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眯起眼,不想多看她们一眼,也懒得跟她们废话,沉声说:“你们去考场找我,想做什么?跟陆建国一样害我吗?”
张秀红挪动被绑着的身体,恶狠狠地瞪夏茗,“贱人,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建国怎么可能被抓坐牢?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害人精!”
孙巧容气得不行。
明明茶茶才是受害者,陆建国就是疯子,想要害茶茶!要不是有大黄在,茶茶就没命了!到了陆家人嘴巴里,怎么变成茶茶害了陆建国坐牢?
这哪里是颠倒黑白,分明是又蠢又坏!
夏茗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张秀红的目光透着厌恶,“既然你们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去找我?是找我报仇,然后跟陆建国一样,被抓去坐牢?”
张秀红瑟缩了一下。
虽然急着要救陆建国,可是如果因此要坐牢的话,她又害怕了。
她不想坐牢。
陆老太看出她懦弱逃避,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张秀红怕坐牢,陆老太可不怕,为了大儿子,她命都可以豁出去,反正一把老骨头,半只脚踏进棺材板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建国是你大伯,他被你害得坐牢了,你睡觉不会做噩梦吗?”陆老太死死盯着夏茗,满脸的恶毒。
夏茗直接气笑了,“我为什么要做噩梦? 他不坐牢,呆在外头,我知道有个人随时要杀我,我才要做噩梦吧?”
“你!逆女!”陆老太顿时狰狞了,想要过来殴打夏茗,可惜身体被绑着,稍微动一下,整个人就跟地瓜似的在地上滚,压根奈何不了夏茗,只能用一双浑浊恶毒的眼睛,狠狠瞪夏茗。
孙巧容被她眼神,刺激得汗毛倒竖。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陆家人一个两个都如此扭曲,比吃人的厉鬼还恐怖。
“不管怎么样,建国就是你害的!他在牢里吃了那么多苦,你凭什么在外头逍遥自在?”张秀红尖叫着喊。
夏茗直接气笑了,“那是他罪有应得!”
看着愤怒又狰狞的两个陆家女人,夏茗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不可置信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公安局求情,让公安把陆建国给放出来吧?”
“没错!”张秀红扯着嗓子,振振有词,理所应当地喊:“就是因为你,公安才抓他坐牢的!你马上去跟公安说,这一切跟建国没关系,让公安把建国放出来!”
这话的逻辑,实在太可笑了,不只是夏茗被震住,就连罗成等人,都听得傻眼了。
陆家人不止心肠歹毒,而且压根不懂法,以为全世界就他们最大,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孙巧容气得胸口起伏,“是陆建国自己杀人未遂,他被抓坐牢活该!他不止差点害死茶茶,当初还杀了人,他就是个杀人犯,公安不抓他抓谁!”
张秀红突然很激动,双目赤红,声音尖到能刺破人的耳膜,“你胡说!当初他只是误伤了人,而且振国已经替他坐牢了,这笔账已经还清了,凭什么还让建国坐牢?!”
“还有你这贱人!明明是你害了建国,要不是你,建国怎么走到这一步,我们陆家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害人精,毒妇!”陆老太想起这一年来陆家的遭遇,把一切都归咎在夏茗身上,跟着张秀红一起怒骂夏茗,甚至超夏茗吐口水。
要不是离得远,肮脏的口水就吐到夏茗身上了。
罗成面色一沉,哪管陆老太是个老人家,直接过去,对着陆老太的肚子就是重重一拳。
陆老太闷哼一声,眼珠子几乎要痛到凸出来,身体蜷缩着,抖得不成样,痛到除了呜呜声,发不出其他声音来。
罗成慢悠悠地收回手,脸上没什么表情,然后转头看向张秀红,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笑眯眯地说:“刚才不是叫得很厉害吗?现在怎么不叫了?”
张秀红肝胆俱裂,被绑着的身体瑟瑟发抖,连陆老太都顾不上了,只顾着自己往墙角里头蠕动,“你这个魔鬼,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杀人是要坐牢的!”
罗成乐了,一步步朝张秀红逼近,冷飕飕地说:“原来你知道杀人要坐牢啊?怎么我杀人要坐牢,你觉得应该,陆建国杀人要坐牢,你就反应这么大?”
