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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低低笑了起来:“唉,这么有道理的话,我怎么反驳呀,真是好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芝兰百合小天使灌溉营养液!么么哒
    第219章
    几天的时间过得极快, 就到了达西要走的日子。一家人全去朴茨茅斯送行。为了当天能回伦敦,不在朴茨茅斯过夜,天才亮,就出发了。
    达西和黛玉还好, 这一宿反正也睡不着。想着就要分离,俩人的情绪一会儿是夏天一会儿就是冬天,难得是个春天的时候,又忍不住要下几滴雨。最后还是达西无数的吻, 无数的保证才让黛玉算是了有了些秋高气爽的感觉。
    厨房女仆没来给壁炉生火, 达西就起来去了更衣室。走进更衣室, 昨夜的火已经熄了, 装着躺上床, 被子透骨凉把达西给激了出来。
    想想将可能会有一年多的时间是这样, 达西去西印度群岛的心动摇了。
    达西走到窗前,可以看到渐渐从梦乡里苏醒过来的伦敦,有烟囱冒出黑烟, 有敲窗户的人去叫醒工人上班,不久一切都会鲜活起来。
    他的黛玉的房间过一会儿会有厨房女仆生火, 再过一会儿紫鹃和雪雁拉开窗帘, 再然后黛玉醒来可以在床上吃早饭,也可以穿着晨褛下楼去吃饭……
    还没有离开,达西已经在想黛玉,想走回去对黛玉说:“我不去了。西印度群岛让律师去吧。”
    达西把手臂支在窗台上,头深深埋了下去, 他做不到。从他出生起,他就对达西家族负有责任。他享受财产、爵位带来的好处,就得担负起之份责任。每一个达西家庭成员,头顶这个姓氏,被人尊敬,获得权利时,那也就注定了必须要牺牲些掉什么。
    达西直起了身,远处的天边有了鱼肚白,天色微明,建筑的轮廓渐渐显出。
    厨房女仆进来生火,没想到达西睡着睡袍站在那里,有些吃惊,赶紧蹲了下去把火生了起来,就出去了。
    约翰也来得早,侍候达西洗澡、换衣服。
    黛玉从达西离开床就趴在达西刚才睡的地方,那里还有达西的体温、味道,不动。听到了厨房女个进来生火,也知道紫鹃要来了。
    约翰要跟着达西一块走,黛玉特意让雪雁可以多陪会儿雪雁。结果雪雁跟紫鹃一块进来了。
    听到俩人进来的声音,黛玉没动,脸依旧趴在那块特殊的地方:“雪雁,你怎么也来了?”
    雪雁去给黛玉取衣服。紫鹃瞧了眼雪雁,笑着说了:“约翰跟着爵爷去,已经去侍候爵爷了,她也就过来了。”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离开了有达西味道的地方:“是呀,今天一早我们就得去朴茨茅斯,大家都挺忙的。”
    紫鹃过来,把四柱床的帐幔拉了起来。黛玉掀开被子下了床,伸出双臂让紫鹃给套上晨褛。
    那里雪雁已经让男仆抬起来铜澡盆。今天整个府里的人起得都早。布朗太太更是得忙,伦敦的房子又要关起来了。
    罗达和乔治安娜在早餐时坐马车也来了,要一起去送达西。
    “谢谢罗达。”达西站起来请罗达坐下来一起吃早餐。
    “说起来惭愧,虽说朴茨茅斯就在英格兰,我却居然没有去过。”罗达笑了起来,“这回也正好去看下。”
    老达西夫人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孩子连欧洲大陆游学都没有,要不然就去海外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去那里。”
    “是,这是我引以为憾的。只能等战争结束了,我会和乔治安娜一起去欧洲的。”罗达冲乔治安娜说,“到时我们可以去罗马、米兰,当然还要去巴黎。”
    达西看黛玉吃得很少:“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到时我和黛玉带着艾达、巧姐跟你们一起去。”
    一直闷声不响的巧姐听到要去欧洲大陆,虽说那个地方只从书本上看到过,可只要能出去玩,那一定很有意思。乔治也说要去欧洲大陆,还有罗伯特,巧姐开始向往了,恨不得现在就能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乔治安娜立刻响应起来。
