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懂茶,放在我那也是浪费不是。”
章斯年和爷爷聊得欢,云舒坐在一旁,倒是有些无聊了。突然感觉到手上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云舒低头一看,章斯年将红包塞给了她。
云舒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章斯年趁着爷爷去拿热水转身时低声道:“不是想要红包,都给你。”
“小财迷。”
“对呀,我就是。”云舒低声回答,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将红包揣兜里。
云岚坐在两人对面,将这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低头喝茶时,唇角也带了些笑意。
章斯年又陪爷爷下了盘棋,将老人家哄得颇为开心,一直到吃饭时,都乐呵呵的。
四人吃完饭,桂姨上来收拾桌碗。不确定的问云舒:“今天要给小章收拾客房么?”
上次章斯年来时,她以为章斯年只是云舒的男朋友,给人安排的客房。现在知道两人证也领了,婚礼都在筹备了,到底怎么安排章斯年的住处,她有些不太确定。
云舒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不用收拾了,他就睡我的屋子就好。”
云岚神色淡淡的撇了云舒一眼,云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两人得在这住四晚,她都习惯了和章斯年睡了,一人睡反而不习惯。
桂姨看向云爷爷。
“就住小舒那屋就好了,夫妻两也没必要分房睡了。”
“好嘞,那我等会让去给小舒房里添一套枕头被褥。”
饭后爷爷拉着章斯年再下了一盘棋,才将人放走。
章斯年被云舒拉着进房。上次来时进来过一两次,没有久呆。云舒的房间和正常女孩子的没有太大区别,满是少女心的小物件。
粉色的纱帘,顶灯罩子上围着一圈流苏,上面错落的挂着花瓣和小蝴蝶,木质窗户上沿挂着一整排的小风铃,床上堆了一堆小玩偶。占了小半个床。
云舒一进门,就将床上那些小玩偶一股脑儿抱到了椅子上,拉着章斯年在床边坐下。
“我也拿我的照片给你看。”
云舒踩着一旁的凳子,从书柜最上面一层拿了厚厚两大本相册下来,用纸巾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递给章斯年。
云舒小时候的照片真不少。
从小婴儿时期,就是胖乎乎的,手臂像藕节一样,一笑就成了小眯缝眼。照片中抱着她的一男一女,应该就是他父母。
“我小时候长得胖,又是一头卷毛,我爸妈一个英俊,一个漂亮,总有小孩骗我说我不是我爸妈生的。我那时候总是哭着跑回去,晚上一定要睡在我妈妈怀里,我爸为此特别嫌弃我。”
“后来瘦下来了,他们都说我和我妈长得挺像。”
章斯年怕她伤心,拍拍她的背:“眼睛和鼻子确实很像。”
“没事啦,过了这么久了,提起这些都没什么感觉了。”
云舒说得轻巧,但章斯年想着她这样长大,还是有些心疼。用指尖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在云舒的头发里面摸来摸去。
云舒被摸得舒服的很,径直窝在了章斯年的怀里,章斯年一手搂着她,一手翻相册。
云舒小时候虽然胖,但皮肤又白又嫩,照片里总是笑得灿烂,嘴边总是有两个甜甜的酒窝,章斯年翻着翻着,嘴角都跟着一块上扬上去。
两本相册,记录了云舒的成长轨迹。
小婴儿时期白白胖胖,玉雪可爱,性子也好,每一张照片里,不管谁抱着,都是咧着嘴笑着的。
长大了些就调皮了,照片里有的时候脸上都是脏脏的,有一张照片照片直接就站在了小水坑里,抓着个水枪,扬着头,得意洋洋,整个人跟个小泥人一样。中间经历了换牙,缺了门牙咧着嘴,怀里抱着迷你版的花生糖,笑得开心的很。
