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不缺钱,他也不缺。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呢,苏安到底喜不喜欢她呢。
《太玄·法》中记载水直衍,注释达也。这是苏安爷爷给他起的名字。
听闻爱是奔赴,是相见,不囿于山高水长道阻且长,只要深够深,就要披星戴月地去见她。
连名字都告诉他,他们天生适合相爱。
苏衍收回手,闭上了眼睛。没等到他睡着,苏安彻底离开了她的毛巾卷,直接滚到了苏衍的身边,手臂攀附着苏衍的被子边缘。
拉开被子,被子的热源不断地往外散去。
苏安感受到这股热源,自己滚到了苏衍怀里,和酥宝一样爱用滚的。她靠上来的那一刻,苏衍突然不想做正人君子了。
在他怀里没安稳多久,苏安抱着苏衍的手臂,翻过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背贴着他赤.裸的胸膛,枕着他的胳膊睡得舒适。
棉质的睡衣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贴得太近,他甚至感受到了肩带的形状。
寂静的黑夜里,呼吸声渐渐加重。
苏衍喘了口气,想离开稍许,手臂刚动一下,苏安抱得更紧了,好像怕他再动,又翻了个身子,抬起一只腿直接岔到了他的腰上,夹紧。
她腿上细腻的肌肤蹭过他的小腹,脚跟勾在他的腰侧。
情.欲翻涌了上来,汹涌到不可抑制。
闷哼了一声,一向冷静的苏衍差点半夜起来打电话给他爸,让他爸在s市转机的时候顺带把他妈从n市带走。
几乎一夜没睡,苏衍到清早的时候才有了那么点儿困意,闭着眼睛休息没一会,苏安的手机响了。
时间还早,没到苏安醒的点,她又往苏衍的胸膛处贴了贴,手机响过三声,她干脆拽过了被子把头蒙上了。
“安安?”苏衍开口,声音沙哑的不成形。
苏安没理。
苏衍一只手揽着苏安,长臂捞过床边柜子上的手机,闭着眼睛摁了绿色的键,将手机放了苏安耳边。
一道男声传了过来,中气十足。
“苏安,你踏马是不是忘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啊?”大清早的顾承乾的声音活生生把苏安炸醒了。
男的,以前?
苏衍不悦地抿了下唇。
“老板现在看时间才5点多……”
“我看?我再看,你就要卷铺盖走人了。”顾承乾成名早,脾气和名气成正比,说:“赶紧的,给老子滚过来。”
说完顾承乾就把电话挂了。
苏安盯着被挂断的手机,还没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状况。
苏衍脱了外面的衬衫,上身什么都没穿,此刻隔着苏安棉质的睡衣,他的体温烫到了苏安。
苏安视线一转,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她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了一旁,她的头连枕头都没挨到,枕的是苏衍的胳膊。苏衍□□的胸膛还贴着她的后背。
“……”
苏衍反身压过了苏安,问:“男的?”
苏安点了点头,他的手臂就撑在她的身侧,身上肌肉不是太过分,但也十分养眼,肌理分明,带着别样的诱惑。
苏安动了一下,刚动一下感到灼热紧贴着她的腿根,立马不动了。
这时候谁动谁是猪,她晓得。
“他想了一夜。”苏衍的声音落在苏安耳边,轻飘飘的。她的耳垂再次落入一片湿润中,被啃噬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
抵着她腿根的愈发的明显。
苏安的耳尖被轻轻咬了一下,随后他的唇落到了她的鼻尖上。彼此间的呼吸纠缠到一起,越来越热。
苏衍咬着苏安脖颈上的软肉,有闲情地开口:“你昨天夜里突然滚到我怀里,推都推不开,抱着我胳膊,大腿夹着我腰,越夹越紧。”
“早上,你又开始蹭。”
苏衍说完,停下动作,掀起眼皮看了眼苏安,说:“男人早上的欲.望都比较强。”
“他和我又只对你感兴趣。”
“收声啊你!”苏安闭上了眼睛,并紧了双腿。
苏衍果然没再说话,撑起双臂,看着苏安,苏安睁开眼睛,迎着他目光看了回去。
“怎么办?”苏衍问。
苏安的手被他带着,慢慢向下,停留在腰腹的位置,没向下,苏安的指尖颤了颤,声音不稳:“自己解决。”
“或者凉拌。”
“实在不行冷水清炖。”
苏衍:“……”
手机又响了。
苏安摸到手机解锁,顾承乾发给她的链接跳了出来,点进去,匆匆扫了一眼,苏安脸上的红晕迅速消失,脸色白了白。
【圈内那些事儿v:深夜小编接到一则投稿,看完这则消息小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尚品设计师苏安苏小姐原为圈内已经消失的女王an。曾经小编还是个热血青年的时候,热烈地追过女王,而今女王的画已经被炒到天价,穷编只能仰望!如今女王再临,虽说女王带娃,但是女王依旧是你女王!都说没图你说屁,穷编有图有真相,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第29章 神经病吗
苏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被苏衍握住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瞬, 很快松开。
她顶着苏安的名字, 苏安不出名,只是一名名不经传的室内设计师,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设计, 和许许多多普通的设计师一样,接单谈需求, 根据客户需求来画图, 最后定稿交单。
要不是那条消息,她都快忘了曾经的an。
“怎么了?”苏衍敏锐地察觉出了苏安情绪的变化。
苏安摇了下头, 说:“没事, 工作上的事,老板让我等会过去一趟。”
说话间,苏安握着手机的手指颤抖了下, 动作很细微,但没有逃过苏衍的眼睛。
苏衍双手撑在苏安身侧,一时没动,眼里聚集着风起云涌的墨色。
苏安:“……”
这位恋人未满的老公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大早上的这种姿势很容易误会的好吗。
丢过手机, 苏安单手勾过苏衍的脖颈向下压了压, 另一只手在苏衍胸膛上的肌肉滑过,问:“偷着锻炼了?”
