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瑾“嘿嘿”一笑,假装没听懂楚怀洲的阴阳怪气,“我这不是担心十一弟你路上无事可做,想陪着你解闷嘛!”
“你倒是惯会装好人,不但骗过了太子,连封皇叔都被你骗了去!”楚怀洲咬了咬牙,冷笑着说:“日子还长着呢,你等着!”
他等着什么呀?!
楚怀瑾看着他的这位十一皇弟,一头雾水。
他是真想不明白,楚怀洲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恶意,甚至比上一世都强烈得多。
就算,这位弟中弟当真也是重生来的,那楚少帝一个傀儡木偶,能碍着他什么事?
要知道,在上一世,楚怀洲可是背靠着母族梁家的大树,还和封大摄政王的夫人梁婉玥是表姐弟。除了没能当皇帝,外加没睡到封晏舟这两点,他过得不要太滋润。
反而是楚少帝在背地里,不知道嫉妒了他多少回。
嗯……等等!
莫非,楚怀洲这辈子,也想坐上那把龙椅?
楚怀瑾无Fuxk可说地扫了楚怀洲一眼。
兄弟,你想做大宁第一人,最大的阻碍就是你的“封皇叔”好吗?!
非要来找他这颗冷宫白菜的麻烦,这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有病没吃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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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和楚怀洲两个天家兄弟,各坐在马车的一侧,是相看两相厌。
这气氛压抑的,要不是怕又被封晏舟给“捡回去”,楚怀瑾是跳车跑路的心都有。
就在这时,在车厢外和车夫并排坐着的鸣鸾宫侍人,忽然挑开帘子,将一盘子荔枝递了进来。
“听陛下派来的人说,镇南王府的驿使刚刚和我们在路上交会,送来了南郡今年上贡的红顶雪荔枝。陛下还记得殿下您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南方来的荔枝,就把分量最多的一份分给了您。”
那侍人说完,又递进来一个小小的碟子,撇着嘴对楚怀瑾说道:“陛下也记着九殿下呢。”
楚怀瑾接过那碟子,看着上面不多不少的四颗圆球,再看看楚怀洲盘中的将近二十粒荔枝,倒也没生气。
他去年可是一口自己的份利都没吃上,今年好歹还有四颗呢,这可是从无到有的质的飞跃。
何况,他去年是没吃上自己的,但他吃上他家太子哥哥的份利了。
满满一篮子,直吃到他都有点上火。
那份量,楚怀洲这个弟中弟,至少得要攒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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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洲并不知道开始剥荔枝的楚怀瑾心中在想什么,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小颜子,是不是你偷吃了我九哥的荔枝啊,要不怎么会才这么一点?”
那至少要比楚怀洲大上七八岁的“小颜子”,十分配合他主子,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奴婢可不昧了贵人们的东西,是陛下就给了九殿下这点,奴婢也变不出来多的呀。”
楚怀洲转头看回已经把那一小碟子红顶雪吃干净的楚怀瑾,假惺惺地摆出了个同情的模样,“九皇兄,要不要弟弟我匀你一个?”
楚怀瑾叹了一口气,真觉得他这个十一弟是脑子有问题。
先别管重生不重生,光是身为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却在这跟他炫耀荔枝的多少……
楚怀瑾都要以为,这是传说中的某些女性向里面,大户人家的妻妾、小姐们搞宅斗的情节了。
格调低成这样,楚怀瑾都对楚怀洲恨铁不成钢了。
兄弟,你就不能格局大一点吗?!
身为兵部尚书的外孙,你就不能考虑一下诸如栽赃嫁祸,甚至暗……
唔,还是算了,宅斗就宅斗,挺好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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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刚要开口回复楚怀洲,却只听“啪”的一声清响撕裂了空气。
刚刚那个貌似恭敬、实则暗藏不屑的侍人,竟被人一鞭子抽下了行进中的马车,在摔落到地上后又止不住地滚了几圈,这才“哎呦、哎呦”地痛呼着趴在了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片刻后,楚怀瑾就听到有人在敲他那侧的马车壁,等他把窗户上的帘子打开,果然就又看到了封晏舟骑着马,并行在他们这辆马车旁。
“这刁奴好生大胆。”封晏舟冷笑着看了被他抽下马车的人一眼,就对马车厢里的两人说道:“本王明明见他从九殿下的碟子中偷吃了一颗荔枝,他居然还敢当面欺瞒二位殿下,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说着,看向楚怀洲道:“不过这刁奴挨了本王一鞭子,恐怕至少要休养个十天半月的才能下床,也算是受了惩戒。所谓一罪不二罚,十一殿下就饶过他,日后莫要再为此事罚他了。”
楚怀洲呆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顺服地点了点头,“怀洲都听封皇叔的!不过这刁奴胆敢欺骗我,我是不会再用他了。”
大兄弟,你这见风使舵、见色忘仆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还有没有一点义气啊!
楚怀瑾替那个“小颜子”叹了一口气,冷不防被一篮子的荔枝怼在面前。
“这篮红顶雪,就当是我替十一殿下给你赔的不是,怀瑾你身为哥哥的要大度些,莫要因为那个刁奴,就跟十一殿下伤了和气。”封晏舟在他直愣愣地接下了一篮子荔枝后,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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