后来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背着粉色米老鼠的书包去上学,那个时期头发卷的厉害,都要炸开了,像朵小花椰菜。
在台上说相声的时候,站在台上,小小一只,穿着滚了一圈白毛的红色小袄子,唇红齿白,可爱到不行。
高中的时候开始抽条,瘦了一点,五官长开了些,笑起来眼睛也不是一条小眯缝了,额头上开始冒一小颗一小颗的痘痘。
相册最后的时间时云舒大学入学,那时候和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黑色的小卷毛,眼睛黑润润的,拿着录取通知书,站在c大门口,旁边站着云岚和云爷爷。
“我高中时期是不是变化很大。”云舒问到,“那时候高三读书读的可苦了,我姐她威胁我要是考不上重点,就把我扔国外去,生活费自己洗盘子挣,高三一年,简直是读的昏天黑地,整个人瘦了快二十斤。后面填志愿,我也没什么计划,就按我姐姐说的读商科。不过当时不想再让我姐姐管着我了,所有志愿,没有一个是留在b市的。”
章斯年笑着逗她:“我觉得都差不多。”
“哪有,小时候又胖又丑。”
“小时候也很可爱。”
云舒听到这话,才满意一些,哼了一声:“现在更可爱。”
“是是是。”章斯年不和她争,“去洗澡吧,不早了。”刚刚和云舒爷爷下完棋,就快十点了。
云舒拿了睡衣进浴室:“那你自己随便看,我先去洗澡。”
章斯年在云舒房里随便转了转,房间也不算大,最终注意力放到了书架上。
看书架就能看出来,云舒小时候学习不算认真。书柜上正经名著没有几本,花花绿绿的少女漫和小说占了书柜一大半。另一半全是她小时候的课本和笔记,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一直都留着。
章斯年随手拿了一本小学课本,翻了翻,笑了。
他拿的是本奥数补习练习册,基本上那个年代小孩课外都会去上的。
云舒计量经济学不好的原因大概得追溯到小学,章斯年笑着想。兔子和小鸡关在一个笼子里,有xx只脚,xx个头,总共有xx只小动物,问有多少只兔子多少只小鸡。这问题也没有多难,怎么小姑娘那时候能一道题都算不出来呢。还有在某个范围内什么特征的数字到底有多少个,云舒居然真的将一个又一个数字给列了出来,旁边还有铅笔落下的小点,章斯年脑海中都能浮现出当年那个有点胖的小女孩,有些肉肉的手握着铅笔,拿着铅笔一个一个点数字,挨个数的场景。
再往后翻,里面滑落一张格子纸,已经有点黄了。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最上面的格子上写得两个字——检讨。
他想到云舒之前交给她的那份颇为深刻的检讨——从小就开始写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怪不得写的那么好。
章斯年继续向后翻,后面居然还夹了检讨在里面,他都拿出来数了数,就上个奥数班,云舒整整写了五份检讨,原因涵盖上课开小差、拉着同学在桌子下看小人书、上课睡觉、偷偷和同桌传纸条等一系列问题。
浴室门刷的一声刷开。章斯年拿着检讨,扭头过去,准备打趣她。
没想到云舒裹着挑浴巾就出来了,脸被水汽蒸得红扑扑的——“睡衣刚才掉地上了,都湿了。”
章斯年眸光微闪,克制的问道:“带了其它睡衣没?”
“没,就住几天嘛。不过我记得衣柜里有我高中时候的睡衣。应该还在。”
“哎,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章斯年笑了笑:“刚刚在你书里面找到的,有好几份呢。”
章斯年念了出来:“检讨。尊敬的方老师,今天我怀着愧疚和懊悔之情,写下这份检讨。我不应该在上课的时候将小人书带到课堂上来……”
“我爷爷怎么这都替我留着了。”云舒气急败坏,一手攥着浴巾固定,踩着拖鞋跑到章斯年跟前,一手和他抢检讨。
“你跑慢些,鞋子上还有水。”
“别念了,快还给我。”云舒嘟着嘴。
章斯年笑着递给她:“还给你也没事,我都看完了。”
云舒哼了一声,将那奥数书连着检讨一块丢进抽屉里,然后锁上。
“将来有了孩子我都不敢让你教了。”章斯年调侃到。
云舒挑着眉:“章先生你是在嘲笑我智商么?”
