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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贝贝缩在他怀里,茫然地跟着他的步伐,只觉周遭的一切都被隔离开来,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相依为命。
    ***  ***
    两个人回了酒店,沈南成没有问,直接带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酒店是不能住了,但许贝贝眼下的状态并不适合再去适应陌生的地方,他只好先带他回来。
    进了门,沈南成要去给她拿拖鞋,一走才发现她一直攥紧了他的衣角。
    他脸色阴沉,一颗心又是软又是疼。
    “贝贝。”
    沈南成低头,见她手掌紧握成拳,指节隐隐泛白。他伸手包裹住她的小拳头,试图让她放松。
    “贝贝,我在这里。”
    摸了摸她细嫩的脸颊,沈南成弯下腰,平时着她的双眸。
    她的眼睛有些木然,哭了一天,眼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沈南成看着她,没办法告诉她没事了。
    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停顿片刻,他勉强开口:“先去洗澡好不好?”
    眼前人的眼珠动了动,看向他,欲语泪先流:“我……我害怕……”
    他内心酸楚,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的眼泪。
    “不怕,我把门开着好不好?”他软声哄她。
    许贝贝撇着嘴,拼命摇头。
    她不要去洗澡,不要一个人待着。
    许贝贝撞进他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哭喊:“不要不要……贝贝好害怕……贝贝不要离开你……”
    沈南成吻住她的头顶,闭上眼,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刀再来回地割,痛得说不出话来。
    “不哭,”他亲吻着她的耳朵,“贝贝不要哭,那就不要去。”
    沈南成用力抱住她,静静地陪着她,给她力量。
    等了一会儿,许贝贝渐渐平静下来。
    沈南成感觉到怀里的人一抽一抽的,哭得有些喘不上气。
    他顺了顺她的背心,不让她被噎住。
    “来。”
    他牵住她的手,去吧台开了一瓶水喂她。
    许贝贝根本不觉得渴,木木地摇了摇头,趴在他怀里不想动。
    沈南成半是强迫地让她喝了两口,润润嗓子,又带着她去浴室。
    他拧了条热毛巾,想给她擦脸,却见她嘴角的伤口结了痂,半张脸都是浮肿,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
    “嘴角还痛不痛?”
    许贝贝有些茫然,痛感也有些迟钝。
    她犹豫了下,才摇摇头。
    沈南成眼神黯淡,她那么怕疼,想必是疼得极点,才感觉不出。
    他抿紧嘴角,小心地避开她的脸,像照顾小孩子似的用毛巾角一点一点地给她擦眼睛。
    许贝贝哭得太伤心,这会儿一双眼睛全都肿了起来,眼皮发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水杏儿。
    沈南成看着心疼,脸色又难看了两分。
    擦完脸,沈南成抱着她回卧室的大床上。
    许贝贝担惊受怕一整天,这会儿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可强撑着不肯闭眼,眼睛黏在他身上,一瞬不眨。
    “睡吧,我就在这里。”沈南成俯身亲亲她的额头,隔着被子上了床。
    沈南成留了一盏壁灯,和衣躺在她身边。
    被熟悉的温暖包围,许贝贝终于肯闭上眼。
    看着她在睡梦中仍然眉心紧锁,他伸手轻柔地揉弄着她的眉心,想要将那一段波澜抚平。
    可床上人眼皮轻颤,显然睡得即不安稳。
    他的眼神痛楚,正要收回手,却听见怀里的人喃喃道:“成哥……”
    沈南成一怔,胸腔里气血翻涌。
    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第30章 想报仇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是被警局的电话叫醒, 说是郭有策从医院验完伤回来, 坚称自己是冤枉的, 反咬他们一口。
    沈南成带着许贝贝去警局, 在路上打电话回上海, 让路铮叫公司合作的律师飞马上南兴。
    路铮大惊失色,以为是项目出了问题,在电话里连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amanda呢?跟你一起吗?”
