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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林霖又道:“若是在行宫待得不如意,就回去吧,拘着你也不好。”林霖这话虽是对着林安说,但看向的方向却是柳泽。
    柳泽立马道歉:“是我怠慢长公主了,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回去。”他在行宫也是为了逃避,听不到那些流言蜚语,他也能短暂的欺骗自己几天。
    等林霖走后,柳泽让下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府。吩咐下去后,他又看向安安,赔礼道歉:“是我这些日子粗心了,这几天长公主您应该呆的很无趣吧。”
    “夫妻间说这些做甚,”安安还有些抱歉呢,柳老夫人对她不错,不过柳老夫人的寿宴她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这是皇兄送来的荔枝,你在书房看书看累了,多吃点。”说着就给柳泽剥了颗荔枝,还送到他的嘴边,“啊,张嘴。”
    柳泽...柳泽心痒痒的,他又心猿意马了。
    其实长公主人很好,虽然没有平常女子的端庄贤惠,可是她娇憨呀,她可爱呀,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很好看。
    柳泽脸红红的,乖乖的张口。
    他又看向自己吃了颗荔枝就笑弯了眼的长公主,也跟着弯了眼角。
    虽然长公主排斥同房,但她其实也还是一个孩子啊。而他又怎么能把外面受到的气带到长公主身边来,还因此对她有意见呢?柳泽在心里拼命的唾弃自己,然后又乖乖的张口。还手忙脚乱的也给林安剥荔枝。
    不过他动作很是不熟练,还溅了自己一身汁水。见长公主哈哈大笑,又伸出手帕给自己擦袖子,柳泽脸又红了。
    红豆和酥酪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后退了几步。
    不过......要不要提醒长公主,吃太多荔枝容易上火,但看看凉亭内的气氛,她们又觉得自己要是真的上前打扰,那真的是智商为0了。
    柳府。
    柳夫人坐在柳老夫人的下面,微微沉着声说:“听闻陛下去行宫了。”
    柳老夫人正假寐着,闻言也没有出声。
    柳夫人略微有些着急:“母亲,子嗣......”
    “此事别再说了,”老夫人打断她,“就顺其自然吧。”
    “可是......”柳夫人叹气,“明礼今年已经21,王家的那孩子比明礼还小上一岁,孩子都三个了。”
    柳老夫人也跟着叹了口气:“我知道。”明礼这孩子也是她最喜欢的大孙子,但,“这事你跟长公主说了?”长公主要是不愿意难道还有人能强迫她吗?那可是以下犯上,要砍头的。
    “提到过,但长公主说不急。”长公主不急她急啊,她想抱孙子想很久了。
    “以陛下对长公主的纵容,长公主不愿意的话这件事很难。”柳老夫人又想到明礼,“等长公主回来我会跟她提提。”长公主对她还算是十分尊重,希望自己的话她能听进去吧。
    柳夫人微微放下心来,道:“那就好。母亲,您也知道外面的传言...”市井中流言本就传的十分夸张。原先说明礼是个吃软饭的,如今又说明礼那方面有问题。
    这真真是要将她气死了。
    “流言这事...委屈明礼了。”他们也不是没有澄清过,但那又怎样呢,没有子嗣那些地痞流氓说的更厉害。
    这边林安和柳泽共乘一轿,这轿子外面不显内里却十分尊贵,是安安出来觅食经常搭乘的轿子。
    “这样也是有好处的,”见柳泽用那双迷人的眼睛充满求知欲的看着自己,安安瞬间神气的不得了,开始给柳泽传授自己的经验,“外表太荣贵的轿子容易被人宰。”
    “比方说其实他一串糖葫芦只要两个铜板,但你要是穿金戴银的过去,询问多少银子,那对方认定你不懂价格,就会提高,卖你五个铜板甚至更多。”
    “公主懂的真多!”柳泽又笑眯眯的看她。
    可能是气氛太好,安安一摆手,道:“没什么,这都是经验所得。”
    “哦,经验所得?”柳泽挑眉,“公主被人骗过?”
    说到这安安就来气,叽里咕噜道:“我第一次出宫不太懂,去买一碗羊肉汤,店家告诉我是八文,我乖乖的给了。吃完后才发现其他人都给的五文,就我多了三文。”
    “那后来呢?”柳泽还从来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不由的想要听公主多说一些。
    安安眼睛眯起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她说:“我怎么可能白白的吃亏,那店家见我身后还有侍卫小厮,吓得脸都白了。”
    柳泽这才想起面前的人可是长公主,福安长公主。他不由的开始同情那个店家。
    “那店家?”