说话间, 手指在苏衍的腰窝处揉了一下, 苏衍手臂差点没撑住, 眯着眼看着苏安。苏安得逞了,从他手臂下钻了出来,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苏衍倒回床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考虑到芮如是早点喜欢吃汤包,苏安煮了养颜的红豆粥后又订了四份汤包。汤包很快被送达,苏安拿了一小盒,剩下的放在了餐桌上。
苏衍刚洗漱完,上身却依旧是赤.裸着的,明显就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流畅,前额的黑发被水打湿,此刻显得有些慵懒。
咬着汤汁浓郁香甜的汤包,苏安看着苏衍舔了舔唇角。
苏衍瞥了一眼,抬手系着衬衫扣子。
“现在就去?”
“嗯。”苏安吃完最后一个汤包,说:“酥宝今天应该没这么早醒,他昨晚睡的晚。等会妈妈醒了,要是汤包凉了,可以重新再订几份。”
“对了,还有他的小跟班,它暂时只要吃狗粮就好了。”
苏安临走前提到了他儿子和他妈,连狗都提到了,就是没提被她当枕头枕了一夜的他,苏衍听着那声关门声,背靠着餐桌,唇角不悦地抿了下。
起得太早,没到早班高峰期,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堵车就到了尚品。
入了秋,早上的天雾蒙蒙的,远处似淡墨,晨光一点一点地投过厚厚的云层,好像水墨画中的清水一样,晕染开远方的淡墨。
顾承乾坐在办公室中用电脑浏览着国外美术论坛上的帖子,放在手边的咖啡的温度渐渐凉下去,苏安的事被扒了出来,已经传到了国外,连他们学校论坛都沸腾了。
曾经销声匿迹的女王an如今嫁了人,甘愿当一名籍籍无名的小设计。
说出去谁信?
偏偏苏安还真跑去做了,随便一幅画够吃喝不愁的活不干,来当个天天和客户扯皮的底层室内设计师。
这不是神经病吗?
an是苏安,苏安是an。
他知道的时候,就觉得苏安是神经病。
苏安十几岁的年纪便在国画界崭露头角,水墨山水笔触虽显稚嫩但是线条把握地极好,又因为年纪小,被前辈大家寄予厚望,本该前途无量在山水画上大展拳脚,但后来却再也没有作品流出,她早期的水墨画署名都是苏安。而如今国画界,最出色的一辈是擅长工笔的肖冉,提到苏安,知情人除了唏嘘便是唏嘘。
真正使得an被冠上“女王”称号的是她在读书期间画过的《枯萎的绣球花》。那是一副油画,笔调黑暗,大量地运用了黑和灰,枯萎的绣球花不但花枝枯萎,连根部都开始腐烂,视觉冲击太过强烈。也是那幅画,直接让她斩获了年度大赏,后来又因为参加年度晚会,因为太过艳丽的长相和极其特殊的气质收获了大批狂热的艺术份子,女王的称号也由此而来。
再后来女王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任何画作流出。
只有那一批狂热的疯子般的人还在。
顾承乾拿起手边的咖啡杯轻啜了一口,凉了咖啡味道没那么好,苦涩的很。看着艺术家论坛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顾承乾不由得有些头疼。
鼠标点着论坛上贴的苏安的照片放大,顾承乾嗤了一声,苏安现在是个混子,虽然混但好歹表情生动,还会怼人。
被一群疯子捧为女王的an,整个厌世脸,冷漠的样子拽得和谁欠她几千万一样。
“叩叩——”苏安半靠在顾承乾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顾承乾只说了一个字,好像再多说一个字都会要他命一样。
苏安伸手推开门,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在顾承乾不远地地方停下说:“老板你今天好早啊,尚品有了老板您这样这么年轻这么有能力的模范代表,日后肯定蒸蒸日上,欣欣向荣。”
顾承乾一个眼尾扫过去,示意苏安闭嘴。
“老板,我家那位大早上兴致正高,被你一个电话打断了。”