点没提大门口发生的事情。
出了院子,池誉没忍住,“表妹你刚才?”
温眠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厅里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打趣道,“小表哥,放心不会在外祖父母告状你把我的糕点没拿稳掉了的事。本来嘛,你就每天游手好闲让他们不高兴了,这下子糕点都提不稳,没得把外祖父母气着了。”
池誉听了,哪里不明白自家小表妹在袒护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还是表妹好。”哼,他果然还是比江止淮重要。
温眠倒是没想那么多,说出来会让江止淮在二老面前留下好印象什么的她压根没想过。只是单纯地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让池誉挨骂。
就这样,池誉哼着歌心情美美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温眠在院子里看着书就背喊到了前厅,隔着屏风远远看到一个中年的男子和自家外祖父在说些什么,还有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
池老夫人拉着她去了后院的一个屋子,“荣王和荣王妃亲自来提亲了。江家那孩子速度倒是快。”
温眠也傻眼了,江止淮这也太快了点吧。
池老夫人拉着她坐下,语气和蔼,“他们的意思是尽早定亲。至于大婚的日子,则是你说了算。”
“我?”温眠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置信,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池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感慨道,“茶茶是大姑娘了,也到了嫁人的时候了。外祖母我方才见了那江止淮一面,举止言谈都没得挑,勉强配得上我茶茶。”
温眠也难得伤感了一回,抱了抱外祖母,看着她满头的白发,语气也有些哽咽,“外祖母。”
池老夫人心肝地喊着将人搂进了怀里,她已经许久没和外孙女这般亲近了。
外孙女一日日懂事,变得沉稳,虽也会撒娇但却从未这般同她亲近过了。
这桩婚事,池家二老还是点头了。
池誉听了气急败坏,在自己的院子里,直骂江止淮小人。却也知道已成定局,别提多郁闷了,一连三天都没往外跑,安安分分待在府里。
这几天,两家走完了定亲的所有过程。虽然只是一个定亲,但也办得风风光光,整个青州都知晓了两家的动静。不少官员都派了人来道贺。
本来打算办酒席的,温眠觉得太招摇也太麻烦了,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