张秀红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换做平时,她还能强词夺理,扯嗓子瞎嚷嚷,可是看到罗成教训陆老太之后,她吓怕了,愣是没敢吱声。
“怂货。”罗成厌恶地冷哼一声,转身看向夏茗,“夏小姐,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你们要干什么?!”张秀红头皮发麻,惊叫连连。
夏茗冷笑,“现在才知道怕了?来找我报仇的时候怎么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这里早就荒废了,你们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别说在这里对你们做什么,就是要你们的命,把你们抛尸荒野,你们尸体腐烂了,骨头都化成灰了,也没人会知道。”
夏茗当然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放狠话吓唬陆家人。
果然,张秀红和陆老太被吓傻了,瑟缩在墙角,看夏茗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第492章 惊恐
夏茗看着她们,面无表情,目光带着厌恶,“我跟陆家早就没关系了,对你们陆家人,我耐心耗光了。”
“这回只是对你们的一次警告,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陆家人任何一个人,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罗成适时地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拳头握得咯咯响,活脱脱的一个不怕死的打手,“听到夏小姐的话没?你们再敢来惹她,下次不仅是绑起来关着,而是直接送你们去见阎王了,神不知鬼觉地杀几个人,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张秀红浑身一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看夏茗和罗成的眼神,仿佛看着两个杀人魔。
就算是陆老太,也不禁被这阵仗给吓到了,刚才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差点吓得尿裤子。
她刚才豪言壮语,不怕死不怕坐牢,都是为了陆建国,如果付出代价,能换来陆建国不坐牢,那她愿意。
可是,面对可怕的罗成,非但救不了陆建国,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她就害怕了。
夏茗不想再看到她们。
既然已经达到了警告她们的目的,那么就没必要多费口舌了,夏茗下最后通牒,冷声说:“回去告诉所有的陆家人,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孙巧容见夏茗脸色不太好,扶她赶紧离开这里,“走吧,这里空气不好,你身体还没好,别呆在这里了。”
梁军易从头到尾都没出声,这毕竟是夏茗的“家事”,他不好插手,这时候才帮夏茗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罗成拿着锃亮的匕首,在张秀红和陆老太面前晃了晃。
两人以为罗成要杀人灭口,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惊叫,张秀红甚至跪成一团,朝罗成连连磕头,“大哥饶命,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别杀我们!”
陆老太也吓破了胆,但她没力气了,动几下都难,想跟张秀红一样磕头都做不到,只满脸惊恐地讨饶:“放了我们,我们真的不敢了!”
罗成啧了一声,暗想这两个女人都是纸老虎,一开始嚣张得要命,没想到这么不禁吓。
他晃了晃手里的匕首,笑得露出一排牙,语气却阴森森的,“以后,还敢不敢找夏小姐的麻烦?”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还敢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不敢了!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以后一定躲得远远的,一辈子都躲着那贱……不,躲着夏茗!”张秀红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起流,模样又惨又恶心。
罗成被恶心到了,挥动匕首,割断了两人身上的绳子,就没再理会他们,回到梁军易的车里,跟夏茗一行人一起离开。
张秀红和陆老太眼睁睁看着夏茗坐小车离开,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夏茗不仅发达了,还有人撑腰。
她舅妈开了个服装店,她出入有小车接送,身边还跟着一个可怕的保镖,这样的夏茗,再也不是陆家那个任他们欺负的夏茗了。
相反,她们之前那样对夏茗,夏茗如果有心报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像夏茗说的,她有的是办法,在杀了她们之后抛尸荒野,让她们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这一点,两个陆家的女人浑身颤抖。
现在的夏茗,已经超出了她们的想象,是她们招惹不了的大人物了。
“妈,现在咋办?”张秀红腿软,试图站起来,却一屁股跌坐回去,抓着陆老太的手一个劲地在抖。
饿了两天,她这时候头晕眼花,想动也动不了了。
陆老太向来能拿主意,可是这回,连她也没主意了,“能咋办?那贱人现在有人撑腰,你敢惹她吗?”
“我……”张秀红张了张嘴。
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向来泼辣的女人,不吱声了。
她哪里还敢去招惹夏茗,夏茗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日子过得比她们好太多了,她甚至害怕夏茗记恨陆家人,找机会对付她女儿陆知曼。
高考结束了,大学的暑假也要来了,陆知曼应该快回陆家了。
张秀红头皮发麻。
陆家现在一团乱,陆建国坐牢了,夏茗又变成了不能招惹的存在,一切的一切,完全脱离了掌控,张秀红不知道要怎么跟陆知曼交代。
陆家人怎么想,夏茗一点都不关心,只要不来招惹她,陆家人是死是活,她都不关心。
原以为警告了张秀红和陆老太之后,就能安宁了,没想到回到家,又碰到了夏家人。
陆振国。
陆振国消失了好几个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后来去公安局自首翻案,在陆建国被抓判刑后,他被放出来。
其实他前两天就出来了,觉得没脸见夏茗,怕他出现后影响夏茗高考,就一直躲着,直到夏茗考完试之后,才鼓起勇气找到夏家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憔悴,形销骨立,痩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也不知道这几月是怎么过的。
大黄把他当坏人,朝他龇牙,警惕地吠。
见夏茗回来,大黄朝夏茗摇尾巴,又继续朝陆振国吠,虽然它受伤了,但依然不减威风凛凛的气势,凶起来十分吓人。
陆建国脸色发白,看到同样受伤的夏茗,他悲愤交加。
从公安局出来时,他就听说夏茗出事了,而且加害者还是陆建国,差点让夏茗因此丧命。
陆振国又惊又怒,他一心为了陆家人好,当初为了保住陆建国,不惜顶罪替他坐牢,到头来,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感激。
不感激就算了,全家人都知道,他出狱之后很想跟女儿重归于好,可陆振国做了什么?
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就要残害他的女儿!
向来愚孝,看重家庭亲情的陆振,对陆家人最后一点感情,彻底被抹杀得干干净净。
浑浑噩噩过了半辈子,他突然发现,自己只剩下一个女儿,可唯一的女儿,还愿意认他这个爹吗?
夏茗就站在面前,陆振国突然忐忑了,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想上前多看看夏茗,却不敢上前,只讷讷地叫夏茗的名字,“茶茶……”
第493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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