    安安又道:“那店家肯定害怕呀,不过居然敢坑我,那店家不是坑我钱嘛,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意。所以我用我给的八文铜板吃了他两碗羊肉汤。”
    安安骄傲的不得了:“我还多赚了他两文呢。”
    柳泽:“......”
    这样的公主...好接地气!
    作者有话要说:  恩柳泽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没有做对不起安安的事,但因为安安遭到很多流言蜚语,所以对安安有些怕又有些冷淡。同样,他是个状元,自尊心很强。所以被原来的同学排斥在背后造谣时他会表现的很傲气来遮住内心的不平。
    cp是不会变的啦,仅靠谣言也是不能判断一个人好坏的,希望我们共勉。
    第86章 长公主
    到了熟悉的西大街, 马车停下,柳泽先弯腰出去, 随后又伸出手牢牢握住安安的手, 接她下车。
    “到了!”安安声音带着兴奋, 她的身后跟着红豆以及柳泽的小厮墨书,安安牵着柳泽的手, 一边走着一边说, “时候还早, 我们可以先喝完羊肉汤再走。”
    “羊肉汤?”柳泽挑眉, “是坑了你的那店家吗?”
    安安鼻子皱起, 点点头, 瓮声瓮气的:“对啊,本来不想做他家生意的,可惜他家的羊肉汤太好喝了, 我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柳泽眉目含笑:“那我们去吃吃看。”
    安安点头, 脸上又挂起笑:“超级好吃哦。”
    店面很小, 还不及一个厢房大,里面的人也不算多。堂屋摆放着五张不大的桌子,如今也就坐了两桌。看样子生意不好。
    见到门外站着人掌柜的就想上前去迎客,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撞见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掌柜的,我们要四碗羊肉汤,”安安眉毛眼睛挤到一起去,看起来促狭的很, “一共二十文哦?”
    掌柜的还记得安安,脸又红起来,他觉得臊得慌,忙点头:“上次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欺瞒了您。我娘知道可是好生的训了我,我是再也不敢做这亏心事了。”
    安安面带关切:“大娘身体好些没?”
    掌柜笑了笑:“好些了好些了,您几位里边请,里边请。”
    坐下后,安安打发红豆和墨书去另一桌坐下,然后熟练的将木筷子擦了擦递给柳泽。柳泽觉得很有趣,问她,“安安是第二次来这家店?”
    安安点点头:“恩,第二次。”
    柳泽又笑:“那这羊肉汤味道一定不错,我等会要多吃点。”
    不过羊肉汤上来后,柳泽吃了一口却觉得并不那么好吃。也许是他吃过太多美味,但...看着吃的正欢的安安,柳泽又疑惑。长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不应该对这味道普通的羊肉汤这般推荐。
    不过他也没有说出来,而是将羊肉汤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结账时安安似不经意间道:“掌柜的,你这羊肉汤的水平上升了很多呀。”
    掌柜的忙摆手:“哪有哪有。”
    安安又说:“不过味道还有些清淡,您下次试试在里面放些红枣党参看看,而且汤汁不太乳白,我听家里长辈说,熬汤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滚沸状态,这样熬出来的汤汁才好呢。而且加入适量的羊板油,汤汁也会更加香浓。”
    “这样啊...”掌柜的思忖,觉得有些道理,“我下次试试。”
    安安又笑:“那我下次再来掌柜您这里吃啊。”
    “好勒好勒。”
    出了门,柳泽斟酌着说:“安安这是帮他们改进配方吗?”
