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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梧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温浅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她略带担忧地望着温浅消失的地方,她本来是想提醒温浅要小心承言阁外那片满是机关的竹林的。
    没多大会儿,温浅就跑到了竹林外,想也没想就一头扎了进去,自然是绕了半天也没能进到承言阁。
    她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有些郁闷地踹了一脚身旁的竹子,陆景洵书房放的都是些重要的东西,多留了个心眼设计这么个阵法她能理解,但是当自己被困在里面的时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生气。
    “陆!景!洵!”温浅这会儿进退两难,在这里等着陆景洵出来好像并不太现实,琢磨了半天想了个最愚蠢最原始的方法——扯着嗓子喊他出来。
    好在这片竹林不算大,在书房里处理军务的人似乎听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愣了一瞬后,赶紧出门寻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找去。
    “阿浅?是你吗?”陆景洵的声音有些焦急,这片为了防止外人闯入的竹林除了能有障眼法的作用,里面还有很多机关,稍有不慎便会受伤。
    温浅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真能奏效,有些兴奋地回到:“陆景洵,是我,我迷路了。”
    说着,就要往前跑去。
    “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我过来。”像是猜到了温浅的想法,陆景洵赶紧出声提醒她。
    想了想,温浅索性在原地坐了下来,等着陆景洵过来。
    陆景洵找到温浅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一个娇俏的少女有些狼狈地盘腿坐在地上,额上满是汗水,发间还留着一两片枯掉的竹叶。
    上前两步伸手将人拉起来,有些心疼地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又将发间的竹叶取下来,这才略带责备地说:“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很危险,知道吗?”
    温浅本来是想给陆景洵一个惊喜,完全没有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心里本就有些郁闷,这个时候他还责备自己,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她用劲甩开陆景洵的手,把头偏到一边,气鼓鼓地说:“一大早就见不到你人,怪我自作多情来找你行了吧!”
    陆景洵那句话也是因为担心她,一着急语气才不自觉重了些,哪里是真的怪她。此时见温浅委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疼,抬手捧着温浅的脸让她看自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说:“我不是怪你,是怕你受伤。”
    说罢,拉着温浅的手带她走到竹林外,说:“来,我教你走一遍,以后过来的时候小心着点暗器就行了。”
    见温浅还是偏着头不愿意看自己,陆景洵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问她:“真不理我了?”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小姑娘居然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陆景洵被温浅气笑了,但是也知道小姑娘都有点小性子的,况且他也愿意惯着温浅,于是哄道:“接下来十天每天早上都给你做桂花酒酿?”
    温浅微微偏头用余光扫了眼陆景洵的神情,似乎是在确定这句话的可信度,犹豫了片刻后,伸出两根手指立到陆景洵面前,说:“二十天!”
    居然还跟他讨价还价,但是陆王爷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抬手揉了揉温浅的头发,说:“这下可以跟我进去了?”
    其实刚刚陆景洵说是担心她的时候,温浅就已经不生气了,此时还白白赚了二十天陆景洵亲手做的早膳,心情美妙得不行,当即点点头,主动牵起了陆景洵的手。
    被陆景洵领着,没一会温浅就看到了写着“承言阁”三个大字的牌匾,牌匾上的字遒劲有力,她转头问陆景洵:“你写的?”
    陆景洵无所谓地点点头,他比较在意的是温浅有没有记住他刚刚给她讲的东西,问到:“进来的方法都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说着,温浅就忍不住往陆景洵的书房里跑,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这座承言阁完全使用竹竿搭建起来的,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温浅之前发现南安王府里种了很多奇花异草的时候就知道,陆景洵其实是个颇有雅趣的人。
    她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视线就被墙上用画轴装裱起来的一幅丹青吸引了去。
    丹青上画的是一个女子在树下逗狗的场景,画中的女子美目盼兮、袅袅婷婷,可是温浅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那女子跟自己很像,而那只狗似乎是小雪球。
    她眨眨眼,又偏头去看陆景洵。
    迎上温浅的视线,陆景洵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说:“画中的女子就是你。”
    温浅无声地笑了起来,上前一步环住陆景洵精瘦的腰,说:“你画的?没想我在眼里居然这么好看!”
    抱紧怀里的人,陆景洵也没了刚刚的不自然,轻笑着说:“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无论是哪个女人,都喜欢被人夸漂亮,尤其是被心上人这样夸着,温浅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陆景洵怀里退出来,不怀好意地问到:“那苏锦呢?”