章斯年笑着刮了下她带着水汽的鼻尖:“没嘲笑你,你小时候太可爱了,小笨蛋。”
“你说谁小笨蛋呢。”云舒跳着去抓章斯年的手,准备像往常一样,在上面留下八颗小牙印,一时激动,忘记自己这会儿还围着浴巾。
浴巾掉下去那一刻,云舒慌乱的去捡,从浴室出来带着水汽的拖鞋一滑。
好在章斯年离着近,一把将小姑娘抱住,避免了她头撞上背后书桌角的惨剧。
b市冬天供暖,室内暖如三春,章斯年就穿了件薄衬衫。水滴顺着头上的发丝滴落,在顺着身子滑下来,最终在章斯年浅蓝色的衬衫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痕迹。
手上肌肤的触感细腻,鼻尖都是云舒身上沐浴露的甜香味儿。
章斯年眸色微深,声音有些哑:“房间隔音还好么?”
云舒脑子短路:“挺好——哎——不对”
她一回过神,章斯年已经将她放在了床上,身子压了下来。
章斯年拿着一条干毛巾,替她擦头发,低声道:“这会儿替我把衬衣解开,嗯?”
云舒现在对于这事也不会太害羞,红着脸替他解衬衫扣子。
“等会儿可不能叫得太大声。”
“那你动作小一点。”
章斯年笑着替她将头发擦干一些,灯光下的笑容无比温柔:“好。”
……
平时再正经不过的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云舒咬着被角,承受着章斯年凶狠的动作,眼角红红的,呜咽着忍住快要溢出来的呻。吟的时候如是想。
第62章
章斯年的生日2月12, 正好年初七,正常年假的最后一天,和情人节又只隔了一天。
年初的时候是公司最清闲的时候, 章斯年去年忙了一年, 大部分节日都没有好好过,他和云舒现在正是你侬我侬感情腻歪的时候, 索性直接将自己的年假延长,情人节之后再回去上班。
云舒在有暖气的b市呆了四五天,过惯了有暖气的日子,初五回s市,正好赶上s市下小雨, 天气湿冷,云舒一下飞机,冷风一刮, 车还没开到家就有些着凉的症状。
章斯年晚上云舒煮驱寒的姜茶时,看着云舒穿着毛茸茸家居服,手上还抱着暖水袋,鼻子一吸一吸,一副马上就要感冒的模样, 垂眸思索片刻:“要不出去度假吧?挑个暖和些的地方过几天,十五号再飞回来。”
待在家里靠暖气续命的云舒抱着暖手袋觉得这主意不错, 疯狂点头:“好呀, 要不普吉岛,免签。”
两人看了下机票和酒店, 当天就把行程定了下来。时间短,也不打算玩什么景点,找了个海景不错带着泳池的度假村,住上几天,顺便过个生日和情人节就好。
两人今天刚将棉花糖从奶奶那里接过来,
小狗子在两人脚边亲热的转来转去,第二天一大早又被打包送了回去,两人拎着行李箱直接去了机场。
下飞机时时当地时间下午。过年期间是旅游旺季,落地签证时周围都是中国人,两人排队排了很长时间,才办好签证。
好在酒店订的是有独立沙滩的度假村,海景很美,尤其适合看日出。倒是避免了人潮。
一出机场,暖融融的阳光倾撒下来。从湿冷的s市到暖和的热带地区。云舒觉得自己在s市冻到僵硬的关节都舒展开来,穿着单件的长袖连衣裙,带着遮阳帽,在阳光下转了好几圈,带着蕾丝花边的小裙摆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