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殿下不弃。”姜文正伸手握住大长公主没有拿针的手,认真道。
低着头看着手中衣料的柳叶有些想走……
姜祁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莫不说昏迷了半年之久,那梦中被困在府中近二十年的情形由太过的清晰,所以姜祁在试着恢复健康的同时,又想着找怎么样的借口才能劝着严潇宜同意陪他一起出府看看。
只是之前因为姜祁陪着她去了庆光寺的第二天,他明显的有些疲累,不仅嗜睡,四肢还酸疼僵硬,而这还是坐着轿椅上的山。严潇宜记得清楚,自责是因为自己才让姜祁这般难受。
虽然陈太医说并无大碍,但严潇宜谨慎惯了,如何也不想在姜祁完全恢复之前,让他再出门。姜祁知道严潇宜是关心自己,所以每每劝说被拒绝之后,也只能是想着下次该找什么借口才可以。
“天气真好啊!”姜祁在屋檐下,抬头看着天,感叹着。
严潇宜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湛青色的天空上飞过一只小鸟。“是很好。”
姜祁转过头,看着她,试探性的说道:“这个时候醉韵楼的鲈鱼是最好的了。”
严潇宜闻言,侧头笑问:“世子是想出去?”
姜祁一愣,随即面露讨好。“在府中待的实在是无聊,难道夫人也不想陪着为夫出去走走?”
其实严潇宜在昨日陈太医来复诊之时,已经详细的询问过了。如今的姜祁虽然依旧瘦了些,四肢活动也并未达到常人一般,可也已经没有大碍了。如今已经是撤了药石,昨天也是最后一次针灸。
得了陈太医的保证,严潇宜放下了心。如今听姜祁这般说,便也同意了。“现在快要到午时,待我们吃过午膳,再出去吧!”
姜祁连忙摇头道:“为夫方才可不是借口,是真的想了醉韵楼的鲈鱼。既然已经快要午膳,我们何不如去醉韵楼呢?”
“……”严潇宜想了想,在看姜祁望着自己,最后也只得是同意了。
醉韵楼的饭菜在京城里那是头一号的,经常座无虚席。而女眷出门自然是要准备一番的,所以姜祁便先派了人去醉韵楼说一声,让他们先准备着。等到一行出了府,到了醉韵楼之时,这酒楼的掌柜便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两位贵人楼上请,膳食已经准备妥当,小的立时就让人送上去。”酒楼掌柜笑的一张老脸几乎要皱成一团,只是说话间也在悄悄打量姜祁和他身边的严潇宜。
啧!国公世子这昏迷了大半年,人都瘦的快要脱相了。只是这位世子夫人虽然样貌并不是十分出众,可也不像传言中形容的毫无颜色。那掌柜眼睑微垂,心中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姜祁见那掌柜的神色,待上楼进了房中,便派了先行来安排的小厮去打听。
严潇宜疑惑道:“世子,那掌柜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姜祁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好久没有出门,也不知道京城里发生了些什么,所以便让周忠去打听打听。”
不一会儿,掌柜使人将他们点的饭菜都端了进来。尤其是那鲈鱼,看着鲜美不说,那味道真真是勾起人肚中馋虫。
姜祁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腹的肉,放入碟中。“尝尝看。”
严潇宜点点头,尝了一口。“入口即化,滋味非凡。”
见严潇宜满意,姜祁自然高兴。没过多久,那周忠便回来了。
“打听到什么了?”姜祁问道。
周忠弓着身子,抬起头,有些犹豫的向严潇宜看了看。
严潇宜一愣,难道还同她有关系了?
“但说无妨。”姜祁也不想瞒严潇宜什么事,更何况牵扯到她自己本身。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他姜祁定会护着严潇宜。
“小的打听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传言称……”周忠缩了缩脑袋,继续道:“传言称夫人不仅是个无盐女,还、还克父克母,所以卢家才……”
不等周忠说完,姜祁抬手拍着桌子。“他严家和卢家自己一帮龌龊,竟然还把脏水泼在宜儿身上。”
严潇宜小脸有些发白,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父母的早亡本就是她难解的心病,如今竟是有人将这件事归咎在她身上。严潇宜想要反驳,可内心那一直被她按下念头却毫无章法的涌入她的脑中。
姜祁见状,抬手握住严潇宜的手,安慰着。还好已经吃过饭了,不然宜儿心里惦了事儿,怕是要没了胃口。而且看着以后自己还是先将这些烂七八糟的事儿听过之后,才告诉宜儿的好。
“再去查,弄清楚这话最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姜祁冷笑道:“这大半年没出来了,京城里的一些人还真以为本世子是好惹的不成!”
严潇宜则是抓着姜祁的衣袖,说道:“也不过是坊间胡乱说话,世子无需在意。”
姜祁却道:“宁国公府的坏话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胆子说道的。何况你是我的妻,如何能让他人这般诬陷。”
明明我家媳妇长的这样好看,竟然有人说她是无颜女?
克父克母?他一个夫君在一旁站着呢!若是克了,他怕是早就没命了。
然而姜祁心里却早已经有了大概,毕竟能够将矛头指向严潇宜的,不外乎那两家而已。
吃了顿饭,却是惹了严潇宜难过,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姜祁依旧是心疼。
姜祁左右想了想,便对严潇宜说道:“一会儿我们去街上看看,这个时节应该有不少海船进来,那些商铺里也会有稀奇的玩意儿。”
严潇宜点了点头,正想要说什么,却是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喧哗。
姜祁使了周忠去看,醉韵楼来往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在是没有几个敢在这里闹事,丢了自家脸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国公爷滤镜达人……
继续习惯性求收藏……(*^▽^*)
☆、石家小姐(修改)
没多久周忠便回来了。
“禀世子,是卢家的表小姐和御史大夫石重石大人家的嫡小姐。”周忠说道。虽没有说明,但如今一提起卢家,任何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卢太傅的卢家。
“卢家的表小姐?”姜祁剑眉一挑,问道。“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是敢和石大人家的女儿发生冲突?”
“回世子,这位表小姐是两月前来京的,听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在承平侯嫡小姐出嫁之前的请宴上,靠一首咏莲词得了才女之名。”周忠说道。
姜祁想着,自己梦里好像没有听过这个什么卢家的表小姐,不过他倒是不奇怪,因为他记忆最深的也仅仅是关于宁国公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