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再继续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沈南成咬了咬牙根,全力克制自己。
“你先坐起来,”他顿一顿,“我送你回去。”
许贝贝手脚并用地往旁边滑去。
沈南成看着她红着脸惊魂无措的样子,心里暗骂自己。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许贝贝年纪还小,偶尔他耐不住有些逾越,都被她红着脸打了回来。
两个人连边缘性的试探都没有。
现在肯定是吓着她了。
沈南成深吸一口气,觉得快爆炸了也得强忍着。
他弯下腰帮许贝贝穿上拖鞋,自己拎着她的高跟鞋:“走吧。”
许贝贝见他嘴角下沉,也不敢多言,踩着拖鞋跟在他身后就下了楼。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说话。
到了她房门口,他的脸色总算稍微缓和。
“早点睡。”
许贝贝看了一眼,点了下头,从他手上拿过自己的鞋子,转身就闪回了房间。
“等等。”沈南成抬手挡住房门。
许贝贝像只小兔子似的,望着他,眼角发红。
他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明天等我电话。”
“我、我还没说要留下来呢。”她欲盖弥彰地呛声,连忙关上房门。
心跳砰砰,一双腿像是没了筋骨,站也站不稳,许贝贝靠在房门上,彻底软下来。
房间里静悄悄地,只有中央空调轻微的送风声。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似乎,还残留着他辗转时留下的酥麻。
*** ***
第二天一早,盛丰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机场。
他们是中午的飞机,刘玉很早就起来收拾东西。
许贝贝被她吵醒了,再睡下去也不太好,干脆打起精神,陪着她一边说话一边收行李。
“贝贝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呀?”刘玉一边叠衣服,一边问,“机票定了没有?”
许贝贝应了一声,枕着自己胳膊,看着她忙碌。
“喻磊给我定的星期天晚上的。”
顿了下,她又有些惴惴:“刘玉姐,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领导都回去了,只有她一个人还留下来玩。
刘玉说:“有是有点,不过也看领导。”
她是项目组的,跟人资部的人也没有过多的私交。
“宋经理是空降,就比你早来半年,他的脾气我也不是很清楚。”
见许贝贝有些懊恼,刘玉又安慰他:“你跟经理请假的时候他没说你吧?”
“没有。”许贝贝说,“可我怕他心里对我有意见。”
“那你管他呢,”刘玉多待了两年,比她看得开,“他自己干不干得长都不一定呢。”
许贝贝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
刘玉自觉失言,又见许贝贝若有所思,干脆把话说开:“年初的时候是你们赵姐要升经理的,结果横空冒出来个宋,个么好啦,赵姐煮熟的鸭子飞了。”
她坐到自己的床沿边,“我听说,听说的啊,宋是陈总介绍来的。”
许贝贝琢磨了下,立马明白过来了。
盛丰有三个副总,其中一个是股东的关系户,平时很少来公司,基本不管事,也不参与内部的派系斗争。
剩下的两个,一个就是郭有策,另外一个就是这次带队去北京的陈总。
这两人各自为政,互相看不惯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
现在陈总的人在郭有策手下,还是人资部经理这种重要位置,日子不好过几乎是必然的。
难怪刘玉会说宋经理不知道干不干得长久。
许贝贝换了个姿势,趴在枕头上。
她回想这段时间,完全看不出宋经理跟郭有策之间有什么龃龉,感叹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
“刘玉姐,我才进公司,什么都不知道,平时也没人跟我说这些。”许贝贝抱着枕头甜声给刘玉道谢,“谢谢你信任我呀,肯提点我。”
“这有什么。”刘玉打了个官腔,“大家都是同事嘛。”
她倒是蛮喜欢许贝贝的,又主动说:“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我们公司还是蛮好的,同事之间都比较单纯,上面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
许贝贝想想也是。
等刘玉收好东西,跟她告别,许贝贝又拉上被子睡了个回笼觉。
没睡多一会儿,床头柜上的手机玩嗡嗡震动,把她吵醒了。
许贝贝皱着眉,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胡乱抓过电话,软声软气地一声:“喂?”
“还在睡?”
许贝贝听出是沈南成的声音,闭着眼嗯了一声。
电话里的男人似乎能想象她的样子,轻声笑了笑。
“起来吃饭。”他低声说,“吃点东西再睡。”
许贝贝早上就没睡够,现在又被他吵醒,起床气就上来了:“我不要吃!
沈南成知道她的脾气,跟她打商量:“那给你点个客房服务?”
“不要,”许贝贝不满,“你叫人家留下来就是让我吃客房服务的哦?”
沈南成沉吟片刻:“那我一会儿回来陪你吃午饭行不行?”
盛丰这边的出差是结束了,但今天是周五,沈南成那边还在上班。
许贝贝轻哼一声,埋在被子里含糊一声:“扣分!”
“治不了你是不是?”沈南成顿了一顿,“给我老实点,自己先睡觉。”
“又给我打电话又让我睡觉,那我怎么睡嘛?”许贝贝骂了他一声,也不等那边反应,啪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她卷住被子,没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似乎有别样的热气。
许贝贝拧着眉挥了挥手,意外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
她还以为是做梦,小腿蹬了两下,想要翻过身继续睡。
接着,身上一沉,她嘤咛一声,终于发现不对,猛地清醒过来。
她头上果然多了一个黑影。
房间里很暗,窗帘紧闭,没透一丝光进来,看不清是谁。
许贝贝本能地尖叫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
身上的人影有些兴奋:“别叫。”
竟是郭有策!
许贝贝心里怕到极点,一下子就哭了,又咬又踢地喊:“你走……走开!”
郭有策身上挨了她几下,见她挣扎得厉害也不恼,反而觉得刺激,腆着脸哄:“贝贝别怕的呀,很舒服的。”
他压着许贝贝,一边拉她身上的被子,一边拱着脸亲她。
“滚……滚开!”许贝贝死命拉着被子。
两个人挣扎之间,外间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第一声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很快外面又响起了一声。
许贝贝隐约听见,连忙大声呼救:“救命啊!里面有人!”
郭有策被她尖锐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忙去捂她的嘴。
许贝贝用力咬住他的手掌,郭有策吃痛,顺手甩了一巴掌过去:“侬疯特了?”
许贝贝被打得一偏,松开他,用尽了全身地力气,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啊!救命……唔唔……”
郭有策见她叫得厉害,赶紧起身上前,用力捂住她的嘴。
“侬不要乱叫,好伐?一会儿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的。”
郭有策不是第一次性.骚扰属下,但却是第一次遇到许贝贝这种又哭又喊完全不配合的。
又是在外地,门外可能还有其他人,他到底有些紧张,把许贝贝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的,双目微瞠,恨声道:“不要叫听到伐?”
许贝贝口鼻都被捂住,快要窒息了,双手拼命推搡他的手腕。
“砰——”
房门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床上的两个人俱是一震。
许贝贝趁机挣脱开他的钳制,大喘两口气,又哭喊:“救命啊!”
接着房门传来一声更大的声响,整个门板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