    黛玉跟老达西夫人说:“到时还要奶奶带着我们呢。”声音尽量轻快着,想让达西能轻松地走。
    海上的风险不是陆地能想到的。更何况现在北美那里也是战场,不然贺得勒斯伯爵也不会在西印度群岛出事。
    “大陆我也是很久前去的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老达西夫人想起了自己风华正茂的时代,接着也配合着黛玉说起了大陆的风景,还有故友,好让餐桌上的气氛能好些。
    罗达和乔治安娜更是一直笑脸盈盈配合着。
    只是到底分别在即,每个人心里都有事,早饭也不像平时那么悠闲的慢慢吃。十点钟就吃好了,准备出门。
    埃文斯先生和布朗太太带着全体仆人在门口送达西走。埃文斯脸上的表情不像平日那种镇定,多了些感情。
    布朗太太是仆人中唯一神色不变的人:“埃文斯先生,我想爵爷可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表情。爵爷是去西印度群岛,又不是去战场。”
    埃文斯先生皱着眉看布朗太太:“你这个女人可真是铁石心肠。”
    布朗太太听了,神色一点也没有改变,只是说了句:“爵爷和公主出来了。”
    埃文斯先生把下巴抬起,悲伤收回去了些。
    达西边往外走边跟罗达说:“我走后,奶奶和黛玉、艾达就交给你了。”
    罗达点着头头:“如果不是因为乔治安娜,我也真想跟你出去见识一番。”
    “以后有机会的。”达西跟罗达握了下手。
    达西家的几辆马车离开了伦敦往朴茨茅斯驶去,一直驶到了码头上,停在了要远航的商船船队前。
    由于海盗的猖狂,三十多年跟法国的战争,英国明令要组成船队还得有海军护航才能出海。去往西印度群岛的海军护航一个月一次,这也是达西今天才能出行的原因。
    黛玉从马车下来,抬起头看着巨大的商船,想到海上的危险,还是忍不住担忧。
    “放心,我会回来的。”达西看出了黛玉的担心,笑着说。
    罗达、老达西夫人、乔治安娜、巧姐都从马车上下来。巧姐指着船说:“我来时也坐得像这么大的船。”
    黛玉听到了去看巧姐,比来时高了许多,再去看兰姆太太手里的阿德莱德,那时还在自己肚子里呢:“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会的。”达西把阿德莱德从兰姆太太手里接过来,亲了亲,“艾达,爸爸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妈妈。”
    “会的。”阿德莱德拍着小手,眼睛四下张望,对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显然很感兴趣,又转去看船,“爸爸,你要坐船船走吗?”
    “是的,爸爸坐船船走。艾达乖乖留家里。”达西转过了身,让阿德莱德看船。
    船太高,船舷上趴着的人就像停在屋顶上的麻雀,整齐的一排。阿德莱德显然看得很有趣。
    负责护航的汉密尔顿上校走了过来,见了达西家的几位,手指碰了碰帽沿:“勋爵,我是汉密尔顿上校。”
    “你好,上校。”达西手指也碰了碰帽沿,又向汉密尔顿上校伸了出手,握了下手。给汉密尔顿上校介绍了黛玉、老达西夫人、罗达和乔治安娜。
    汉密尔顿上校大概四十岁,看上去沉稳干练,这让黛玉放了点心。在海上,护航的舰长决定一定。
    “勋爵,船要准备起航了。”汉密尔顿上校客气地说。
    达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又跟老达西夫人、罗达和乔治安娜、巧姐道别,最后跟黛玉说,“放心,我大概一年肯定会回来的。”
    黛玉点着头:“一年不长,不过就是十二个月、五十二周、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小时、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不长,对吗?”眼泪却滚了下来。
    达西眼里也发热,把黛玉一把拥入了怀里:“是不长……”不管边上还有几个人就隔着黛玉脸上的面纱吻了下去。