    陆景洵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温浅口中的苏锦是谁,他万万没想到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温浅还能记着,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你不说我都不记得她了。”
    怕温浅继续翻旧账,陆景洵没等温浅发问,继续解释道:“当时你刚来,我还不太了解你,苏锦是陆行自作主张找来的,说是要探探你的底线。”
    王府的一间厢房中,莫名其妙背锅的陆行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可是她抱你了!而且一看她就很喜欢你的样子。”找茬的某人决定将找茬进行到底。
    陆景洵知道这件事若是纠结起来肯定没完,没有再解释,直接打横抱着温浅进了承言阁,将她放在自己的案几上,然后双手撑在案几上,把温浅圈在怀中。
    陆景洵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温浅红了脸,她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结巴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陆景洵渐渐靠近的俊脸,感觉到两人已经近到呼吸相闻,温浅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像两把刷子一样不停颤抖着的睫毛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可是温浅等了好半晌,都没等到熟悉的温热触感,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陆景洵正一脸憋笑地看着自己。
    感觉到自己被戏弄了,温浅有些气恼地去瞪陆景洵,却被陆景洵那修长的手指挑着下巴偏头往案几上望去。
    案几上整齐地摞着十多幅卷轴,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存放的。陆景洵挑挑下巴,示意温浅拿起来看。
    温浅似乎有预感,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幅卷轴展开,果然画中的女子依旧是她,不过这幅是她在床上安然入睡的模样,接下来的每一幅,都是不同姿态地她,安静的、慵懒的、有小情绪的……
    温浅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陆景洵,她可以肯定这些画一定不是陆景洵当着她的面画出来的,所以这些画上的人,都是自己在他心中的模样。
    下意识地将手撑在身后的案几上,温浅觉得有什么东西膈着自己的手,转头看去,是一本像奏折似的文书。
    温浅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两眼,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不过看起来像是什么账本之类的东西。
    见温浅好奇,陆景洵想了想跟她解释到:“这是最近几年兵部收购粮草和马匹的账本。”
    “平时是你在处理?”温浅以为陆景洵要带兵打仗,想来也会顺带着处理这些事情。
    谁知陆景洵却摇摇头,说:“还记得昨晚找我谈事情的那个人吗?”
    温浅点点头,示意自己还记得。
    “他是太尉府的大公子,谢瑜。”
    “谢和的哥哥?”温浅觉得有些出乎意料,这个谢瑜和谢和比起来完全就是两类人,根本不像是亲兄弟啊。
    “嗯。”许是刚刚在外面走了太久,温浅的嘴唇有些干,陆景洵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看她尽数喝下去后,这才继续说:“谢瑜是谢太尉的嫡长子,而谢和是庶出的,虽是兄弟,两个人的脾性倒是大相径庭,关系也不太融洽。”
    温浅觉得昨晚那个谢大公子看着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长得也周正,不像谢和看上去,眼神总是飘飘忽忽的,真不知道温晴是什么眼光,看得上谢和。
    “昨夜谢瑜同我谈的是关于温之延的事。”
    “他又怎么了?是不是又在筹划着害你?”温浅总觉得关于老南安王这件事温之延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温浅太过草木皆兵了,陆景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说:“暂时还不是这件事。温之延表面上看着对朝廷对皇上忠贞不二,其实这些年没少在暗中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谢太尉是武将出生,为人正直,自然看不惯这些龌龊事,也在调查着温之延。谢瑜在兵部做事,他前两天看到温之延夜里去找兵部白大人密谈,第二天白大人就开始细细翻看起近几年来军队粮草马匹供应的册子,谢瑜觉得其中有蹊跷,便来同我说了。”
    “昨夜我让陆行陪谢瑜连夜去兵部拓印了一份,所以今天一大早才过来看看这些册子有什么玄机。”
    陆景洵这一大段话让温浅有些不好意思,他明明这么忙,自己作为他的王妃不但不给他分忧还来这里添乱,她清了清嗓子,低着头说:“对不起。”
    不知道温浅这莫名其妙的“对不起”从何而来,陆景洵笑着问:“怎么了?”
    温浅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抬头望着陆景洵漆黑如墨的眼睛说到:“陆景洵,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而且我决定帮你分忧,学着管理王府的中馈。”
    没想到这样一件事能被温浅联系到毫无关系的另一件事,陆景洵真想看看温浅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怕温浅胡思乱想,他对她说:“阿浅,你一点也不麻烦。”
    温浅抬头亲了下陆景洵的侧脸,拉着他胸前的衣服,“可是我想帮你分忧。”
    陆景洵知道偌大一个王府的中馈要是真管起来肯定要费不少精力,不过温浅执意要试试,他也由着她:“你要是真想管,明天我就让管家和账房先生来先给你看看王府的账本,一点一点来。”
    见陆景洵松了口,温浅兴奋地从桌上跳下来,围着他蹦了两圈,然后扑进他怀里,仰着脸笑说到:“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49章 圆满
    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 扬起温浅的几缕黑丝, 温浅狡黠地笑了一声, 更加用劲地搂住陆景洵精瘦的腰, 钻进他怀里对他撒娇到:“陆景洵,我好冷啊。”
    陆景洵常年习武, 自小就身强体壮, 哪怕是寒冬腊月也没有烧炭取暖的习惯,而且觉得冬天太过暖和反而会让人懒散起来, 所以承言阁不像温浅的别亦居,从天气刚刚开始转凉,暖炉里的炭火就没熄过。
    陆景洵默了片刻,微微松开温浅, 将身上穿着的玄色外袍解开,抬手给温浅披上,然后重新将人搂进怀里,问到:“这样好些了吗?”