    “不是。”沈南成深吸一口气, 压抑着脾气,“你叫人订票,让人坐最快的一般飞机到南兴。”
    路铮听他语气凝重,知道事情并不一般,马上说:“我一起过来。”
    “不用了。”沈南成拒绝, 顿了下, 他解释,“不是公事,是我的私事。”
    “私事?”路铮很惊讶,成哥从来不会因为私事影响到工作,何况他现在还在出差。
    略一犹豫,沈南成也觉得出不对。
    他现在这个样子, 项目那边确实有问题。
    出差做项目不比平时, 基本没有周末, 今天底下的人都还在上班。
    沈南成不欲多谈, 只叫人赶快过来, 挂了电话,又给amanda那边做安排。
    amanda刚挂他的电话又接到了路铮的电话,她一头雾水:“出什么事?我不知道啊?成哥昨天中午下班了就没过来。”
    那边路铮挂了电话,马上叫人人订票,又让人联系律所。
    像他们这种公司,大多没有自己的法律部,很多甚至连外包业务也没有。
    但沈南成觉得,vr内容设计这一块儿虽然看起来是技术型的工作,但其实最为重要的不是实现手段,而是内容。因此他对知识产权非常看重,一回到国内就跟上海当地的相关律所签订了代理合同。
    路铮联系完律师,又觉得不太对,要真的跟公事无关,那也不会需要擅长知识产权的律师了。他又给沈南成打电话,可再打电话就一直处于忙音。
    他当机立断,让律所换了以为专攻民事的律师飞过去。
    那边沈南成刚到警局,就被人带走。
    许贝贝现在是一步也离不得人,可到了这里却由不得她。
    她在外间等了半天,也不见沈南成回来,心里又怕又急。
    再等了十几分钟,实在坐不住了,许贝贝起身去外面,找到了喝茶的男警察问:“你好,我想问一下……”
    男警察放下茶杯,不耐地打断:“你是哪个案子?”
    许贝贝说不出口,支吾了半天。
    男警察皱眉催促:“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就是……就是昨天酒店入室强’奸……”
    “哦,你说这个啊,”男警察满不在乎地回过头,扬声喊了一声,“老张,昨天强’奸案那个女的来了,现在什么情况?”
    他这边喊了一嗓子,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热闹,十几双好奇地眼睛落在许贝贝身上。
    许贝贝有种被当众羞辱的感觉,气得浑身发抖,眼圈立马就红了:“你、你怎么这样!”
    那人莫名巧妙:“什么这样?”
    许贝贝说不出话来,又不想在他面前哭,双眼含泪,忿忿不平地望着他,却无计可施。
    见她双眼通红,那警察讪笑了下,用方言嘟囔:“有什么好哭的。”
    她反手揩了揩眼泪,扭头就走,跑回刚才那里坐着,越想越想不通。
    她以前看见新闻出现强’.奸或者情杀的事情,晚上好多评论都在指责受害人,那时候她还想或许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当她自己遇上这种事情的时候,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明明做错事,犯了法的是郭有策,但承受这种暧昧眼光和舆论的人却是她。
    凭什么?
    许贝贝又气又委屈,捂着眼睛小声哭了一会儿。
    她一个人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周围不时有人走动,等了大半天,沈南成才出来。
    一见到他,许贝贝连忙跳起来:“成哥。”
    沈南成脸色很难看,见她双眼通红,问:“发生了什么?”
    “你先这边过来签字。”旁边的警察示意沈南成。
    许贝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陪同的警察,直觉情况不太对劲,一时之间也不敢多嘴,只抱着他摇了摇头。
    两个人出了警局,先回了酒店吃饭。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随便叫了个餐,对付了过去。
    没一会儿,有人上门摁响门铃。
    是amanda接了陈律师过来。
    沈南成护着许贝贝,让陈律师进门,又吩咐amanda:“这里你不用管了,去利氏那边,有大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amanda原本看见他房间里多了个娇俏的女人很是惊讶,可见他脸色阴沉,不敢多言,连忙点头称是,自己先行离开。
    陈律师进了房间,跟沈南成在客厅落座,见许贝贝依恋地坐在沈南成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沈南成把大致情况跟他沟通,陈律师的表情这才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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