    巧姐眼睛一下瞪大,惊呼了声,又用手捂住了嘴,脸却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好意思看。
    黛玉推开了达西,也有些羞,撩起些面纱擦了擦眼泪:“我没事,我会等着你回来的。”看着达西怀里用手捂住脸的阿德莱德,“爸爸要走了,跟爸爸说再见。”
    阿德莱德把手拿了下来:“爸爸,再见。”
    “再见,艾达。”达西亲了亲阿德莱德的小脸,“爸爸,走了。”
    “嗯,爸爸,你不再亲下妈妈吗?我刚才没有看到。”阿德莱德瞪着两只无辜的眼神。
    “艾达……”黛玉轻声喝斥了下女儿。
    站在边上的几个人眼睛忍不住张大,又赶紧转过去,唇角都不受控制翘了起来。
    达西忍住笑,俯下头极快地在黛玉的耳边说:“总得让女儿满意的。”把黛玉的面纱撩了上去,亲了亲黛玉的脸颊,抬起了头。
    黛玉侧过了脸去,咬着嘴唇实在不好意思。
    达西把阿德莱德交给了兰姆太太,跟众人点了点头,跟着汉密尔顿上校往弦梯走去。
    约翰和雪雁也依依不舍地告别。雪雁看到达西亲了黛玉,约翰却没有亲,哭得厉害着呢。
    约翰扭头望着达西和汉密尔顿上校已经走出了段距离,有些着急:“雪雁,你怎么了?我得走了。爵爷都走了。”
    “你走吧,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雪雁去推约翰。
    约翰不知道为什么,傻傻地看着雪雁。
    阿德莱德拍着小手:“约翰,你亲下雪雁,她就不哭了。你看爸爸亲妈妈……”扭回头去看黛玉,眼泪流了下来,“妈妈,你怎么又哭了。”伸出胳膊要给黛玉擦眼泪
    兰姆太太把阿德莱德抱到了黛玉身边。阿德莱德的小手伸到了黛玉的脸上。
    黛玉拿手帕把眼泪擦了擦:“妈妈没事。”
    阿德莱德看着黛玉不解地,小嘴嘟了起来:“妈妈哭,艾达也想哭了。”
    “不哭,爸爸看着我们呢。哭了,他不放心的。”黛玉轻轻说着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点着头:“艾达不哭的。”大眼睛里硬汪着两泡泪,不给滴出来。黛玉瞧着心疼,用帕子把阿德莱德的眼泪给摘掉了。
    踏上弦梯的达西,看到了这一切,咬着牙只能继续上船。
    走在达西身后的汉密尔顿上校羡慕地说:“勋爵,有这样美满的家庭,真羡慕你。”
    “谢谢。我听说汉密尔顿上校也有个幸福的家庭。”达西客气地说,来之前,对护航的军官总是得了解些。
    “哈哈,就是不能常在陆地上。”汉密尔顿上校略带些遗憾。
    约翰却像得了启示,极快地啄了下雪雁的唇就跑了,追上了达西。
    雪雁反应过来又羞又笑,跺着脚:“你要死了……”想到死不吉利,赶紧捂住了嘴,幸好说得是汉语,想必是不灵的。
    达西腿长步子大,很快就上了船。特意走到船舷边,还能最后看几眼黛玉和女儿。
    码头的人很小,达西只能从衣服的颜色上看出来哪个是黛玉,哪个是抱在兰姆太太怀里的阿德莱德。
    达西向下招了招手,希望黛玉他们能看到自己。
    “妈妈。”阿德莱德在兰姆太太的怀里叫。
    黛玉的眼睛往船上看,看到了达西,泪水涌了出来,挥着白色的手帕。想看清楚些达西,拿手帕擦了下眼睛,又怕达西看出自己在哭,赶紧再挥了挥手里的手帕,任由眼泪这么往下淌。泪眼模糊中,只能瞧到达西一个轮廓,却觉得分明就在跟前。
    阿德莱德瞧到了,也往船上看,跟着挥小手,问兰姆太太:“帕帕,我要帕帕。”
    兰姆太太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阿德莱德。在几个挥手帕的达西家女人中,阿德莱德挥得最显眼。
    达西看着笑了。
    船在慢慢离开港口,达西的身影慢慢在远去,最后消逝在地平线上。
    阿德莱德的小嘴瘪了瘪想哭:“妈妈……”
    黛玉伸出手把阿德莱德抱了过来,吸了吸鼻子:“艾达不哭,爸爸会回来的。”
    “嗯。艾达不哭,妈妈也不哭。”艾达小小的肉手给自己擦了下眼泪,又给黛玉擦了擦眼泪,把眼泪鼻涕都糊到了黛玉的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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