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个中老手,久经人事的郑一墨,却瞬间呆滞的好像情窦初开的纯情小处男,局促的不知该将手脚放在哪里,只眼睁睁地看刘白醉的有些站不稳的背影,似乎颇为努力地对付了一阵裤腰带,又转过身来,目光寻摸一阵最后落在郑一墨身上,指指自己的裤腰带。
郑一墨瞬间领会了刘白的意图。
这家伙!不光让自己放洗澡水,居然还要自己帮他脱裤子!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
郑一墨保持他高贵的金主爸爸立场,毫不动摇。
刘白漆黑的眼珠子再次直勾勾地盯上来,见郑一墨又从人类退化成“柱子”,忽的露出些委屈,“嗯嗯”两声儿,像是在催促他。
淋浴喷头的水还在哗啦啦的淌着,浴缸里的水平面随着郑一墨的体温一同上升,郑一墨与刘白对望,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脚下动了动,最终还是靠了过来。
刘白弯弯的桃花眼尾端露出弧线,再次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
瞧见眼前毛茸茸的脑袋,长得还挺养眼,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刘白忽的探身,吧唧在郑一墨的脸上亲了一口。
“真乖。”
这口吻跟夸奖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郑一墨的脸又黑起来了,一把捏住了刘白的手腕:“刘白,你干嘛呢?”
刘白笑眯眯,拍了拍郑一墨的脑袋顶儿:“奖励你。”
郑一墨终于忍不住了,双手搂住刘白的腰,欺身吻了上来。
酒的苦涩味道在两人的口中逡巡,被郑一墨的吻撩拨几下,刚刚才被遗忘在身体角落的战栗感又迅速窜向四肢百骸,占领高地,刘白的眼皮颤颤,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郑一墨。
过于主动的刘白让郑一墨意外万分。
自从跟刘白打赌输了以后,虽然“亲密”的事儿也做过,但更深入的就没有了。
除去愿赌服输的尊严之外,郑一墨更喜欢你情我愿的床上关系。
总觉得要是强迫了他,就好像输了一样。
但具体是跟什么在斗气,他又说不上来。
此刻的刘白紧紧搂住他,裤子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吻的沉溺,好像格外的享受,让禁欲了许久的郑一墨再也忍受不住,动作都粗野了许多,他用力的蹂|躏着刘白的嘴唇,双臂用力,将刘白抱了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浴室里除去不间断的水声,唯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郑一墨决定主动完成刘白交给他的任务。
这回可是刘白先动的手!
郑一墨的手拂过刘白的后腰,掠过诱人的腰窝,向下探去——
然而口袋里蓦得一震,流水声、呼吸声瞬间被突兀的电话铃声取代了。
刘白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手臂放了下来,胸口剧烈地起伏,与郑一墨对视片刻。
而后飞速后撤,险险磕在背后的镜子上。
“郑一墨,你干嘛呢。”
刘白的眼神儿清明起来,就跟变脸似的瞬间又把“郑一墨与狗不得靠近”几个大字儿写在脸上了。
明明是刘白先动的手,怎么倒好像是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似的。
郑一墨离开洗手台:“是你先——”
刘白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提了一把裤子,因为身体的明显变化尴尬了一瞬,脸上的红晕还没消,神色倒是清明起来:“郑一墨,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
郑一墨还没说完,被刘白猛地推了一把,一拳就要冲他肚子捣上来,郑一墨敏捷地闪开。
刘白脸色铁青,向门口一指:“滚出去!”
“刘白!”
郑一墨有些无语,似乎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最后总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而且喝醉了就乱亲人的刘白比清醒时暴躁的刘白还要有病!
他不仅不可能乖乖“滚出去”,还要教训一下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小情人。
只是话音刚落,才安静下来的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郑一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儿,最终选择了接电话。
张小民憨厚的天津话飘出来:“郑哥,人我逮着了,您是清蒸呢还是红烧呢?”
郑一墨“砰”地关上门儿,没什么好气儿:“我先把你炖了!”
张小民愣愣,低头看着两个趴在车里的男人,摸摸后脑勺,一脸懵逼。
第29章 chapter 29
郑一墨举着电话走到了窗户边上,张小民那边儿还有哼唧哼唧不太明显的呻|吟声。
张小民瓮声瓮气地吆喝一声:“哼唧什么!”
半夜里他仍旧戴着个墨镜,露出莫得感情的下半张脸。
极具震慑性。
黑色商务车里的两个男人七扭八拐地趴着神情慌张。
张小民忠诚尽职地跟郑一墨汇报:“就俩人儿,东区周刊的,别的不肯说,但我都查的差不离了,您有嘛需要,您——”
郑一墨:“我需要你闭嘴。”
张小民点头:“好嘞。”
郑一墨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儿停了,没有什么后续的动静儿,不知刘白正在里面干什么,他又走了两步,安排张小民:“看看他都拍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