    安安嘿嘿笑了笑:“掌柜的改良配方后我也能吃到更好的羊肉汤了,一举两得。”
    柳泽点头:“这样啊。”不过后来他才知道当初掌柜的欺瞒安安也是因为家里老母生了重病,而他的羊肉汤生意也不好,那天掌柜的正唉声叹气的坐在门口,碰巧被四处游逛的安安看到,安安才送进去让掌柜的宰的。
    “不过这掌柜的不行啊,八个铜板说的哆哆嗦嗦的,这一看就有猫腻嘛。不过也好,我花八文吃了他两碗羊肉汤,坑了他两文。赔他一份免费的药材,给他母亲治病。算是两不相欠了。”
    不过现在的柳泽还不知道,他们往西大街走,却突然听到一边的茶馆传来说话声。
    “谁不知道安都的三大才子是谁啊,柳太傅家的柳公子、王尚书家的王公子还有白侍郎家的白公子。不过可惜柳公子成了驸马,如今安都的千金小姐们也只能将目光移在白公子王公子身上了。”
    又有另一穿着青衫似书生打扮的人出来反驳:“我承认王公子和白公子是安都有名的才子,但柳公子却不配担任这个称号。”
    茶馆外面,柳泽的脸瞬间煞白,手紧紧的抓着林安的胳膊想离开这里。
    林安不动声色的看了柳泽一眼,反手握住他,站在原地没动。
    这时茶馆二楼下来一穿金戴银的男子,手里还拿把折扇放在胸前一晃一晃的。他说:“好,说的好。柳泽当年虽是状元可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而与他同期的王公子白公子哪个不是扶摇而上,再说了,柳驸马也就是背靠长公主才能如此安逸罢了,呵,一个靠女人的男人有什么值得谈论的。”
    那男子仍觉得不够,又嬉笑:“再说了,安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柳驸马可是出了名的不|举状元啊,与长公主成亲两年却毫无所出,实在是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
    “就是啊,我与妻子不过成亲三月,妻子腹中就有胎儿,柳驸马也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
    “哈哈哈,也不知那长公主是不是在闺房里偷偷哭泣,觉得嫁错了男人!”
    “哈哈哈哈哈!”
    “很好,真的是极好的了。”林安怒极反笑,一把拉着柳泽大步走进茶馆,她大声的问红豆墨书,“你们知道这几个斯文败类是谁么?”
    “大胆!”为首的拿着折扇的男子眯着一双花花眼,生气的脸上横肉四抖,“你知道我是谁吗?”
    “哦?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哪个败类!”安安生气的扯着嘴角,她又看向刚刚出声的那几个书生,对红豆说,“打听打听他们名讳,查清楚。这样在背后妄议驸马的人,有什么资格考取功名在朝为官,不如回家去卖红薯罢!”
    “妇人之言!”着青衫的书生手指哆哆嗦嗦的看着林安,“我们一心为民一心为了陛下,岂能容你这妇人所诋毁。”
    “呵!好一个一心为民一心为了陛下,连起码的身直影子正都做不到,你这样的人就别提一心为民了。不过是左胸里那颗被嫉妒腐蚀了的烂心在作祟罢了。”
    柳泽瞪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林安,似乎没想到安安会这么多...恩,这么多奚落人的话。可是这些话听到柳泽心里,他却觉得无比暖心,熨帖的很。
    “你是......”拿着折扇的男子看着林安身后的柳泽,眉毛紧皱,随后一张脸煞白,“你是柳驸马?”
    这一声可谓是惊呆了茶馆的数人,他们刚刚就是在光明正大的谈论柳驸马,现在却被当事人听个正着。
    那......柳驸马面前的女子...就是福安长公主了?
    穿着青衫的书生和那拿着折扇的男子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哪怕他们再孤陋寡闻,也知道福安长公主有多么受宠。可是他们却......
    不能再想了,再想要疯了。
    他们又看向福安长公主和柳驸马牢牢握在一起的手,又觉得老眼昏花。到底是谁说的福安长公主不喜柳驸马的?明明人家感情看上去好的不得了啊。
    “哦,看来你们是知道了。”林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几人,又说,“我倒是要让皇兄评评理,免得到时候一滩烂泥都能进京赶考考取功名,那不是贻笑大方吗?”
    正说着,红豆上前两步在林安耳边说了些什么,林安又目光炯炯的看向折扇男,道:“原来是白侍郎家的人,开眼了开眼了。我倒是要看看白侍郎家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连堂堂当朝驸马都敢编排。”
    说完林安拉着柳泽,生气的朝外面走:“来人,摆驾回宫。我倒要让皇兄看看,这天子脚下,还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柳泽握住林安的手,就见林安拍拍他,似乎在安慰他:“别怕,你可是我福安长公主的人,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可以乱编排你的。”
    柳泽冲她一笑:“谢谢。”
    其他人心急的不得了,就这样看着两人摆驾回宫。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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