    披着陆景洵的外套,又被他禁锢在怀里,温浅觉得几乎快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包裹,带着一点檀香,缓缓地钻进她鼻子里。温浅深吸一口气, 半晌后满足地轻叹一声, 将侧脸贴在陆景洵胸前,摇摇头道:“怎么办,我还是冷。”
    陆景洵皱皱眉, 温浅自从在去上关城的途中受寒之后,身体就不如以前那么健康,怕她真的染了风寒,跟她商量道:“那回别亦居?那边暖和点。”
    温浅摇摇头,许是怕陆景洵没有看到,又补充道:“我不想回去。”
    以为温浅是因为自己在这边,不愿意一个人回去,陆景洵像是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放柔了声音说:“我陪你一起过去。”
    谁知温浅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仰头迎着陆景洵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我—想—留—在—这—里!”
    陆景洵不由失笑,抬手将温浅刚刚含进嘴巴里的几根头发别到耳后,问她:“为什么不想回去?不是说我这里冷?”顿了顿,又继续道,“乖,我明日让陆行给承言阁添置几个暖炉,若是喜欢以后随时都可以过来。”
    见陆景洵铁了心想要带自己回别亦居,温浅一时有些着急,想也没想,朝着陆景洵的薄唇亲了上去,结果没有掌握好力道,直接磕在了陆景洵的牙齿上,疼得眼泪瞬间就滚落了出来。
    温浅突如其来的主动让陆景洵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随即失笑,低着头去检查温浅红唇上的伤势。
    其实虽然疼,但是并没有磕破,不过难得主动一次却出了这样的洋相,温浅觉得丢脸都快丢到外婆家了,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去看陆景洵。
    温浅一直低着头,陆景洵根本看不到她的脸,索性用有些粗粝的指腹抚上她的唇,一点点检查过去,确认没有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温怂怂都将脑袋埋在陆景洵胸前不愿抬起来,所以从陆景洵的角度看过去,视线正好落在温浅泛着粉红的耳垂上。突然陆景洵就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从上次温浅来葵水后,这些天来陆景洵都很克制,没有碰过温浅,可是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就不想放过她了。
    想到这里,陆景洵低头含住了温浅那诱人的耳垂,感受到怀里的人突然僵硬的身体,陆景洵愉悦地笑了起来,他还含着温浅的耳垂有些模糊不清地说道:“阿浅,你刚刚是这个意思吗?”
    就算是这个意思,温浅现在也不敢再承认,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陆景洵声音里的渴望,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用食指轻轻挑起温浅的下巴,陆景洵的唇从耳垂一路滑到唇角,然后停住。
    他吸着鼻子嗅了嗅温浅身上的香味,明明是有些下流的动作,可是温浅觉得陆景洵做出来有种说不出的诱惑与性感。
    半晌后,陆景洵含住温浅的唇,用牙齿轻轻咬着,修长的手指一件件挑开温浅的衣服,露出温浅白腻如脂的皮肤,他的手沿着温浅的腰线一寸一寸往下挪去。
    两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重,随着散了满地的衣裳,一室旖旎。
    不知是不是因为陆景洵常年带兵体力要比别人好上许多,温浅被他按在案几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陆景洵才餍足地放过她,温浅却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一下,就这样慵懒地窝在陆景洵怀里。陆景洵将散落在地上已经皱得不成形的衣裳捡起来,一件一件给温浅穿上,最后珍惜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刚刚运动着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一安静下来,陆景洵就觉得有刺骨的风刮进来,是真的怕温浅凉着,索性打横抱起温浅,快步走回了别亦居。
    吩咐青梧、飞絮准备好热水,陆景洵将温浅抱进净房里,刚想解开温浅身上的衣裳,就被温浅猛地按住了手,她有些惊恐地盯着他,连声说:“我自己来。”
    感受到那个地方的酸痛,温浅是真的怕了陆景洵,在男女之事上这个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刚刚抓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看着温浅像防狼一样防着自己,陆景洵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隔着木桶里飘出来的缭绕的雾气,跟她保证到:“乖,我保证不会再动你,给你洗干净了后去睡一会儿。”
    温浅狐疑地盯着陆景洵深邃的黑眸,似是在确定他话里的可信度,片刻之后,想着自己的确是不想动了,这才松了口。
    知道温浅是第一次,还有些不太适应,陆景洵最后真的没再折腾她,替她洗好后拿了件干净的中衣一裹,抱着已经困得合上眼的人回了床上。
    陆景洵本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温之延与兵部尚书密谈那件事也耽搁不得,不过此时温香软玉在怀,他终于懂得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道理,索性将所有事情抛到了脑后,上床揽着温浅陪她睡了一会。
    等温浅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整个屋子被夜色笼罩着,没想到这一觉直接从上午睡到了晚上。她翻了个身,微微掀开一点被角,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此时红痕点点,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温浅的脸渐渐泛起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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